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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蓦然惊觉过来……”
金蒲孤怔了一怔,回想刚才的情形,忽然明白了,原来黄莺已经受到白婵娟的摧眠了,都因为白婵娟自作聪明,强调崇明散人对黄莺是多么慈祥,不想他们祖孙之间,感情已坏到极点,这一说反而引起了相反的效果。
惑心术原是运用人本身的思想,引导走上歧路,可是白婵娟不明就里,刚好走上她相反的思路上。
因此才激起黄莺强烈的反感,把她从惑心术中警觉而出迷境,再加上白素容要去拿她的刀,才白白地送了一条命!
至于竺绛姿死得更冤枉了,她拼命进攻,只是触发了黄莺自卫的本能,挺刀一挥,溅血于修罗刀的利锋之下!
把前因后果都想通了,再看到黄莺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立生歉意,遂也柔和地道:
“对不起!黄姑娘,我错怪你了,这两个人的死不是你的错……”
黄莺还是在半清醒的状态中,本身并无主见,悠悠地问道:“真的与我没有关系?”
南海渔人大声道:“不错!你报本没有杀人!”
黄莺的脸上慢慢敛起了戚容,轻轻一笑道:“那就好了,否则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我活到这么大,别说是杀人了,连一个小蚂蚁都没有踩死过……”
南海渔人脸色一变,朝金蒲孤轻叹道:
“老弟!真危险,差一点黄姑娘就被你逼死了,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可经不起你疾言厉色的刺激!”
金蒲孤脸上一红,默然无言,沉思良久才道:
“这个白婵娟也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
南海渔人也道:
“是啊!据我所知,奕仙白获从无兄弟姊妹,这个女的可有点来路不明,而且她还懂得感心术,刘素客是怎么把她纲罗来的呢?”
金蒲孤又想想道:
“刘素客能够驱使大批的高手为他所用,完全是靠着惑心邪术之功,这个女的既然也懂得惑心术,应该……”
刚说到这儿,他忽然一拍脑袋叫道:“糟了!我们放过一个最好的机会了!”
南海渔人问道:“老弟!你说什么?”
金蒲孤一叹道:“那个白婵娟就是刘素客的化身我们居然当面被他逃过了……”
南海渔人想了一下才叫道:
“不错!难怪我瞧着她有点面善,她若是穿上男装,安上胡子,与刘素客是一个样子,这个老狐狸怎么想得出装成这个样子的……”
金蒲孤颓然道:“他一定是想到我们要对付他的方法了,所以才预留了一步退计……”
黄莺莫明其妙地道:“你们要用什么方法对付他?”
金蒲孤叹道:
“刘素客是个大坏人,我们早已决定只要见到他的面,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杀掉他,谁知道这狐狸也防到了这一手,居然隐起本来面目,改以女装出现!”
南海渔人却哈哈一笑道:
“老弟不必后悔,这次虽然给他逃过了,以后还有机会的……”
金蒲孤摇头道:“不可能了,以后他绝不会与我们正面相见!”
南海渔人笑道:
“那也没关系,就算我们以后失败在他手中,只要他被我们吓得改扮女人之事传之天下,也足可叫他没有颜面见人了……”
金蒲孤却沉重地道:
“前辈想得太乐观了,我们恐怕很难有机会把这件事去告诉天下人!”
南海渔人一惊道:“他还有什么狡计可施吗?”
金蒲孤道:
“目前我无法预测,但是我相信他绝不会就此罢手,他到岛上来的目的是为了修罗刀,现在十二柄修罗刀都落在我们手中,他会放我们安然离去吗?”
南海渔人正想开口。
金蒲孤却用手一栏道:“听!这是什么声音?”
南海渔人侧耳静听,远处传来一阵轰轰的闷响,像是在打雷一般,脚下也感到一阵轻微的震动!
黄莺忽然变色吼叫道:“不好!爷爷在炸宫了!”
金蒲孤连忙问道:“炸宫?怎么炸法?”
黄莺道:
“爷爷在水晶宫的四周都安好了炸药,他说假如有一天此地被外人侵入而无法抗拒时,他就会点燃引线,放进海水,将其敌人生葬其中……”
刚说到这里,隆隆之声更响,而且还夹以哇哇的声音,好像海水已开始灌进来,金蒲孤惊道:“我们快冲出去吧!黄姑娘,那里是出路?”
黄莺道:“没有用,这里是最低的地方,出路都被海水堵死了!”
金蒲孤急声道:“无论如何也得拼命闯一下!”
说着就要往崇明散人等退走之处冲去,黄莺却一把将他拖住叫道:“不能去!你冲上去,我们死得更快,现在四处门户紧闭,水进来得还慢一点,你假如把门冲开了,海水一下子涌进来……”
金蒲孤果然被她说得不敢妄动。
南海渔人却道:“黄姑娘!除了海水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埋伏吗?”
黄莺道:“没有了……”
南海渔人笑道:“那怕什么?老朽在水中可以两三个时辰不换气,只要你们闲住呼吸,我负责把你们拖上海面去
黄莺摇头道:
“这不是呼吸的问题,我在海里可以四五个时辰不出来换气呢?那是指浅海而言,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海面下两百丈深处,光是海水的压力,就可以把我们挤成一片薄薄的肉饼!”
这一说使南海渔人也怔住了,他是个会水的人,自然懂得水压的厉害,以人体所能抗受的压力,最多也只能及于六七十丈的地方,再潜深一点,就会七孔流血,深至两百丈,压成肉饼倒不是夸张之说!
金蒲孤看看南海渔人的脸色,知道他也没办法了,不禁愕然问道:
“那我们就在此地等死了!”
黄莺苦笑一声道:
“由于室内空气的阻力,可以维持到一刻工夫,海水才能注满此地,在这段一时间里,我们若是想不到逃生的办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南海渔人长叹一声道:“真想不到我一辈子称雄海上,最后会死在水里!”
金蒲孤却泰然地道:“前辈不必自怨自艾,死生有命,我们倒不如利用这片刻的生机,为生命最后作的挣扎!”
南海渔人摇头道:
“这有什么可挣扎的呢?你不知道水的力量多大,我在年轻时,曾经向海水挑战过一次,用力向下潜,结果在八十三丈的地方,连毛孔中都被压出血来,现在要抵抗两百丈的水压,我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金蒲孤却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头道:
“假如血肉之驱,绝对无法抗受深水的压力,那深海一有许多鱼类是如何生存的呢?
南海渔人道:
“那是他们的身体组成不同,体内有一种自然的抗力,足以抵消巨大的压力,所以他们到达浅海之处,反而会因外界的压力消失而死亡!”
金蒲孤道:“这就是了,假如我们也能找到一种内在的抗力,就不怕水压的侵逼了!”
南海渔人道:“老弟!你是在说梦话,那种抗力是天生的,我们从那儿去找?”
金蒲孤摇头道:
“不然!人只要肯动脑筋,天下无不可能之事,黄姑娘!这屋子四周的晶壁是从那儿找来的?”
黄骛道:
“我不知道!这是原来就有的,质地非常坚硬,就因为它能抗受水压,爷爷才用来作为建造水晶宫的材料……”
金蒲孤眉头一展道:
“只要是原地生成的,我就有办法了,你知道那里可以找到一块完整的水晶,体积要大得容下我们三个人!”
黄莺走到屋子中央道:“这脚底下的一块就是!”
金蒲孤道:“那我们赶快动手,把它割下来,剜空中间,大家躲进去!
南海渔人道:“老弟!你的想法固然不错,可是用什么方法去割呢?”
金蒲孤微笑道:“崇明散人造水晶宫时,用的是什么工具呢?”
一句话将大家都提醒了,三个人立时动手,将地下修罗刀各拾起一柄,利用锋利的刀刃刹那间已经起出一块丈许见方的晶砖,则于时机紧迫,他们下手不敢怠慢,晶砖起出后。
金蒲孤又开始在上面剜了一个椭圆形的洞,然后将中间雕空,成了一个大水晶方匣!
这时晶室的四周都开始向里进水,巨大的水压震撼着晶壁,好像要把墙壁挤破一般。
金蒲孤的动作更快了,他把晶壁的尽量削薄,直到里面宽敞得足足客下五六个人的余裕,他仍是不肯歇手。
南海渔人急得直摧道:“老弟!快一点,再慢可来不及了!”
金蒲孤不理他,直到室中积水盈尺,他才歇手,叫黄驾与南海渔人先钻进去,他自己却脱下了上衣,赤着背脊,先将衣服与身上的弓箭等物放进去,南海渔人却突地叫了起来道:
“老弟!我们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的,首先这个缺口就无法堵上!”
金蒲孤一笑道:
“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才脱下上衣,而且还把缺口开得合于我背后的大小,等一下水涌进来的时候,压力一定很大,你们还得帮我忙挡住!”
南海渔人又道:“就算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还有一个更大的困难,等这里完全被水注满的时候,我们仍是深埋海底,用什么方法上去呢?”
金蒲孤眉头微皱道:“目前就是这一点困难无法解决,虽然我已想到了一个方法,但是成与不成,只好诉诸天命了……”
南海渔人还想问他是什么方法。
金蒲孤已急声道:“时机紧迫,我来不及多作解释了,你们记住我把背贴上缺口时,尽量撑住我的身体……”
说完他忽然举起一块剜出的晶石,用力对晶壁掷去,先是哄隆一声巨响,壁破水入,激动空气,使得他们的呼吸都闭住了。
然后金蒲孤仍是半身探出缺口外,一直等海水快逼近缺口时,他才迅速地缩回身子,用坦露的肉背紧贴着缺口。
南海渔人与黄驾四双手拼命地撑在他的胸膛上,就算勉强抗住了那巨大的冲力,直到空中被海水注满后。
黄莺才吁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进来呢……”
金蒲孤微笑道:“早进来倒是没什么,不过我们可得永远埋在这海底下了!”
南海渔人却明白了他的用意轻轻一叹道:
“老弟!没得说了,除了衷心的敬服外,我实在想不出第二句话!”
黄莺仍是不明白道:“那有什么不同呢?”
南海渔人道:“金老弟是要利用海水涌进来时的压力,将室中剩余的空气挤压到我们这个方匣中来,用以增加浮力,也可以使我们多支持一点时间!
黄莺一翻眼道:“现在海水已经注满四周了,我们并没有上浮的现象呀!
这句话使得二人都为之一怔,海水的确已经注满了四周,室顶上的晶壁也因为海水涌入时被气体的压力震破了,可以看见上面传射进来微弱的蓝光,同时也有一部分身体会自动发光的鱼类在四周游行。
可是他们处身的那个方形晶匣却仍停在原处,一动不动。
金蒲孤长叹道:
“这下子倒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我没有想到这晶石如此坚固,那么巨大的冲力仍是无法移动它,…··”
南海渔人莫明其妙地道:“老弟!你说些什么?”
金蒲孤用手一指角上道:“前辈看那里就明白了!”
南海渔人顺着他的手去,只见角上仍有臂膊粗细的一根石柱,使他们的晶匣与原处相连,不禁失声叫道:“老弟!你是负责切割那一带的,为什么要留着这一点不割断呢广金蒲孤叫道:
“那是我设想过份周到,反而误了大事,我是怕水涌入时,力量过于强大,把我们这个方匣冲到墙壁上撞破了,所以才留下那一点牵扯的力量,在我想像中这一条石柱一定会被冲断的!谁知……”
南海渔人长叹一声道:“百密一疏,看来我们是命中注定要归天了!”
三个人都十分沮丧,木然相对无语,匣中有限的空气经过三个人的呼吸后,渐渐有不敷之象,虽然其中的气体含量并未减少,可是人体所需的氧气都越来越稀薄。
又过了一会儿,每个人都感到有点晕眩的感觉,金蒲孤一叹道:
“你们放手吧!与其窒息而死,倒不如让海水压成一片薄饼还痛快一点……”
南海渔人同意他的想法,正想放手,黄莺却忽地掩嘴轻啸,发出一种极为奇特的声音,那啸声幽幽咽咽,如同小儿的啼哭一般,听来十分刺耳,金蒲孤一皱眉头道:
“黄姑娘!你在干吗?”
黄莺一面发啸一面道:“这是我们最后的一个机会,希望老灰能听得见我的招呼!
金蒲孤微征道:“老灰是谁?”
黄莺却欢声叫道:“老灰来了!”
隔着透明的晶壁;他们看见海水中泅来一条暗灰色的影子,长约丈许,圆头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