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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剑对于修者而言,就是身份的象征,凡是飞剑,只有凝神期以上的锻修才能锻造。
有了飞剑,就不需要忍受符鸟的颠簸,行遍天下。
有品阶的飞剑,更是只有各大门派的内门弟子才能拥有。
二品灵剑?夜殊不禁细看起了那把飞剑。
踩在了岳云岚脚下的飞剑,不过寸许粗细,手臂长短,通体流着利光,隐隐散着金红之色。
不知与她的蝗十刃相比,孰强孰弱。
“本尊的蝗十刃,又岂是这种破铜烂铁能够媲美的,”白弥的声音,不期期而至。
岳云岚也不自打,只是面色微红,自谦了几句。
此人到算是岳家的异数了,见惯了岳龙岳家兄弟的那副嘴脸,岳云岚羞涩自谦的模样,倒让夜殊觉得还算顺眼。
寒暄了几句后,岳云岚瞧着岳小鸣一副狼狈的模样,眉头轻挑了下,看了看已经落到了山后的落日,沉吟道:“天色已晚,附近也没有落脚的地方,我先行回船上请示师父,若是方便的话,就请陈兄几人与我一同前往七星山。”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岚兄多美言几句,”陈琅急忙道谢,岳云岚当即踏剑而去,岳小鸣则是黑着脸,夜殊不置可否地也打量着那艘宝船。
不多久,岳云岚就得了师长的允诺,邀了三人一起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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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冒牌货
日一斜,宝船披着朦胧的月光,继续前行。杆上的旗被风吹得猎猎声响。
夜殊三人逐一登上了道天宝船,道天门与其他的修真门派无异,不分进门先后,只以修为丁常有次序。
岳云岚飞收起飞剑时,站在甲板上戒严的几名外门弟子眼中齐闪过一阵艳羡,嘴上都是恭敬地叫了声:“岳师兄”。
岳小鸣见了,脸上露出了几分嫉恨。陈琅和岳云岚交谈着,夜殊则是旁观起了道天宝船的内部构造来。
远观巍峨如一座小山丘的道天宝船,内部却是精雕细琢,船上的每一处角落都是设计的颇为巧妙。
船头舷板上镌刻了几个微型的聚灵法阵和大量一品的采光石,整艘船上俨然一座小型的洞府,灵气充裕,隔绝了夜寒,光线亦是很充裕,丝毫不会有天黑入夜的不适感。
宝船船体宽敞,比起符鸟来,更加舒适,在云间穿梭,并无颠簸之感,人行在上头,如履平地。
夜殊啧啧称着奇,心中暗想,不知何年马月,她也能购到这样的一艘宝船,想想袋中的负重鹤,这距离还真是差了不止一丁点。
岳云岚就带了夜殊三人,进了内舱,拜见了李长老。
李长老是个面黑短须的精壮男子,凝神期初的修为,看着外相,也就四十开外。不过听岳云岚说,李长老今年已经七十多了。他突破筑基后,买了颗定颜丹,这副相貌,就是那时候保留下来的。
修真能延年益寿,这一点还真不假。练气期的修者,寿命与人族中的长寿者无啻。
筑基有成的修者,寿元不过一百,凝神期间的修者,至多活不过一百五十岁。
待到突破了金丹。才有希望寿元一次跃进至三百岁。照着如此的算法,这位李长老如今正值修真的鼎盛年龄。
道天门是剑修门派,门下弟子多修习剑术。
以琅天界的稀薄灵气而言,这位李长老能在七十余岁就突破凝神,也算是个天赋了不的了,他也是道天门下第二高手。金水木三属灵根,一手天罡剑名震琅天界。
修者都知道,练气到筑基是最基础的门槛,而凝神到筑基又是一段门槛,七十余年。弹指即过,道天门的掌门年届百岁,也才是凝神中期的修为。
顾虑着很多修者可能终身都停留在凝神期。李长老为了早日突破,这几年费了人力物力频繁出入七星山,为的就是早日寻觅到进阶的法子。
夜殊等人进去拜见时,见李长老端坐在了内舱的席位上,听岳云岚禀明了三人的来历后。
李长老颔了颔首,透着精光的眼忽的一转,看向了夜殊:“方才在外头,行了神引之术的可是你?”
陈琅和岳小鸣俱一惊。齐齐看向了夜殊。
糟糕,竟是被这长老看出了端倪,夜殊心忖。这长老也只猜测是神引之术。
事实上夜殊却是在练习神魂胄。夜殊的神引术虽是习自易百楼,这门术法却并非是什么独门心法。琅天界不少修习神识的门派和修者,都是人手一套神引术。
神魂胄却是妖族才有的神魂御法。琅天界是人族和修者混居的弱小界域,界中的修者鲜少有和妖族交手的经验,所以看错了眼,也是常理中事。
夜殊不动声色,稍顿了片刻,才回道:“前辈好见识,小的是易百楼的人,神引术是楼里传下的。”
“易百楼?”岳云岚细量了下夜殊,以陈琅的性子,竟会和一名酒楼小工打交道。
“隋云的易百楼?倒是个天赋不错的。一手神引术已达化敌驱物之境,假以时日,易楼又会多一名挂牌级庖者了。”李长老所说,别说是其余三人听不懂,连夜殊也是听得一知半解。
她看似傻愣地挠了下头,“前辈所说,夜殊不是很明白,还请前辈赐教。”
陈琅听了,心里暗暗发急,这夜殊也太不识相了,得了李长老的夸赞,谢了几声,退下就是了,竟还敢发问。
“你是易百楼孰人门下?”李长老倒是个好脾气的,换成了其他傲慢脾气的凝神期修者,只怕立时就要将人轰出去了。
“算是齐大师的挂名弟子,”她也就成了齐大师的门下十几天而已。
“那就难怪了,齐正那老头也已经一百多了吧,尚未突破凝神中期。他寿元将至,这些年也是四处游历,怕是没心思管门下的事。神引之术,分为神引初成、化神御敌,神引大成。初成就形成神识,御敌即可防御敌击,至于大成,那可就对敌自如,能攻能守。”李长老之所以对神引术有些了解,也是因为练剑这种,也有剑意神通之说,剑法若是到了高阶,也是化成无形之剑,可对敌御敌,和神引术有几分相似。
夜殊一直以为神引术只是庖者入门法诀,想不到神引术竟也是一门攻守兼备的心法。
“师父,徒儿听着,怎么觉得神引术和本门的剑意化境有几分相似,”岳云岚练剑时间还短,乍听之下,就觉得两者很相似。
“云岚,你却是错了,剑者,是天地间最刚正不阿之物,其强韧性,又岂是区区一抹神识所能媲美的。神引之术是有些妙处,可也只是一门取巧的小术法而已。否则也不会落到了只在庖者中盛行,适用于控火烹煮灵珍馐的下场了,”李长老言语间,傲气外露,很是明显地流露出了看不起庖者的意思。
在他眼中,齐正虽是修为不错的凝神期修者,可也已经是老迈之年,更何况他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散修。
易楼声势不小,却也不过一群贪于口舌之欲的散修的不学无术之举而已。
岳小鸣听罢,睥睨着斜了夜殊一眼。
夜殊听出了他话里的鄙视,虽是有所不满,可也只是在腹中暗暗诽骂。
“断章取义,神引术又岂止这么几处用处,剑修竟是些刚愎自用,涂有傲气的自大之辈。哼,人族,你也不用气馁,神魂胄和神引术是有异曲同工之处,它们的前三个阶段,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不过神魂胄是妖族上等妖术,大成之后,还有一门技艺,叫做分神神通,待到你学成时,自会领悟各种的玄妙,”白弥并没有告诉夜殊,妖猴就是他的分神神通。
分神神通?离她差了数阶的事,夜殊自然不会太放在心上,不过今日的化神御敌,倒是让夜殊尝到了神识的厉害,她决意这几日在赶往七星山的途中,要紧锣密鼓地修习神魂胄。
拜见了李长老后,岳云岚又带了三人往位于船腹的膳间行去。
“已经入了夜,陈兄几人赶了一天的路,必定是辘辘饥肠了,船腹之中,是专供练气修者和筑基初阶的师门弟子进食的地方,”岳云岚边走边讲解着。
方才一路行来岳云岚已将道天宝船内的大致情况都说了个遍。
宝船既是宝船,就能容纳了吃穿用住,李长老本次带了五六十名弟子外出,其中五十名是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又有十人。
外门弟子中,大多数是练气的新修者,岳云岚本人也是练气高阶,练气阶都还需要靠饭食来充饥。
“师父考虑周到,他顾及外门弟子此番远行舟车劳顿,光是食用辟谷丹未免太乏味了些,就请了一名灵庖随船同行。说起来,请来的这名庖者还是和岳兄一样,都是易楼出身。”岳云岚向夜殊点了点头。
此时四人已经行到了船腹下方,与船上的舒适温暖不同,此时船腹中,微感炽热。
沉闷的空气中,还带了一股焦味。
“这股焦味?”岳云岚察觉到了些不对劲来,随性的这名灵庖是师父从邻近的城里找来的,按说厨艺该是不错,怎么会。。。
才刚走到膳间的门口,就听到了一阵锅碗瓢盆的砸烂声。
“嗨,你这个死丫头,还说是什么挂牌庖者,你是在跟本大爷过不去是不,让你料理一只雁嘴鸭,你直接把它烤焦了,”说罢,一阵痛呼声传了出来。
“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岳云岚快步走了进去,只见膳间里站了七八人,为首一名正在教训人的,是名三角眼高瘦身材的男子,那人是岳云岚的三师兄。
他的手上,正扭着一个女庖者。
看到了那名少女时,陈琅和岳小鸣都古怪地看向了夜殊。
夜殊刚看到那名少女,还觉有几分眼熟,仔细一想,她身上穿着的不就是易百楼的庖者服嘛,可不是说,她的衣襟上还绣着易百楼的楼标。
膳间里已经是一片狼藉,灶上躺着只乌漆漆的雁嘴鸭,地上的笼子里还关着一只。
一时间,鸭子乱叫,少女哭嚷,船腹里好不热闹。
那少女十三四岁,比夜殊稍长一些,个头不高,身上着得是易楼的庖者服,腰间位置,挂了一枚青铜制的铜牌。
“我。。。你快放手,我都说了我在易百楼时,没有学过烹煮大雁,”那少女扁起了嘴,两眼泛着泪光,见了岳云岚等人后,她叫嚷地更加大声了。
45女修莲落
易百楼的,还是挂牌庖者,夜殊大感头疼。
夜殊跟着进了膳间,道天宝船上的膳间,能同时烹煮百余人的膳食,两口火阵摆放在旁。
火苗微红,并非是紫阳地火阵那样的火阵,而是两口寻常的符火火阵。
其中的一口上野火熊熊,那只雁嘴鸭就是在那口火阵上烹煮失败的。而另一口上,也已经熄了火。
一口煮到了一半的灵粟米饭,还冒着不温不火的白烟。
显然那名女庖者也想一心二用,操控了两口火阵,结果雁嘴鸭烤焦了,灵粟米饭也只做了个半生不熟。
夜殊暗叹了一声。
这货,摆明了是冒牌的。
她也不急着说破,听着马亮三言两语间,说着事。
说来也有几分滑稽,早几日李长老仓促着决定要赶赴本次的七星山修者集市。
临到上船启程时,才听到了几名外门的弟子在那里抱怨,说是每次远行,吃辟谷丹,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李长老听罢,这才要求门下弟子招募一名灵庖。他如今是道天门第二号人物,将来很可能是要执掌门派的,自然也懂得要体恤门中弟子的辛苦。
哪知临近道天门的易楼,常年只驻扎了一名灵庖,对方一听说是要远行,自然是不答应的。
正犯愁时,一名自称是易百楼的灵庖的少女自动找上门来,她身着易百楼的庖者服,似模似样地拿出了一块青铜级庖者的灵牌,有当场炮制了一份堪称美味的馐食。
道天门就花了一天两颗下品灵石的价钱,将人雇了过来。
第一第二天,还算正常,哪知到了第三天,就惹出了事端来了。
“师兄,有话好好说。师父正在楼上静修,要是传到了他的耳里,又要责罚了,”岳云岚的三师兄马亮是个火爆脾气,又爱口腹之欲。所以即便是筑基之后,也一直不肯使用辟谷丹。
道天宝船行在空中。一路戒严,李长老更是命令了船上的弟子,不得擅自离开船体。
船上的弟子,一时无趣,就玩起了各种找乐子的把戏。其中又以李长老座下的几名内门弟子。玩得最是不亦乐乎。
“剑气击禽?三师兄,你做这事可是经过了师父的允许?”岳云岚听罢,一脸的不赞同。
道天宝船飞行途中。虽有龟甲阵护航,但若是撞上了飞鸟灵禽,少不得也要有一番颠簸,所以李长老才命着几个修为不错的内门弟子,一路行着驱物术,用灵力一路远远驱赶过境的禽鸟。
那些能避开驱逐的灵气,继续飞行的禽鸟,或是成群结伴。或是有几分灵力。
马亮捕捉来的那两只雁嘴鸭,就是一品顶阶的灵禽。
雁嘴鸭这种灵禽可不好捕捉,它形如水鸭。却有大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