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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儿!我不知对你说了多少次,叫你对不懂的事少开口,骆仙子冰清玉洁,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话去侮辱她……”
黄莺不服气地道:
“她是个女人,迟早都要嫁丈夫的,我的话有什么不对,除非她学的您的样子,把头发剃光了当和尚去……”
那女子一沉脸色,刷地发出第三鞭,这次她是运足了劲力,长鞭自动地抖散,每一根发丝都像是一根钢针,向浮云上人的身上刺来,浮云上人也涨红了脸,将全身的衣服澎涨起来,拼命抵抗发针的刺入。
两个人都用足了力,拼命地对付拧着,有时是浮云上人的劲气较强,将发针挤弯成了弓形,有时则似那个女子占了上风,发针进了他的袈裟,不过这么劣仅是利那间事,很快地双方都将弱点加强了,刺进去的发针又被挤了出来,挤弯的发丝也立刻振直了!
双方已由较力转入了比气的状态,这是性命之争,却也不是片刻间能够解决的,除非是浮云上人挤挤断了她的发鞭,或者是她刺透了浮云上人的肌肤!
黄莺先时还被二人的紧张的局势吸引住了,忘情地凝视战况,过了一阵之后,她忽然想起杯中的金蒲孤伤势轻重,恐怕不能再拖下去了,当她用手摸摸金蒲孤的心口时,突地脸色大变,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道:“师父!您别再打了,金大哥已经死了!”
二人都是一惊,不约而同地收回了劲力……
双方都是一头汗水,却同时赶到她的身边,黄莺仍是号掏大哭道:
“金大哥的心都不跳了!”
浮云上人连也将头凑在金蒲孤的胸口听了一下,才抬头来道:
“心还在跳,不过已相当微弱,气若游丝!命在顷刻,女菩萨你究竟是用什么手法伤了他!”
那女子似乎不信地道:“我只割破了他肩头一块浮皮,难道这就杀了他吗?”
黄莺满脸泪痕,将金蒲孤朝她手中一塞叫道:“自然是你杀了他,我要你偿命!”
那女子身不由主地接住了金蒲孤,黄莺一探手,从怀中摸出了修罗刀,正想扑过去,浮云上人却握住她的手臂道:“莺儿!别胡闹,我相信骆仙子必不会骗人!”
那女子抱着金蒲孤,双腿一跃,像飞鸟似的拔了起来,窜进她所居的小楼,黄莺从浮云上人的手中挣脱出来,挺着修罗刀也追了过来,浮云上人恐怕她受到伤害,也赶忙追了上去,阿芳与几个侍女也都飞身上楼!
那女子已将金蒲孤放在一张云床上,一只手试探金蒲孤的脉息,另一只手却掀开他的眼皮,看他的瞳孔!
黄骛似乎呆住了,没有扑去拼命。
那女子看了一下沉声道:
“他身上别无病状,只是流尽了血液,趁着体尚微温,还有一个救他的方法!”
黄莺忙道:“什么方法?”
那女子一言不发,突然举起金蒲抓的右手,咬破了他的中指尖,然后又很快地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不等血液流出,她已将两枚咬破的手指在伤处紧贴在一起,同时急声道:
“阿芳!把他的肩头的伤口用手按住,不管受到多大的重力都不许放手!”
阿芳脸上泛起难色,讷讷地道:
“季姑!你这样做是否恰当?那个人已经快死了,再说你好容易……。
那女子沉下脸微怒道:“阿芳!我只叫你用手做事,并没有叫人用嘴说话!”
阿劳不敢多说了,庄重地探手按住金蒲孤肩上伤处,那女子随即闭上双目,状如入定,一言不发!
黄骛几次想冲上前,看看他们究竟在捣什么鬼,都被浮云上人拉住了,而且还频频以目示意,叫如不得妄动!
片刻之后,金蒲孤白皙的脸上开始有了血色,而那女子的脸却越来越苍白,阿芳的脸色却十分凝重,按在金蒲孤肩上的那只手不住地颤动,一半是由于心情的紧张,另一半也是为了用力的原故!
又过了片刻,那女子虚弱地张开眼睛道:
“大师!我真气已衰,已有力不从心之感,大师能助一臂之力吗?”
浮云上人立刻道:
“女菩萨本吾佛舍身饲虎之慈悲精神,老衲敢不尽心成全!但不如何以为助!”
那女子道:“用手抵我后心,徐徐施力!”
浮云上人飞速上前,一手抵住她的后心,另一手却轻拍在她的两肩之处,那女子身子一软倚在浮云上人的臂弯中,睁目急叫道:“大师这是做什么?”
浮云上人一面捺住金蒲孤指上的破孔,一面叹息道:
“女菩萨救人心切,竟忘顾己身之安危,老袖实不忍坐视,此子得女菩萨一半之血液为润,生命谅无危险,老衲身藏有生血膏元之药,可于短时间内助之自生新血,女菩萨不必耗损过巨……”
那女子轻轻一叹道:
“大师但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人患有一种稀世之绝症,血浆稀薄似水,一旦血管破损,创口无法自凝,势必流尽鲜血而死,我虽然传给他一半的血液,仍不足适应地体内之需,大师万勿延误!”
浮云上人正色道:
“一个人的血量有限,女菩萨如倾而注,虽然救活了他,女菩萨自己又怎么办呢?”
那女子闭目较叹道:
“我不去想这个问题,此人身具异禀,骨相情奇,将来必大有作为,假如我能救了他,是虽死犹生,大师快解开我穴道,如前言而作,以免功亏一赏,使得我们两个人都耽误了浮云上人还是犹疑未决,黄莺已约略有点明白,连忙道:
“既是金大哥得到人血就不会死,何必要你一个人牺牲性命来救他呢,我们也可以输给他一点呀!”
那女子望了她一眼道;
“以血易血,岂是人人可为,假如输血者功力不足,反而损已而无功……”
黄驾连忙道:“我的功力够吗?”
那女子又道:“恐怕不足,而且我的血质与你也未必相合,他已经受了我一半的血液,换了第二种性质不同的血,徒然促其死亡而已!”
黄驾一愕道:“一样的血,还有什么不同的?”
那女子若笑一声道:
“通常的人血约分三种形质,只要找对了血性,大致可以通用,唯独我的血质又与常人不同,其色向微碧,谓之素女血,千百人中,难得其二……”
浮云上人神色微动道:“这素女血有何种特异之性?”
那女子低声道:
“素女血仅见于女身,生具此血者,性端而志凝,无天葵之更调,淡男女之情欲……”
黄莺忙又问道:“什么叫天葵?”
浮云上人轻声斥责道:“莺儿!不懂的事情少问?”
黄莺偏着头道:
“我的血里面也带着一点绿色,跟常人有点不一样,爷爷替我把过脉,说我是什么天阴脉!”
那女子神色一动,连忙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黄莺想想道:“十九岁了!”
那女子又问道:“你每月可有月红?”
黄莺鼓起眼睛问道:“什么叫月红?”
浮云上人道:
“女菩萨,这丫头不知人事,所以发身较迟,可能还没有接触到那些麻烦!”
那女子却摇摇头道:
“不然!我看她身腰胸臀发育的俱与成人无异,天蔡不应迟迟未至,阿芳!你问问她看!”
阿芳点手将黄莺叫到身边,附在她的耳边,连问了几个问题,黄驾起先是连连点头,只对最后一个问题却将头摇得像个手鼓似的,阿芳欣色动叫道:“季姑!她与你是一样的!”
那女子犹自不个,阿劳急了道:是真的,她的腋毛与阴……都长全了,却至今未见月红……”
那女子对黄莺又凝视片刻才道:“我不相信,也许她是为救人心切,随口乱说……
黄莺也叫道:“我为了救活金大哥,连性命都可以牺牲,总不会害他,你不信我就脱下衣服来给你看!”
说着动手就要解衣,浮云上人连忙拍开那女子的穴道,庄容对黄又道:
“莺儿!我先出去一下,假如你的血性的确能用,你可得乖乖的听人的话,不许闹别扭!”黄莺点头道:
“我晓得,只要能救金大哥,我什么都可以做,不过金大哥要是活不了,我可不能甘休非,要她们偿命不可!”
浮云上人叹息着摇摇头,连骂了几句痴儿,就匆勿地走了!那女子这才对黄驾道;“把衣服脱下来!”
黄骛不犹豫地将全身衣衫脱下,那女子前后地审视良久,才庄容地道:
“这件事情关系着你金大哥的生死,你必须诚实地回答我一句话,你倒底有没有月红?”
黄莺瞪着眼表示不懂,阿芳提醒她道:
“就是我刚才问你最后的一个问题,你摇头的……”
“你是说我每个月有没有流血,没有!没有!好好地怎么会流血呢?”
那女子轻叹一声道:
“我不知你是真的素女,还是因为太傻而五窃末开,不过这娃金的若是死了,你可不能怨我,那是你自己害死他的?”
黄莺倒是有点紧张起来道:“我先割破皮,让血流出来给你看看行不行?”
那女摇头道:
“不行!输血救人,全靠那一股先天的灵气,血流而气泄,虽然能救他,也会毁却他以前的武基础,那还不如由他死了好!”
黄莺茫然地道:“那我该怎么做呢?”
那女子道:“刚才我怎么做的,你还是照样做!”
黄莺连忙学她的样,咬破自己的手指,与金蒲抓的伤指相抵,而且运足了劲力,想将自己的血液从指尖压到金蒲抓的身上,可是只挤出了一部份,她已感到有力竭之象,幸好那女子在后面抵住了她的背心!
她才觉得其气加强。血液源源而出,又过了一会儿,她只觉得头上起了一种晕眩之感,心知是失血过多之象,可是她为了金蒲孤,仍是咬牙苦撑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脑中晕眩之感越来越厉害,连眼皮都撑不开了,朦胧中只觉得有人拍了她一掌叹道:“痴心的女孩子啊!你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她仿佛听得是那女子的声音,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她再度醒来,却见金蒲孤好端端地站在她的身前,旁边是她的师父与那个女子!
她一时忘情,跳了起来,旁边是她的师父与那个女子!
“金大哥!你终于被救活了!”
金蒲孤脸满是感激之情,握住她的手臂道:
“黄……黄姑娘!谢谢你救了我,我真不知道要如何表示我的感激!”
黄莺兴奋地道:
“没什么!只要能救活你,我死了也是甘心的,金大哥!你全好了吗?”
金蒲孤还没有答话,那女子却冷冷地道:
“自然好了!而且他再不会受血水症的威协了,小姑娘!我感到你很奇怪,你与我一样是素女血性的人,怎么对男女之情会看得如此之重呢?”
金蒲孤连忙道:“骆仙子!你不要这么说,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于!”
那女子冷冷一笑道: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居然育为一个男人献出自己的性命……”
黄莺脸上一红,她心中原不知什么男女之情,可是那女子的话却使她感到一种从所未有的羞耻之感,忍不住反唇相讽道:
“你还不是一样的,假如不是我师父阻止你,你差一点也为救金大哥而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我舍身救金大哥是为了我认识他,而他到此地来涉险也是为了救我,你呢?你与金大哥陌不相识,你为了什么?”
浮云上人连忙喝道:“鸳儿!不许胡说!”
黄莺不服气地道;“什么?难道我说错了?难道她救金大哥不是为了男女之情?”
金蒲孤也急了,连忙用手掩住她的嘴阻止她再说下去,同时对那女子以歉咎的声音道:
“骆仙子!黄姑娘不懂事,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那女子神色一变,差一点就要发作了,但她终于忍了下来,淡淡地道;“家兄得罪各位之处,与我毫无关系,你们若是不肯放过他,尽管去找他算帐好了,可我可要不客气了,阿芳!送客!”
说完转过身子,背向而立,金蒲孤看出气不对,连忙道:
“是的,我们走吧!仙子全命之德在下异日当亲诣致谢那女子连头都不回,冷冷地道:
“听着!我救你是因为你的伤因我而起,我没有救你,是这个姓黄的小姑娘救你的,你不必领我的情,更不必再到这儿来!”
金蒲孤知道此刻不宜多说,连忙拖着黄莺,与浮云上人一同告辞,下楼而去,才走出十几步,忽然那个侍女阿芳又追了上来叫道:“喂!姓金的!你等一下!”
金蒲孤止步回身道:“大姊有何赐教?”
阿芳遂出两柄修罗刀与一绺长发道:
“这刀是你们的,季姑叫我送还你们,季站说这刀很好!她留下一把!不过她不想白要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