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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你没听过人不可貌相吗?”汪昱晴小心翼翼地由房间里走出来,确定邵慕风真的离开了,她才敢壮大胆子挺起胸膛。
“可是他每次来都很有礼貌啊,而且有色狼会每天来家里找人的吗?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子”
潘馨秀就是不相信她的说法。
“哎呀,你还小,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汪昱晴走到窗边,微微撩开窗帘,咬着唇看着逐渐离去的车灯,神情竟是无限落寞。
潘馨秀搔了搔脑袋,怎么她跟昱晴有了代沟吗?她总觉得昱晴跟那位邵先生之间没那么简单,说不定昱晴没回来的那一夜就是
啊!这种事可瞒不得,为了明哲保身,她还是跟日本的阿姨报告一下才妥当哩!
☆ ☆ ☆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酒吧,成了现代人堕落与逃避现实的最好去处。
邵慕风百无聊赖地摇着酒杯里淡褐色的液体,透明晶莹的冰块和着液体,发出细微的声响。
“别烦我!”突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下,他敏感地伸手往后一挥,浓密的眉毛不悦地拢起,不耐神色溢于言表。
“你吃炸药啦?火气那么大!”
凤飘鸣迅速收回双手,才免去被打中的厄运。
“飘?我以为是那些无聊、前来搭讪的女人。”
邵慕风看向来者,淡淡地解释着,他在这里坐了不到十分钟,已经推掉不少浓妆艳抹、极其无趣的女人的邀请,莫怪乎他火气特别大。
凤飘鸣挑起眼眉。“这可不像你,怎么?转性啦?”
“多事!”他现在满心满眼就担心那个躲着他的小女人,其他的女人他一概都没兴趣!“你怎么来了?”
“喔,就你能来哦?”凤飘鸣不置可否,大大方方地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干么?怎么想到这里来,欲求不满吗?”
“要你管!”心里头烦,口气当然冲。“你呢?喝闷酒?”他反问。
“刚才那三个字还给你。”凤飘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哪三个字?”一个熟悉的声音适时介入,立时引起两人的注意。
“飒!?”邵慕风和风飘呜惊愕地看着他。“你怎么也来了?”这两个人难得的好默契,不仅说出来的话一模一样,连停顿出声的时间也相同。
“奇怪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雷飒臭着一张脸,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四剑客来了三个,等会儿不会连扬也来凑一脚吧?”邵慕风纳凉地说道。
凤飘鸣冷哼了声,以醋酸的口吻道:“人家可不比我们三个‘罗汉脚’,搞不好他正在家里‘含饴弄儿’咧——”
语音方落,不知打哪儿来的一记爆栗,以打水漂儿之姿“咚、咚、咚”地狠狠落在三个大男人头上。
“谁呀!?”三个男人同时抱着头,声音凄厉而破碎地迅速看向攻击他们的人。
“扬!?”同声扬起的低醇男音,简直可以媲美男低音合唱团。“搞什么鬼!”
“不道歉,是你们的错,谁让你们在屁股后说别人坏话!”谷胤扬一坐下便跷起二郎腿,没隐瞒不肯道歉的意思。
“你怎么也来了?”雷飒似笑非笑地看着谷胤扬。
“你们为什么来,我就为什么。”谷胤扬白了他一眼。
一句话引来长时间的沉默,四个帅气的男人盘踞一张四方桌,四方桌上空隐隐可见一朵大大的乌云,笼罩那一小方天地。
两个小时,在桌上堆满了数不清的酒杯、烟蒂之后,四个男人各自离去,每个人临走时,肩上还各自顶着一朵更大的黑云,久久不散……
☆ ☆ ☆
人有失手、马有乱蹄,当然事情也会有无法掌握的时候,即使规划得再完美,总有“凸槌”的危机……
这两天办公室的情势有点诡谲,每天都有人送花给周美芳;虽然周美芳每次收到花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是转过身,那肩膀抖动的线条,不难猜出她心理的喜悦。
林晓玲更是奇怪,常常一抬头,就看到她莫名其妙地对自己笑了一下,问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一迳儿地笑着,不然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回答,搞得她也是满头雾水。
临下班之前,她正想脚底抹油,好好地在家休息舒缓累积两个礼拜的压力,努力地睡上它三天两夜——反正周休二日她也没地方去,干脆窝在被窝里暖床,上班族嘛,赖床是最大的幸福。
没想到快递突然来了个包裹,指名要给邵慕风,封套上还注明“特急件”。
周美芳正拿着小镜子,在那张已涂了过厚化妆品的“面具”上补妆,而林晓玲则耸了耸肩,拿起皮包表示她的老公及孩子在楼下等她,而且已经等了半小时,她必须快点下去与他们会合。
小周末嘛,有人接送也不是件太异常的事,但她怎么老觉得晓玲的眼睛……好像晶亮得过火?
“室长,这是邵先生的包裹。”汪昱晴把包裹放在周美芳的桌上。
“嗯,你送吧!”周美芳的眼睛压根儿没离开过手上的镜面,在丰厚红潋的唇上再埔上一层口红,对着镜子抿抿嘴,并以食指抹去跑出唇线的红彩。
“我!?”汪昱晴指着自己的舜子,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仿佛听了什么听不懂的话。
“不是你还有谁?我赶着下班咧!”周美芳终于满意地收起镜子,站起身来拨拨衣服上的绉摺。“快去,别怀疑了。”
“可是我……”汪昱晴不安地看着她,支支吾吾地不知所措。
“别担心,我就是跟慕风有约,而他早就离开公司了。”周美芳甩了甩汾浪型长发,正好甩过汪昱晴的脸部。
“哦……是吗?”汪昱晴揉了揉眼睛,眼睛痛痛酸酸的,一定是被周美芳的头发扫到的关系。
“那这个急件包裹,你要不要带去给邵先生?”她踟蹰地将包裹推到周美芳面前。
她的举动立即引来周美芳一记大白眼。“你用用脑子好不好,有人带个蠢包裹去赴约的吗?那多没情调!”周美芳尖锐地嚷嚷。
“那……”说得也是,“情调”那种东西,果然是她这种没男朋友的女人所无法理解的事。
“乖,反正你下班也没约会的不是?就替我跑那么一趟,顺便让你那双有点肥的腿伺机运动一下,就这样啦!”周美芳拍拍她的脸颊,像哄小孩似的“安抚”她两下,然后就扭腰摆臀地走出收发室。
那双有点肥的腿!?
汪昱晴眼冒火光,炯炯有神的黑眸瞪着周美芳得意的背影,待她消失在视线里,她才颓丧地垂下肩,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对“媒人”该说的话吗?她的公民道德显然不及格!
拿起内线电话,拨到警卫室里确定邵慕风确实已经离开公司,她这才抱起包裹蹒跚地往他楼上的办公室前进。
满满的失落感横亘胸臆,她突然觉得生活索然无味——
把包裹方方正正地放在实心榛木桌上,汪昱晴无限依恋地轻抚推进桌面的皮椅,他平常就是坐在这张椅子上工作的吧?他都是用什么态度在处理公事的呢?
她拉开皮椅,好玩地坐下,并用臀部在上面蹦了两下,她高兴地扯开嘴角,但不到两秒钟,那拥有灿烂笑颜的嘴角却已撑不住地往下滑,随之而落的是璀璨的水珠。
她趴在桌面,伸出食指就着水滴,无意识地在桌面写下他的名字……
“既然那么想我,为什么要躲我?”醇厚的男音透着冰冷,毫无预警地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响起。
“你、你怎么回来了?”汪昱晴猛抬起头,在看到那身影的瞬间倒抽口气。
“这是我的地方,我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背着门顺手锁上门锁,他扯开箍紧脖子的领带,连带扯开胸前两颗扣子。
汪昱晴艰涩地吞了口口水,不敢看他一气呵成的帅气动作,她慌忙地站起身。“你不是跟室长有约吗?怎么……”
“我爱跟谁约就跟谁约,你管得着吗?”他还在气她呢!冰冷的字句就这么不加修饰地丢在她脸上。
为了堵她,他故意支开周美芳,邀她今晚共进晚餐,然后做了件花花公子认为罪无可这的鸟事——放女人鸽子。
当然这中间还要了些小手段,譬如找个盟友,让盟友替他寄个“特急件”的包裹。
结果这女人一点都不知道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只会一迳儿地把他往外推,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女人绝对把气死他这件事当成今生的天职!
汪昱晴瑟缩了下,她揪紧衣襟,心脏微微发疼。“那你忙,我……我该回去了。”是啊,现在她早该在家里了,何必还留在这里呢?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邵慕风没有移开脚步,庞大的身形仍旧挡在门前,炯炯发亮的黑眸瞬也不瞬地将她的无措映进眼瞳。
“什么?”他问了什么吗?她怎么没注意到?
“你尽可再继续装傻下去,反正我多的是时间跟你耗。”好个小丫头,竟然敢避不见面?好,横竖她今天是逃不了了,他绝对要一次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皱了皱眉。
想离开这里,他又偏偏挡在门口,不离开,她却又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该做什么,害得她一双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现在已经下班了,我有资格可以随时离开。”
“为什么躲我?”深幽的黑眸没离开过她泪痕未干的脸颊,他直盯盯地瞪着她。
“谁、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汪昱晴的心脏“咚咚咚”地鸣起战鼓。她这辈子没什么特殊本事,但论起嘴硬,她可不输给任何人。
唉,真是要命的本事啊!
“没有吗?”锐利的黑眸犀利地扫过她的心虚,令她不由自主地起了寒颤。“不管打电话或去你家都找不到你,甚至连公司都看不到你的人影,还敢说没有躲我?”
“才不是,这个礼拜我比较忙……”她的心提到喉头,梗得她难受。
“你也知道我找你一个礼拜了,嗯?”他眯起眼冷冷地笑着,眸底却没有笑意。
“没……我、我怎么会知道?”他干么这样咄咄逼人?
“好,就当你真的不知道好了。”他两臂环胸,决定来个开庭大审。“这个礼拜,你都在忙些什么?”
“嗄?”汪昱晴愣了下,她根本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我……我不需要每件事都向你报告吧?”她怎能说自己忙着躲他,其他的事她根本无心去理会?
“是这样吗?”他挑起眉,平日轻佻的神情又出现在他俊逸的脸庞。
“于公于私,我认为自己都有关心你的必要。”如果她忘了,他不介意提醒她两人之间的“关系”。
“如果你想说的是那一夜,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毕竟那不过是场错误……”他只是好心恰巧救了她,虽然救得不是很彻底,两人还是发生了关系,但因为对象是他,她并不后悔。
“我可不这么认为。”他蹙起眉,不喜欢她用了“错误”这两个字眼。“我宁可相信那是我们彼此互相吸引……”
“邵先生!”汪昱晴打断他的话,以称谓划开两人的距离。“你很清楚那是在什么情况下所发生的结果,绝对不是你所认为的‘两情相悦’!”
办公室里出现长时间的静默,汪昱晴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她甚至不敢猜测他会有什么反应,因为她明白自己这番话太过伤人,所以她没有半丝抬头的勇气。
“你的意思是,那天不管换作任何男人,你都会毫不犹豫地投入对方的怀抱?”他眸底的轻浮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唯独紧握的拳头泄漏他的情绪。
汪昱晴咬着下唇,话已经说出口,她没有后悔的余地,只能重重地点了下头。
“原来你跟我一样,全都是游戏人间的高手,嗯?”他抬起她的下颚,重新戴上玩世不恭的面具。
隐藏在面具底下的是泛着疼的心脏,为什么她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哄哄他?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全都是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真的错看她了吗?
因为怕自己死缠着她,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躲他、避他,甚至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呵!这一跤跌得可真痛啊!
“随便你怎么说,我无所谓。”她逼自己把话说得残忍,只因她怕管不住自己的心;趁现在还没有伤得很重的时候,她还能独自疗伤,一旦再深陷下去,只怕真的万劫不复了……
“一个玩世不恭的情场浪子,配上游戏人间的浪荡女,我们还真是绝配啊!”他哈哈地笑出声,笑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