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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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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玩意都没,完了,一定是被水怪吃了,”提议下水,又站在了最外围江域上的那名本地商贩搜寻四周后,没发现有任何鱼类栖息的痕迹。倒是有几只水鸟被惊飞着,飞出了芦苇荡。

那名站在了岸上的本地商客中的另外一名哆着手,指着汉子的身后,“小心,水怪又来了。”

江面上黑压压的。啥都看不清楚,站在了水中的那名商客还来不及呼救,人已经滑进了水里。

只见他下身快速下沉。举着火把的手臂瞬间就没过了水面。

跟着下水几人吓得弃了手中的火把,滚爬着呛了几口水爬上了渡口。

一时之间,河岸上人声再次炸开,众人惊慌失措,夜亮如昼,整排的火把朝着渡口相反的方向逃去,没过多久,本来还无处落脚的金苇渡口。只剩下了寥寥几个人。

夜殊捡起了只被人丢弃在地的松油火把,悄然点燃。

渡口一团杂乱,芦苇被踩踏着倒了一地。四周满是商客们来不及带走的杂货,篝火的灰烬散得满地都是。

王抱石见了如此的情形,异常的冷静。,他觑了眼抱剑男子,见他依旧没有反应,憋出了句话:“横竖都是个走字,一切等明早天亮了,渡船的艄公来了再说。”

夜半的事从发生到结束,那名重剑男子还是继续石化着,连低头的姿势毫无变化,他的脸至始至终隐藏在那头乱糟糟的发下。

江面又恢复了平静,天蒙蒙亮了,江面上浮着层白雾,如此的情形,和菩提仙府的神秘河谷倒有几分相似。

经了昨晚的事,渡口余下的人几乎全跑光了,金苇镇上必然已经谣传开了有新水怪出现的谣言。

留下来的人或是和夜姝王抱石那样,非渡江不可。

天亮时分,发生了让人诧异的一幕,从河岸里,爬上了个年轻男人,不消一会儿,又来了两名男子,正是昨夜叫喊着有人落水的那三人。

“李哥,我早就说过了,经这么一吓,再没人敢跟我们抢渡船,如此一来,就能抢在别人前头将货物运到对岸了,”原来昨夜那场只是场人为的事故,三人一唱一和,只是想吓走渡口的搭船客。

王抱石对于三人的行径,似也不意外,只是吩咐着夜殊,烹煮些热食。

夜殊的手艺不错,这还是王抱石偶然在山间吃了一顿她煮的肉面疙瘩时发现的,尤其是她控制食物的火候,比一般人要强上数倍。

渡口也没什么可用的材料,夜殊就凑合着将干粮烤热了,再兑水煮了半锅灵粟浆液,如此的几碗下热汤肚,一夜的困顿顿时全消。

“一夜寒风,醒来就能有口热汤喝,真是人生一大畅事,”长长的一个懒腰后,那尊石化了整个晚上的活人像,有了反应。

乱糟糟的长发下,惺忪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嘴边清晰可见口水涎印子。

两者结合在一起,只是要说明一点,从昨傍晚到今个一大早,这个只差全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的活化石,只是在睡觉。

男子才刚说完,就自顾自上前,将那口留下来的灵粟浆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见夜殊和王抱石目瞪口呆着,男子抹了抹嘴,“给几个馒头。”

王抱石嘴角抽了抽,瞥到了男人的眼旁,一道银月形的疤痕从他的鼻梁处,斜划至下颔,就算是油污满面,可也看得出此人未破相之前,必生了副出众的好相貌。

可即便是如此厉害的破相,男子却不会让人生出半丝粗陋的感觉。

他的人,就如他手中的重剑,或许没有过度的锋芒,可只要摆在那里。就让人无法忽视。

夜殊再瞟了眼男人的重剑,不声不响,取出了几个玉米馒头,放在了火上烘焙着。

馒头热好,麦香四溢,男子也不言谢。接了过来,几口啃光了,不忘赞了声:“好手艺,小兄弟,给你出个主意。进了城后,去易牙楼领个牌,包准你有拿不完的好处。”

夜殊只当他说的是胡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晨曦红了江面,江面上传来了阵“吱啊吱啊”的摇橹声,随着艄公的船近了渡口,滚着浪的浑浊江面上,多了条两端翘起,能容纳一列十人搭乘的扁窄柳叶舟。

另一边,河岸上,一顶银顶金穗的软轿姗姗来迟。昨日夜殊在金苇镇上见过的人贩子,笑着从轿子上踱了下来。

此人也是高明,昨日住在了镇上免去了风餐露宿的苦头。艄公才到,轿子也跟着落了地,一切都是算得恰到好处。

昨夜发生了渡口事件后。那些逃回了镇上的商客们少不得要将遭遇渲染一通,那人倒是不放在心上,照着昨日的安排到了渡口。

夜殊留意到,历来笑脸迎人的王抱石,见了来人后,隐隐中多了几分不悦。

“王兄,你也来赶渡,真是巧了,”考究商人拱手对王抱石行了个礼,听着口气,他和王抱石的还是认识的。那两名抬轿的武师,分立在商人身旁,戒备着抱剑男子和那三名也要过江的商旅。

“想不到在这么偏僻的地界上,还能见到芝宝轩齐三掌柜的行踪,真是稀罕了,”夜殊在金苇荡偶遇的这名男人,身份确实不俗。

他是睿国境内最大的商行芝宝轩在苍松县一带的管事。照着理说,如此的人物,连乞丐都会给个笑脸的王抱石见了,该是巴结着才对,不知为何,王抱石对他爱理不理,甚至是开口就带了几分讥诮。

“可不是这一带有些好苗子嘛,”齐三掌柜笑眯眯着,和昨日教训女童相比,判若两人甚是和气,“倒是历来独来独往的王兄,啥时候也兴起了带见习学徒的兴致来了,”

芝宝轩是百余年间,兴旺在琅天界一带的商行,创建之人,是三名齐姓兄弟,和王抱石搭着话的人,姓齐名昌,在三兄弟中排行第三。

芝宝轩说是商行,却只经营一种货物,那就是人。

活人死人,凡人修者,只要是有价值的,能卖得出好价钱的,他们都买都卖。此外,他们还接各类委托买卖,譬如某个大户人家,缺了护院,只要价钱出得够高,多宝轩就能找到先天以上的高手。

王抱石不喜多宝轩的原因,却是因为见不惯对方买卖时用的一些手段。

王抱石打了个哈哈,此时重剑男子已经和艄公谈起了渡船的事项来。

渡船的艄公在金苇荡上行了三十多年的船,对这一带很熟悉。

金苇江形为倒漏斗形,渡口处宽,船开出了渡口后,江势生变。过了上段,通往主江时,江势呈连环“之”形,曲流岔道甚多,技艺不到家的艄公,是不敢轻易下江的。

早几月,江中还是风平浪静时,有几艘隋云来的大渡船,仗着船稳,还能行上几个来回。可就在半月前,一场秋雨后,水量猛增,河道中生了无数的漩涡和暗流,水怪的余威未消,整个江面上无人敢行渡,唯独这一名老艄公还肯引渡。

“诸位若是要过渡,可得赶早,老汉一天就两趟船,一船十人,每人是十两银,”老艄公坐在了船头,点起了个水烟斗,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那艄公也是一口一个价,咬准了就不肯松口了。

昨夜的事一闹,渡口的人已经逃得差不多了,留下的六人本是刚好坐船,只是芝宝轩的齐昌一来,不算那些买卖的孩童,就已经有九人了。

光是齐昌买来的孩童,就有六人,如何渡船,谁先渡船,俨然成了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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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称斤论两(二更)

“至多十人,只少不多,”艄公探了探水流:“早阵子江里不安生,这几天虽书好了些,可秋日行得是西风,早晚两个时段是最好的渡船时辰,过了时辰,水流逆向,就是我这艘扁舟也吃水难行。”

“船我们包下了,烦请诸位还是坐下一趟船,”齐昌手下的两名武师,拿出了张银票,丢给了老艄公。他们一行人共九人,包下这条船再合适不过。

不过他们的言下之意,倒是将其它几人都开罪了。

“这人怎么这般不讲理,大伙儿都看见了,我们众人在渡口等了一夜,吃足了冷风,你们倒好,来得最迟,就想包起了整艘船,”发话的是昨夜使诈的三人,他们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泼皮混混。那几人也是机灵的,一溜话,就将夜殊等人都参合进去了。

王抱石不畅快了,“齐三,这事做的不厚道了,就算是齐家大管事来了,也要懂个先来后到的规矩。”

齐三听了,也不撒气,讪笑着:“若是王兄急着赶路,齐某可以捎带一程。”

“我是两人成行,你的船又能多带几个,”王抱石慢条斯理着,再看了眼那名重剑男子,男子吃饱喝足,嘴里叼了根芦苇芒子,悠闲地欣赏着江面上的景致。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王兄行商多年,也该认得这个理,我手下的这几名幼童,比你带着的那名少年要精贵的多,”多宝轩做得是人口买卖生意,此番动用齐昌亲自前往这种荒蛮之地,就是刚和一个修真大门,订了笔买卖,需要一批资质中上,相貌却要姣好的童子。

京都繁盛之地,人口买卖查禁较严,真有好的苗子也大多被人抢先一步。齐昌就不得已才将主意打到了三乡五镇上。

西南一带早些年出过几个在国内名噪一时的修者。他亲自来了一趟,果然没有白费。

他手下的这批幼童,全都是威逼利诱高价买来的,一路上稍有不服从的,就严苛教训了甚至是暗中处理了,留下的几个。都不是一般的货色,里面有几人还是带了不错的灵根。

虽说不是那类天赋惊人的单双灵根,可也都是三四灵根之流。那些孩童年龄又小,相貌又都不俗,好生调教了。就算入不了大门派的眼,卖到了各类修真门派里做修奴倒是绰绰有余。

至于王抱石身旁的那名十余岁的少年,皮肤黝黑。两眼生得倒还算凑合,身骨纤瘦,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什么潜力来。

齐三只以为他是王抱石找来跟班的见习学徒。

一个学徒而已,又值得几个银两,晚一班船跟来就是了,如此的安排,已经是天大的情面了。

齐三本以为他这般客气了,也是给足了王抱石面子。至于王抱石的身份。齐三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个在西南东北一带颇有名气的游商,据他所知。没什么根底和家业。

只不过在一次国内有名的买办会上,出手了几件了不得的灵器。

听说只能是修真名门才拿得出手,在睿国这样的小地面上。如此的任务,就是连家中的兄长都对他有几分避讳。

“都说睿国西南民风彪悍,倒真是名不虚传,连活人都能称斤论两的买卖了,两位也不用讨价还价了,不说其他,先问问人家老艄公收不收那份子肮脏钱才是。”还带了几分翠绿的芦苇杆子被吐了出来。

众人所站之处,离渡口柳叶舟尚有百余米距离,中间隔了片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芦苇从。

重剑男子一个鹞燕翻身,脚下点过了芦苇尖,芦苇花飘开了一地,像是踏雪而上,人影晃过,蹬踏上了柳叶舟。

几乎是同时,一角重二十两的银已嵌入土里,“二十两银,算上那位小兄弟的那顿饱餐。”

他起身气势迅猛如洪,可落到了船上时,身姿绝伦,停泊在江面上的扁舟却是动也不动,仿佛舟上只是多了片落叶。

“哪来的小子,敢抢我们家齐爷的船,”那两名武夫叫骂着,就要上前。

“混账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发话了,”齐昌被男子如此一抢渡,脸上青红一阵,可他终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行家一出手,就认出了那名男子比其他身边的后天两名武者要强许多。

若是在苍松城他还能有几分底气,可眼下人在西北,周围的几人都是虎视眈眈,人已经上了船,他又有心要带那个见习学徒上船,如此一来。。。

“这位爷,老汉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什么银票铜票一概不收,只收现银,”老艄公见了那几个凄楚着脸的男童女童,对齐昌等人的来路也生了不满。

齐昌脸上一僵,他生性喜轻便,出门从来都是携了多地通用的银票,百余两的散银倒还真没有。

也不知这老艄公是否是存心刁难。

他命着身边两人,翻出了全部的银两,不多不少,只得五十两。如此一来,他最多也只能带了五人渡江。近身的武者是必然要带上的。

齐昌思忖了片刻,只得留下了那批孩童,再三威吓他们不得四处逃逸,否则必然重罚。

那些孩童连日来饱受惊吓,哪敢吭气,只得依言留在了原地,等着齐昌派人来接。

齐昌亲自挑了一名女童。

最后,坐上了艄公的渡船的,不多不少恰是十人。

十人上了船后,齐昌四人占住了船中,三名商旅站了船尾,夜殊和王抱石上船迟,就和重剑男子分立左右,和老艄公一起站在了船头。

夜殊低声对着男子到了声谢,男子咧嘴,露出了口比女子还要洁白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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