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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十三少 - 四月与五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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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那是现实而残酷的生活。 
吃完饭,世纭提前走了,她约了八点到蒋柏烈的诊室。这是她第一次约在晚上,诊室的灯光是白晃晃的,明亮得有点过了头,她靠在皮椅上,睁不开眼睛。 
“今天对我们来说会是一个新的开始,”蒋柏烈拿出一罐牛奶以及一罐啤酒放在她面前,“想喝什么?” 
世纭想了想,还是选了牛奶。 
“嗯……也好。”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去给她热牛奶。他手上的绷带很新,像是刚换过的,也是白晃晃的,有点刺眼。 
“今天我之所以约你晚上来,是因为想要尝试一种新的谈话方式,当然前提是你同意的话。” 
她苦笑着听他说下去,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打算要拒绝他的要求。 
“我可以关灯吗,”他看着她,一脸温和,“那样会让你不安吗?或者我们可以尝试先开一盏小一点的灯。” 
世纭想了想,点点头:“先开小灯比较好。” 
“好的。”蒋柏烈把温热的牛奶放到茶几上,然后关了刺眼的大灯,只留下他书桌上一盏小小的、昏暗的光亮。 
世纭的眼睛一下子放松起来,感觉自己就像每一个独自在家的晚上,悄悄地隐藏在黑暗中。 
“这样可以吗?”只不过,隐藏在黑暗中的,还有另一个人。 
“可以。” 
她靠在皮椅上,可以隐约看到蒋柏烈的轮廓,他面前的笔记本没有打开,他也没有丝毫想要写下什么的样子,而是从桌上拿起一支笔一样的东西,对她说:“如果我录音的话,你会介意吗——当然是为了治疗的需要。” 
她摇摇头,不确定他看到了没有,但他应该是看到了,不然不会马上点头,并且按下手中的按钮:“那么,我们开始吧,放松点,就像平时我们谈话那样——甚至我希望你比平时更放松。” 
“好的……”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反而紧张起来。 
“首先跟我说说你的梦,最近还梦见陌生人吗?” 
“没有,”她努力地回想着,“再也没有。” 
“可以告诉我你最初为什么会想到来找我的吗,我想是跟这个梦有关吧,那很困扰你么,你第一次来就开门见山地谈到了它?” 
“嗯……”她沉吟了一会儿,“其实刚开始做这个梦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只是很心血来潮地把名字都记下来——当然有些名字我也不记得了,只是觉得每一次都会梦见不同名字的人……有点奇特。” 
蒋柏烈也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退出了灯光的范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但是渐渐的,那好像变成了一种习惯——我很难说清楚,究竟是记下梦里的陌生人的名字变成了一种习惯,还是做那样的梦变成了一种习惯——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现我竟然做了那么多类似的梦,那些人名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于是我开始觉得紧张,或者准确地说,是焦躁。”她拿起手边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牛奶。 
“我好像有点……无法控制我自己,有时候像是无意识地在做一些事情,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天哪,我刚才竟然做了那么多事情’,但我脑子里想的完全是别的事情。” 
“可以举个例子吗,任何你能够想到的。”蒋柏烈的声音从灯光后面响起。 
“比如……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想了很久,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停好了车——也就是说,我从家里开车去几英里之外的超市,当中经过十几个路口,遇见了红绿灯,遇见了行人,但我完全没有集中精神,只是下意识地开着车——就好像我突然之间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在开车,一个在开小差。我害怕起来,因为如果开车的那个我一旦不小心,就很有可能会造成不能挽救的后果,于是差不多两年前开始,我就不敢自己开车了。” 
“那么你那个时候有没有想过去找医生?” 
她摇摇头:“从来没有,那个时候我觉得心理医生好像是……你知道,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角色,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病人。” 
“我觉得你有点误解了心理医生的职责以及‘病人’的定义。”他毫不客气地指出。 
“是的,”世纭点点头,“我想我那个时候的确是……有点误解。” 
“那么最后你是怎么下定决心来找我的呢?”他一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声音听上去是饶有兴致。 
“因为……”她的性格也忽然恶劣起来,“子默说你长得很帅。” 
“……”蒋柏烈向前靠了靠,能够看到他一脸的不能接受。 
“开玩笑,其实是因为……” 
“?” 
“子默跟我说,有些话即使对最亲密的人也没办法说,但却可以对陌生人说。” 
“……” 
“虽然我不清楚子默的情况,但是却被她的这句话打动了——哦,也不能说打动,而是脑子里反复在思考这样的可能性,就像是自己一个人走在迷宫里,忽然有人跟我说‘其实还有一条路’的感觉——你能明白吗?” 
蒋柏烈的表情很有趣,皱起眉头思考了一秒钟,然后微笑着说:“能。” 
世纭也笑了:“不过就像以前我说过的,我当时也不是真的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帮助,只是忽然很想知道这条‘新的路’究竟是怎么样的,想要尝试一下……” 
“那么现在后悔吗?”他的声音很温柔,让人没办法拒绝。 
“当然不会,反而很庆幸。”她看着他,虽然看不清楚,却觉得心里很平静。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你说过,你跟你姐姐感情很好,无话不谈,你们很了解彼此是吗?” 
“是的,非常了解。” 
“你们会爱上同一个男人吗?” 
世纭愣了愣,直觉地说:“不可能。” 
“可是经常有双胞胎会喜欢同样的东西,之前你也说过,自己买了东西回去后发现她也买了,既然会喜欢同样的东西,难道不会喜欢同一个男人吗?” 
她摇头:“不会,我跟她的性格是……截然相反的,在关于男人的问题上,也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完全不同?”蒋柏烈挑了下眉,表示怀疑。 
“嗯,”她垂下眼睛,想象着那个跟她拥有几乎相同的脸孔的人,“对于同一个男人的感觉,我们往往——不,可以说是根本上——完全相反。我认为漂亮的,她觉得丑;我认为温柔的,她觉得凶;我喜欢的,她说完全没感觉。反之亦然,她看中的男人,我也丝毫没兴趣。” 
“可是既然会喜欢同一样东西,说明你们的审美观还是相似的,怎么可能在男人的问题上发生这么大的分歧呢——你们会不会是刻意这样?” 
“刻意?”世纭讶然,“为什么?” 
“因为,双胞胎往往想要把自己跟对方区分开来,你之前也说过,父母好像很鼓励你们有各自的想法和特点,也许小时候觉得还有另一个自己也很好,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会不会觉得厌烦?” 
“……”厌烦?她咬着嘴唇,谁厌烦谁? 
“会不会很讨厌对方跟自己一样,所以竭力想要表现出跟对方完全不同的方面,性格也好、观点也好、喜好也好,总之就是要表现地不一样。” 
“可是……我们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啊,即使外表再相似,内心也会不同,这个世界上没有两个人是一摸一样的吧。”她隐隐觉得头疼。 
蒋柏烈一手托着下巴,像在思考她说的话,然后忽然轻轻按下手中录音笔上的按钮,那表示他已经结束了录音:“你知道吗,我总觉得你在为一些事后悔,深深地后悔着。”       
七(中) 
一个星期后,汽车销售店的店员就打电话来说可以提车了,世纭找了一个袁祖耘出去开会的下午,付了钱,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到公司楼下的车库。 
她原本想要红色的车,但是最后还是买了银色。其实,还是银色更适合她,低调、安静。 
踩下刹车,挂了P档,拉起手刹,她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并不清楚自己哪来的勇气再次开车上路,但她很想试试,第一次那么任性地想要试试,因为她喜欢独自坐在车里驶过寂静田园的那种感觉,她爱死了那种感觉——只是,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 
等她回到办公室,袁祖耘竟然出人意料地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开电话会议。他看到她回来,指了指自己办公桌上的杯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泡咖啡已经成为了她工作的一部分。 
世纭拿着杯子走到茶水间,倒咖啡,加水,搅拌,再加水,放糖……所有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她又开起了小差,想到刚才一路把车开回来,在人流与车流中穿梭,她紧张地手心都冒出了汗。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袁祖耘正站在她身旁,双手抱胸看着她。 
“?”她只是浪费了一点时间而已吧,他等这杯咖啡等得这么急吗,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泡呢? 
“我真怀疑我以前喝的那些咖啡里会不会掺有你的口水。”他看着她,嘴角微微翘着。 
世纭皱了皱眉头,垂下眼睛,才发现自己正靠在茶水间的冰箱上,一手扶着另一只手的手肘,不自觉地喝着手里的咖啡。 
“啊……”她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可以重新给我冲一杯吗,要很满的那种,我现在很困,谢谢。”说完,他微笑着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世纭举起手上的杯子,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无奈地倒掉,清洗干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泡咖啡的动作,然后自我安慰了几句才给袁祖耘送去。 
咖啡杯被用力放在桌上,这并不是因为放它的人很愤怒,而是因为尴尬和不安。 
“我发誓,我以前给你泡咖啡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走神过。”她信誓旦旦。 
袁祖耘却一脸的不置可否,只是拿起杯子喝起来,或许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真的很困。 
“那……我出去了……”她迟疑地转身,却被他叫住。 
“明天有空吗?”他双手交握架在桌上,指关节不自觉地顶了顶架在鼻梁上的黑色金属边框的眼镜——啊,说起来,他的角膜炎还没好吗? 
“干吗……”世纭拘谨地转回来,看着他。 
“一起去出差吧。” 
袁祖耘说这话的时候,整张脸的表情都被交握的双手挡住了,只看到藏在眼镜后面的那对散发着异样光芒的眼睛。 
“不去。”世纭本能地拒绝,就好像小红帽拒绝狼外婆的邀请一样。 
“我想你需要搞清楚,现在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他翻开手边的文件夹,开始整理起来,“而是通知你——懂吗?” 
“……” 
这天晚上,世纭在家里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想象着各种能够逃脱的借口,比如—— 
忽然发烧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如果今天晚上只盖一条薄被的话,早上起来能够发烧吗…… 
家里有急事呢? 
她四周看了看,这个家里除了她之外,就只有墙上的吊钟的钟摆是活动的,如果她谎称家里宠物生病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或者——她灵机一动——撞车吧,如果她撞车的话,应该有足够的借口不去了吧? 
可是……天啊,不就是一起出差吗,犯得着为了这个绞尽脑汁吗! 
于是她收拾好行李,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入睡,如果可以的话,就让她明天早晨醒来后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吧。 
只是第二天早晨,当世纭还在做梦的时候,刺耳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她摸索着按下接听键。 
“我在楼下,限你十五分钟之内下来。”恶魔般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她睁不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可是却不由自主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拖着拉杆箱站在楼下了。 
袁祖耘坐在公司商务车的驾驶位上,探出头来看着她,讶然说:“小姐,你这要是去哪里?” 
“你……昨天不是说出差吗?”她看了看脚边的拉杆箱,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袁祖耘大大的手掌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脸,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不过多半是在笑吧,肩膀也微微地抖动起来。 
“我只说要出差,又没说要过夜。”他放下手,架在门框上,一脸嘲笑地看着她。 
“……”世纭的脑中忽然又有点空白,到底是他太聪明,还是自己太笨? 
“好了,上车吧。”袁祖耘对她招了招手,没有要下车帮她拿行李的意思,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嘴角的弧线很深。 
她在心底对自己叹了口气,认命地把拉杆箱扔到车后座,然后坐到副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她相信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不好看,或者说,任何一个生着闷气的人表情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袁祖耘没有理她,而是吹着口哨心情大好地发动车子上路了。 
进入高速公路之后,他忽然说:“我们去杭州下面的一个县,顺利的话两个小时就到了。” 
世纭沉默地看着窗外,没有答话。 
“生气了?”他轻声说。 
她装作很洒脱地摇了摇头。她为什么要生气?生谁的气?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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