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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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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当真是要送了小鸣去拜仙门?”回府的途中,步氏禁不住询问了起来。

见岳青城也不言语,步氏敛去了泪意,硬声说道:“老爷当真是狠心,小鸣是你的亲骨肉,你就由着要将她送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火坑?何为火坑,你也是看到了,百里家的那名乞丐女儿,送进去才是几个月,就出落得天仙一般,修为也是精进了无数,已是筑基有成。东郭幕府的人更说她已经得了引荐,要被送往琊寰界拜入仙门之下。”岳青城昨日才刚去了百里家,亲眼见到了脱胎换骨后的百里九。

如此的一块美玉,却因百里家的冷落而显现蒙尘。

方才陈玄远假意客套的模样,岳青城又岂会不知。

琊寰界,那可是诸界中,仙门云集的大界。

若非岳龙手头有那么一封引荐仙门的信函,小鸣哪来的如此际遇,他这做亲爹的不愁没有机会跟着翻身。

“可是琊寰界路途遥远,一路上更是妖兽众多,老爷子手里的那封信也是陈年旧事,万一中途生了变?”步氏还是不愿,她就只得小鸣这么一个女儿,琊寰界又是隔了界山之远。

若是真送了过去,只怕此生都难得一见。

“妇人之见,东郭府已经联系了界内的好些出众的少年男女,一并会送往琊寰界。你以为我情愿将小鸣送过去。若非落叶坡道天门接连出事,爹也不会出了如此下策。趁着这阵子云岚还没有回来,你让小鸣安生点,别再闹事,”岳青城说罢,顾自闭上了眼,不再发话。

步氏斜了他一眼,不再发话,心中却是暗道:“岳青城,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派了洗涛去易百楼的事?你要认儿子,我偏要让他不得好死。”

70玉葱茏

夜殊是趁着陈家的那阵乱开始之前,就溜开的。

她懒得见岳青城和陈玄远等人的委以虚蛇的矫情样。

陈家的符鹤说些什么,夜殊早已是了然于心。

时机刚刚好,夜殊嘴边是一抹讽笑。

那一份虎王星鲨的“鱼瑙”,算是她送他的最后一份大礼,至于他回陈府后,是生是死,那已不干她的事了。

陈琅和陈府的人即便是追究,也不会到了她的身上,真要追查,也是从东郭幕府追查。

而东郭幕府的人,也不会知道,那份“鱼瑙”被动了手。

虎王星鲨是一种可食用的大型海兽,浑身的鱼肉鲜美无比,也不含毒素,不过那仅是指平常的星鲨。

只有常年与鱼类打交道的渔民或是老牌的庖者,才会知道三十年以上,排卵期的母鲨,它的血一经加热,就会转化成一种潜伏性的隐毒,那种毒只要是沾上了一点酒,就会迅速转换为剧毒。

陈云卿那样的纨绔子弟,既是酒水不进的养了几个月,大病初愈后,必定会再去寻欢作乐。

而夜殊身旁恰好有名对鱼类烹调,尤其是喜食各种鱼脍的齐正齐大师。

那一日岳小鸣送来的虎王星鲨被齐正的霸气一刀劈了个对半后。

他亲自监工,清洗检查了鲨鱼后,顺道将这个道理,告诉了夜殊。

夜殊本还没放在心上,哪知她闯入东郭幕府后,有刚巧发现了陈琅那伙人捕捞过来的,是只排玩卵后不久的母鲨。

而夜殊在取那份鱼瑙取出来时,“很不凑巧‘地染上了血。

从材料上,是找不出半点问题的。至于东郭幕府,夜殊也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也是不知情的。

嘴边的笑容渐渐隐去,夜姝忽的加快了步伐。绕进了一条巷道。

夜殊走进巷子后不久,那名岳府的阵师草就出现在了巷口。

隋云城比起徽镇,街道和巷子迂回纵横,复杂了不少。

易百楼的琐事繁忙,夜殊也非十余岁时的懵懂小童,很少会在城中闲逛。

这一带的巷道她并不熟悉。

见对方七拐八拐绕进了一条死巷道。兰草冷嗤着,当真是地狱无门那小子一头栽了进去。

兰草也不紧跟着进入巷道,取出了一面巴掌大的阵镜。

琅天界内,镜只在富贵人家或是修真灵宝中,才偶有窥见。

兰草取出来的那面镜子。并无把手,圆盘状,厚约两寸。亮度不显,既非是用铜,像是用灵石打磨。

那名镜子通体赤金色,置在了日光地下,镜面映在了光亮处,镜子上并没有折出任何反光。

被日光一照,那镜面就如一口黑洞,将日光悉数吞了进去。

黄澄的镜面上。划过了几道霾色。那霾色翻滚着,一个狰狞的狗头隐约可见。

狗头一出,兰草眼中带过丝喜色。将镜子置在了地上后,就听得前方有脚步声,兰草随后即闪到了墙边。

那名易百楼的小工。也就是步氏千叮嘱万嘱咐要除去的“岳文翰”从巷道里踱了出来,边走边说着:“怎么又错了,还是徽镇好,这么大的城,让人绕得直发昏。”

都说夜氏的那对子女,岳文翰生得老实,今日一看言行,说是老实,还不如说是个不开窍的。兰草暗中查着。

半月之前,就在岳小鸣和陈琅离开隋云前不久,步氏探听到了个消息,夜氏的儿子来了隋云。

徽镇的那场火,步兰依最想烧死的人反倒并非是夜氏,而是夜氏替岳青城生得那名独子。

母凭子贵,若非当初步氏设计的巧妙,岳青城绝不会让他唯一的子嗣被遣送走。

倘若没出七星山的事,有着落叶坡做倚靠的步氏也不会将岳文翰放在了眼里。

可是眼下,步长老生死未卜,岳云岚又在门派中崭露了头角,即便是道天门沦落了,他也还有退路。

让步氏更是不安的是,岳青城一得知了“岳文翰”的身份后,就派人守在了易百楼外,还旁敲侧击着那名小工的各种消息。

易百楼那边,倒是没有多大的动静,只是打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那小工“又笨有馋”,至于什么被收为齐大师的徒弟,那更是子虚乌有。

岳青城这才收了心思,抱着观望的态度,再观察着。而偏是这时候,岳龙抛出了什么“拜仙帖”的事来。

步氏虽是在岳青城面前哭哭啼啼着,实则心底却是另有打算。

琊寰界仙门,只要是修真之人,都要觊觎着。步氏装出了副慈母多败儿的纤弱样,也不过是为了麻痹岳青城,暗中行了计划。

深知步兰依脾气的兰草,不禁暗叹道,她的这位师姐,倘若生了个男儿身,又少些儿女情长,必然是能成就一番大事。

前方的巷道口,岳文翰“啪嗒”一声,脚下踩到了什么。

四下张了张,岳文翰捡起了那面镜子,在原地等了片刻后。

他又嘀咕着:“天色不早了,还是先回了易百楼,”他将那面镜子揣进了怀里,走出了巷道。

兰草自一旁闪了出来,“天狗缠身,吞人三魂七魄,不出三日,就要死于非命。刘厨娘死因有疑,我还需谨慎些好。”说罢,她再是风火燎撩地往了岳府赶去。

兰草走后不就,巷道的某处,飞出了只蝙蝠。

回了易百楼后,夜殊将这几日七星山的事情,稍加润色后,抽髓去骨,禀明了齐正。

齐正听后,捻着半长不长的羊儿胡须,“看来琅天界要大变天了。好在易百楼历来不参合那些门派间的破事。时局再是混乱,也是要吃饭喝水,再不成,易楼在了其他几界还有分布,迁了过去就是了。你且静养几日,再过些日子,随着我外出苦修,待到苦修结束,事态也该有个眉目了。”

夜殊随口附和着,折出门时,也不见阿贵,正要拉人询问,就加了后方院子里飘来了阵笑声。

走进了院落,院落里摆着几盆开得茂盛的石竹。

夜殊进去时,阿贵傻呵呵地笑着,一个身姿窈窕的粉衣女子正替阿贵抹着汗。

当真是一月不见,傻子也成了抢手货了。夜殊稍稍定了定神,想着如此的和谐景致,她还是退出去好些。

哪知傻子贵脑子不好使,眼神却尖得很,一瞅到夜殊,就充红着脸,结巴着,“殊儿,殊儿”的叫了起来。

那名粉衣女子转了过来,她这一转身,夜殊的眼珠子险些要跌出了眼眶。

粉衣女子转身时,纤腰摇曳,如同春风拂春柳。回头时,嫣然一笑,,更衬得肤如滑雪,眉目俏丽。

硬生生衬得身后的那一片嫣红的石竹瞬间失了色。

“岳夫人,”夜殊心底叫苦,这死阿贵,惹谁不好,怎么就独独勾搭上了岳龙的那名美妾,“你怎么在这里?”

“夜小哥可回来了,阿贵天天叨念着,你何时才会回来。早几日我到易楼吃饭,见了你们院落里的石竹花开得很好,就特意来讨要些秘方,”岳龙的美妾收回了那块方巾,轻声笑道:“这不一打听,就打听到楼里的花圃已经归了阿贵管。夜小哥也别岳人岳夫人的叫,奴家不过是名妾身而已。若是夜小哥不嫌弃,不妨叫我一声玉姐姐,再或是叫奴家的闺名,葱茏。”

玉葱茏的嗓音甜而不腻,说话间,那双魅人心魂的眼珠子,一勾一沟地冲着夜殊眨着。

阿贵在易百楼里,可谓是物尽其用。他用一些鱼骨鸡骨碾成粉,用来种植花草,楼里的花草也确实被他照料得很好。

“殊儿,你说回来要给阿贵带好玩的,”阿贵傻乎乎地笑着,抢到了夜殊身前,拉着她的衣袖叫嚷着。

“玉夫人真是客气了,这种埋汰地,只怕要脏了你的衣服。阿贵是个傻子,真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见谅。阿贵,别闹腾了,”夜殊虎起了脸,阿贵立马扁起了嘴,蹲在了地上,埋头锄起了草来。

玉葱茏见了,瞥了一眼阿贵,神情有些复杂,她幽幽地说道:“傻人自有傻福,兴许他的日子才是过得最好的。夜小兄弟既然回来了,我也该回府去了。这几日,岳府可要热闹了。”

玉葱茏走后,夜殊叹了一声,拉起了阿贵,劈头就是一阵训斥:“阿贵,你啥人不好惹,偏要去招惹那个劳子的玉葱茏。我和你说,漂亮的女人是老虎,越漂亮的越不能理。”

“阿贵不怕老虎,”傻子贵目光灼灼,用拳头擂了擂胸口。

“。。。”夜殊翻了个白眼,“总之以后岳府的人,你都不要招惹。”

“殊儿不生气,殊儿最好看,阿贵谁也不理,”阿贵虽傻,却是极会看脸色的,他手中往了夜殊发梢一抹。一朵紫色的石竹就插在了夜殊耳边。

心底一阵泛软,夜殊取下了花来:“阿贵,殊儿是。。。男人,男人不戴花。”

“男人戴花的,美人弟弟就戴的,刚才。。。”阿贵还要解释,夜殊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我带了东西给你,笔和纸,世道要乱了,咱得抓紧修炼,画符的画符,扮猪吃老虎的扮猪吃老虎,”院落里,苦巴着脸的傻子贵和一脸阴险的黑脸少年,蹲在了一簇石竹花旁,嘀嘀咕咕着。

71拜仙帖

“主人,那名女子是岳府大房步氏的贴身侍女,名叫兰草。”夜幕方至,夜姝掩好了门,打开了窗,一只蝙蝠扑棱着飞了进来,落到了地上,就成了幻影族的蝠妖莲落。

莲落就要跪地拜见,被夜殊搀了起来。

入夜已深,屋外已是乌云笼月,黑漆漆一片。

夜殊并未做入睡的打扮,她手中握着那面镜子,言语诚恳:“莲落,以后就不用行礼了,我与你一样,都是被家族抛弃的可怜人。这一次还真是麻烦你了,长途跋涉赶到了隋云,就让你去盯梢,大叔的身体怎么样了,可有起色?”夜殊与陈琅等人会合后,就联系了莲落。

为了不被陈玄远察觉,莲落只得日夜兼程,仗着蝠族之厉,赶在了夜殊等人回隋云前,先行赶了过来。

照着夜殊的吩咐,她这几日间或躲入了岳府和易百楼中。

易百楼中并无多少动静,最大的动静,莫过于岳家的那名美妾玉葱茏频繁来找阿贵。今个种花,明个杀鱼,一个个花样,轮番换着使。

“难道是岳龙快不行了,他的那名美妾急着找下家,所以看上了年轻力壮的傻子贵,”夜殊坏心地想着。

莲落被夜殊制住了下跪的姿势,只得站了起来。

“岳家的老太爷是不大济事,这几日岳家的两名子嗣都轮番伺候在病榻旁。主人,不是说他是你的。。。何不送些灵粟原浆过去,那些灵浆确实有些效用,”莲落得了夜殊的灵粟原浆后,也是将信将疑着,带回去给了卧病在床的老父。

莲落的爹爹本就是人族,只是早年被掠去了妖界,筋脉受了妖界煞气的侵蚀,早已是千疮百孔。

夜殊的精炼灵粟原浆,可算是误打误撞。灵粟虽不是什么仙丹妙药。胜在对滋养效果好,尤其是对于人族,悉心调理后,莲落的爹爹还真有了几分起色。

“莲落,你可知我的娘亲病入膏肓时,岳家的人。从没问过一句。我兄长身首异处时,岳家的人,亦从未要给个说法。如此的岳家人,我又为何要出手相助,”夜殊声音陡然低沉了几分。眼眸似屋外的月色一样,冰凉如霜。

莲落她自小生活在妖界幻妖族,听闻了不少人族修者屠戮妖族的事。对人族修者,一直是痛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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