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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命于她的军队里,有着极高的威望,这些都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相比的。
这样一位,集权利,智慧和手段于一身的公主,如今要向贺兰珏求亲?目的是什么倒还在其次,何梦锦想到更多的是李泽昭的态度。
应该是得了这一消息立马大手一挥,金印一盖,就将自家妹子平阳公主先许配出去,如若不然,一旦广平王府同北齐联姻,无疑又是给广平王贺兰瑞多了一对臂膀,让他的皇位越发岌岌可危。
而他抢先一步下旨赐婚,皇族公主,自然不能同人共事一夫,有了平阳公主在先,广平王府同北齐的婚事也只能作罢,便也算不得大汉有意同北齐交恶。
李泽昭这招到底是利落。
何梦锦半眯着眼睛,看着信笺上朱红的字体,想起那日在皇朝大殿之外,李泽昭看向李嫣然的宠溺目光,分明是爱怜这个娇纵惯了的亲妹妹的,却没想到,权势和天下,让他这般毫不留情的将之当做工具。
李嫣然嫁给贺兰珏,自然不会有那个刁蛮公主所想的那般简单,一旦广平同皇权针锋相对,那么她这个皇家的公主说不定是第一个拉出来祭旗的,这些李泽昭决计不会没有想到,但是,他还是下了这道旨意,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广平同北齐的联姻。
信报上还说,圣旨上定下的婚期很快,就在太后寿宴的第二日,也就是说还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
按时间算,此时京都赶赴迎接贺兰珏入京的人马也该在去广平王府的路上了,贺兰珏此时也该是要赶回恒阳领旨了。
而信报的最后一条,何梦锦看完,又忍不住扑哧一笑。
当日她同贺兰珏很不够义气的招呼都不同唐铮打一声就离开了京都,没想到这人倒是很义气,这几日,何梦锦同贺兰珏在前往昌邑岐城的船上飘,而他也集结了十万军队,就驻守在靖地同昌邑的交接处,驻兵的名头很有意思——靖王殿下说这一带盗匪山贼太过猖獗,而昌邑王日理万机没有时间管理,他靖王愿意帮这个忙,将这些盗匪都给清洗了。
苍天可鉴,清理个盗匪要十万兵马?而且还是要清理人家地盘上的盗匪?还打着要帮人家忙的好人形象?
这样的借口,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厚颜到极致痞气无赖到极致的靖王殿下才能想的出!
何梦锦笑过之余,瞬间觉得心头一暖,刚才心头泛起的凉意也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三月里杏花枝头的春意暖暖。
她知道,这是唐铮在给昌邑老狐狸施压,这种无形中的压力,无疑是在帮村只身前往昌邑王府的她能安然回京。
这人,看似痞气,却并不流气,虽然总是说着没正经的话,虽然有些胡搅蛮缠,但却是真性情,是她重生以来结实的人中,第一个让她能完全信赖的人 。
何梦锦想起,不由得嘴角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这时候,正巧贺兰珏走到门口,正巧瞧见她正笑的舒心。
“你很开心?”冷冰冰的语气打断了何梦锦的思绪,回头,正见着那人浩瀚如海的墨色眸子,没有丝毫情绪起伏,那般平淡,带着他一贯的从容,漠然。
“当然,”何梦锦继续笑道:“公子不是更该高兴吗?唔,孟锦是不是要在这里先祝贺公子大婚?娶了我大汉歹毒第一的美人公主?”末了,何梦锦眸子一转,想起来什么似得,补充了一句:“我忘了,其实建安公主更适合您的,以您的谋略,随便想个法子就能退了皇上的指婚,然后顺利同建安公主完婚,建安公主那般得北齐皇帝的宠爱,以后定然是要成为一代女帝的,而您便是她的皇夫,有了北齐的势力相携,一统大汉不是更容易?到时候你们夫妻二人,一个大汉,一个北齐,天下都被你们占了三分之二,只怕日后南晋都要夹着尾巴了,公子你觉得呢,我觉得……”
只见贺兰珏眼风淡淡的一瞥,何梦锦后面的话就自觉地吞回了肚子。
他那目光虽然只那么清清凉凉的一扫,但是她知道,要是她不见好就收,下一瞬只怕是要倒霉了,因为这目光她太熟悉了,在京都,他还是萧冷身份时候,她和唐铮就几次吃过亏,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远不是贺兰珏对手的何梦锦很识时务的停止了打趣他。
“我明日先回恒阳。”见了何梦锦神情,贺兰珏神色未变,依然用他那淡淡的,从容优雅的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门口,看也不看还没有搞明白状况的何梦锦,回了自己房。
敢情他来这么一遭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的?
就只为交代这么一句其实算的上是废话的话?
他就是不说何梦锦也知道明日他得回恒阳,而李萧然也要带着二哥回恒阳找司徒静疗伤,而她则是要回京复命的。
同李洛那老狐狸商定的是一月之期,在这一月之内她要回京稳住李泽昭,要布置好一旦东窗事发他们在京都的退路,而且离太后的寿诞还不到半个月,岐城到京都骑马也要好几天,她也不能再耽搁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戏文
第二天一早,何梦锦就收拾了起身,却不料还是比贺兰珏,李萧然晚了,前者已经走了,李萧然也已经收拾妥当,找好了车辇,将二哥都安顿好了,见着何梦锦出来,他浅浅一笑,比朝霞明媚,仿佛所有的黑暗龃龉,都因为他这一笑而烟消云散,让人莫名就觉得心安。
看着何梦锦的眼眸,他道:“荣轩的伤不能拖,但是这一路又不能疾行以免颠簸导致他伤口挣裂恶化,我已经派人先快马加鞭前往恒阳告诉了阿静,让她早做准备,你不用担心。”
他办事素来稳妥,二哥交给他何梦锦没有不放心的,她对着那梨花般清新的笑意道:“二哥还要劳烦你们了,若是他醒来,请千万让他好生静养,他这一身的伤没有个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还有……我的事情,告诉他,但也让他不要担心……还有,告诉昕儿,说姑姑……很想他。”
李萧然淡淡的点头,回身上了马,“京都风云莫测,你要保重。”说完,他策马转身,在何梦锦的注视下正离开,却又似想起什么,他转过头来,迎着何梦锦如秋水幽潭的眸子,顿了顿,才道:“阿锦,贺兰二公子……”
“我知道,”见他欲言又止,何梦锦当即打断了他的话,“我自有分寸。”
贺兰珏危险,他拥有庞大的势力,惊人的算计,天下群雄逐鹿,皇图霸业于他或许只是早晚的事,他们茗记,此时跟着他,若有一日君临天下尘埃落定,那么会不会落得个良兔死走狗烹的结局?即便不会,想要全身而退,却也是难了。
但是。既然选择要推翻这个王朝,结束藩王割据你挣我夺明道暗枪的乱世,站在哪一边,都要做好承担那样的结局的准备,何梦锦自那一日在恒阳府外击鼓鸣冤之时,就想的很清楚。
看着李萧然和载着二哥的马车离开,她才回过了神。
虽然此时已经再耽搁不起,但是何梦锦仍然选择走远一点的路线,出了岐城,绕着昌邑同靖地的边界走。然后再穿靖地回京。
如此一来,等于是多出一天的车程,而且还很赶。但唐铮此时在那里,她无论如何也是应该顺道说一声谢谢的。
决定了,就立马行动,她迅速的回了房,依然像和贺兰珏出行那样。换回了一袭淡绿色的素净的女装,脸上仍旧涂上两块印记,只是这一次倒没有刻意的点上上麻子点点了。
收拾妥当,何梦锦出房门,抬手招呼了萧冷。
眼前的萧冷,才是真正的萧冷。贺兰珏当真的就把他拨给了自己当保镖,同时很厚道的将那半张面具同半透明假面也给了他,这样这人随同自己回京。 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前后两人的不同。
他倒是想的周到。
两人骑马很快出了城,直奔边界方向,沿途也再没有昌邑王部下的盘查,看样子,他当真是信守承诺的放任他们回京。
不过。沿途何梦锦停下换乘的时候,还是听了许多百姓们对昨夜昌邑王府突遭窃贼一事的议论。
不过一天时间。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昌邑,在第二日何梦锦到达昌邑边界时候,仍旧能听到驿站里,打尖的人们争相的讨论。
“居然有人觊觎昌邑王的财产,这人也真是忒胆大!”
“哪里是一个人,你没听从岐城过来的人说么,是一群人,比山贼还凶猛。”
“我呸!山贼?拿着你的榆木脑袋好好想想,天下间还有这么胆儿肥的山贼?”
“那官方都贴了告示悬赏,难道还有假的?”
“这样欺骗三岁小孩子的话你也能信?不过这一回,昌邑王的脸面是丢尽了,不过你说怪不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只见官府贴悬赏,并未见其派兵搜查拿人?”
无意中听到了这些,何梦锦低头喝茶,忍不住心头轻笑,宝贝儿子在人家手上,昌邑老狐狸敢么?
见马也喂饱了,何梦锦付了银子就要离开,身后那些讨论声里,有一声叹息却飘入了她耳里。
“王爷生性爱敛财,咱们老百姓的赋税本来就比寻常封地高出许多,此时损失了这么大一笔财富,铁定又是要从我们身上压榨回去的!”
那话一出口,换的周围许多声饱含无奈的叹息。
何梦锦听的心头有些发酸,不过又隐隐有些欣喜。
这说明,李洛并不得民心,古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
这样一位贪得无厌狡诈无耻的人,是决计不会给天下人人称颂莫不赞为神人的第一公子构成威胁。
何梦锦犹自出神,还是一旁的萧冷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呆站在马前已经有一会儿了。
也才想起,自己这是又想起贺兰珏了?
好像自从岐城分别,总是不经意就联想到他,或者是因为这一段日子朝夕相处,猛然的一分别到底有些不习惯,何梦锦利落的上马,扬鞭,将脑子里杂七杂八的纷纷扰扰全部抛到了身后。
再策马前行了不到半日,就到了靖地与昌邑的交界,也即到了唐铮厚颜驻兵的地方。
远远,何梦锦就见着界碑另一边,黑压压的帐篷,以及一眼望不到边的统一着玄色兵服驻军,还有那震耳欲聋的演练厮杀声。
这气势,直看的人热血沸腾。
何梦锦两人刚策马跨出了界碑一步,就被数十杆缨枪给围了个严严实实。
抬手按耐住要出手的萧冷,何梦锦笑着对为首的那人道:“军爷,劳烦您给靖王通报一声,说是有故人到。”
为首的那人国字脸,皮肤黢黑,长相并不出众,不过才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那双眼睛却格外的犀利,直看到人的心尖上去。
他上下的打量了一番何梦锦,才操着一口浓厚的北地口音道:“王爷说今日有两位贵客来,若到了即刻引去他主帐。”
何梦锦淡淡一笑,心头却在诽谤,唐铮倒是挺会计算日子,也算到了她会来,只不过,既然唐铮有吩咐,那眼前这将领又为何不放行?
收到何梦锦疑问的目光,那人继续道:“可是王爷说了,来人是两位男子,姑娘这一身装扮,很明显,与王爷所描述的贵客不相符合。”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全面,王爷吩咐了他,来人一人罩着半张银质面具,另一人风姿出尘,如玉树琼花,一眼就能让人瞧出与众不同,现在的这两人,后面那一人倒是同王爷描述的一样,半张银质面具,浑身冰冷的杀气,但是这姑娘……
唐铮手下的十二卫之中排行第一的苏旭忍不住抓抓头皮,那一脸的印记倒也是与众不同,但哪里跟风姿出尘玉树琼花打的着关系?而且,王爷说了是个少年,眼前这分明是个姑娘!
虽然他未明说,但是何梦锦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扑哧一笑道:“军爷,是与不是,将我们引见给王爷不就清楚了?而以你家王爷的身手,难道你还怕出什么变故?”
闻言,苏旭当即抬手挥退了属下,一副料定你们也出不了什么岔子的神色,引着何梦锦两人往主帐中去。
尚未走近,大帐内传出的阵阵笑语已经传到了何梦锦耳里,而那些对话很是有趣,有趣到何梦锦禁不住停下了步子。
里面似乎在唱着一出戏。
“本宫身来金娇玉贵,得尽父皇的宠爱,想要什么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包括贺兰珏。”
“你不过是一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了你父皇,你还有什么?本宫有北齐大半的兵力,还有自己的护卫军,还有这算尽天下的智谋;而你,凭什么和本宫来争?”
“我还有皇兄,还有大汉江山做依靠,你们区区北齐也敢犯我半分大汉的威严?”
“哟哟哟,当真是好大的口气,金娇玉贵的平阳公主,本宫说错了,你不但是娇纵的目中无人,而且还愚蠢。”
“你!”
“你什么你?本宫是北齐的公主,未来的北齐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