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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眼前人影一闪,却是刘素客的大女儿刘日英进来了,金蒲孤却征了一怔!
他虽然闭著眼睛,敏锐的观察力还比睁开眼睛还要尖灵,那是他在天山学艺时所练的基本功夫!
可是刘日英是从那儿进来的?怎么进来的?他居然一无所知,甚至于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假如不是刘日英身蕴奇技,就是刘素客在这间屋子中的布置太神妙,两者推测起来,后者居绝大的可能?
刘日英的脸上带著一点羞色,也带着一点忧色,她右手提著一个精美的食盒,左手却提著一个有提柄的瓷桶。
在金蒲孤的目前半丈处站住,轻轻地招呼道:“金公子,用餐的时间快到了!”
金蒲孤淡淡地道:“有劳小姐了,令尊怎么会给你做这种事呢?”
刘日英低著头道:
“家父心敬公子,深恐别人侍候公子不周,特地指定贱妾管照公子起居!”
金蒲孤来了一呆道:“令尊要我在此地留两年呢?”
刘日英点头道:“是的!两年中,两年中饮食三餐俱由贱妾负责送来,这菜肴也是贱妾自己下厨做的!”
说著打开食盒,里面是四色精织的小菜,一碗汤,一盘白面的薄饼,香气四溢,然后又是一小壶酒。
她把一切都安放在桌子上,然后道:
“贱妾虽不敢以易牙自居,然而对于刀砧之道颇有研究,相信公子还可以勉强下咽!”
词色温顺,金蒲孤满心的不情愿,却也无法对她发作,只得指著那洒壶道;“只给一壶酒,令尊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刘日英轻轻地道:
“此酒乃家父精心所酿,名曰‘一壶酒’,不管一个人的酒量大小,饮此一壶,都可以有五六分酒意,为饮中最高之境界,再多便要烂醉如泥了!”
金蒲孤这下子可找到发作的机会,大声道:
“那就请小姐再拿一壶来,我就是想醉,事大如天醉亦休,醉得昏天黑地的,可以免去我胡思乱想!”
刘日英委婉地道:“公子要想排遣时光的方法很多,何必一定要在醉乡中去渡过呢?”
金蒲孤一哼道:
“醉乡路稳宜频到,你父亲把我关在这里,使我失去了自由,除了一醉解忧……”
刘日英笑道:
“公子何必那么丧气呢,您在这里可以得到世上最优厚的待遇,您要什么都有,手谈可以由白素容小姐相陪,听乐有三妹星英,她会一切的乐器,谈天有二妹月英,她除了精于刺织外,治学最丰,三填五典,人索九丘,只要公子提出来,她那能凑上几句……”
金蒲孤嗯了一声道。“她们俩没被你父亲关起来?”
刘日英微笑道:“二妹三妹听了公子的当头棒喝后,曾经找家父下过说词,可是她们又被家父说服了!”
金蒲孤一愕道:“你父亲用什么话说服她们的?”
刘日英道:
“任何事物都有正反两面的,公子能说出一面的理由,家父自然也有另一面的理由!”
金蒲孤不做声了,端起酒壶一饮而尽,发觉那酒味果然绝佳,醺醺然已有五六分的酒意,便又开始就著小菜吃面饼,饼松软而脆,菜鲜美而可口,不知不觉间,吃得干干净净!
刘日英大感欣慰道:“多谢公子赏光!”
金蒲孤忽然一笑道;
“令尊对我的设想倒是周到,只是有一件事不知可曾替我准备著!”
刘日英连忙问道:“什么事?”
金蒲孤故意斜眯著眼睛道:“我在此他衣食可保无虞,而且一切供应都是最好的,古人曾云:‘饱暖而思……”
虽然他是故意作难,那淫欲二字,究竟不好意思讲出口来,谁知刘日英却大方地道;“这是人情之常,家父早已关照过了,只要公子指定一声,愚姊妹三人都可以为公子荐枕席……公子要我们哪一个?”
金蒲孤倒是一怔,可是他依然故意作态道:
“令姊妹各有千秋,我真不知道如何取舍!”
刘日英依然大方地道:
“那也不要紧,愚姊妹可以同时委身公子,而且公子如觉得仍不满足,家父的六个姨娘也可以听由公子召唤……”
金蒲孤这下可不能再开玩笑了,连忙道:
“这是什么话?刘素客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
刘日莫笑笑道:“家父把公子看作人间第一奇才,所以才作那种吩咐.而且这也是对公子一种速成……”
金蒲孤大声道:“胡说!这算什么!……”
刘日英笑道:
“公子不要著急,听我把话说完了……家父认为要你成一个非常之人,必须要经过非常的手段,公子天纵之资,可惜年纪太青,经历的世事太少,为了要公子速成起见,他才安排了这一个环境,使公子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把一切人情的欲望全满足了,然后才可以专心一志去钻研学问,两年之后,始可大成!”
金蒲孤对这种怪论调简直从所未闻,不禁又掀起了好奇之念道:
“我一共才得两年时间,那里能体验学习到这么多?今尊未免把时间限制得太迫促了一点。”
刘日英笑笑道:
“不然!家父所立的两年之期,说起来还算是最宽裕的,实际上家父把前一年半的时间,都作为公子恣情纵欲之用,真正给公子学习进修的期间只有半年,他许连半年都用不了……”
金蒲孤连忙摇手道:“慢来!慢来,你能解释得更详细一点吗?”
刘日英笑道:
“人之所欲可分为两方面,一是属于心里的,如权势富贵等,这类欲望,永无满足之境,刚好公子天性怕淡,对这些全不感兴趣,于是只剩下身体本能上需要了,那比较简单,口腹之甘,美色之赏,音乐之听,也许不到一年公子就会厌倦了,那时公子必会在智识上感到不满足,以公子过目不忘之资,半年之内!必可成为天下第一人!”
金蒲孤想了一下才道:
“刘素客把我造成天下第一人,他自己又置于何地呢?难道他肯屈居天下第二人吗?”
刘日英一笑道: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家父不会肯以第二人为满足,他一定想尽方法,与公子一争上下,也许这就是家父要培育公子的原因!”
金蒲孤默然沉思,刘日英却脸红红的,开始慢慢地解脱自己的衣服,金蒲孤见了大惊,连忙止住他这:“你这是干什么?”
刘日英低头道:
“妾身已经把话对公干全说明了,现在就开始实行,本来委身以为公子生性拘泥,也许不会这么早提出要求的……”
金蒲孤连忙道:
“你不要胡闹,刚才我是故意说著玩的,你怎么可以认真呢!你去告诉刘素客,说我感谢他对我一切的安排,可是我不要他如此成全,我自知此刻也许不足以与他相争,可是我愿意用我自己的方法求进取!”
刘日英一怔道:
“家父穷数十年之研究心得,才想出这一个方法,若不通过人欲,公子绝不能有所大成!”
金蒲孤点头道:
“这个我知道!眼空心空而后身空,空才能容物,才能接受身外之秀,佛家早就把这个道理研究出来了,所以他们才说出色空为一的大道……”
刘日莫道:
“公子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就应该接受家父的安排,贱妾之烹饪自信足以穷天下之甘味,愚姊妹加上六位姨娘,亦可称天下绝色之最,家父还教过我们男女房中之术,公子到那里都无法找到更好的环境了!”
金蒲孤一笑道:“你说的一切我都承认,可是有一项是今尊还无法替我安排的!”
刘日英想了半天才道:
“贱妾实在想不出公子还有什么欠缺的了,公子不妨提出来!贱妾转告家父替公子办到!”
金蒲孤笑著追:“那很简单!我要出去!”
刘日英愕然道:“这恐怕是唯一不可能的事,公子为什么非出去不可呢?”
金蒲孤一笑道:
“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我从小在天山长大的,天山上有一种鹰,大如车轮,那是一种野鹰,除非是从小把它们捉来,否则就是给它最美妙的食物,也无法将它养驯!……”
刘日英连忙道:
“我明白了,可是架上的鹦鹉一样有翅膀,不用链子锁它,它也不会飞走,因为它的智慧较高,知道在外面不会有更好的生活……”
金蒲孤大笑道:
“这就是鹰与鹦鹉不同的地方,假如我只是一头学语依人的鹦鹉,令尊也不会如此替我操心了!”
刘日英顿了片刻,才肃容一拜道:
“公子是一头翱翔长空的神鹰,也许家父是用错方法了!”
金蒲孤大笑道:
“我不敢以神鹰自比,但是却有著鹰一般无束的本性,请转告令尊,不必再替我费心安排了,醇酒美人,也许只能使一个软骨头感到满足,我的世界是海阔天空……”
刚一说完,墙后忽然传出刘素客的丧气声息道:
“刘某自负聪明一世,却忽略了一个最简单的事实,金公子说得很对,你是一头无羁的神鹰,只有从小把你捉来,才能使你驯优,可惜你从小跟著天山逸臾,白糟塌了一个天才!”
金蒲孤微笑道:
“刘素容,猎鹰是从小捉来的,结果却被人造成行使残暴的工具,我真幸运没被你从小搜罗……”
刘素容不作声了,半响才道:“日英!你出来吧!”
刘日英正想动身,金蒲孤却道:“刘小姐!你那瓷桶是作什么用的?”
刘日英轻轻地道:
“我倒忘了,那是……那是供作公子方便的器具,这屋子里没有厕所……”
金蒲孤提起瓷桶大声道:
“我用不着,说什么我也要出去,绝不留在这间牢笼里过一夜!”
说著把瓷桶朝墙上掷去,只闻轰然一声巨响,瓷桶无由无故地炸裂开来,同时把墙也炸开了一个大洞,在洞中只见一个中年文土,满面鲜血,形相狼狈不堪……
这一个突变使得金蒲孤目瞪口呆,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这是个千真万确的事实,又使他无法不信!
刘日英吃惊的程度比他更厉害,忙冲了出去,走到那中年文士前急声道:
“爹!您怎么样了……”
刘素客狠狠地将她推开了,厉声骂道:“死贱婢!你做得好事……”
刘日英被推得跌坐在地上,带著哭声叫道:
“爹!您误会我了,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素客怒声道;
“你不知道我倒知道,你们都长大了,大到自己会找男人了,为了这个小子,你连老子都出卖了……”
刘日英受了责骂,却又无言可辩,含泪站了起来,急声道;“爹!女儿受您抚育生身之思,怎么会出卖您呢!那瓷桶怎么会爆炸,女儿实在不知道,不过您一定不会相信的!女儿为了证明没有出卖您,只有一死以明志……”
刘素客怒声道:“好!你死吧!就死在我的眼前!”
刘日英一言不发,转身朝一棵石柱上撞去,刘素客视如无睹,金蒲孤虽然在墙洞中看得很清楚,却无法前去援救,眼看著地就要撞上了,忽地斜里掠过一丝银光,搭在她的衣服上.将她扯住了。
然后另一棵石柱旁闪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却是在池边垂钓的那个南海渔人,那道银丝正是他手中的钩线!
他先把刘日英拖回来,随后笑道:
“刘素客!你别错怪了你的女儿,她确是不知情,那瓷桶中的炸药是我放进去的……”
刘素客见他突然在身边出现,倒是相当震惊,一连吓退了好几步,才呐呐地道:
“你……是怎么来的?”
南海渔人哈哈一笑道:“你这个地方虽然隐密,却不见得能拦住我,尤其是你把全付精神都放在那小伙子身上了,好几处门户都忘了关闭,我轻而易举地溜了进来……”
刘素客脸色一变,双脚在地下一顿,身前立刻喷出一蓬浓霞,将他的身子遮除了起来!
刘日英惊叫一声,也扑向浓雾中,隐去身形!
南海渔人哈哈大笑道:“刘素客,你不必急着逃走,我在你这儿虽然被困了一年多,却多蒙你盛情款待,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浓雾中传来刘素客愤怒的声音道:“那你为什么要使用炸药伤害我……”
南海渔人一笑道:“我欠了这小伙子一次人情,他又不要我报答,弄得我心中很是不安,所以也帮他一次,桶中的炸药只是想帮助他脱困,谁知他性子太急,等不及我通知就丢了出来,好在你只受了一点轻伤,以你的医术与良药,很快就可以治好的……”
浓雾中没有回音,大概刘素客已经去远了。
南海渔人这才对金蒲孤道:
“我好不容易才给你偷送进一颗流星炮珠,那是给你炸开这玄天迷阵的门户所用,谁知你心太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