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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十天···三十天···
一月···两月···十月···一年···
两年···五年···十年···
······
这一飞，竟是十数年时间过去！十数年，以栾天飞行的速度，那是多么竟然的距离！曾经沧海，真的能耗尽人的一生！！
“难道要一辈子，都要无休无止的，飞在这无序海之中嘛···”
栾天盘坐在云浪舟之中，口中喃喃，眼神带着些许迷茫。
他曾无数次去动力舱中看过，云浪舟的地图上，亦是白茫茫一片，压根显示不出周围地形，和此时所在位置！地图，也无效了！
“法则···又是一片法则之地！！”
对于这点，栾天早有判断。可即便已经判断出，此地乃是法则之地，他依然束手无策。因为此法则之地的操控者，正是无序海。
也就是说，如果说无序海是一个巨大的法宝，它的器灵，便是它本身。谁能伤的了海呢？这个器灵，无法击败···
就这样，栾天便唯有继续在这，无序的沧海中继续飘荡。这一飘荡，又是十个年头过去了···
无计可施之下，栾天也曾询问过老皮，不过对于这无序海，老皮亦没有良策。按老皮的说法，曾经，他正眼都不会瞧一下这等不毛之所；如今想正眼瞧了，却已没了那等法力，无法瞧清楚。
这一日，栾天正在百无聊赖的，继续飘荡之际，猛然间，他发现前方，飘来一艘小船，是一艘破旧的草篷船。
这无序海之中从来就没有过风，不知这小篷船，是如何飘荡而来的。小篷船飘的很慢，越飘越近，越飘越近。待飘至几丈之内时，栾天渐渐看清，在这小篷船之上，竟盘坐着一个人。
此人披着一件宽大的粗布麻衣，肤色干枯，脸型瘦弱，低眉睁眼，不过一双眸子，却是没有一丝神采。
在看清此人面容的一刹那，栾天一个箭步，便从云浪舟船舱之中，冲了出来。
他站在船梢之上仔细观瞧，随着小篷船越飘越近：
四丈···
三丈···
两丈···
一丈···
与云浪舟擦肩而过，这回，栾天看的真真切切，绝对不会错！这盘坐在小篷船上之人，竟然是爷爷！！！
第545章 裂空
“爷爷怎会，出现在此地？！”
这个念头，也曾在栾天的脑海中闪过。但当真真切切的看到，曾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个身影时，栾天便将一切顾虑，皆抛在了脑后。
栾天赶忙操控着云浪舟掉头，全速飞行，快速追了上去。
可诡异的是，这小篷船看似行驶的非常缓慢，但与云浪舟的距离，却是始终无法缩短！云浪舟飞行的速度很快，它虽然看起来慢悠悠的，但显然速度也应该很快。
“我还就不信了！”
栾天咬咬牙，神识轰然集中，将云浪舟的速度提升至极致。可小篷船与他的距离，依然没有寸进！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天空中，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但字字清晰，犹如春雷滚滚：
“停下！不能再追了！”
这声音，有些熟悉，但栾天却是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听到过。不过这声音，确实是惊醒了栾天。他一下子愣住，云浪舟随即停止了飞行。
“这绝不可能是爷爷！即便是魂魄，亦不应在此！”
想到此处，栾天不禁惊出一声冷汗。他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再次调转船头，向着来处快速飞去。
既然跟着那小篷船是死路，那相反的路，便肯定是生门！
在掉转船头的一瞬间，栾天又最后望了一眼，远去的小篷船。哪怕仅仅是样子相似，他也愿意多看一眼，那个无数次魂牵梦绕的身影。
在调转云浪舟的一刹那，猛然间一个念头，闪过栾天的脑海。
他终于明白了，飞不出无序海的根源所在。
此地的法则，乃是空间法则！！
就如传说中的缩地成寸，其实地面，依旧是那个地面。只不过，空间被压缩了，或者说撕裂了。于是，距离便产生了变化。
想到此处之后，栾天便快速的闪身，进入了修炼室之中，盘坐了下来。云浪舟沿着这个方向继续飘荡着，栾天开始了不眠不休的领悟。
几十个时辰过去了，栾天已经有了小成。不得不说，栾天在悟道方面的天资，委实异于常人。
只见他盘坐在修炼室之中，伸开双手，双掌外翻，十指伸张，仿佛打开一道门一般，向两旁用力一撕。霎时间，他的身体，便猛然间移动到了别处。
这情形看起来有些诡异，他明明是始终盘坐在，双脚一动未动的！只不过，唯有栾天知道，他目前只是初步领悟而已，还完全算不得掌握。
因为，他还无法精准的操控，自己所去的方向。每次撕开空间，他都是随即飘至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或许是他想去之地，或许不是。
这可不行！
栾天咬咬牙，目光中一片狠历，他就这样，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随着撕裂空间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他对空间法则的领悟，亦变得越来越精准。
十次···
百次···
千次···
万次···
百万次···
······
不知不觉间，几天时间过去了。
栾天便这样一刻不停的修炼着，他给这个法术取了个名字—裂空。撕裂空间，他自我感觉是很贴切的名字。
对于飘荡在无序海的这几十年来说，几天，乃至几月时间算不得什么，栾天有的是时间！如今，他每次裂空，都已能做到瞬间移动几丈的距离。
不过，他的目标还远不止此！他要做到更远距离的瞬移，他要将裂空修炼至大成，以期做到更精准，想去哪，便去哪！
三五丈···
十几丈···
百余丈···
几百丈···
一个月时间眨眼过去。这一个月时间内，栾天一刻也未曾停歇！他不厌其烦的反复练习着裂开。到如今，他每次撕开空间，已能瞬移近千丈！
并且，他每次裂空，瞬移的不止是他自己，已能带着云浪舟，一起瞬移！能做到这点，足以说明他的裂空术，已达大成之境。
虽然，栾天还感觉有些不满足。不过现在，已经基本够用了。他稍作调息之后，便在无序海中练习了几次。
这时候，若是有人站在无序海的岸边看到这一切，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只见一艘白色的大船，船上站着一人。
突然间，这艘船便凭空在原地消失了，几息后在出现时，已经是在了几百丈外。仅仅出现几息，这艘船又再次消失了，再出现时，便又在了几百丈外···
“成功了！！！”
栾天停住手，伸伸懒腰，心情非常雀跃。
练成这裂空之后，距离自己离开这无序海，便不远了！
盘坐在云浪舟的船头，栾天盘膝调整了几十息。然后站起身，他将神识扩散至极致，向四周扫了几圈。四处混沌，毫无端倪。
栾天闭上眼感悟了几息，口中喃喃着：
“那便···这个方向吧···”
即便修炼有裂空在身，要逃离这无序海，依然需要极大的运气与机缘。选择一个方向，便是选择一条路，便是选择命运。
站在船头之上，栾天调整了一下身体位置，然后猛然间伸出手，对着前方混沌虚空，用力一撕。霎时，混沌虚空便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这口子，足可容纳云浪舟穿行。
随即，云浪舟便在栾天的操控下，闪过一道精光，钻入了空间裂缝之中，原地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已是在近千丈以外。
如此反复，在不断裂空间，不知不觉几十日时间过去。如今的无序海，反而成为了栾天练习裂空之术的，绝佳场所。在这世间，恐怕再也难寻，如此广袤的空间法则之地了。
好事与坏事，从来并非绝对。在某个时机，它们会相互转换，好事可能变成坏事，坏事亦有可能转变为好事。
数月时间很快过去，此时栾天的裂空术，每次瞬移已可达万丈之远。这一天，在他的神识扩散范围内，景致终于出现了变化。
这是栾天自进入无序海以来，第一次遇到景致变化的情况，在用神识扫了一下岸边情形之后，栾天随即便在心中有了判断：
对岸，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彼岸山！！
第546章 彼岸山·彼岸花
栾天神识扫过，只见在对岸三四丈外，隐约是一片山脚。 山脚之上，仿佛长满了各种异草，而在这无数异草中间，有一种红至妖艳的花，格外醒目。
这花，看起来有些熟悉。
虽然看的不甚真切，但栾天断定，此地便是彼岸山无疑！于是，他便催动云浪舟，加速向岸边山脚冲去！
可就是这三四丈许的距离，云浪舟持续飞行了数个时辰，却是仍然无法将距离拉近。与对岸的间隔，始终保持在三四丈上下！
“呵呵···”
栾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欲速则不达，这最后的一点距离，却是被他忽略、轻视了。他伸开手，用力的在前方一撕，随即纵身，带着云浪舟一起钻入了空间裂缝。
再次现身之时，栾天已经站在了岸边。他神识轰然散开，先向四周扫视了一下，心情说不出的畅快。
“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彼岸山了！”
这时，栾天举目四望，此地何止是开满鲜花，简直是被各种灵根花草所覆盖的，一座世外桃源！鸟兽的鸣叫悦耳至极，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些妖艳的红色花朵，栾天此时却是看的真切：一根弯弯曲曲，长长的花茎，顶端盛开着一朵鲜红欲滴的花，此花每一瓣都细细长长，宛如仙人手指。
而在距离花朵三尺之下，长着两片晶莹碧绿的叶子，这两片叶子向上翻着，宛如两只手掌，遥遥托着花朵。
这花栾天认识，正是他曾经在沉沦海，所见到过的彼岸花！
只不过，沉沦海中的彼岸花，只有花朵，看不到叶子。而此地的彼岸花，花叶同在！栾天顿时想起了曼珠沙华，想起了那个凄美的故事：
“数千年前，不经意间的一望，便注定了此生，我们再也无法分开···”
“数千年后，为了你，我宁愿于这火焰中化成灰烬，坠入下一道轮回···”
“匆匆结束此生，一刻便是永恒，下一世，我还会等你。在这里，等你···”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曼珠与沙华最后的话语，栾天心中禁不住喟叹。他猛然间感慨世事无常，年华易逝，口中不由自主的喃喃：
“不知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思付间，栾天迈开脚步，一边以神识扫视着四周，一边快速飞入了彼岸山之中。此地看似平常，实则布满了玄机！
随着渐渐飞入彼岸山深处，彼岸花的数量逐渐增多。到后来，彼岸花便占据了主角，放眼望去，完全是一片彼岸花海。
这片彼岸花海，倒并没有如当年在沉沦海时一样，筑起一道花墙将他阻挡。但在飞行了几天，在彼岸山中绕了数圈之后，栾天便停了下来。
“呵呵···又是一处，法则之地···”
彼岸山中的空间法则，与无序海有些相似。只不过，更为玄妙！想到此，栾天施展裂空术，十几天后，便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的面前。
在这悬崖峭壁之上，亦是爬满了彼岸花。不过在这花丛之中，却是有数不清的白色东西在飘动，宛如满天繁星，又似萤火虫一般。
这些白色的东西，都闪着乳白色的光芒。它们穿梭于彼岸花从中，却并不靠近花叶，未及触碰花叶之时，便随即快速飞开，似乎是被弹开一般。
每次被弹开，它们都突然间闪耀一下。精光爆射之后，再次黯淡，继续漂游向了别处。栾天眼睛微眯，仔细观察了这些物事几息，心中便已了然。
这些乳白色的物事，正是世间万物的精魄所凝结！也正是，栾天所要寻找的轮回印记！
如此轻易的便找到了轮回印记所在，这是栾天未曾想到的。但是，要在如许多的轮回印记之中，找出自己的那一抹，却是难比登天！
现在有了判断之后，栾天便抬脚，纵起了身形。可就在他刚刚飞起之时，猛然间一声沧桑的冷哼，在四面八方回响了起来：
“哼，一个区区法则六重的小子，竟也敢来彼岸山撒野！”
仅仅是一声冷哼，所有空间，在此时全部凝固了，并且不止空间，就连时间，亦突然间凝固了！此地万物，在此时全部静止，一动也动不了了！
当然，这动不了的，也包括栾天。他的身子，就这样飞在空中，仿佛一下子被冻住了一般，情形有些尴尬。
然而，有一个人却是可以动的。这时候，只见从一道山梁后面，慢悠悠走出一个人。此人脚步悠闲，也不见他撕空，每一步，却是都有万丈之远！
老者慢慢踱着步，抬手一挥手中的花铲，栾天的神识和头部，可以转动了。待老者走近，栾天看清了此人面目：
只见此人身高八尺有余，看样貌年约五旬开外，体形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