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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让人心头像是被冷冰冰的锥子刺了一下,又冷又疼,再一回神却发现整颗心脏都被冻僵了似的。
孝服人转过脸,伸手扶了扶白色的兜帽,将半张脸遮在了阴影下,随即他曼声道:“掌门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啊。”
周从玉笑得一脸温柔:“周某倒是不知情,前辈定是误会了。”
孝服人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言,反手一拨手中小箜篌,弦声激烈了起来,琴中郁愤之意大振,江面忽的起了浪,吹得小舟摇曳不已。
小舟船头一直深入水中的绳索忽然绷直了,原本与木舫平齐的小舟像是被什么拉着一般,飞速地前行,一路乘风破浪般迅疾。
孝服人依旧坐在船尾弹着他的箜篌,琴声郁瑟哀伤,仿佛这盎然春意仍是抵不过他内心的沉郁寂寥。曲如其人,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落寞之意。
小舟很快驶离了两人的视线,卢愈这才敢大声出气,之前被孝服人多看了几眼,他觉得心跳都不利索了。
“这个人……很可怕。”卢愈闷闷地说。
周从玉点点头:“以后遇见了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这人当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性子。”
“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卢愈好奇地问道。
从身材来看应该是男人没错,也有喉结,可是那张脸实在是太令人别扭了。
周从玉笑笑:“谁知道呢。”
“什么?难不成还能是太监?对,一定是太监没错,他比你像多了。”卢愈说着还觉得自己的话颇有道理,点头认同着。
周从玉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嘴角,最后还是没有解释什么。跟这个陷入自己状态中的家伙解释什么都是强辩。
水面上陆陆续续漂来几条死鱼,卢愈好奇地多
17、这货不似爷们 。。。
看了几眼:“鱼怎么都翻肚皮了?”
原折剑从船舱里出来,听到他的话不由看了看江面上的死鱼,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原兄且慢,尚不知道这鱼是否有异样,暂且还是别做食用的好。”周从玉拦住了原折剑,后者看起来有点失落的样子。
前方忽然传来惊涛之声,江上的浪潮越发湍急,周从玉召出竹鸦,摸了摸它的脑袋,竹鸦振翅往发声处飞去。
“发生什么了?难道是撞船了?”卢愈不由问道。
运河上船来船往的,发生点什么碰撞并不出奇,但是一想到刚才孝服人的一叶小舟,卢愈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古怪的笑容。
那家伙不会装逼被雷劈了吧。
一转眼周从玉的乌鸦就飞了回来,停在他的肩膀上啄了啄他的耳朵,周从玉看着手上的折扇,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喂,周忽悠,你笑得这么淫|荡做什么?一定在动什么坏脑筋。”卢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周从玉不与他计较,笑问:“想不想试试在涉水不没的感觉?”
“可以吗?”卢愈眼睛一亮。
周从玉瞥了他一眼:“古法是取蜘蛛置于瓮中,放入水狗和猪油,百日后待蜘蛛肥而杀之,涂于脚底,则可以涉水不没。”
“……好恶心。”
“古法方术讲究颇多,当然另有他法,咱们就试试这‘枣木为舟’之法,如何?”
这方法听起来安全多了,卢愈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
“道清,去把东西取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道服的年轻人捧着一块船型的木板出来了,船头有个飞字,船尾有个浮字,看起来比滑板小多了,卢愈不由担心这玩意儿真的能漂住吗?
周从玉双手结印,口中念道:“东洋大海,上十万八千里,吾舟任在处,诸恶尽皆避!”
小舟散发出温润的白光,缓缓飘起,周从玉一把拉住还在发呆的卢愈,将小舟抛掷水中,然后自己带着卢愈跳到木板上。
“会沉下去的!”卢愈闭上眼睛叫道。
结果全身湿透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卢愈只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不由多踩了几下,只听周从玉无奈的声音响起:“你踩的是我的脚。”
卢愈这才睁开眼睛,脚下赫然是周从玉的鞋子,而周从玉踩在那块舟型的木板上,木板狭小,能容纳两人已经是极限了,卢愈不好意思地动了动脚,站到空余的地方去了。
可是在这样的木板上保持平衡是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江涛浮动,小舟也跟着摇来晃去,周从玉倒是面色如常,卢愈可是吓得有些发怵,四周都是浑浊的江水,脚下只有一块摇晃的木板。怎么看怎么危险,要不是周从玉的手臂还环着他的腰,他早就掉下去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好奇
17、这货不似爷们 。。。
心杀死猫啊!卢愈算是知道这两句话的意思了。
再抬头看看一旁的木舫,原折剑站在二层的栏杆后看着他俩,还傻乎乎地冲他挥手:“要好好玩。”
玩,玩你妹!卢愈面色铁青。
一浪打来,木板晃得更厉害了,卢愈哆嗦了一下,反手就抱住了周从玉。
“你你你你还是放我回去吧!”
周从玉挑挑眉:“这可不行,说不定还有只竹印要你收服呢。”
“呸,那你之前还一副邀请我去玩的架势,原来是伺机把我拉上贼船去玩命?!”
周从玉笑得一脸从容:“抱紧了,我要动了。”
“……你的台词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卢愈囧着脸说道。
话音刚落脚下的枣木就飞快地向前飞驰,卢愈身形一晃,吓得他立刻抱紧了周从玉。周从玉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这不是很主动吗?”
耳边满是风浪的声音,枣木舟在水上快速行驶,溅起的江水却没有一滴落在两人身上。
卢愈咬牙切齿,可是手上却抱得更紧了,丢脸事小,丢命事大!
水花飞溅,但是却像是被透明的玻璃罩挡住了一样,全都打在了半空中掉落了回去,小舟乘风破浪,以惊人的速度一直追上了孝服人的小舟。
箜篌的声音在江面上响起,越来越近,带着浓烈的郁愤之意的琴声破空而来,江水翻腾,宛如蛟龙闹海。
天幕间不知何处涌来的黑云笼罩了半边天空,一瞬间江上妖风四起,惊涛骇浪之中一叶小舟仿佛随时都会被倾覆,孝服人抱着小箜篌垂首弹奏,江中忽现一道黑影,长约百尺,宛如水中蟒蛟一般破水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PS:文中所涉及的各种法术半真半假,咒文有的纯属瞎掰有的是原有的改动,大家不必当真,枣木为舟确有其法,当然人家不是这么办的,要玩这个步骤麻烦得很,还要做祭祀,不过真的用的时候一根树枝就可以当船踩了。用蜘蛛涂了脚底的法子是属于接触型的巫术了,具体步骤也挺复杂,算是古代方术,《淮南万毕术》里面有一段相关的介绍。
古人在渡水符上还种类颇多,飞浮符啊,断流成路符啊,六戊符啊,林林种种,不过古人最热衷大概是点石成金类的法术,以及如何让妹子主动宽衣解带这类一看就让人汗流满面的东西(什么春心符、相思符、返步符、宽衣解带符、和合符)。道家果然别出心裁,YD得这么明目张胆。
总之文内的相关东西都是扯淡的,﹁_﹁,大部分是看着好玩我瞎掰的,大家明白就好。
18
18、这个妖孽好生厉害 。。。
十八?这个妖孽好生厉害
江水翻腾,孝服人的小舟在惊涛之中翻腾,只听他素弦轻转三两声,云中忽然雷声阵阵,江中一道黑影腾空而起,盘旋在空中犹如乌云一般遮天蔽日。
卢愈的下巴都快掉了,呆呆地看着前方神情恍惚。
“这脸像人妖的家伙集齐七龙珠召唤神龙了吗?我打赌他想要下面那根重新长出来,或者胸前直接长两个包子比较简单也比较写实。”卢愈呆呆地说。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周从玉哭笑不得,明明是这么紧张的局面,可是被卢愈一开口整个氛围都破坏了。
“左道宵小,你凌虐残害河中生灵,拘其魂魄以作驭使,何敢再来此?!”江龙盘旋在云雾之中,声如惊雷。
天下起了雨,淅沥沥的雨水淋在卢愈和周从玉的脸上,卢愈忍不住擦了擦脸:“刚才挡水的能量罩呢?淋雨可是会感冒的。”
“多谢关心,我有内力,要是你风寒了我会照顾你的。”周从玉淡淡道。
“……喂,你的注意点错了。”
孝服人的兜帽被风吹落了下来,一头未束的乌发被雨打湿,贴在他的脸颊旁,露出他惨白而阴柔的面容。
“为何不敢?世间万物不过弱肉强食而已,如今成为我的竹印受我驱使,孰知不是它的福分?”孝服人冷冷一笑,俯身将手探向江水,江中又一阵翻腾,三只通体银白的海豚似的生物探出了脑袋,争先恐后地蹭他的手,孝服人手掌一转,指尖爆出的光芒将三只竹印一挥打入水中,“而你也不过只是区区江神,有何资格来指责我?”
“是白暨。”周从玉小声对卢愈解释道。
卢愈揉了揉眼睛:“白鳍豚诶,这东西是濒危动物啊。可稀罕了。”
江龙大怒,龙尾一扫径直向小舟袭来,周从玉折扇一挥,枣木舟乘浪飞退,一直退出战圈,孝服人的小舟在龙尾的扫荡下断成两截,箜篌也落入水中,孝服人却飞身而起,脚尖点在水中,而三只白暨托着他的身体,让他在水面上稳稳立定。
雨势越大,淋得人几乎看不清近在咫尺的景物,云中电闪雷鸣风雨大作,整个世界仿佛被倾覆在了大水之中。
孝服人在雨中抬头望着江龙朗声道:“你可以要我性命,但是我一样可以让这江中生灵尽绝,万物俱灭!”
江龙勃然大怒:“此等心性何以为人?!”
雨中孝服人的笑声逐渐凄厉:“人?何为人?我早已为不算是个人了!若是苍天当真怜见,为何不收了我?何必让我这样活下去?!”
云中雷霆大作,雷光忽明忽暗,雨中孝服人的笑声和质问声显得模糊而激烈,卢愈的心跳忽然变快,仿佛那种决然而愤怒的心情也传递到了他的心中。
那个人……
“把
18、这个妖孽好生厉害 。。。
眼睛闭上,别看了。”周从玉忽然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湿漉漉的手遮住了他的视线,卢愈一时间竟然沉浸在孝服人的悲痛和怨恨之中,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那样非人非鬼的妖物,活得久了多少有点蛊惑人心的能力。小心被他迷惑了心神。”
黑暗中周从玉的声音就萦绕在卢愈的耳边,温柔的,却又有些发冷,仿佛被这大雨浸透了一般,湿漉漉的。
雨水一直往他的脖子里灌,衣服已经湿透了,紧贴在皮肤上。周从玉就站在他身后,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遮着他的眼睛。
黑暗中只听到江龙的怒吼,以及激烈的浪涛声和爆炸声,脚下的枣木继续往后退去,声音越来越远,直到他开始感觉到周围的世界重新明亮了起来,周从玉放下遮在他眼前的手,天空中沉沉的云幕裂开了一道缝隙,阳光从那里渗了出来,明晃晃的一条光柱投在江上,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江龙呢?”卢愈呆呆地问道。
“回到水里去了,它总不能拿水里生灵的性命开玩笑,真要玉石俱焚的话,那只有两败俱伤。”
虽然已经很远了,但是卢愈还是看得见孝服人的人影。
他全身都湿透了,站在水面上,久久地没有动静。天地间一片静寂,他孤身一人站在水中央,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周从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驭使着枣木飞快地回到了船舫上,一把将卢愈拉了上来,面色铁青地对门人道:“立刻掉头,离开这里。”
卢愈咦了一声:“怎么了?”
周从玉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
“你们这是掉水里了吗?”原折剑看和湿淋淋的两人问道。
“没有,只是被淋湿了而已。”周从玉回道。
原折剑多看了他一眼:“没关系,带着一个人在水上用轻功确实不太容易,掉进水里也属正常,我不会笑话你的。”
“原兄多虑了。”周从玉皮笑肉不笑。
卢愈在一旁偷笑,还板着脸一起抹黑周从玉:“是啊,掌门还不会游泳,我见义勇为拉了他一把。”
原折剑回头也看了他一眼:“你不会轻功,没人带着那种木板上根本站不住,应该是你落水扯了周兄后腿才是。”
“……我现在告诉你我们没有人落水你信吗?”
“不信。”
卢愈默默去船舱里换衣服去了,刚打开舱门,只听一个阴柔森冷的声音缓缓道:“小舟不幸倾覆,掌门可否愿意载我一程?”
周从玉苦笑道:“那是自然。”
……自然不乐意,不然他跑这么快做什么?
“多谢掌门。”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