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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楼大厅的左侧,悬挂着一面面巨大的白色牌子,材质是白玉,数量繁多的巨大玉牌挂满整面墙壁。玉牌上面一行行大字,写着各种悬赏任务及其报酬,每种任务颜色各异,区分着难度的不同。
玉牌下面,站满了来此接任务的人。他们仰着头,来回走动寻找选择适合自己的悬赏,人头攒动,不少人在小声议论着。
大厅的右侧是一排柜台,柜台前面也是站满了人,有的来出示悬赏,有的是咨询感兴趣的任务,有的是完成任务后来核对、领取报酬。柜台后面数十名伙计,有的忙着记录,有的来回穿梭忙碌着。
栾天走到一节没人的柜台前面,对着柜台后的伙计打了个招呼:
“我想发布悬赏任务。”
“客官,您请说。”
伙计熟练的拿起手边上的笔,在砚池内蘸了蘸墨,摊开一张兽皮纸,准备做登记。他的脸上挂着职业特有的笑容,看了看栾天。
“我悬赏寻找此人,酬劳一万中品灵石。”
栾天说着拿出一枚玉简,递给伙计。他事先已经根据在范增处看过的母亲的模样,将影像画在了这玉简之内。
这伙计呆了一下,没有马上伸手去接栾天的玉简,而是带着疑惑的问:
“客官,您说什么?”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还挥手示意边上的人小声一点。
栾天一脸平静,稍微提了一下嗓门,又说了一遍:
“我要发布悬赏任务,寻找玉简内所画之人的信息,酬劳一万中品灵石。”
一万中品灵石,兑换成灵石的话,那可是一百万啊!这足够一家人过上不错的生活了,几十年都未必花的完。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灵石。
“一万···一万中品灵石···客官请稍等。”
伙计在确定自己没听错后,说话开始带着颤音。他没等栾天反应过来,一闪身,快步跑进身后的一个房间。
栾天脸上始终挂着平静的微笑,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初步达到了。
约半盏茶的时间后,离去的伙计快步跑了回来,满脸开心的笑容,这笔生意如果做成的话,他的提成显然也不会少。
“客官请移步内室说话。”
伙计眼中闪着光芒,对着栾天躬身伸手示意。栾天绕过柜台,跟着伙计走进了柜台后,一个房间之内。
这房间面积不大,陈设简单至极,里面摆放了一张长条形的台桌,台桌后坐着一人,此人见伙计领着栾天进门,笑着快步从桌后走了出来。
第73章秋纵横
“贵客啊,贵客啊,在罗云镇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已经好久没见到这么大的买卖了。”
声音有点沙哑。
栾天目光扫过声音的主人,这人比自己要矮上一头多,穿一身白格子长衫。一头长发油光锃亮,整齐的梳到脑后,用一根绳子束着,扎成一个马尾辫。
此人体形肥胖,身子圆滚滚的,活像一个肉球,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走到栾天面前,一抱拳:
“在下秋纵横,是此地万花楼掌柜,不知小友怎么称呼?”
栾天神识扫过,感觉此人修为比自己高不了太多,应该是筑基中期。但,既然能成为此地万花楼的掌柜,除了修为,必有过人之处。
“在下亦木,此来求助,要麻烦秋掌柜了。”
“不麻烦,不麻烦,亦兄此言见外了。”
秋纵横不愧有生意人的精明,三言两语间,距离感顿时少了许多。说话间,他招呼栾天坐下,眼神示意同来的伙计在一旁做好登记,伙计取了纸笔,站立一旁记录着。
“亦兄为寻人而来,肯出如此高价,可见此人定然是亦兄极为在意之人。但不知,能否再提供更详尽之信息?也好尽快达成亦兄所愿。”
“不瞒秋兄,除了样貌,我只知道此女子名叫月羽,还有就是,她曾经去过地界,其他信息也是一概不知。”
“这样···好吧!我们即刻通告各地分楼,争取尽快为亦兄排忧解难。”
“至于这赏金···按照本楼规矩,悬赏发出之前需缴纳全款,我与亦兄一见如故,权限内稍作延缓也可。”
秋纵横一脸的慷慨之色,栾天微笑着说道:
“多谢秋兄了,亦某此来带足全款了,请秋兄过目。”
栾天说着取出一个储物袋,里面装着一百块上品灵石。
秋纵横神识微不可查的往里一扫,眼睛眯成一条缝。
“亦兄爽快,六子,即刻挂出悬赏,金色任务!”
一旁登记的伙计应了一声,对着二人躬身施礼,快步出了房间。
伙计出去后,秋纵横拿出一个写着“万”字的晶石交给栾天,告诉栾天如果悬赏有了结果后,此物会不停闪亮,告知发布悬赏之人,来确认任务。
栾天收好晶石,与秋纵横告辞,走出房间,来到万花楼大厅。此时大厅左侧的悬赏玉牌已经有了一些变化,在正中间最醒目的一块上,多出了一个独立而醒目的任务。
此任务玉牌上方,画着月羽的影像,下面一行金色大字—“寻此人,赏金一百万灵石。”
栾天脸上一抹笑意,平静的走出万花楼,回到云来居自己的修房内,打坐,修炼,等待万花楼的消息。
一天,两天,三天···
四天过去了,栾天从未走出过房间。这期间,传信晶石始终未亮起,他也似乎并不着急,一直在房间内打坐,修炼。
所谓木强则折,兵强则灭。最强之击,或许是由最柔之物,方能发出,这便需要一个时机,一个最佳的时机。
第五天的傍晚,栾天感觉差不多了,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走出房间,向“望海潮”走去。
伙计一眼认出栾天,问道:
“客官,跟上次一样吗?”
“嗯。”
栾天微笑点头,走上二楼。
还是那张靠窗的桌子,栾天坐了下来。
酒肉上桌,悠闲的自斟自饮,神识看似无意的从每一桌扫过,耳朵倾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喂,你听说了没有?最近有人悬赏一百万灵石寻找一个女子呢。”
“能没听说嘛,这事在整个罗云镇都炸开了,谁不知道!”
“唉,注定你我没那个财运啊,这女子断然不是我们罗云镇人士,一百万灵石,一百万啊···啧啧!”
“谁说不是呢,此人如果好找的话,人家也不会拿出一百万灵石寻找啊!在天芒界寻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啊!”
“只要有钱还有难办的事?!万花楼在天芒界各个角落都有分支,对他们来说,找个人也未必是难事,我看这一百万灵石啊,最终肯定是花落他们自己人头上!”
“是啊,是啊,如我等,就别打这份灵石的主意了···”
“一百万灵石呢,在万花楼内部的人看来,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
栾天一脸平静,听着周围人众说纷纭,一壶酒下肚后,结账走出望海潮,回到云来居,继续打坐,修炼。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又是五天过去了,栾天依旧从未走出房间,一直在修炼。传信晶石也依旧从未亮起,他知道,寻找母亲的悬赏不会这么快就有消息,他等的是明天···明天。
······
罗云镇的中心广场很大,但平日里一直空荡荡的,只有举行一些祭祀或者庆祝等集体活动的时候,全镇的人才会聚集到这里。
平日里,鲜有人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竖立着一面鼓。这面鼓放置在广场中心一座六角塔之内,六角塔的六个面上分别有一扇高大的门。
说是门,其实没有门板,是六个拱形的空门,透过空门,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放置在塔内正中间的这面鼓。
没人知道这鼓叫什么名字,似乎它一直就在那里,它应该就在那里。
鼓是放置在一个精铁铸造的架子上面,架子上方凹了下去,形成跟鼓一样弧度的凹槽,鼓正好被放置在凹槽之内。
如果走近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这鼓并非实质,而是如虚幻的影子一般,只有一道白白的轮廓,伸手就可以从鼓身穿过去。
这鼓也并非严丝合缝的端坐在凹槽里面,鼓的外轮廓与凹槽有那么几寸的缝隙,这鼓赫然是悬浮在精铁架的凹槽之上!
这鼓,没有鼓槌,虚幻如影,但它,就是进入万花楼的考核,敲响它,就可成为万花楼的记名弟子。
有一种传言说,鼓响一声,为记名弟子;鼓响三声,为幕客;鼓响六声,为长老;鼓响九声···
且慢!别说是九声,据罗云镇最老最老的老人说,他们压根就没听到这鼓响过,哪怕是一声,从来没人敲响过它。
一个影子,怎么能敲出声音呢?
第74章炁
以一炁,生万物。
就在第六天的早晨,栾天从望海潮出来后的,第六天的早晨,天阴沉沉的,似要下雨或者下雪,中心广场空无一人。
这时,一个身影慢慢向六角塔走来。此人一身紫色道袍,长发披肩,脸色淡然,步伐稳健,不疾不徐,走到这面鼓的前方,盘膝坐下。
他抬起头,观察着这面鼓,看了一会后,闭上眼睛。
此人,正是栾天,来敲鼓的栾天。
鼓,一如既往的沉默,它,会响吗?
罗云镇的人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他们压根不会去在意,此时在中心广场有一个人在鼓前盘坐着。
因为,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数次。“万花楼”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荣华富贵,如果谁家有人是万花楼的内部人员,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哪怕仅仅是招募进去,在万花楼打杂的外门弟子,也绝对是一种尊贵身份的象征。
利之所在,趋之者众。
所以,虽然都知道敲响这虚幻之鼓有点荒谬,几率渺茫,依然不时的有人来尝试。
这种尝试带有碰运气的侥幸心理,这种尝试成功的几率,就像晴天走在大街上,“咔嚓”一声,被一道雷劈成焦炭。
所以,他们此时看栾天,就像看一块焦炭,又一个来试试运气的,如此而已。
“焦炭”此时一动不动的盘坐在鼓前面,仿佛入定。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五个时辰···
十个时辰···
整整一天过去了,那鼓,毫无动静。
栾天盘坐在鼓的前方,正对着鼓身,一脸平静。他在思索着敲响此鼓的方法,他已经在此思索了一整天了,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天空阴暗,有小片雪花飘落,下雪了,这是罗云镇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雪开始时是零散飘落,如片片落叶在风中飞舞。逐渐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从天空中压了下来。仅仅几盏茶的光景,整个罗云镇,便被笼罩在一层洁白之下。
雪一直下,有狂风开始肆虐,卷着大片的雪花,扑打到人的脸上,瞬间融化。有几片雪花被风卷进六角塔的空门,竟从鼓身上径直飘过,似乎这鼓,并不存在。
随着夜幕降临,天空更加阴暗,雪花连成一片一片从空中落下,狂风呼啸,似乎要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栾天依旧一动不动的盘坐在鼓前面,他的头顶和半个身子已经落满积雪,衣摆不时被风吹动,仿佛成为了一尊雕像。
不知他是否发现,此时,在他的身后,中心广场的另一侧,也有一个身影在一动不动的闭目盘坐着。
不知何时到来,不知盘坐了多久,此人,现在整个身体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半个身子已经陷入雪层之内,看上去如一个雪人一般。如果走近了,就会发现,这身影正是俞子期。
黑夜来临,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广场上却并非漆黑一片。雪光相互映衬,虽没有月光,广场上也弥漫了如月光般的光芒。
此时的栾天,在这没有明月的夜晚,心中却有一轮明月冉冉升起,他身上的雪花已经融化,丝丝白雾蒸腾,白雾缭绕间,隐隐还有白光从身上散发出来,“明月心”之境!
“月出东方兮,皎如郎;心如明月兮,洁如镜···”
栾天口中喃喃,这些口诀仿若浑然天成,此刻在他的心头回荡。这些口诀,并非他于某处读到过的,此时,却是脱口而出,如来自天外,听之如天籁,似神音,像歌谣,若吟唱···
他嘴唇噏合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回荡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这些声音别人听不到,只在栾天的识海回荡。
这口诀,竟引动的周围气场鼓荡,于他盘坐之处,周围的积雪也被卷动了起来。
俞子期似有察觉,眼睛微睁,向栾天盘坐之处扫了一眼,复又闭合。
此时,已过子时,雪越下越大,周围一片寂静。但栾天识海内却是梵唱轰鸣,这声音是不自主的自他识海凭空产生,别人···听不到。
随着栾天嘴唇的噏合,随着他的吟唱,强大的气场形成气流,如旋风一般,把栾天周围的积雪都卷的飞扬起来,露出地面干净的青石。
此时,他的灵台一片清明,随着吟唱,他的内心变得越来越平静,平静如水,水如明镜,明镜如心!
“这鼓乃虚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