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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晒晒就会好吗!」
赵立疼得直抽气,但仍逞强道:「不碍事,只是有点麻,不太疼。」
孔亮清楚他打肿脸充胖子的德行,见他疼得脸色发白也不忍再说他,帮他处理好伤口后就抱起那个蜂巢回到放猎物的地点。赵立将手浸入冰凉的溪水里止痛,极其疲倦地坐倒在河岸边。孔亮看他那狼狈样,既生气又无奈,见天色已然不早,便赶着收拾那个蜂巢。
「他奶奶的,这里边蜜真多,少说也有十来斤。可惜大爷我不爱吃甜食,换成我那相好,看见这么多蜜包准乐得开花。老子是不是该装一瓶给她捎过去,说起来我都多久没去看她了……」
他边嘀咕边捆好蜂巢,见赵立还坐在地上喘气,于是将沾在自己手指上的蜂蜜舔干净,坐过去拍着赵立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导:「兄弟,哥哥这段时间老是骂你,那都是为你好。今天咱们不吵架,心平气和聊聊天。我知道你最近遇上不少烦心事,那些事我也经历过,想当初追相好时,我也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可再怎么神魂颠倒有一点我是坚持的,那就是头可断、血可流,大丈夫的尊严不能丢。我那相好要像李度香那样趾高气扬地使唤我,老子马上走人,头也不回。只知享受不知付出的那不叫爱人,叫狐狸精。你年纪小不懂事,这世上的狐狸精分两种,一种是山里狐狸变的,一种是人变的。山里那种最多施妖术把人哄进巢穴吃掉;人变的狐狸精更狠,谁要被迷住,连魂魄都会被勾去,变成行尸走肉,终生被他奴役,那滋味比死还难受呢。你眼下的情况就跟这差不多,再陷一步就彻底没救了。听哥哥一句话,赶紧回头吧。大不了我凑些钱帮你把债还了,趁早打发他去吧。」
赵立愣了半晌,默然摇头:「太迟了,我已经陷下去,没救了。明知这样不对,可我就是忍不住想他,我不管他喜不喜欢我,也不管他是人还是妖,除非他死了,否则我这个心思永远消不下去。不过就算他死了也没用,因为我一定会跟他一起死的。」
孔亮大怒:「没出息的东西!你说这话对得起你爹妈吗?他们含辛茹苦生你、养你,就是为了让你给狐狸精当下饭菜?何况还是只公狐狸,连个人妖都生不出来!你不过是被他的美色迷昏了头,冷静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要以为自己已经吊死在枝头了!」
「就是因为一开始着迷的他的外表所以才难过,如果他是个丑八怪,我当然不可能对一个又丑又任性的男人动心。可是那个脾气配上那张脸就……怎么看怎么可爱。亮,你以前说不好色就不是男人,我总算明白了。要是一个人外表不美,我还可以连他的内在美一起忽略。可是他长得实在太漂亮,就算坐在那儿不动,我都会忍不住想偷看他。更何况他人不坏,心地还算善良,又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叫我怎么撑得住,明知愧对爹娘,也只好不孝了。」
赵立垂头丧气,一副病人膏肓、无药可救的模样,孔亮看着是既痛心又无奈,连教训他的心情都没了。两人再休息一会儿就背起猎物回到山寨,李度香刚好吃完周武送来的小豆糕,正盼着他们带獐子肉回来。
赵立问李度香獐子是烧着吃还是烤着吃,李度香马上说:「当然是烤着吃,獐子肉抹上调料,架小火上烤最香了!」他想到美食,脸上就洋溢起幸福的表情,赵立看在眼里,觉得真是美极了,忍不住喂一个东西在他嘴里。
李度香含住那颗甜滋滋糖果样的玩意,轻轻一咬就尝到浓郁的奶香。
「是什么啊?」
「这是蜜蜂的蛹,不但好吃,对身体也有好处。」
李度香惊道:「你们找到蜂巢了?这么说今天我们有蜂蜜吃了?」
「嗯。」
「太棒了!那就用蜂蜜就着獐子一起烤吧,一定更好吃!小立你真好,总是做让我开心的事!」
李度香心花怒放要去搂赵立的脖子,但马上想起之前孔亮的警告,硬生生打住,只好傻呼呼笑着,凑到赵立耳边小声说:「谢谢你哦。」
赵立顿时如沐春风,古人千金博美人一笑,他只用区区一个蜂巢就做到了,如此想来,今天就是被那群狂蜂蛰成肉包子也值得了。李度香吃完蜂蛹意犹未尽,再问赵立要,赵立取蜂蛹时不小心动了右手,红肿的手掌钻心疼痛,不禁喊出声来。李度香见他捂住右手躲到门外,惊疑地追出去,见赵立疼得蹲在地上,右手肿得比馒头还大。
「小立你怎么了?」李度香硬是拉过赵立右手,惊见他手背有一大块紫黑的瘀斑,瘀斑中央有一个黑色小孔,像是针刺的伤口。
「你被蜂蛰了是不是?」事实一清二楚摆在眼前,李度香再没常识也能明白,他早听说蜂子蛰人很疼,见赵立伤势严重,急得直跺脚。
这时孔亮背柴回来,李度香见他安然无恙,顿时来了气,怒道:「死黑皮!你太自私了!就让小立一个人捅蜂窝也不帮忙!他现在伤成这样,你能安心吗!」
孔亮丢下柴火指着李度香:「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都是你今早一句想吃蜂蜜,这小子一听就当圣旨了。我说秋天的马蜂毒性大惹不得,他偏不听,结果被狠狠咬了一口,那只手不养个十天半月,连碗都端不动呢!」
李度香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鼻子突然很酸,心慌意乱地害怕,一个劲埋怨赵立:「谁让你找蜂蜜了!谁让你掏蜂窝了!我不过顺口说一说你就当真,你怎么这么傻气!」
赵立靠住石壁站起来,肩膀还在抽动,脸上却强颜欢笑:「没事,我刀劈斧砍都不怕,被虫子咬一口算什么。你别听亮瞎说,这点小伤歇个两三天就没事了。」
「可是、可是你现在疼得厉害啊。对了,被蜂子蛰伤涂人奶就会好,孔亮你快去找人奶来啊!」
孔亮狠狠吐口唾沫,用脚一踩,骂道:「这山上都是男人,连只母狗都没有,上哪儿找人奶去?你倒是挤两滴给老子看看!」骂过瞪李度香一眼,又去洗锅了。
李度香眼泪朦胧,一个劲的埋怨赵立:「你真傻,我又不是非吃蜂蜜不可,你去捅蜂窝,万一被马蜂蛰死怎么得了?」
赵立看到李度香歉疚的神情,只觉一股暖流注入胸口,滋润了整个心田,喜欢一个人真的这么神奇,可以无条件为他做任何事,每当获得一滴眼泪的回报,都会是至高无上的满足。他想安慰李度香,但心中感慨万千,无奈口不能言,焦急之下又牵动了伤口,疼得他一声闷哼。
李度香看到大滴的汗珠自赵立额头滑落,自己好像也疼了起来,很没出息地逃进屋里,用力关上门。
「臭小子!你今晚不想办法把伤治好!本少爷就不吃饭了!看见你那油亮亮的伤口我会恶心的!」
他跳上床,扯过被子蒙住头,不住骂自己。李度香你混蛋混蛋混蛋!小立明明是为你受伤的,你凭什么骂他!你这个没担当、没良心的小人!罚你这一辈子都不准吃蜂蜜了!
赵立进屋的时候,李度香已经睡着了,横躺在床上,棉被枕头落了一地。赵立为他盖上被子,发现他脸上还挂着一行清泪。赵立难以置信地触碰那些泪水,伤口就此不再疼了。
第九章 出逃
洞屋前最后一朵菊花凋谢时,鬼风山落下入冬以来第一场雪。山上寒气袭人,李度香素性畏寒,床已铺上厚厚的兽皮,盖两床棉被却仍觉得冷。他蜷在被窝里哆嗦:「小立,我好冷。」
赵立连忙跳下床,抱起自己的棉被盖在李度香身上。
「你把被子给了我,自己盖什么?」
「没关系,我还有一床备用的。」
「可是那床那么薄,根本不暖和。」
「我不怕冷,而且多穿几件衣裳就暖和了,你别管我,快睡吧。」瘦小的身影钻回对面的床上,把刚才脱下的棉袄棉裤重新穿上,接着把一张薄被囊裹着在身上侧身躺下,身体很快就缩成小小的一团,像一只寒夜里无处栖身的小猴。
李度香忽然很心酸,莫明烦躁起来。
说自己不怕冷都是骗人的,我明明看过你瑟瑟发抖,双手都塞进衣裳里的可怜模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过就给过你十个包子,那些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换成其他人我也会给。可是你却对这点小恩小惠念念不忘,保护我、照顾我,我霸占了你的床,拿走你所有积蓄,把你当奴才使唤,还对你做了过分的事。你都不会讨厌我吗?你到底是太善良,还是太傻呢?
李度香把头缩进温暖的被窝,默念刚才没能说出的话。
「小立,我好想和你一起睡。」
入冬以后,柴火需求大增,赵立和孔亮分工合作,一个打猎一个砍柴,剩下一个李度香拿不得斧头也扛不动刀,他倒是有心帮忙,可赵立舍不得让他那双白白嫩嫩的手浸在冰水里洗衣裳、腌小菜,孔亮则怕他越帮越忙,也不同意他做事。所以李度香只好待在屋里扫扫地,擦擦桌椅板凳,更多时候则是守着火炉剥蚕豆、瓜子,无聊时就去伙房找周武聊天解闷。
伙房离他们的洞屋不远,但是要经过一条小河沟,这是出入山寨的必经之路,所以李度香时常撞见一些强盗。好在那些人以为他有花柳病,避之惟恐不及,李度香也就放心大胆地走动。
可是他终就低估了男人的胆量,数月来一双淫邪的眼睛一直在暗处偷窥,这人名叫胡二,是熊大的小舅子,比熊大更好色下流,打从第一眼看到李度香就垂涎他的美貌,明知他身染不洁之症,也不肯罢休。这半年来,他一直暗中窥视李度香的一举一动,越看越觉得这俊美少年是天生的尤物,更加痴心妄想起来。无奈每次都不得时机,眼下见赵立、孔亮时常外出,正是天赐良机,便准备下手。
这日午后,孔赵一道出门,李度香吃过早饭,歪在床上不愿动弹。忽听得敲门声,他以为是赵立落下东西,不及多想就去开门,刚拔下门闩,外面那人猛然踢门进来,正是酒气冲天的胡二。
李度香见这人贼眉鼠眼不怀好意,警惕问道:「你找谁?他们都出去了,你待会儿再来吧。」
胡二色眯眯地大笑:「没关系,我是专程来找你的。那两个小子不在正好,免得碍老子好事!」
他步步逼进,还动手解裤腰带,李度香吃惊后退:「你、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我有花柳病,沾上会死人的!」
胡二大声淫笑:「小坏蛋你骗谁呢!我早识破你们的花招了,你要有病,小亮那兔崽子不早一命呜呼了,他骗别人可以,却骗不过爷爷我。遇上你这样的大美人,别说没病,就是有病老子也认栽了!」他拔出匕首在李度香眼前晃悠,阴森森笑道:「小乖乖,听你爷爷的话,爷爷我忍了很久,火气很旺。你要是乱动,爷爷就只好先让你吃点苦头。」
李度香被逼到墙角,眼见胡二身强力壮,手握凶器,只好强做镇定,想办法脱身。他先看看门外,算好逃跑的时间距离,堆起笑脸对胡二说:「大哥你既然知道我的秘密,我少不得求你照应,你想跟我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这人胆子小,你拿着这么个亮晃晃的玩意怪吓人的,能不能先放下,咱们有话好商量。」
他这一笑,眼波流转,百媚横生,胡二心痒难忍,欢喜道:「这就对了,爷爷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你放心,爷爷会好好疼你,下面有你乐得呢。」一把丢掉匕首就搂住李度香要亲嘴。
李度香待胡二靠近,猛然一脚踹上他下体,趁他大叫弯腰,拔腿就跑,可还没跨出门槛就被胡二揪住头发按在地上。胡二杀气腾腾地骂道:「好你个臭小子,敢给老子玩阴的,幸亏老子多长个心眼,裤子穿得厚实,不然还真着了你的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老子不客气!」
李度香胡乱挣扎,大声骂道:「下流无耻的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堂堂信阳太守,你敢对我无礼,一定会被碎尸万段!」
胡二狞笑道:「管你是谁,上了鬼风山就是老子碗里的菜!你这会儿就是把皇帝老子搬出来也没用。哈哈,你叫起来真好听,尽管大声叫,老子喜欢!」
李度香衣裳已被扒下一半,裤带也被松开,见胡二满脸淫欲,吓得魂不附体。
「小立!小立!快来救我!可恶!你这个死强盗!小立回来一定会杀了你!」
李度香脸烦突然一阵火辣,嘴角已被打出血,他捂住脸,再次听胡二恶狠狠威胁:「赵立回来也不能把老子怎样,你们骗了我姊夫,以为他能饶你们吗?别说赵立,连孔亮也一块儿没命。你嘛,到时就沦为我姊夫的床奴,要敢反抗,嘿嘿,见过伙房里的人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