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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都好看。”徐循发自肺腑地说。太孙又看了她一眼,道,“那要你挑一个呢?”
男人拿了好东西回来,肯定是要分给自家女人的,徐循也没有矫情地受宠若惊。不过,说老实话,对这些好东西,现在她也是有点渐渐失去热情了。张贵妃娘娘那样数十年如一日地喜欢名贵宝石,她是不太理解的。在她来看,这种东西,宝石约名贵就越重,越重戴着就越受罪、越打眼,越打眼麻烦就越多……在别人头上看看,拿下来自己试着戴一戴那就够了,非得要搂在自己怀里,也没什么意思。位分不到这地步,拿来了也不敢戴,还不如看着它在别人头上摇摇晃晃的,更赏心悦目一些。
“您随便给就行了。”她很真诚地谦让,“我觉得哪件给我,我都是高攀了。”
太孙失笑说,“你怎么这么妄自菲薄——这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你这么好看,什么好东西给你,都只能衬托你的脸蛋儿,做你的臣子,哪可能压过你去,让你高攀?”
谁不喜欢被人夸啊?尤其是女人,就没有谁不喜欢被夸好看的。况且夸她好看的,还是自己的男人。徐循嘴角不禁一翘,她甜甜地笑了起来。太孙又说,“你自己挑一件吧。”
徐循却不敢擅作主张,她笼着袖子,还是没有动手的意思,“要我说,这些首饰,您该交给太孙妃姐姐,让她来分……起码,也该由她先挑才是。”
尊卑有序,正妃和嫔妾之间,永远有一道跨不过的天堑。徐循的表态,是她对身份的自知。这当然是她这个嫔妾的本分,可一个本分人,之所以能得到很多人的好感,就是因为在很多时候——尤其是诱惑就在眼前的时候,能保持本分,也是很不容易的。
太孙眼神微微一凝,看徐循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诧异,他沉默了一会,才说,“她按品级,已得了上好的。这是我的体己东西,也不分先后,你赶上了,就是你先挑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徐循也不好再回绝,太大义凛然,容易把太孙搞得下不来台。她是要保持自己的本分,又不是要做太孙的老师,对他说教一篇《内训》、《女诫》。她沉吟了一下,便挑了那朵珠花,递给太孙道,“大哥,你帮我别进去看看,好看不好看。”
这硕大的珍珠,在她手上微微颤动,无风都有宝光大放,映衬着那如玉的白皙小手,比花娇的腼腆微笑。就是不别进发髻里,都已经好看到了十二分啦。
太孙不禁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一捏,把徐循脸上捏出了一点嫣红,才慢慢地把珠花取过,为徐循取下了头面,拆掉狄髻,别在里头鬓边。
虽说此时头上金首饰都取了下来,只余一朵珠花,但就是这朵珠花,更显得她恬静温婉,在素淡中,气质更有韵味了。太孙一时,都看得有几分痴了,半晌才道,“怎么就拿了这朵珠花啊?”
他的手指,轻轻地在徐循滑嫩的脸颊上游走着,闹得她有些心慌意乱:毕竟还年轻,刚刚知道人事,比较不耐撩拨。她的呼吸清浅急促了起来,轻声说,“黄……黄玉对钗,最好,该给太孙妃姐姐。金刚石簪子也好……该给孙姐姐。”
这个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不过,在珠花价值之上的,应该还有那个碎红宝人物楼阁金簪才对。这珠花虽好,但珍珠这东西,‘人老珠黄’,保质期是不长久的,虽然现在好看,但到了十年、二十年以后,一旦黄了,观赏价值可就大大地降低了。
太孙就问,“那个红宝金簪呢?”
“那个……”徐循被他的手摸得有点慌乱了,她摁住太孙的手,嗔怪地盯了他一眼,喘匀了气息,才说,“那个可以给何姐姐呀……”
让着太孙妃和太孙嫔,这里头的道理是不消细说的,但现在徐循在太孙宫里,肯定是稳压何仙仙一筹了,单凭贵妃的宠爱,其实就可以和太孙嫔分庭抗礼。太孙虽然没吭气,但表情却明确告诉徐循,她最好解释一下,徐循便随意说,“她比我大,从前又一直很照顾我。我最小,敬着姐姐们,那是应该的。”
就是因为口吻这么随意自然,才显得她的一片至诚。太孙嗯了一声,居然有点感慨,“现在这样想,等到十年以后,你的珠花黄了,她的红宝还闪着的时候,你未必会这样想了。”
“到那个时候,您早就赏了更好的下来了。”徐循反而轻轻地啧了一声,有点不耐烦似的,翻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白了太孙一眼。好像在说——‘您怎么这么笨啊’。“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有了更好的,一朵珠花黄了,算什么?”
太孙这下,是真的被徐循给逗笑了,他握着徐循的腰,一个发力,就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让她亲昵地坐在了自己怀里。他低下头,鼻尖亲昵地努着徐循的鼻尖,“说你傻,你还挺精明,这么说,不是迫着我以后要赏些更好的给你?没想到,我们的小循,还挺有心计的,这么早,就为以后开始讨赏了。”
坐在别人腿上,不论对方如何孔武有力,其实都不可能太舒服的。太孙虽然比她高壮,但徐循也怕自己把他的腿给坐麻了,她轻轻地挣扎了几下,脸上已经被太孙特有的那股男人气息,给染上了一层嫣红,“可,可不是?我这个人最有心计了,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太孙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他的手,已经滑进了徐循敞开的衣襟里,揉捏得她一脸通红。“有人和你这样,把自己的心思给说出来的吗?你这傻妞——”
徐循一边和太孙‘搏斗’,一边望向了床,但太孙看穿了她的心思,他低头在徐循耳边说,“小循,这一次,我们就在椅子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真正的本分,是一种心态啊。
昨天没睡好,今天真难受,缓一下去写豪门。
32、内媚
这时候;完善的职前培训;就显示出它的重要性了。徐循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是李嬷嬷教她的可不仅仅是躺着打开腿——李嬷嬷从前在教坊司教的就是那些床笫上的事情,虽说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但老功夫可没忘;再说,和别的几个嬷嬷不同,她是寡妇身份进宫;怎么说呢,从前也是有过男人的。太孙才一说;徐循就想起来李嬷嬷的嘱咐了;“这男人忙的时候,你得用心服侍,让你做什么你就乖乖地做。闲的时候,倒不妨拿捏拿捏,稍微娇嗔矫情一会儿,只要分寸得当,太孙就会更喜欢你了。”
这个嘱咐应该是很有道理的,但徐循也不知道太孙忙不忙——最重要的,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好地把这个分寸给拿捏住。她索性就走了最保险的路子,乖乖地点了点头,便去解自己的裙子。
太孙的呼吸一下就粗重了起来,他的手本来已经不太规矩了,现在更是到处作乱。徐循被他捏得浑身发软,连手上都直打哆嗦,她解不开抽带,便迁怒于太孙,“哎!你就不——不能——不能慢点吗!人家这都解不开了……”
太孙的回答很直接,他把徐循的裙子往上一捋,直接就堆到腰际了,纱裤亵裤那好办呀,稍微一扯,结就滑脱了,整个地落到了徐循腿下面,倒把徐循的脚步给束缚住了,让她只能分着双腿坐在太孙腿上——光脱脱的,太孙的衣着还整洁着呢,这么一来,徐循倒是羞得满面通红,她抗议地扭了一下,口中嗫嚅了一句,“干嘛把人家摆弄成这个样子……好像……好像……”
太孙一边解她的亵衣,一边心不在焉地说,“好像什么?”
徐循想要脱口而出,却又怕把太孙给逗笑了,她咬着嘴唇不肯说话,反手去胡乱地摸索太孙的衣服,太孙让她稍微站起来一点,再坐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就都是光的了,起码,腿儿是这样的。太孙的家伙,在徐循腿间蹭了几下,虽然还没进去,也是蹭得乱七八糟湿糊一片。徐循毕竟也是个人,眼睛又有点发直了,太孙在她耳边呢喃了好几句话,怪羞人的,徐循都没听清楚,她光顾着惦念太孙的手和那什么东西了。
她好像也说了几句什么,惹得太孙笑了起来,徐循咬了咬嘴唇,才醒过来,想起了自己说的话。“该是我来服侍您,怎么老是您来服侍我……”
太孙又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咬着她的耳垂,慢慢地厮磨,“喜欢你,就想服侍你啊。”
他挺了挺腰,那东西在徐循身上又一次擦了过去,像是在逗她,又像是不得其门而入,徐循轻轻地喊了一声,她的腿被衣裙缠成了一块,连站起来都不方便。可再这么折磨下去,她都快羞死了——说不定,她就会说些极不体面的话出来。
当然,嬷嬷也说过,这些事,都是闺房里的乐趣,她还教过徐循应该怎么叫才好,可小姑娘面嫩啊,这屋里还有宫女呢,她实在是放不下这个架子。只好格外主动地,脚尖绷得紧紧的,就这么踮着脚尖半站了起来,反手扶着太孙的肩膀,慢慢地就这么背对着她坐了下去。
这么个健康的、窈窕的、纤弱的、美丽的小姑娘,如此大胆又如此青涩地主动了一把,太孙还有什么好说的?眼睛立刻就烧红了,他勉力按捺着不动,由得徐循的头上的那朵珠花起伏了几下,宝光在高挂的红烛下漾出了阵阵光圈,那重峦叠嶂的凌乱衣衫,在他眼前上下晃动了几下,半露的肩膀微微有些颤抖——小姑娘身材不高,和太孙没得比,维持这个姿势还要上下用劲,她得绷着脚尖,本来就很是吃力,再说,还有那么一个坏家伙在她体内作乱呢。
徐循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了,虽然打定主意,这一次要好好伺候太孙,让他坐着享受,但这个姿势她实在是很吃亏,稍微动一动就觉得腰酸、腿软,实在是使不上劲,可又实在是——确实是挺舒服的,让她止不住不动,过一会挺不住了,只好没头没脑一阵乱磨,什么锦鲤吸水,这个位置,绷得腿筋酸疼,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就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
太孙之前那两次,被她无意收拾得狠了,现在看她吃亏,估计也是有点报复的快感,他靠在徐循耳边轻声说,“这回怎么不能耐了啊?”
徐循其实一直都还算是要脸的,她做不出那种撒娇献媚、嗲声嗲气的态度来,但这种时候,从她嘴巴里出来的声音,天然就带了一股嗯嗯哼哼的韵味,就是道家常,都和撒娇似的,仿佛能把人心底的火给勾出来。“那是您……您太能耐了!”
本来就得劲呢,把这话从她嘴里逼出来,太孙就更得劲了,他总算善心大发,把工作给接过去了——搂着徐循动作了几下,也觉得这么坐着实在不方便,索性就抱着她的腰,把她压在了一桌子名贵首饰上,连连动作了起来。
可怜徐循,胸前压着这么硬得要命的首饰,脚尖又刚够着地,怎么都不好用力,她是又怕把首饰给推落地,又怕自己被划伤了,太孙那边动作又猛,这个姿势,每一次都能挑着她身体里最禁不得碰的那个地方,她的脑袋很快就糊成了一片,只能惊呼,“快来人——”
这一喊,好像她是被恶霸硬上弓的民女一般,太孙更激起性子,也顾不得体贴她了,动作越来越快,徐循只咬牙轻喊了一句,“快来人收走啊!”便嗯哼连连,双眼紧闭,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和前几回相比,也许是这个姿势,特别令她舒服,也许是这敞开的环境和沉默的观众,还是让她有几分羞赧,徐循这回没用上任何技巧,交代得比太孙快得多了。等太孙满足的时候,她都已经软成了一滩稀泥,也不知道是谁把她给扶上床擦过身的。反正,现在没了必须回去过夜的讲究,徐循也就安心由人摆布,迷糊了好一会儿,只因身边一直悉悉索索的,才没睡去,到底是又被太孙给闹醒了。
毕竟是主子嘛,虽然徐循揉眼睛的时候大有些不高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伏在枕上等太孙上来——太孙的精力也的确挺旺盛的,刚才和她那什么了以后,自己估计还是走去洗了个澡,又做了点杂事,这会才回来,正站在床边让宫女给他换衣预备就寝呢。
不论什么时候,床里头趴着个活色生香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美人在等他顺便暖。床,总是很让人愉快的一回事,现在天气渐凉,两个人的距离要比前几次近了一点,太孙坐在床榻上以后,也自然有人把锦帐放好掖牢,再合上床门,便是一个独立的天地了,即使院子里已经刮起了秋风,屋内又没烧炕,这样一布置,床上也顿时成了一个朦胧而温暖的小巢。
太孙在床上挪动了几下,借着隐约的烛光,把徐循搂在了怀里,他嗅了嗅徐循的头发,笑道,“好香啊——你想什么呢,和个猫儿似的,一双眼大大的、黑黑的,连动都不动。”
孤枕难眠、罗衾不耐五更寒,这都是有实际理由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