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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诧异地问:“你们没在一起?为什么?”
她微微转过头,视线落在那颗梧桐树上,没有说话。
“卡!”导演喊道,“休息一下,准备下一幕。”
霍郁揉了下头发,卷起袖子,回头看到我,唇角扬起,走了过来。
“怎么样?”他充满期待地看着我。
我赞美道:“大王无人能及。”
他眉一拧,刚想说话,我赶紧补充道:“真的很好,我不是开玩笑。你一定会红的。”
他仍微皱着眉,别扭地说:“我才不在乎红不红,我只想好好演而已。”
我顺着他说:“演得很好,你有这演技,以后骗女孩子更方便了。说什么人都信。”
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沉声道:“方侠你说什么呢!我骗过谁了?还是说你觉得我所说所为都是在骗你?”
我意识到我闯祸了,想弥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霍郁别过脸,淡淡地说:“之前你说我靠潜规则上位,现在又说我靠演技骗女孩子。人说的话都是心理的影射,你如果不是这么想,又怎么会这么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我不知道霍郁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雄辩滔滔,什么心理影射,我真的只是打趣他一下而已。我一急,想去拉他的手。
导演喊道:“开拍第34场,各组人员到位。”
我拉了个空。霍郁已大步流星地朝着周小饶站的地方走去。
导演喊了开麦拉。霍郁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机器“沙沙”地运转着,夏末的蝉努力嘶鸣着,唱着生命最后的挽歌。
过了很久,霍郁艰涩地开口:“你……在这里,是为了等他吗?”
这组镜头是配上周小饶的内心独白。她的视线穿过了眼前的霍郁,落在遥远的回忆中,轻声叙述着:
“那个夏天结束了,与它一起落幕的还有我白色的爱情。路尧,这个闯进我生命的少年,又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路的那一头。”
霍郁最后一场戏拍完了,剧组成员纷纷鼓掌对他表示赞许。导演说,今天早点收工,大家一起到台北纯K去热闹热闹。
我挪着小碎步挪到霍郁旁边,周小饶凑着他说:“我知道你今天有开车来,我搭你的车过去?”
霍郁看了她眼,没作答,只从裤袋里拿里车钥匙,向停车场走去。周小饶脸一亮,小跑着跟了过去。
我犹豫了两秒,决定跟上去。才迈腿,林允叫住我:“方小姐,好久不见。”
“你好,”我焦虑地望着霍郁越走越远的身影,应付着。
林允说:“方小姐要是方便的话,就坐我的车过去吧。正好也有些剧本上的问题想请教方小姐。”
这是我第一次做明星的保姆车,果然宽敞又舒适,里面看得到外面,外面绝对看不到里面。 行程过半时,霍郁的A5一阵风般超过我们呼啸而去。他明明走得早,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在了后面。
、第 21 章
到达KTV包厢,只有霍郁和周小饶坐在那里。说是庆祝,霍郁的脸上一点庆祝的意思也没有,我们进门的时候,他冷淡地看了一眼,招呼也没打又别过脸去。
林允说:“方侠,要么我们先去自助超市买点啤酒饮料过来”
我刚想回答,霍郁站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去。”
他们走后,只剩我和周小饶面面相觑。我不安地催促着自己,说些什么,赶紧说些什么。
周小饶突然笑了一声,道:“方小姐挺有魅力的。我看林允也对你印象很好呢。”
我说:“林允人好,对谁都很客气,一点不像明星。”
周小饶叹道:“是啊,不像霍郁,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放在脸上。不过有时候,这种性子比起处事圆滑更吸引人呢。方小姐说对吗?”
我说每种性子都有优劣势,没有好坏之分。
周小饶拿过菜单翻看,不经意地说:“是吗?可是我觉得从你写的剧本来看,方小姐更偏爱的是温柔、善解人意的性子,而不是霍郁这种棱角分明的类型呢。”
门一响,霍郁和林允拎着四大袋饮料走进来。跟着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剧组的其他人。诺大的包厢瞬间人声鼎沸。霍郁拿起一瓶啤酒,坐到角落里。
大家起哄让导演开唱,导演爽快地上台点了首《无间道》。台北纯K的特色就是立式麦,歌者可以站在小舞台上对着座下的观众唱,很有feel。一曲下来,众人叫好,说他比刘德华还刘德华,气氛立即热烈了起来。接下来顺其自然的,男女主角的表演是必须的。
周小饶点了首《我的歌声里》,尽管我觉得她细软的嗓子其实不适合这样的曲风,不过她在唱“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时唱得婉转凄楚,真情流露,倒也不失为一种演绎。几番“你存在”后,终于到了大家屏息期待的最□“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难道是缘份,难道是天意”,她闭着眼睛投入地将手指向观众,颇有歌星的台风。那一指正好指在霍郁所在的角落里,众人又是跺脚喝彩,大喊“缘份,缘份”。
周小饶睁开眼,甩头一笑,笑得极其洒脱魅力。霍郁则是懒散地窝在沙发里,长腿交叉着,poker face地喝着啤酒,一言不发。
大伙建议男女主角合唱一首,林允和周小饶商量了一下,点了一首方大同和徐佳莹的《自以为》。我原以为林允这样的形象只能唱唱林宥嘉,没想到他唱方大同这样的灵魂乐居然也能拿捏得这么准,可见艺术是相通的,他进军歌坛指日可待。
在他“是我闯祸,还是每个月的亲戚害了我”的节拍里,导演指指我又指指点歌屏,我知道这种场合下唱一首是在所难免的,也不推脱,看到那屏正停留在徐佳莹这里,便随便点了首《失落沙洲》。她的新歌我唱不来,只能唱首老歌。
前奏响起,我手握着立式麦酝酿情绪。
“随时间的海浪漂流,我用力张开双手,拥抱那么多起起落落,想念的还是你望着我的眼波。”
唱着唱着,我突然发现自己选错了歌。在这样热闹的气氛里,我选了这么一首凄冷的歌,一下子把空气唱冷了。许是感觉到大伙的安静,导演在下面呵呵笑道:“到底是作者,选的歌像《白夏》主题曲,这歌应该让小饶唱才是。
我有口难言,只得继续唱道:”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一个人看海,回头才发现你不在,留下我迂回的徘徊。“
这句结束的时候,我看到霍郁抬起的脸。即使在这里昏暗的灯光里,我依旧能看到他的脸色白得异常。我的心跳停了一拍,差点跟不上节奏。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把回忆翻开,除了你之外的空白,还有谁能来教我爱。“
霍郁的脸白得像纸,墨黑的眼瞳深深地凝望着我,半晌,闭了起来。再睁开时,没了半点光亮。他缓缓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脚下被电线一绊,晃了晃,稳住身形拉开门。
前所未有的虚无感向我涌来,我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空荡荡的伴奏回响在房间里。下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却没有一双是他的,那双漆黑、飞扬的桃花眼。
我松开立麦,朝着门的方向奔去。我在迷宫般的K房走廊里奔跑,就像身处在恶梦之中,拼命地追逐,却不知尽头在哪里。哪里都没有,他的身影。
”霍郁!“我忍不住喊了一声。这一声就像打了个缺口,我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在走廊里彻底迷失了方向。
KTV包厢的门纷纷打开,诧异地看我。不是他,没有一个是他。那年天都塌下来的雨夜他没走,异地四年大学他没走,可是这次他走了,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呆呆地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打开房门,交头接耳。
”看什么看!“头顶被一片阴影遮住,我的手腕被握住,一股大力拖着我离开走廊。
他一路拖我着走得很快,我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跌跌撞撞。
到了大厅,他松开了我。眼睛隐在浓密的睫毛下看不清表情。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要是不想唱了就早点回去,在走廊里大吵大闹,想干吗呢。“
我鼻子一酸,两行眼泪流下来,抽噎着说:”我以为你走了。“
他平视着前方,淡淡道:”走了就走了,我走了又有什么要紧。“
我使劲地摇头,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想说却说不出来。
”方侠,“找到我后,他的视线第一次与我相交。
我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不管接下来他说什么,我都让着他,依着他。就算他骂我,我也,我也高兴。
但他没骂我,他平静又悲伤地说:”《白夏》的结局就是你心里的结局吧。你宁愿让他离开,在心里守着他,也不愿意承认,白岂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背着锅盖奔走~~~~
、第 22 章
那天白岂向我表白后,我以为我会在第一时间答应,但是我没有,我不安地解释着:”你看,今天这么突然。我爸还……我想……应该等他好了再,再那个……“
他微笑着摸摸我的头,说:”傻姑娘,我懂。没让你现在回答,只是想预订一下,怕你反悔。“
我觉得他才傻,我怎么可能反悔,只怕他是一时冲动,回去想想后悔了。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我拉起他的手,勾上小指,郑重地说:”我不会反悔的,那你也不能反悔!“
他认真地说:”好,我也不会反悔。“
我们站在我爸的病床前,勾着小指,小声念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翻起拇指,庄重地盖下章。
他的拇指滑到我的虎口,握住我的手轻轻一拽,在我脸上落下一吻。轻笑道:”这才是盖章,现在你赖不掉了。“
暑假过去,我爸已完全康复了。我和白岂就像约定的那样成了真正的恋人。开学不久,全校都知道了我们的恋情。可能因为我们已经是第二次传绯闻了,同学没有多震惊。有人说我这样的告白方式,哪个男人扛得住。白岂再冰山,也是个男人。
我不介意这样的观点,就算白岂真的是因为那次的告白被打动的,他毕竟也是被打动了。我觉得我很幸福,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但我没有受不住,我甚至没有一次怀疑过太美好的事总是不长久。
我和白岂同进同出,中午一起吃饭,下课一起放学或留在教室自习。那段时间,我的成绩突飞猛进,非旦没有因为恋爱而下滑,反而扶摇直上,尤其是英语。白岂会和我说着话,突然改成了英语,我听不懂,他也不调回来,只是放慢速度,一遍遍地说。我如果用中文回答,他便装没听见,直到我断断续续地用不完整的英语句子跟他对话。他说别担心,这个不用考,说错没关系,说得再错,老外也听得懂,这本来就不是你的母语,错是正常的。
这种情况下,就连老师也没有干涉我们恋爱。倪妮很得意,她不止一次地说我应该感谢她。暑假那会儿,白岂在临行前嘱托她照顾我,她就知道白岂是喜欢我的。我爸出事时,是她打电话给白岂,才成就了我们的缘份。
我说是,我应该好好请她吃一顿。我是认真的,我真心感激她。她摇着食指说:”不行,要让你们家白岂请我吃,不仅请我,还要请所有支持过你们的人。“
白岂听说后,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他问倪妮想吃什么,倪妮说:”当然越贵越好,贵到我们舍不得去的那种。“
我使劲拧着倪妮,她大叫一声捂住胳膊。白岂说:”我对这里比不上你们熟,不过上次经过静安公园,那里有个叫巴厘岛的餐厅看起来不错,是不是很贵?“
倪妮瞪大眼睛说:”就是那家在湖边上的?有天晚上去,每桌的烛火倒映在湖面上,超美超美。我一直就想去这家,但看那架势,都不敢走进去。“
白岂笑道:”那就它吧。“
倪妮先是兴奋地尖叫了一声,冷静后稍有不安地道:”这家真的很贵,而且,是情侣才去的地方,我们一大帮人……“
白岂说没事,大家一起去评定一下,要是好,他以后单独和我去。
周日晚上,白岂带着我们五个叽叽喳喳的女生来到巴厘岛。服务生估计很少看到我们这样年龄层的来用餐,愣了几秒,才领位。
九月的天气,白天酷热,到了晚上凉爽舒畅。我们选在室外的一张六人长桌,湖边秋水森森,芦苇苍苍,桌上烛火摇曳,流光溢彩。
一翻开菜单,满桌的谈笑都卡了壳。倪妮她们是抱着斩白岂一顿的心态来的,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