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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 这家伙在COS萨菲罗斯么？”
“白痴， 萨菲罗斯是白头发，这是变身的妖狐藏马啦！”
“你才是白痴， 他的狐狸耳朵呢？”
“呃……”
“不管了，这家伙的架势这么正点，去跟他合照两张吧！回头传到网上去！”
“可是他看起来不大容易相处耶……而且语文组那个「林教头」也在，我可不想去自讨没趣。”
许多学生隔着一段距离，围着他们叽叽喳喳， 林语锡最忌讳那个词语倏然传入耳中，换作平时他绝对当场爆发了，可是现在， 他脑子里满满只剩下魁荫刚才的最后一句话，不断揣测着他的含义。
“你这算是──在道歉么？”
林语锡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好让自己的脸色好看一点，毕竟事情和自己预计的好像有些不同。
“是。”魁荫无比严肃的颌首，“我知道这件事确实错在我，我至少应该得到你同意才让小昙和你上床的， 而不该擅作主张。”
“…………”
笑容僵在唇角，额侧的神经啪的断裂，林语锡看怪物一样缓缓将视线聚焦在魁荫脸上。
“你的意思……， 「至少得到我的同意，才让小昙和我上床」……？“
“嗯，没有事先询问你的意见是我的错， 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次发生。”
嘴角抽搐似的扭曲了几下，大动脉处热血翻涌。
“哈……哈哈”
大笑三声，林语锡扭头就往回走，经过大门时， 正好从看热闹的传达室老头旁边经过，林语锡一把就抓住他的肩头，表情阴狠道，“再有人来找我就说我死了！你要是敢放一个非本校的人进来，你下周就不用来上班了！”
随后杀气腾腾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42
如果要问林语锡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那绝对不是能在期末的竞选中获胜，也不是之前想的把某人狂喷一顿，而是──
──好好睡上一觉！
是的，他现在除了蒙头大睡这个想法以外，再无其它念头！
之前不眠不休的思索了四十八的个小时，一直在纠结他和魁荫之间的问题，现在想来根本就是没事找事、自寻烦恼！
那家伙根本不是他所想象的冷酷或无情，而根本就是──神经短路、思维异常！他的行为模式完全不可用一般人的逻辑来衡量，跟他相处久了， 就算不会中风也早晚要脑瘫！跟他怄气的话， 死的最早一定是自己！
尽管想通了这一点，林语锡还是没办法克制心中奔腾的怒火，一想起那家伙一脸无辜的说出那么过份的话，就让人忍不住产生掀桌的欲望，差点把自己维持了数年的斯文形象给破坏殆尽。因此考虑到自己目前随时可能失控的状况， 林语锡连食堂都没敢去， 放学后就直接打道回家，打算把自己闷在被窝里， 一觉就睡到明天日上三竿。……反正自己明早没课。
然而， 很快， 怕什么越来什么这句话很快就验证在林语锡身上，当他登上自己位于四楼的单身公寓，打开防盗门又打开钢板门，转身时倏然出现在眼前的身影差点让他失声尖叫。
──不是惊恐，是抓狂──
那老神在在蹲在沙发看杂志的家伙，不是那魔头还能是谁？
嚣张的是，他脚上居然还套着自己的居家拖鞋， 半躺在自己新买的沙发上，见自己进门，只不过是很随意的瞟了他一眼， 问了句「回来了」？又把注意力放回杂志上，仿佛他才是主人， 而林语锡是借住的客人一般。
张口呆滞了三秒，林语锡什么也没说，一言不发的穿过客厅，直接进了浴室。
他不会蠢到问魁荫「你是怎么进来」的或是「你怎么能随便进来」这种白痴问题， 毕竟在冥界来说， 他和魁荫是合法夫妻， 他完全有权进入自己的屋子，至于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更是完全没有兴趣知道。
头脑一片空白的洗漱完毕，林语锡继续秉持沉默是金的原则穿过了正在看电视的魁荫，转身进了卧室，二话不说就钻进被窝里，拉起被子直接把自己从头盖到脚。
片刻后， 身侧的床铺凹陷下去一块，然后什么东西戳了戳他，林语锡继续装死的一动不动。
“你在人界都是这么早就寝的吗？”
林语锡继续无视。
半响没动静， 本以为魁荫识趣离开了，哪知被子忽然毫无预兆的被人扯开， 还没搞清楚状况，一具光裸的躯体就挤了进来。
“你……你干什么啊？”
两个四肢修长的大男人对于小小的单人床来说，显然过于勉强，林语锡愕然的瞪着与自己几乎面贴面的魁荫， 恼怒的开口。
“不是睡觉吗？”魁荫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更往林语锡挤了挤。
“这床真小，而且──味道怪怪的。”
“…………”
林语锡一怔， 低头抓过被子闻了闻，脸色顿时尴尬的涨红。
“那是因为……在玄冥冢住太久，一直都没睡这边……好像， 有点……呃，发霉……”
“是吗？”魁荫皱眉，长臂伸出被子外打了个响指，一阵紫光刷过， 床上被褥瞬间焕然一新。
“现在好多了，睡吧。”
说着便把手收回被窝里，把头往林语锡肩窝里埋了埋，闭上了眼睛。
林语锡呼口气，也闭上了眼睛……五秒后，忽然发觉不对劲的睁开眼。
“等等！别睡了！你难道要在这里过夜？”
魁荫闻言，疑惑的睁眼“可你在这不是吗？你不希望我留下？”
“我……”心里因他无心的一句话而莫名悸动，林语锡眼神复杂的看着魁荫的一脸正色， 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多想，反正这家伙说话都是不经大脑的， 千万不要自以为是的以自己的方式解读。
“可我还在生气……”中气不足的说出连自己的都觉得丢脸的理由， 林语锡觉得面对神经大条的魁荫， 自己总是无可奈何。
魁荫挑了挑眉，丝毫没有半点愧疚样，“你究竟在气什么？我不是都同你致歉了？”
“问题不在于这个……”
“那是什么？”
“…………”无奈的叹气，林语锡实在不想再谈起这个令人郁结的话题。
“算了， 别说这个， 反正有一天你会明白……又或者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43
林语锡觉得自己真是有够没原则的，原本还打定主意和魁荫持续冷战，结果才几天的时间，就因为他陪自己「睡」了一个晚上，便很没志气的偃旗息鼓了。
主要是他自己心底也清楚在这件事的分歧是两人的观念不同，而不是单纯谁对谁错的问题。深入的原因他也懒得再去费神分析，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非要计较的话，只能说魁荫缺的是平常人的那份心吧。
然而，事后林语锡又纳闷起来， 自己为什么偏偏在这件事上这么耿耿于怀呢？以往和女人的经验也不算少， 而绯昙又是个万里无一的大美人，好像再怎么算占便宜的都是他才对吧，怎么自己反倒成了最恼火的那一个……
他也知道自己对魁荫似乎是动了不该有的意思，但这感情的分量难道已经超越了自己的估计，以至于自己都不自觉的产生了为他「守身如玉」的观念？
难道他已经到了泥足深陷、无药可救的地步？
林语锡心惊的不敢多想， 欲哭无泪的状况下， 日子却还得照样过。白天仍旧上课，晚上则是有些改变， 课少的话就回玄冥冢， 课多就住公寓， 而那样魁荫就会自觉的过来，反正两人始终黏在一块，在哪头也没区别。
相比之下，绯昙的脸色就比较难看了。
自从那件事之后，林语锡面对她都会有些微的不自在的，但绯昙则不然，他总觉得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像是……把他恨之入骨一般，毫不掩饰对于他的不满，好在两人交集的机会也不多， 干脆就选择无视了，也许只是自己的神经过敏罢了。
就在魁荫第一回来找林语锡的那次， 他把一个东西交给了林语锡，那就是绯昙找回来的月明石。
那是扁形的椭圆饰物，色白而略青，感觉就像是一块经过精心打磨的鹅卵石， 质感温润而细腻， 握在手心里时， 林语锡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和他之间有种莫名的感应，十分明显。
闲着没事时， 魁荫总会给他教导一些常用的咒术，并利用自己的灵力来引导林语锡的感官，一段时间下来林语锡颇有小成，比如已经可以不靠传送石而来往奈何城与人界之间，脑海里那些幻觉也逐渐浮明起来， 魁荫说那是他之前封存的记忆。
一般神魔转世都会将自己的灵力与记忆封存于某灵物之间，这样可以防止自己转生时因懵懂不觉而被别有居心的人利用，同时将可以将自己的灵气降到最低， 不易被人探察。
而林语锡的情况比较特别，虽然月明石伴他一起出生， 但他自成年后再没有碰过月明石，因此错失了觉醒的最佳时期。
林语锡对于这些倒不怎么在意，只是单纯的觉得学习法术是件蛮有趣的事情，毕竟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何况是身为奈何城城主夫婿的他，总觉得自己能力不足的话，在魁荫的那些子民面前很是没面子， 所以一直怀着这种诡异的目的勤加学习，魁荫赞他上进心卓然时，林语锡只能干笑两声敷衍过去， 完全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据魁荫所讲，法术是一种与心灵紧密相连的意念力量，要说复杂的话其实也很简单，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你要相信他， 如果心存怀疑或者根本就是否定的话，那绝对是无法施放任何力量。
然后，法术的施展也比较简单，通常是通过咒语或是意念的方式来实现，也有二者相结合的，不过这是针对初级法术而言。再进阶的话，就需要取决于灵体沈淀能量的多少，思想觉悟的深浅， 法术依托的法器，以及肢体行动能量的配合， 譬如魁荫擅使的雷霆诛神决便是以灵力、咒术、武术、法器等多重元素相结合的复合型攻击形态， 其中作为法术施展依凭的雷电戟乃是天地初开之时便遗留下的上古神兵， 配合魁荫自身所使的玄冥之力，有劈天裂地之力。
当然，对于林语锡来说这些都不是重点，眼下， 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让眼前的苹果裂成两半……
“集中你的精神， 假设你的意念就是一把无形的刀刃，以毫不迟疑的去势朝它切下去，不要有所怀疑。”
在以法术制造出的幻境里，魁荫坐在苹果树下的草坪上鼓励着正专心瞪着眼前苹果的林语锡。
“不要刻意去想，要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你可以办到。”
已经努力了很久的林语锡脸色有点阴暗，“那我该想象一把怎样的刀？”
“随意。”
“那我要横切还是竖切？”
“……随意”
“一定要两半吗？切成碎块不行？”
“…………”
魁荫唇角抽了抽，表情开始变得难看，“你能不能打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快半个时辰了， 你难道认为可以这么把他瞪破？”
“我也不想啊……”林语锡无力的呻吟，“可我一想到切苹果，就觉得好幼稚……”
“那你想怎样？作为初学者，好高骛远只会事倍功半，你最好还是从简单的学起， 毕竟这属于攻击系法术， 与以往你所学的那些辅助性质的有所不同。”
“那不能换个别的吗？比如你变个什么简单的小妖怪出来的……”只是除了不要是苹果……
“…………”
狭长的眼眸里，某种流光闪过，林语锡知道魁荫开始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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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样？作为初学者，好高骛远只会事倍功半，你最好还是从简单的学起，毕竟这属于攻击系法术，与以往你所学的那些辅助性质的有所不同。”
“那不能换个别的吗？比如你变个什么简单的小妖怪出来的……”只是除了不要是苹果……
“…………”
狭长的眼眸里，某种流光闪过，林语锡知道魁荫开始不耐烦了，连忙辩解道。
“不然你想，苹果是用来吃的， 无端端的我怎么会产生对它的攻击欲望？至少也得是个活物什么的……”
“那就以我为目标。”魁荫冷然。
“什么？！”
“你不是要活物？”魁荫挑眉， “把我当成靶子尽全力攻击，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可是……”
“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