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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剑的女剑士艾琳竟和大骑士欧文势均力敌。欧文暗骂不已,不但要应付这个完全不顾生死的女人,还要随时防备身后的偷袭。
几个回合之后,欧文大感吃力,他感觉身后的沈云,似幽灵一般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好像随时都能用眼神将他吞噬掉一般。虽然红狮子佣兵团成员在大部分时候进行的都是非常规战斗,身上不会穿着笨重的铠甲,更不要说坐骑了,他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战斗。但是他所面对的两人,丛林中的战斗经验都要比他丰富得多。
暗暗咬牙的他,自然知道现在没有和平解决的可能,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选择用一点小伤来换取女剑士艾琳的命,在他眼中,现在的女剑士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否则也不会不借用剑士的飘逸灵活作战,而选择和他毫无章法的硬抗。
跟随我黑暗的脚步(13)
突然之间,正打算虚晃一招诱敌深入的欧文,脸色一变,竟发现自己刺枪的动作慢了半拍。
该死的奥术师!
猛然间,他只感觉胸口传来一道温热已经一种难以名状的疼痛,而他手中的长枪,似乎也刺进了女剑士的心脏部位。
他垂头看了眼正中心脏部位的长剑,朝艾琳苦涩问道:“为什么?”
“我想死,这个方式比较好,否则,我怎么去见她们呢?”艾琳笑着说道,似乎是在和朋友对话,而不是仇人。
同归于尽,这是她为自己的人生,所划下的句号。
出奇的,一直都以一副猥琐而肮脏至极的姿态面对她们的欧文,口吐鲜血,神色有些颓废,却淡然的笑了笑,道:“死了也好,再也不用伪装成人人都喊打喊杀的恶人了。”
艾琳疑惑道:“伪装?”
欧文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道:“有些地方只能容得下坏人,恰好我又无处可去。所以我呆在红狮子佣兵团,不是无奈,而是自己的选择,这人生啊,走错一步就步步皆错,如果我今天没死,天底下肯定是多了一个大恶人,而不是一个好人。所以,还是死了好,否则晚上还是会睡不着的。”
艾琳再度一笑,笑得很真诚。她回头看向女奥术师所在的方向,眉毛猛然一跳,旋即又变成一幅坦然的模样,回过头来说道:“原来她也累了。”
而后艾琳看向沈云,轻声说道:“你是叫凯撒吗?谢谢你凯撒。”
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沈云,面色严峻的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最后,欧文和艾琳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将手中的武器一扭,心脏彻底搅碎。
——
沈云安静的站在原地,自以为读了很多书走了很多路的他,突然间发现,其实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世界。
当初雕塑老师霍格森,选择死亡只是因为他没有多余的选择。他死的时候,也许坦然也许怨恨,但终归是留下了遗憾,否则也不会在临死前在手臂上雕刻一朵妖娆绽放的百合花,更不会道出他和公爵大人之间那个早应该埋藏的秘密。
沈云给霍格森下定义就是,他不得不选择死亡。
而现在,女傀儡师保存实力后突然爆发所选择的同归于尽,女奥术师兰琪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正在和女剑士艾琳厮杀的欧文施展出一个奥术秘意,而后选择了咬舌自尽。
艾琳视死如归的选择了将长剑刺进欧文的胸膛,也选择了让欧文的长枪刺进她的胸膛。
如果说女傀儡师的死亡是因为重情重义,把希望留给同伴,让死亡带走自己,所以她死得义无反顾,死得心安理得。那么,女奥术师的死亡是为了什么呢?她明知道艾琳会死,而自己完全有机会活下去。
跟随我黑暗的脚步(14)
沈云一直觉得活着才是有勇气的表现,自杀是一种精神世界匮乏所导致的懦弱表现,但是沈云实在无法找出有力的佐证,去证明她们的精神世界是如何如何的匮乏。哪怕不久前和芭芭拉的对话中,他确实信誓旦旦的说过黑寡妇冒险小队的存在,本身就证明了其中的成员并非是精神世界的王者,恰恰相反,她们的精神世界异常弱小。但是现在,沈云却不得不收回那句话。
这个世界,远比原来的世界单刀直入得多。占据相当数量的奴隶阶层,他们充当着最绝对的被剥削的角色;数量最多的平民阶层,始终处于相对能喘口气的位置;而王侯贵族,则立于金字塔上方,视万物如蝼蚁。
前两者的精神世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现实压榨得所剩无几,甚至消失殆尽。向命运反抗,于他们而言,从来都是一句连说都难以说出口的飘渺话语。
处于金字塔上方的后者,他们的精神世界就如同他们所处的位置,强大到无以复加。但其中大部分仍旧要遭受现实的欺凌,只有一小撮王侯贵族,能够始终立于精神世界的王位上。
让沈云疑惑的是,精神世界的强大是否真的决定了一个人的坚持,是否决定了一个人看待死亡的态度。可是,一个能够淡然看待死亡的人,究竟是精神世界的强者还是弱者?既然连死亡都能够看淡,难道不应该为自己的人生再坚持一点,好好活着吗?
沈云不自觉的走入了一个怪圈,在他看来,这又是一个看似是驳论实际上并非如此的问题,真实的答案需要他去探索。
他当然不是解剖人性的高深学者,他只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果在此之前他就了解到欧文的真实心理,那么想要致欧文于死地,就简单得多了。
艾琳和欧文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心有灵犀的搅碎对方的心脏,与其说是对手之间的默契,远不如说是两人其实骨子里是一类人。可是,一个是在锄奸铲恶,一个是在为非作歹,他们只是在用不同的方式演绎着他们相同而无奈的人生。
“这人,终究是没有善恶的。”沈云喃喃自语道,三年多前芭芭拉要他以冷漠面对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他做到了,三年之中死在他手中的不仅仅是红狮子佣兵团的数百人,还有其他丛林冒险者。死在他手上的,都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沈云不知道他们做过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只是遇到了,便杀了。
他告诉自己,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因为别人不会在你摔倒甚至死亡的时候,告诉你,他为什么要让你摔倒,又为什么要让你死亡。也许他杀你的时候只是因为你看了他一眼,也许只是他当时心情不好,可是,这算得上是理由吗?
跟随我黑暗的脚步(15)
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只有借口,从来都是没有理由的。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大地了,带着几分疲惫的沈云,将黑寡妇冒险小队的各个成员从尸堆中找出来,整整齐齐的摆放成一条线。可是,当他找到黑寡妇冒险小队最后一人的时候,沈云抓住这名黑寡妇成员的手,脸色猛然一变。
心跳和温度都接近正常,居然没死?
正当沈云迟疑的时候,被他抓着手的女子睁开眼,神情略带几分迷茫,道:“是你?”
沈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她还活着,沈云不知道这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他轻声说道:“还能走吗?”
好像突然之间想起来什么一般,这名脸颊被划伤,面色苍白如白纸一般的女子,奋力挣扎,却因为身体各处的伤口,而导致她无法站立起来,只是这个过程中,沈云不吭一声的松开了她的手。
“咳咳———”女子颓废的躺在尸堆中,连连咳嗽起来。
见女子清醒过来了,沈云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你的同伴已经全部死了,红狮子佣兵团方面也没能逃走一个。”
女子直愣愣的盯着沈云手中沾了血液的长枪,而后缓慢的将头偏向沈云,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或者杀了我?”
“我是来救你们的,可是救不了。”沈云简单说道,虽然知道女子怀疑他和红狮子佣兵团很有可能蛇鼠一窝,但他并未详细的解释。这样的事情,很难解释,同时,沈云也没有告诉她事情的详细经过的想法。她的同伴是战死的,是沈云能够给予她的最好的答案。沈云并不吝啬自己偶尔撒下一个善意的谎言,因为这并不需要他付出任何代价。
女子沉默起来,听到同伴集体战死,也没有落泪的趋势,她只是安静的闭上眼睛,良久都不肯说话。
沈云指着黑寡妇成员尸体所摆放的位置,说道:“你的同伴都摆在那里,原本我打算找些干柴把她们烧了的,既然你没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话之后,沈云踩在尸堆的空隙中,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等等,”女子慌忙喊道:“我相信你。”
沈云并没有停下脚步,黑暗中迈出的步伐,带着几丝女子看不出的落寞,毫无感情道:“这并不重要。”
“我想留在你身边。”女子似乎极不愿意说出这句话,但强烈的求生欲望不得不让她低头。如果将沈云换成红狮子佣兵团的成员,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自杀,但是在她眼中的沈云,比之红狮子佣兵团的成员,要干净得多。从一开始她就在观察沈云的眼睛,值得庆幸的是,他的眼中没有半丝情欲,相反,那双眼眸里的清澈,根本不像是一个男人。
跟随我黑暗的脚步(16)
沈云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道:“为什么?”
女子咬牙道:“我会听从你的一切命令。”
沈云冷笑道:“包括你的身体?”
女子虽然羞愤,但还是强自镇定道:“不,除此之外都可以。”
“难道作为黑寡妇冒险小队唯一的幸存者,不应该重整旗鼓,将黑寡妇冒险小队的精神延续下去吗?”沈云依旧冷笑,但内心里确实希望女子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只有活着才能做我想做的一切,如果我不呆在你的身边,我很难安全走出陨石森林。红狮子佣兵团不但为非作歹,而且睚眦必报,我有勇气独自面对他们,但是却没有实力来稳固我的勇气。”
女子真诚说道,她说话之时并没有带给沈云任何孱弱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中气十足。也许她并未受到严重的内伤,只是因为身体受伤的部位太过密杂,以及右脚有一处明显骨折的地方,所以才不得不因为行动不便而低头。
沈云悄然点头,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有资格呆在芭芭拉身边吧?
——
沈云面无表情的把女子抱出尸堆中,将其放在一块稍微平坦的草地上。在此过程中,女子主动说出了她的名字———蒂雅。
根据沈云和黑寡妇冒险小队第一次见面时的记忆,这个嘴角长着一颗美人痣的蒂雅是一名魔法师,但是现在,她的魔法杖不知道压在哪具尸体下面了。
夜色下,脸颊上沾满了血液和各种脏物的蒂雅,并未因同伴的香消玉损而露出太过强烈的悲伤情绪,她只是安静的看着不远处,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五具尸体。
沈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安静不是麻木,而是无限接近于一位正在思考的哲学家。甚至于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落下一滴泪水。
是过分的坚强吗?沈云不敢轻易的给出答案,他从尸堆中撕下几块较为干净的布条后,轻声朝蒂雅问道:“担心我占你便宜吗?”
出奇的,蒂雅竟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看不清局势的女人,如果你觉得我应该对此保持适当的矜持,那么很遗憾,我对一切我必须接受的事实,都会保持一种恒定的态度,我对他人冷漠,也对自己冷漠。”
“这是你的骄傲还是那该死的自大?”沈云好笑道,突然之间明白了她为什么以一种近乎无动于衷的态度来面对同伴的死亡。因为这是她的习惯,一种大多数男人都望而却步的习惯。至少现在的沈云,还没有强大到这种状态,或者不愿意拥有这种强大。
蒂雅微微弯了弯嘴唇,好像知道沈云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跟随我黑暗的脚步(17)
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辞,沈云开始撕开她的衣物,撕开衣物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触及到她的伤口,可蒂雅并没有发出一丝不痛快的声音,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
沈云撕开蒂雅的外衣,里面露出的是红色的亵衣。蒂雅的胸脯并不显得雄伟,但也和平坦搭不上一毛钱关系,属于正常水准。在妖媚芭芭拉的训练下,沈云难以对此产生哪怕一丝丝心猿意马的想法,对此,沈云甚至不需要克制,而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一种习惯。
沈云搀扶起蒂雅,熟练的包扎好其上半身的伤口后,屈膝蹲在地上,双手轻轻的拿起重新躺在地上的蒂雅的左大腿,撕扯下她的下半身衣物,亵裤同样是红色的,沈云轻描淡写的瞄了一眼后,眼神中却是没有任何涟漪。
而后,他将蒂雅的左大腿放在自己屈膝的大腿上,以便包扎好她的伤口。
不多时,帮蒂雅处理好左腿伤口的沈云,如法炮制的处理好她的右腿后,蒂雅轻声说了一句谢谢。这或许出于她良好的教养,但她的脸上自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