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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父子走了,幽香饱撑撑的躺在床上犯困,一夜好眠。
第二天,冷丁山带着小家伙来到老屋,他从袖拢中拿出银袋递给幽香,幽香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清了清嗓子道:“忆苏他喜欢跟你在一起,我正要出远门,这银子就当你帮我照顾他的工钱。”
“你又要出远门?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走了?你可是——”幽香恼意顿生,正想长篇大论,谁知人家不领情。
“我知道,在你这里我放心。”说完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小忆苏,然后看向幽香,“你自己注意好身体,平时多吃点,你……”停顿了一下,话没有讲完,又转过身去,这一次径直走了,没有再回头。
小忆苏含着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深深的吸了口气,回头抱住幽香的大腿,“娘,你不会不要我么?”
幽香有些恼恨,冷丁山这样的作法无形中让她想起了前一世的经历,她把这些愤怒压住,蹲下身子与小忆苏平视。露出微笑,安慰道:“小忆苏这么乖,姐姐怎么不要你呢!”
“是娘……”
“是姐姐……”
“娘”“姐姐”……
俩人笑爬在地上,幽香拉着小忆苏站起身来,把银袋子打开,看到里面有许多的碎银子,一颗银子一两,数了数有五十两之多。拈了拈重量,还蛮重的。
五十两相当于高老头二年的工钱,跑两年的船?天,还真是一笔大数目。她匆匆的带着小忆苏走回屋内,在床底下挖了个坑,把银子埋了进去,叮嘱小忆苏不要告诉别人,见小家伙慎重其事的点头,她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
幽香拿了一块肉用篮子装好,这肉是昨天冷丁山带回来剩下来。她拉着小忆苏出了老屋,心情不错,想着那五十两银子,就开始动起了脑筋,若是有人卖田地就好了。正遇上明年开春播种,叫高老头带些种子回来。
就这么想着,来到了刘氏家中。刘氏最近手头有些紧,这时代做寡妇不招人待见,没有丈夫还得自己养活自己,夫家的田地虽然她管着,但她一个妇道人家,没力气干农活,只好承包给别人种,每年交些粮食作为租金,再加上她自己的针线活,也勉强够养活自己。
刘氏见幽香来了,忙站起身来,把两人引进屋,给两人上了杯清水,方才坐下。她看了看小忆苏,然后不解的看着幽香,“这小家伙怎么在你这儿?难道那马氏不愿意再带了?”
“没有。”幽香微笑道:“昨日他爹回来,便从马氏那儿把小家伙领了出来,今日又要出远门,便给我帮忙带着。”
“他爹回来了,唉!怎么今天又走了,这小家伙也够可怜的,这天下间哪有这样的父亲……”
“嫂子,小孩子在跟前呢!”幽香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的提醒。
刘氏忙住了口,尴尬的看着她,然后笑了一下,“看我这嘴巴。他爹出去了,应该给了你银子做小家伙的生活费吧!不知是多少?”
幽香眼神微微一变,笑道:“也没有多少,还是跟马氏一样的,给了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刘氏面色微微发红。
“嫂子,我给你带来了猪肉,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幽香把肉递给她。
刘氏眼前一亮,又有些缅典的看着她,不好意思道:“这怎么可以,人家刚给你的银子,你就这样的花法……”
幽香顺势把肉塞到她手中,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刘氏,语气清淡的道:“就是想告诉嫂子一个事,若是村里人问起,还希望嫂子帮着说点话。”
刘氏刚收下了猪肉,听到她的话,内心咯噔了一下,“妹子是何事?”
“我一直没有说出口,我其实……也是个寡妇……”幽香故作伤心状。“嫂子,你也知道,咱们寡妇家不受人待见,我以前是有些害怕,如今看到嫂子这么坚强的过来了,我也觉得这些不算什么了……”
“你也是寡妇?”刘氏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内心却叹息,这么小就成了寡妇,真是可怜。
幽香把棉衣解开,露出隆起的肚子,低眉垂目,默默地流起泪来,道:“当初我与夫君返回老家,半路遇上劫匪,夫君被人杀害,我却撞了头,前尘往事皆忘。我义父救了我性命,没有提起我的身世,是我的肚子越来越大的,义父才告诉我这些的,我如今还怀着夫家的孩子,以后让我们娘俩怎么办啊……”说着痛哭出声。
刘氏看了看那隆起的肚皮,目光一黯,心中感叹:真是个可怜人,想不到比自己还可怜,这么早早的做了母亲做了寡妇,将来怎么嫁人?“妹子,那你可还记得你夫家的情况,或者你娘家的情况?”
“不记得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再说如今肚皮大了,也不利于长途跋涉,义父让我安心养胎……”
刘氏叹了口气,安慰道:“妹子,如今事已至此,你别想这么多,好好的养胎,把孩子生下来。只是……”刘氏犹豫着想了一会,还是狠了狠心说了出来:“只是你身子单薄,年纪太小,这生孩子可是在鬼门关走上一趟,你这个样子,得好好养着,要不然……”
幽香听着听着忘了哭泣,她抬头错愕的看着刘氏,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以这个小身板,最多十三四岁,这么小就要生一个娃出来,这时代医学不发达,若是体力不支,那可是分分钟要人性命的。这一下她可是真哭了,这该死的渣男,害她怀孕的渣男,咒他袓宗十八代……
寡妇的事传得全村皆知,由着刘氏在中间添油加醋的这么一说,许多村民觉得她特别的可怜,便没有第一时讨伐她是不是行为不端,怀了个私生子。还好这事就这么的澄清了,要不然引起别人误会,不检点的女人是要被沉塘的。
如今带着小忆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大家的眼光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虽然没有指指点点,却也有些忌惮,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比看到刘氏还要生份些。幽香倒无所谓,她也不打算嫁人,只待孩子平安生下来,以后娘俩相依为命的过日子,就觉得这人生很美满了。
小忆苏自跟着幽香生活以来,圆眼睛里满是笑意,她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俨然成了幽香的小尾巴。如今山上的野芋头没有了,再上山便是满地的枯草,没有什么可吃的。幽香带着小家伙在村里转悠,看了看莫家村里的田地,了解了莫家村人口的情况,这一路走下来,倒让她发现了一个机会。
莫家村本地村民莫玉清,是莫家族谱中第十三代玉字辈的老大。他的曾祖父当年在外行商,赚了不少钱,老年落叶归根,便在莫家村长住下来,把多余的钱财购买了田地和奴仆,发展成莫家村的首富。只是几代下来,家产败了大半,到莫玉清这一代,家中田地已不比当年,却也是莫家村最大的地主,家中奴仆走走散散,如今除了各位公子身边的长随与小姐身边的丫环,已剩下无几。虽然莫玉清一家住得是青墙黑瓦,可家族内部已走向衰落,图有外表华丽依旧。
莫玉清膝下有二子二女,三个儿子当中,老大莫维平幼年时上过学,后因成绩不佳,便休学行商,想走高祖父的行商之道,再创家族历史辉煌。于是在十四岁那年家族出资购了一艘货船一路南下寻找商机。
这一去却十年没了音讯,大家都以为他死在了外头,谁知十年后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归了家,没有像曾袓父那样荣归故里,连最初花了许多银子购买的船只也搭了进去,回来后懊悔不以,从此一蹶不振,开始留连青楼、赌场,把原本就薄弱的家底迅速的腐蚀一空,生活过得越来越窘迫。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莫玉清年纪四十上下,养尊处优一辈子,生活忽然变得这么俭朴完全不习惯,而且他又是一个极好面子的人,于是私下变卖家中祖传古物维持日常支出,可是长此下去,总有卖尽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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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得来的田地
正在他冥思苦想之际,莫家老二莫维安的原配妻子钟氏在难产中死去,妻位悬空。因着家族名声还在,便想娶一房富家女,利用她的嫁妆来填莫家这无底洞。
选来选去,最后选定了邓氏家族的庶女邓秋凌,邓秋凌的母亲吴氏甚得邓家家主宠爱,邓秋凌也成了邓家中最精贵的主子,地位仅次于嫡姐。
莫家是摸清了底才下骋的。两家一拍即合,欢欢喜喜的结了亲。这原本是莫玉清的好算计,谁知新娘子入门没有多久,发现了莫家并不如表面的那样,她原本是为了来享福的,哪知这莫家背地是个这样的,俨然成了一个空壳。再想着她的嫁妆还搭在里面,那些子嫁妆可是她娘亲寻家主讨要的,按的是嫡女出嫁的份例,如今过得却还没有嫡姐好,心生怨恨,便怂恿莫维安与家族分家。
这下莫玉清恼火了,长辈在不分家,分家便是不肖,不肖之人在世上是受人唾骂。若是真分了家,这莫玉清一家的里子面子全没了,若说之前至少名声还留在外头,还可以想些法子,如今被老二这么一闹,再加上劝家施压,莫玉清不得不答应分家。
原本田地是按三份来分的,老大一份,父母一份,老二一份,后来不知怎么协商的,老二只拿到四分之一的田产,还好老二媳妇目的达成,便也没有仔细的计较。如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莫维安一家若再留在莫家村,就受不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不管明里暗里都骂他不肖子、败家子。
这败家子原先骂的是老大,如今个个都注意力转移,发现这莫家老二才是天理不容,没心没肺的人……
于是莫维安一家便决定变卖田产,要去城里发展。原来邓家家主在城里有几间铺子,私底下给了邓秋凌做嫁妆,来时没有列在嫁妆清单之中,原是给她留下一条后路的,想不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莫玉清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直吐血,当场晕了过去,听说躺了大半个月才好。这下子莫维安在村里更是呆不住,可因为他名声不好,别人也不愿买他的田地,再说这么多田地也不是个小数目,一般家庭买不起,而莫维安又不愿零零散散的卖,只想转手走人,正在僵持不定之时,那田地的价格也跌了又跌。
幽香天天转悠,无非就是思考着这田地的事,手中有了银钱,便想做点什么,而在古代,只有田地是永远不会贬值的东西,而田地这东西在村民手中抓得极紧,若不是迫不得以,绝对不会变卖,这跟败家有何区别?
如今遇到这么一个好机会,她真是心痒难耐,一直徘徊在莫家屋前屋后,忍了几天,实在忍不住了,正好莫老二的田地又降价了,这真是诱惑得她不行。她手中五十两银子若说买田地还真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看。
莫老二虽然只分得四分之一的田地,却也不是个小数目,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她估计了一下,若是真买下,至少得五百两银钱,还是如今跌了又跌的价格,也因为这是一大块肥肉,一般人吞不下,才会压到现在。
莫维安早早的把媳妇和前妻生的一子一女送去了城里安顿,只留下自己一人在家族屋旁搭了个茅屋,做为临时售卖点。此时正一人坐在正厅,正门大开着。
他倒了杯清淡无味的茶水,顿觉凄凉,如今媳妇孩子不在身边,他慢慢地冷静下来,忽然觉得挺对不起自己的父亲,这段时间的吵吵闹闹就似在梦中。他是有恨的,他恨父亲只在乎大哥,大哥自从回来后,把家底败完了,他不是不着急,只是没有办法,但也从没有想过要分家做不肖子……或许是后来邓氏几间铺子的房稧打动了他,他当时想着若是被父亲知道定是拿给大哥去赌的,就算不是拿去赌,也是给这一家子稀里糊涂给花掉,倒不如自己单独过日更滋润,他原本只是想,可是邓氏却三天两天在他耳边闹,最后就晕头转向的跟父亲提了出来……
如今真是没有脸面再在村子里呆下去了,看看族里的长辈们吹胡子瞪眼睛的,他恨不能赶紧离开。
他正郁郁的喝下第二杯,见一位长相白静、容貌清丽、年若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她身材有些瘦弱,精神却不错,身旁跟着一个五岁的小孩,一双圆溜溜水汪汪的眼睛里只顾着追逐小姑娘的身影,俨然似条小尾巴。
见到他时,小姑娘露齿一笑,洁白整齐的牙齿排得整整齐齐,颗颗精细,她笑的时候眼尾上翘,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灵动从眸子中一闪而过,似乎从没有出现过。莫维安微微眯了眯眼睛,仔细的看着这个小姑娘,那大方的气质,沉稳的气势不似普通村民家的小孩,也不似这个年龄该有的。他敛起自己的情绪,淡淡的看着俩人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