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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采菁立刻冲她屈膝一福,叫了一声“朱姐姐”。
朱氏似是受宠若惊,慌忙上前伸手将她扶起:“妹妹快不要这么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好好相处就是了。”说着,便笑了起来,看着憨憨的,好像没什么城府似的。
文采菁嘴角一撇,淡淡应了一声“是”,俏然在一旁立定了,也不说话,只等着方氏出来,请完安,走人。
寒暄完,另外两个也不说话,似是早就习惯了,低眉顺眼,木头桩子似的立在那里。
忽然,乔云烟偷偷往文采菁身旁挪了挪。
文采菁感觉到了,不由眼皮一跳,紧接着便听她小声道歉:“对不起,妹妹……”
她不由奇怪的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是再问: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
乔云烟看着她,一脸愧疚:“听说侯爷这次要纳的是文府的嫡女,我就在想是不是妹妹,刚才过来的时候,原本是想叫上妹妹的,可又怕弄错了人,妹妹累了一夜怕是也要多休息一阵,就没去打扰,没想到后来张嬷嬷亲自过去了妹妹那里,妹妹不会怪我吧?”
马后炮,这个时候讲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文采菁在心里头腹诽着,面上并不表现出半分,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说:“姐姐不必道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更何况这也并不是姐姐的错不是。”
“可是……”乔云烟眉头深锁,一脸哀怨的还想说什么,张嬷嬷已扶着方氏从里屋走了出来。
方氏今个儿没抹厚厚的粉,露出病态的蜡黄面色,看着确实不大好的样子。
“都来啦。”方氏面色淡然瞥了他们一眼,说。
“是……”三个人齐刷刷的应了一声,跪下行了礼。
“都起来吧,不必这么多礼。”方氏虚抬了一下是手说着,径直看向文采菁,问:“初来侯府,那屋子住着可还习惯?”
“是。”文采菁应了一声,恭敬的低着头,并不抬眼看方氏,“屋子很好,妾很喜欢,劳夫人费心了。”
“你喜欢就好。”方氏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事情办的急,屋子也没好好布置,你仔细瞅着点儿,若有什么短缺的,就告诉张嬷嬷,让张嬷嬷给你置办。”
“是,夫人……”
“嗯……”方氏淡淡应了一声,沉吟片刻,看着她眼中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文采菁虽低着头看不见,可却是明确感觉到方氏投射过来的视线利了些许,心下不由一凛。
“既然进了侯府,理所当然要好好服侍侯爷,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想要提醒你。”方氏道,不仅眼神利了,嗓音也冷了,“凡是都得有个度,你若仗着侯爷的宠爱,伤了侯爷的身子,我定是不会饶你的。”
文采菁先是一愣,一时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过了片刻才恍然明白过来,臊了红了脸,硬着头皮答应:“是,妾一定谨遵夫人教诲。”心里头却是早已骂开了:他令堂的,你当我喜欢伺候那头禽兽吗?这话,你不跟那头禽兽说,跟我说有屁用,我还能强得过他去?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虽然她很想无视周围投射过来的那些鄙视的目光,怎奈,那些目光太热烈,让她避无可避,如芒在背,却还只能强忍着。
原只想在这安平侯府循规蹈矩的做个隐形人,默默守护家人,可没想到,初来第一天就被人盯上了,还是作为当家主母的方氏。
她不由头疼起来,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方氏将文采菁坐立难安的模样看在眼里,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得了侯爷的宠信又如何?不过是个姨娘而已,若不安分守己,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今个儿不过是个警告而已。
“娘亲……”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个软糯的声音,随即跑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直扑到了方氏的怀里。
文采菁定睛看过去,只见是个粉团儿一般的小男孩儿,约莫三四岁,穿着宝蓝色小袄,浓眉大眼,小嘴儿红艳艳的,看着煞是可爱。
她立刻明白,这孩子应该就是谌瀚和方氏唯一的儿子谌桦无疑了。
一看到儿子,方氏原本板着的脸立刻柔软了下来,脸上已很快挂上了温柔的慈爱笑容,一把就将儿子紧紧搂进了怀里,用帕子擦着他额头冒出的汗珠,用软软的嗓音训斥道:“跑这么急做什么,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她这话中虽透着训斥的意思,可惜软软的嗓音训斥起来没有一点威力。
桦哥儿不以为然,笑嘻嘻在方氏怀里扭了扭身子,道:“桦哥儿想见娘亲嘛。”
方氏一听,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抱着儿子的手更紧了,细细的问起了跟在谌桦后头进来的乳娘关于儿子的起居问题,事无巨细,就连儿子什么时辰拉了便便,便便是什么颜色的都问了。
文采菁听了忍不住想笑,却又不由感叹,方氏当真是疼爱这个儿子,为儿子费这么多的心思。也难怪她的病这么些年都不见好了,养病除了要养身,更得养心,思虑过多,对身子也是沉重负担,如何能将病养好?
想到这儿,她不由轻轻叹了一声,随即便感觉有道单纯的好奇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心头微微一动,不由抬头顺着那道视线看了过去,不想,正撞进了一双亮晶晶宛若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眸子里,正是桦哥儿了。
看到桦哥儿,她不由想起了自家的小弟,唇边就不由浮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桦哥儿原是见母亲屋子里头多了个陌生人,好奇的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她竟然也抬头看向了他,还笑了,那笑容更含着几分母亲的味道,于是,不自禁的,他也冲她咧嘴一笑。
不想,这一幕正好被方氏看在了眼里。
见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对着另外一个女人笑,而是还是那个她视为仇敌的女人,她顿时怒不可遏,只觉气血上涌,一时竟没有忍住,怒声喝了出来:“桦哥儿,你干什么呢?”
桦哥儿吓了一跳,张皇的扭头看了方氏一眼,“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哭得那个惊天动地啊,仿佛都要把那房梁震塌了。
一嗓子吼完,方氏就后悔了,这会儿又见儿子哭的如此声嘶力竭,更是心疼的不得了,抱着他,“心肝儿”“宝贝儿”的叫了好一阵,哄了好一阵。桦哥儿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何时被这么后果,心里头那个委屈啊,不管方氏怎么哄,就是哭个不停。
方氏哄不住儿子,更是将文采菁恨死了。若不是这个姓文的女人,她如何会不由自主的吼了儿子?儿子又如何会哭得这么厉害?都是姓文的这个女人的错。
文采菁一看到方氏瞪过来的怨怼眼神就知道不好,她心里也委屈,她不过是对着桦哥儿笑笑而已,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好像她会勾了她儿子的魂似的。
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声,她知道自己麻烦大了,方氏怕是要恨死她了,谁让她“勾*引”人家儿子呢。
桦哥儿年纪不大,肺活量倒是不小,一嗓子哭了整一个时辰,直到哭累了,没力气了,才抽噎着慢慢停了下来,又得了母亲的安慰,伏在方氏的肩头,不做声了。
总算把儿子劝住了,方氏才松了口气,继续轻拍着儿子的背,以作安抚。
不过经了这么一番折腾,她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张嬷嬷看在眼里,不由担心,上前道:“夫人,您的脸色看着不大好,回去歇会儿吧。”
方氏却轻轻摇头:“我没事,就想多陪桦哥儿一会儿。”
张嬷嬷探头看了伏在方氏肩头的桦哥儿一眼,见他双眸紧闭,似是已睡着了,便放轻音量道:“世子爷好像睡着了,不如先让乳娘抱回去吧。”
方氏迟疑了一下,依旧不舍。
张嬷嬷忙劝道:“夫人,奴婢知道你不舍得世子爷,可就算在疼世子爷,您也得顾及着自个儿的身体啊。您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若再有个什么,世子爷还这么小,以后怎么办?”
方氏微眯了一眼,犀利的视线刀子般剐向了文采菁。
文采菁低着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装木头人,只当没感觉。
方氏终于松了口,将苦累睡着的桦哥儿交给了乳娘,自个儿进屋里休息去了,把那三个姨娘撇在那里,不管不顾的。
除了文采菁只在那里站了一个时辰,朱氏和乔云烟已经在那里站了快两个时辰了,可这会儿,他们纵然再累,方氏没吩咐,也不好就这么离开,只得强忍着站在那里。
朱氏还好,以前做惯了丫头的,一动不动站几个时辰都没关系,文采菁则是在外头跑惯了,就这么站一个时辰或是更多,也没什么大碍。可是苦了乔云烟了,以前在宁国公府,虽是寄人篱下,可也是千金小姐,何尝受过这罪?又站了大概一个时辰不到,身子一歪,竟就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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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小产(6000+)
文采菁吓了一跳,转身想要去扶她,可是,站了这么久,她虽然还支撑的住,可脚也已经麻了,这会儿,乍一动作,脚下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舒残颚疈
她索性就不站起来了,半跪在那里,伸手过去扶了乔云烟,担心的问:“乔姐姐,你怎么样?没事吧?”
乔云烟痛苦的皱着眉,脸色煞白,捂着肚子直叫疼。
“肚子疼?”文采菁奇怪的看着她捂着肚子的手,一时摸不着头脑,站久了,该疼的不是腿脚吗?怎么会肚子疼?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一汪血水从乔云烟的裙角下面蔓延了出来,不由奇怪的“咦”了一声。这是哪儿来的血?难道是她刚才那一跌摔伤了?可是至于吗?还一下子流了这么多血…宓…
一旁的朱氏见乔云烟倒地,也想伸手过去帮一把,却在看到那汪血水的刹那大惊失色,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远远的躲开了,口中还不停念叨着:“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文采菁皱起眉,看着她反常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不就是摔伤了流了一点血吗?有必要这么慌张吗?本来就不关她的事,何必急着撇清?
他们随行伺候的丫鬟嬷嬷原本都是在门外候着的,这会儿见屋子里头动静不对,都奔了进来黉。
首先冲进来的是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小丫鬟,正是上次文采菁在同仁堂门口见到的跟着乔云烟的那个小丫鬟,那小丫鬟一见自家姑娘倒在地上,脸都吓白了,急忙跑过去将人扶了起来:“姑娘?你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倒了?还流了这么多血?姑娘……”
“你放心,没事的,她不过是……”文采菁开口想要劝两句,可是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随后跟进来的刘嬷嬷一把拽了胳膊,往后拉开了。
“嬷嬷你干嘛拉我?”她不解的转头看刘嬷嬷,只见她面色煞白,神色凝重的紧盯着乔云烟脚下的那滩血水。
她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了,心里头也紧张了起来:“怎么啦,嬷嬷,那血……”
刘嬷嬷凑到她耳边,小声提醒:“好像是小产了。”
“诶?”文采菁先是一怔,随即猛然反应了过来,瞪圆了眼,满脸惊诧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乔云烟,只觉她脚下那汪血水红的扎眼。她竟然是怀孕了。难怪……难怪朱氏那么慌张的要撇清楚。这事儿若是沾上身,可就当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在厅堂里伺候的丫鬟一看事情不对,忙进去禀报。
很快,张嬷嬷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那摊血,瞳孔猛地一缩,快步走过去,掀开乔云烟的裙子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立刻叫了那丫鬟去请大夫,还吩咐说:“一定要快,人命关天……”
“是……”那丫鬟很快应声离去。
一听到“人命关天”四个字,乔云烟的那个小丫鬟顿时傻在那里,原本就煞白的脸色这会儿看着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过了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着急的一把抓了张嬷嬷的裙角,问:“嬷嬷,怎么回事?我家姨娘到底怎么啦?怎么就是人命关天了?”
张嬷嬷不耐的将裙子从她手里扯了回来,冷冷道:“看样子,你家姨娘这是小产了,可不就是人命关天嘛。”
“小产?”那小丫鬟已是完全蒙了,怔怔看着怀中神情痛苦的主子,眼泪不住的往下落:“您是说……我家姨娘有喜了?”
“没错。”张嬷嬷说着,顿了一下,不怀好意的又添了一句,“不过,如今怕是保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小丫鬟忍不住伏在乔云烟身上痛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姨娘,怎么会这样?”姑娘日夜期盼着有个孩子,能在这侯府中占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