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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在他出招神速,令人目不暇给,耿不取还没有弄清是怎么一会事,胫骨已是一痛,身子平跌出去!
那人如影随形,飞扑了上去,一手扣住耿不取的脉门,另一手却去抢他的修罗刀。
黄莺大为吃惊,唯恐修罗刀被他抢去,叫了一声,挺刀直剁了下去,势子也很快!
那人却更阴险,抽回在刀的手,只是将如住脉门的手往上一抬,黄驾的刀锋却直向耿不取的手上剁去!
她发现情形不对,想要撤招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耿不取即将有断手之危,忽然斜着插进一掠黑影!
那是金蒲抓在危急之际,掷出手中的宝弓,刀锋砍在弓弦,被弦上的韧劲向上一弹,黄驾才趁势收回了刀!
可是那人却一伸手,抓住了金蒲孤的宝弓,喜得他丢开了耿不取的手,什么也顾不得了,双腿一弹,人已纵出老远,金蒲孤为了挽救职不取的一支手,虽然达到了目的,却失去了他视同性命的宝弓!
黄驾见这个锅又是她闯下来的,急得一摆刀,就要追上去拚命!却被金蒲孤喊住了道:
“黄莺!算了吧!以那个人的武功,你上去也是白送死!”
黄骛本意是阻止那人夺取修罗刀,却不想害得金蒲孤失去了比修罗刀贵重百倍的宝弓,看看那人武功,她是万万无法抢回来了,急得失声痛哭起来!
耿不取也从地爬上了起来,顾不得胫骨上如刀割般的痛苦,厉声大骂金蒲孤道:
“臭小子,我就是砍断一支手也没有关系,你丢了宝弓,我们凭什么跟人家拚去!”
金蒲孤轻叹一声道:
“我已经施出了最杀手的射法,仍是被人家破了,这弓还有什么用处?”
耿不取怒道:
“你有一弓在手,纵然胜不了那个人,至少也可以威胁刘素客,现在你连刘素客都奈何不了……”
金蒲孤又是一叹道:
“老耿!你真是想不开,假如没有这个人,刘素客自然难免我一箭,现在有了这个人保护他,弓箭已不足恃,何必又白白牺牲你的一条胳臂呢!”
耿不取望望那人手中的长弓,长叹不语,刘素客却十分兴奋,在远处高声叫道:”
“石兄快毁了那把弓,兄弟便从此高枕无忧了……”
那人冷冷地道:“石生乃是贱名,敞姓孟!孟子之孟,刘先生下次别再叫错了!”
刘素客微微一怔,随即又叫道。“孟兄只要毁了那把弓,兄弟当倾其所有以为报!”
孟石生笑了一下道:
“你那些藏珍未必能全入我的眼中,我看上的你想不给也不行,我看不上的,你送给我,我还懒得要呢!”
此人说话时神情冷漠,喜怒好恶难测,刘素客碰了一个软钉子,也不再开口了。
孟石生看看手中的宝弓笑道:
“这柄弓倒是相当名贵,我本来舍不得毁了,可是刚才连接两箭,竟还真有些份量,假如乘我不防备的时候给我一箭,我还不一定能挡得住,我自己又不善射,留之终属祸患,只好毁了它了……”
说着屈指轻弹弓身,金蒲孤虽然已经放弃了取回宝弓之念,眼见多年随身神物,即将毁于一旦,心中也不免有点黯然之感,闭上双目,不忍卒睹!
忽而身畔风生,好像有人掠了过来,睁眼一看,却是孟石生站在身前,妇着那柄宝弓,指着弓弦道:“这是你弓上原来有的吗?”
金蒲孤摇摇头道:“不是!我弓上原弦已断……”’孟石生点点头道:
“我看看也不像,因为这东西颇不寻常,好像并不是作为弓弦之用,它究竟是什么?”
金蒲孤沉吟片刻才据实回答道:“是头发!”
孟石生神情又是一震道:“果然是头发!”
金蒲孤微笑道:“它们本来就是头发,台端这果然二字,是表示什么意思呢?”
孟石生的神情颇为奇特,迟疑片刻才道:
“以发作弦并无出奇之处,可是能在你这张宝弓上就不简单了,能承受宝弓的张力,发出那么强劲的弹性,绝非常发所能致,那发主人一定是个报了不起的奇人,那是谁?”
金蒲孤想想才道:“她也姓骆!”
孟石生双目一睁叫道:
“是骆季芳,我想也只有她的头发能发出这么大的威力,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金而孤觉得他的态度越来越奇怪,可是这件事并无守秘的必要,仍坦然道:
“是骆仙子惠赐给我的!”
孟石生又是一震失声叫道:
“胡说!她平生的努力全在勤练柔发神功,怎会割下头发来送给你!”
金蒲孤沉静地道:
“此发确系骆仙子所赠,不过是我割下来的!我因为误闯进她的养心园,与她起了冲突,结果我用修罗刀割断了她的头发……”
孟石生摇摇头道;
“这似乎不可能吧!你的修罗刀虽然锋利无比,但是我不相信能在动手的时候割断地的柔发!”
金蒲孤道:“我据实而告,相不相信是你的事!”
孟石生沉吟片刻才道:
“不过她离开了养心国,又将断发送了给你,想起来似乎又有点可能!”
金蒲孤莫明其妙地道:“说不可能的是你,说可能的又是你,台端究竟是什么意思?”
孟石生忽地哈哈一笑道:“这意思可大了,金蒲孤,你应该感谢她替你保全了这柄宝弓,我也感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说完将长弓往金蒲孤手中一递,飞身又退到刘素客旁边道:
“走吧!我相信没有人敢拦住你了!”
刘素客大感意外,呐呐地道:“孟兄怎么又还给他了!”
孟石生微笑道:“有我保护着你,任何人都伤不了你一根汗毛,你又何必紧张呢?”
刘素客还想开口,孟石生已不耐烦地道:
“你走不走?若是不走的话,我就不管你了!”
刘素客唯恐他真的撒手不管,想走也走不成,因为这孟石生所以肯出手保护自己,完全是想得到藏珍之故,万一金蒲孤再用话撩拨他几句,将自己的藏珍之所告诉了他,很可能将他引了过去,那就什么都完了!
因此他连忙将刘寒梅等六人召集到身边,同时又对崇明散人道:
“麻烦散人将邵浣春也带着!”
崇明散人一皱眉头,望望僵卧在地上的邵院春道:“这种饭桶带着他干吗?”
刘素客微笑道:
“邵浣春的武功也许不济,可是他与金蒲孤仇深似海,留之自有妙用!”
崇明散人一言不发,抓起邵浣春,一行人在孟石生的护卫之下,扬长而去!
骆伯芳与骆仲和姊弟二人相视无语,默默地召回了骆仙童与骆强也准备离去,当他们征询陈金城的意向时,他微微一笑道:“你们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
骆家的四个人也走了,金蒲孤捧着宝弓,仍是处在沉思之中,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感到实在难以解释!
耿不取首先朝陈金城道:“陈先生,那两个人伤在你的金丸之下还有救没有!”
说时一指白获与竺青,陈金城笑笑道:
“他们都是门面着弹,兄弟下手时很小心,没有伤及他们的要害,只须起出金丸,又可苏醒!……”
耿不取闻言就要过去搭救二人,陈金城却叫住他道:
“耿老清等一下,兄弟这金丸手法自成一家,你若是取之不当,反而会害了他们的性命!”
金蒲孤连忙道:“那就请先生施救一番!”
陈金城点点头道:
“可以!不过他们是伤在兄弟手下,一旦恢复神智,马上就会与兄弟过不去,兄弟虽然不怕他们,可也免不了麻烦……”
金蒲孤眉头一皱道:“那陈先生是不是不想救他们了?”
陈金城笑笑道:
“救自然要救的,不过要稍待片刻,等兄弟与金大侠把话说完之后,再替他们取出金丸,拔腿就走,这样可以少了不少麻烦!”
金蒲抓点头道:“陈先生有何指教?”
陈金城想了一下道:
“大侠这弓上柔发其是季姑所赠?赠发的经过如何?大侠肯见告否?”
金蒲孤立刻道:
“当然可以,可是我觉得你们这一伙人中间好像有着许多秘密似的……”
陈金城点头道:
“是的!兄弟与孟石生以及骆家四兄妹之间都有着一层不寻常的关系,等金大侠将兄弟的问题解答后,兄弟也当详为叙告!”
金蒲孤听了略作寻思,乃将自己在养心园中与骆季芳所交接的经过都说了一遍,甚至于骆季芳为他换血全命之事也一丝不隐地说了出来!
陈金城听完之后,神色微欣地道:
“还好!还好!原来季姑只是为了大侠奇特的体质而感兴趣,虽然有违向例,倒底没有自毁道基,孟石生恐怕要空欢喜一场了!”
金蒲孤怔道:“这是怎么说呢?孟石生究竟是什么人?”
陈金城一笑道:“他是季姑名义上的丈夫!”
金蒲孤不禁一惊,陈金城笑笑又道:
“可是他们又是一对水火不能相容的冤家,季姑更是他唯一的克星……”
金蒲孤连忙道:“先生能说得详细一点吗?”
陈金城笑了一下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骆陈孟三家在上一代就是好友,到了我们这一代更结成了连环的姻亲关系,我们栖霞八友若不是为了那六件宝衣,合组起来,足可以成为睥睨天下的一个武林组织……”
金蒲孤诧然问道:“栖霞人友是那八个?”
陈金城道:
“骆家四姊弟,你已经见过三人,还有一个骆叔平老三,我与舍妹银池,孟石生的姊姊孟翩翩以及幼妹孟依依,共计九人,其中以骆伯芳年龄最大,无可匹姻,其余八人刚好四男四女,在上一代的指示下分别匹配成对,舍妹银池嫁了骆仲和,我娶了孟翩翩,孟依依嫁了骆叔平,孟石生也与骆季芳订了婚!”
金蒲孤道:
“那你们应该是很和谐才对,为什么刚才你们几人对孟石生好像是仇意极深似的……”
陈金城道:“不错,我们结仇的原因就是为了那六件宝衣!弄得亲朋成敌……”
金蒲孤又问道:“那六件宝衣?”
陈金城迟疑片刻道:
“穿石土行,避水避金排云隐形,其中避水宝衣在骆仲和身边,避金宝衣为兄弟所有,孟石生原有一件穿石宝衣,不知他从那儿又找到了土行宝衣,最名贵的是排云隐行二衣,分藏在两个秘密的地方,这秘密又由孟依依与骆季芳分别掌握着……”
金蒲孤虽然头脑清明,几乎也被那一连串的名称弄昏了,沉思片刻,才算听明白了问道:“这些宝衣有什么用?”
陈金城一笑道:
“它们都是以效用而得名,避水衣入水分浪,避金衣刀刃不及,穿石衣可攻石如腐,土行衣能游行土中,排云衣能飞天,隐形衣能潜形……”
金蒲孤摇摇头道:“避水避金犹自可信,其余四件衣服的作用似乎太神奇了一点!”
陈金城冷冷道:
“你眼看着孟石生由土中钻出来的,假如不是土行宝衣之效,又当作何解释呢?”
金蒲孤无词为答,想了半天才道:
“这些宝衣是谁的呢?你们是怎么为他们而不和的呢?”
陈金城道;
“宝衣是我们先人所发现的,结果只找到了三件,就是陈家的避金,孟家的穿石以及骆家的避水,不过另外的三件也由各家的先人找到了藏衣之处,孟家得知的是土行,陈家得知了排云,骆家得知隐形之秘,人就是这个样子,虽然是最好的朋友,一旦遇上了这等稀世奇珍,却各怀心机,不肯泄露一点,而且还互相设计陷害,想把六件宝衣都据为己有,结果在一场宴会中他们同时送了性命……”
金蒲孤又是一惊道:“同时送命?难道他们打了起来?”
陈金城摇摇头苦笑道:
“以各家的武功而论,动手时即使略有上下,却无法杀死那一个,他们都是被毒死的?”
金蒲孤动容地问道:“是谁下的毒?怎么全都死了?”
陈金城道:
“他们三人各怀机心,每人都在酒菜中下了一种剧毒,对于自己所下的毒,他们都预服了解药,所以都放心吃喝,等到发现中了毒,才互相对视哈哈大笑起来,就是这样毒死了,他们虽然死了,宝农的纷争却留给我们下一代……”
金蒲孤摇头叹息不语。
陈金城接下去道:
“我与孟石生骆仲和三人各得了一件宝衣,舍妹与孟翩翩骆季芳都各自得到了另一件宝衣的藏处,三位老人在死前匆匆指定了我们的婚事,原是想藉此机会使六件宝衣归于一起,谁知孟家首先翻了腔,孟翩翩嫁给我之后,坚持不肯说出土行宝衣的下落,舍妹下嫁骆仲和之后,却告诉了一个假的地点,害他空跑了一趟……”
金蒲孤骇然问道:“这又是什么原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