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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石生想想道:
“那么刘素客的笔迹又是怎么取得的呢?据我所知,刘素客很少动笔写字,而且他的书法别成一格,想学也学不上!”
金蒲孤沉声道:
问题就在这里,刘素客的字迹我见过,那绝不是别人能摹造的,而我所见又的确是刘素客的真迹,这只有一个可能,我相信你们也想到了!”
孟石生失声叫道:“你是说他与刘素客勾结一气!”
金蒲孤庄容遣:“难道这不可能吗?”
孟石生将信将疑,沉思良久才道:“我想他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背着我与别人结盟!”
金蒲孤哈哈大笑道:
“假如你以为你能控制住刘素客,那可是转错念头了,刘素客那个人岂肯屈居人下的!”
孟石生冷笑道:“那除非是他不要命了!”
金蒲孤神色一端道:
“孟石生,我们之间的结是解不开了,刘素客与我之间也是势成水火,我从来没有想到与你们两人有化除仇恨的可能,但是我愿意郑重地给你一个忠告,希望你不要再与刘素客为伍!”
孟石生淡淡地道:“为什么呢?”
金蒲孤道:
“若是你能真正地控制住他,我自然不必说这个话,就怕你一旦反而为他所控制……”
孟石生微微一笑道:
“你把刘素客看得太重,把我又看得太简单,这些年来,我一个人与骆陈两家人为敌,仍能处处占住先机,刘素客又算得了什么呢?”
金蒲孤耐着性子道:
“你原来与刘素客合作,是想借重他的狡智为你取得六件宝衣,现在你已与骆陈两家取得了默契,宝衣的问题也解决了,你还有什么地方用得着他呢?为什么还要护庇着他呢?”
孟石生阴沉地一笑道:
“现在我更用得着他了,因为六件宝在中最珍奇的隐形宝衣还在你手中!”
金蒲孤想想道:“假如你肯除去刘素客,我可以叫季芳把隐形宝衣也送给你!”
盂石生冷冷地道:“你也能叫季芳对我回心转意吗?”
全蒲孤不禁一呆,片刻才道:
“那不关我的事,更非我力所能为,不过你自己若能争取到季芳的好感,我绝不会作任何反对的表示!”
孟石生怒叫道:
“金蒲孤,你不要得意,我不知道季芳为什么会看上你,可是我明白他永远也不会对我回心转意了,我也不希罕得到她,不过我会叫她知道背我另嫁将有什么结果,我要她终身在痛苦中……"
金蒲孤默然了,他明白孟石生的意思,唯一能使骆季芳痛苦的方法就是杀死自己,例如自己一死其能使他满足,转而去对付刘素客时,自己倒是不惜一死,然而这可能吗?因此他只有轻轻一叹道:“孟石生!你这个人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我不想跟你多说了!”
孟石生冷冷一笑道:“你也没有机会多说了,难得你自己赶到这儿来送死,免得我多费手脚去找你!”
金蒲孤漠然看了他一眼,转身对刘日英道:“我们先去找师父去!”
孟石生怒吼道:“你想走了?”
金蒲孤朗声道:“不错!我们迟早都需要一拼,不过现在尚非其时,此地亦非其所!”
孟石生嘿嘿冷冷道:
“时间与地点都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我倒觉得此时此他很适合!”
金蒲孤淡淡地道:“这么说来你现在有把握杀死我了!”
盂石生大声叫道:“我随时随地都有把握杀死你!
金蒲孤立定脚步对黄莺道:“把东西交给我!”
黄莺怔然道:“什么东西?”
金蒲孤道:“自然是你到天山替我取来的东西!”
黄驾一指浮云上人道:“师父拿去了!”
金蒲孤神色微变,浮云上人取出一个小包退:“你要的可是这个?现在可不能给你!”
黄莺过去想抢下来,浮云上人将手一缩,黄莺大为着急,拉着他的膀子叫道:“师父!
这是金大哥的东西,你拿去干什么,快还给他!”
浮云上人推开她的手,冷冷地道:
“你心中只有一个金大哥,那里还认得我这个师父!”
黄莺不禁一呆,金蒲孤却沉声道:
“上人!我不管你的居心如何,现在却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浮云上人嘿嘿一笑道:
“我没有什么居心,只是要替依依报仇,凡是与宝衣有关的人必须死得一个不剩,你既然与骆季芳成了亲,隐形宝衣便也有你一份,因此你也在必死之列,你想我会把东西给你吗?”
黄莺大急叫道:“师父!你究竟帮谁?”
浮云上人哈哈一笑道:“我谁都不帮!”
孟石生朝他手中的布包望了一眼道:“那里面是什么?”
浮云上人道:“是足堪致你们死命的天绝箭!”
孟石生大笑道:
“这倒奇怪了,天绝箭只得一支,我已经从金蒲孤手里弄过来了,你这一支又是什么?”
浮云上人淡淡地道:
“这个你自己不妨去猜猜,反正我知道这一支才是真正的天绝箭!”
孟石生从怀中也取出一支黑色的小箭道:“你那支是真的,那我这支就是假的了?”
浮云上人望了一眼,然后微笑道: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金蒲孤才能解答,你为什么不会问他呢?”
金蒲孤平静地道:
“我从一个古墓中得到了前代神箭手欧阳予倩的紫心宝弓时,也同时找到了两技天绝箭,一真一伪,在外形上无从辨认,只有在施放时,才能知道威力深浅,因此我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除非你们肯把两枝箭都交给我试一下,我想你们都不会愿意吧!”
浮云上人与孟石生俱都一怔,片刻后,孟石生才笑笑道:
“不管谁真谁伪,反正两枝箭都不在你手中,今天倒要看你用什么方法再逃出我的手去!
说着慢慢向金蒲孤逼近过来,金蒲孤凛然不惧,挺身而出,孟石生倒不禁有点踟躇了,在他身前两丈远处站定道:“金蒲孤,你还有什么鬼主意?”
金蒲孤微笑道:
“失去了天绝箭,最多使我杀死你困难一点,至于你要伤我,那就更不容易了!”
他说话时语态从容,毫无惊慌的样子,使得孟石生更为犹疑,黄莺却趁浮云上人注意他们二人剑拔弩张的情势时,一把抢了小包,飞快地飘到金蒲孤身边塞给他道:
“金大哥!给你!”
金蒲孤也飞偷地抖开小包,取出一支黑色的短箭,搭上宝弓,孟石生色变急退,浮云上人怒声道::“小驾,你这样一来,我们师徒的情份就算绝了!”
黄莺也沉声道:
“绝就绝!今天我才看穿你的真面目,我也不想再有你这样一个不通人性的师父!”
浮云上人怒声道:
“好!把你身上的排云宝衣也脱下来,你不能替你母亲报仇,就不配接受它!”
黄莺还没有表示,金蒲孤却正色道:
“黄驾,把宝农还给他,这件衣服在你身上,绝不会对你有什么好处!”
金蒲孤的这番话大出众人的意料,连浮云上人自己也无法相信,他出口讨还宝衣,不过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打算真会得到它,黄骛对金蒲孤倒是言听计从,毫不考虑地脱下外衣,围成一球,掷向浮云上人。
金蒲孤正色道:
“上人!宝衣还给你了,我希望你能从此做件好事,别把人世的罪恶去伤害一个纯洁的女孩子!”
浮云上人略有惭色,但也仅是眨眨眼睛,立刻又恢复了那种淡漠的神色,孟石生却对金蒲孤手中的那枝短箭充满了惧意,神情极为不安,金蒲孤微微一笑道:
“孟石生,现在是轮到我狠了,只要我的手一松……”
孟石生厉声大叫道:“你尽管放好了!”
金蒲孤摇摇头道:
“不!我说过今天不想取你的性命,我要给你一个机会去反省你的罪行!”
孟石生睑色又是一变,但不知怎地,居然忍了下来,点点头道:
“也好!现在季芳不在眼前,我一定要当着她的面杀死你,这样才趁我的心……”
基地林后又闪出两条人影,却是骆季芳带着胳仙重,骆季芳怒声道:
“姓孟的,我在这里,你不必用我做藉口!”
说完又对金蒲孤急声道:
“放箭!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牲,还跟他讲什么客气,杀了他算了!”
金蒲孤仍是摇头道:“不!他不仁,我们可不能不义!”
骆季芳怒声道:“跟他能讲仁义吗?”
骆仙童接着道:“是啊!他对姊姊的那种行为……”
骆仲和在对面大喝道:“畜生!你少管闲事!”
骆仙重瞪起眼睛叫道:“爹!您知道姊姊受了什么侮辱,您还跟他在一起!”
骆仲和道:
“我自然知道,而且我也跟你姊姊谈过,她已经不认我这个老子了,我还理她作甚?”
骆仙童大叫道:“没有的话!”
骆仰和怒道:
“她现在在刘素客那儿,你可以问她自己去,而且她对孟石生毫无恨意,你叫我还说什么?”
骆仙童瞪大了眼睛,露出一片不信之色,骆季芳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
“仙童!你年纪还小,有许多事你不会明白的,不过有一件事你可以就机会向你父亲说明,看看他的意思!”
骆仙童顿了一顿才道:“爸爸,您可以抛开姊姊的事不管,我却不能坐视I”
骆仲和怒哼道:“难道你也想跟老子作对不成!”
骆仙童摇头道:“不!我不敢跟您作对,可是我也不能再跟着您与孟石生在一起!”
骆仲和的反应很平淡,冷冷地道:“你的翅膀还没有长硬,就想飞了!”
骆季芳连忙道:
“二哥!假如你还有点血性,就应该为他感到骄傲,也应该为自己感到惭愧!”
骆仲和神色微变,但仅只是叹了一口气道:
“小妹!我的确为他感到骄傲,因为他还算有点出息,可是我并不为自己感到惭愧,各人有各人的处世方针……”
骆季芳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又朝金蒲孤道:
〃你倒底是放不放箭,你不放我就自己动手了!”
金蒲孤安然地道:
“不放!他为了你的原故想杀我,我却不能为了你的原故去杀他,因此有你在的场合,我绝不与他为敌……”
刚说到这里,他的身后突然射出两道金光,金蒲孤的感觉何等灵敏,刚想侧身躲开,骆季芳忽地轻轻在他腰下一点,将他的行动定住了,顺手抢过他手中的弓箭,挣然一声,直向孟石生射去,孟石生大惊失色,将陈金城拖在身前一挡,那枝短箭笔直射中陈金城的心窝,却没有射穿进去,噗的一声,掉落地下,陈金城被箭上的冲劲撞得往后连退,将孟石生也跟着挤了好几步!
骆仲和伸手要去抢地上的短箭,骆秀芳的动作更快,身形一飘,隔得老远,另一手的发鞭先挥了出去!
拍的一响,将骆仲和的身子弹飞出去,鞭梢跟着卷起短箭,又回到了她手中,金蒲孤的两肩都为金光打中,却仅轻轻地撞到他的穴道上,并没有伤害到他,金光堕地有声,原来是两枚钱镖!
同时林后又闪出石慧与骆伯芳的身影,石慧抬着拾起钱镖,骆伯芳却替金蒲孤拍开了穴造轻笑道:“妹夫!对不起,是我叫石姑娘放的钱镖!”
金蒲孤愠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骆伯芳道:
“你不肯伤害孟石生,我跟小妹却恨不得立刻将他剁成肉酱,只好先得罪你一下了!”
骆季芳一叹道:“没有用,弓箭在我们手中半点也不起作用,倒是白便宜了那贼子!”
孟石生由陈金城的身后转了出来,愕然道:“大姊,你怎么也跟他们站在一边了”
骆伯芳怒声道:“我一向就站在这一边!”
骆仲和也有点发征道:“大妹!你不是……”
骆伯芳哼了一声道:
“我从前帮助你,是因为你要对付孟石生,现在你倒向他那边去了,我自然要另外找人给三弟报仇,你忘得了三弟的死,我却忘不了!”
骆仲和讪然道:“老三是孟依依杀死的!”
骆伯劳怒叫道:“谁相信,反正都是姓孟的人下的手!”
骆仲和低头不语,陈金城却对孟石生道:
“石生!你这就太不应该了,怎么拿我作挡箭牌呢?”
孟石生微微一笑道:“你身上有避金宝衣怕些什么!”
陈金城怫然道:
“避金宝衣只能挡得了普通兵刃,天绝箭是何等威力!今天幸好是季姑出手,假如换了金蒲孤,你我二人都免不了一箭透心!”
孟石生微怔道:“真有这么厉害吗?”
陈金城道:
“箭刃及身之后,我连忙借着那股劲力卸去锐锋,再仗着宝衣之功,总算勉强挡住,还退了好几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