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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傻眼,文采菁还安慰他们:“你们就放心好了,我还让人好好伺候着呢,活着虽受罪,不过也死不掉就是了。”
正说着呢,过去西院的小福已满头大汗急匆匆的回来了。
她一脸沉郁,一见到文采菁就叫:“不好了,夫人,那月娇姨娘死了,月盈姨娘也已经不在了,奴婢问过守西角门的婆子了,就是她拿了银钱放了人出去的。”
万子和宝瓶俱都白了脸。果真死了,这下好了,以皇上如今对文夫人的偏见,这罪名只怕是要坐实了。
文采菁只刚才听小福说完话的当口微微动了容,这会儿也恢复到了刚才镇定自若的模样,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说:“她倒是够狠,够利索的。”
小福担心的看着她,眉头紧锁道:“现在该怎么办,夫人?拂柳也不知道月娇姨娘什么时候死的,若不是奴婢刚才过去,她才去查看,只怕还会一直以为人还昏迷着呢。”
“她有没有看到那个月盈过去?”文采菁问。
小福摇头:“帮月娇姨娘换好衣服后,拂柳就走开了会儿,没看到有没有人过去过。”
“拂袖那边呢?有没有一直盯着?”文采菁又问。
小福还是摇头:“拂袖也没一直守在屋里。”
“就算没看到,那月盈也定是过去看过月娇的,要不然,她怎么知道人死了,还着急忙慌的跑进宫去。”宝瓶沉着脸在旁猜测。
“不错。”文采菁也同意。
“可人死了,这事儿就难办了。”宝瓶愁眉苦脸道,“宫里那边,皇上只怕已经先入为主,不会相信夫人的说辞了。”
“那倒不见得。”文采菁轻笑一声,眸中精光一闪,看向小福吩咐:“马上去衙门托温大人找京城最好的仵作来,多找几个……”
第519章 勒令休妻(五)(11000+)
站在御书房门口,莫英小心翼翼向里禀报:“皇上,安平侯到了。”
“让他立马给朕滚进来。”里头很快传出皇帝气急败坏的怒吼。
嗬,好大的脾气。
谌瀚眉头轻挑,神色泰然进了殿。
月盈就跪在下面,已止了哭泣,听到响动,便转头用哭的红肿的眼睛看谌瀚,那满眼悲切,楚楚可怜的模样,估计大多数男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了禾。
可惜啊,谌翰并不包括在那大多数男人里头。只冷冷瞥了一眼,他便别开头。原本,他就对皇帝强塞给他的这两个所谓美娇娘没什么感觉,现在被他们这么一闹,倒是生出几分感觉来了,不过都是厌恶。
月盈没想到谌瀚压根儿不吃她这一套,心下一沉妲。
垂下头,她轻咬下唇,虽然前途未必,可这么好的机会,又有贵妃娘娘帮衬着,她终究还是不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待这次事了,除了安平侯夫人,她就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了,只要给她就此伺候的机会,他定是会明白她的好的。
董贵妃已被皇帝赐了座,就在皇帝下首坐着,看到谌瀚进来,立刻挂上她自认为最谦和端庄的笑容。
可是,谌瀚一看她那张满是虚假笑容的脸,鸟都不想鸟,外加旧愁新恨,只当没看见,很快别了头,正对上皇帝,便恭敬的拱手行了礼。
董贵妃脸上的笑容一僵,差点没绷着变了脸色,还好,她定力不错,虽然挣扎了一下,不过还是维持住了表面功夫,不过藏在袖中的手却是怎么都忍不住了,瞬间把手里头那方绣工精美的锦帕扯成了抹布。
“听莫公公说,皇上有急事找臣,不知……”这时,谌瀚已神色淡定的问起了皇帝。
皇帝沉脸看着他,不悦冷哼一声:“你小子就别明知故问了,朕就不信了,莫英去找你的时候,没把事情跟你说了。”
“莫公公确实说了,”谌瀚看着皇帝,面不改色道,“不过,皇上所谓的急事就是莫公公跟臣说的那桩事,臣不以为那是什么要紧事。”
皇帝眸中豁的跳起两簇火光:“不是什么要紧事?那么你是觉着你的女人公然打朕的脸是理所应当,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那也得是她真的公然打了皇上您的脸才是,”谌瀚波澜不惊道,“只凭一个贱婢一面之词,皇上就轻易下了这样的论断,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皇帝怒极反笑,问他:“难道你觉着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谌瀚果断摇头:“她不会。”
那混账根本就是被那毒妇迷惑住了嘛。
皇帝气极,抄起手边的一块石质硬物就要砸过去,敲醒他的脑袋,可仔细一摸,手感不对,抬头一看,不好,竟是他的玉玺,于是,没敢扔出去,他发泄的狠狠将玉玺抡回到了桌上,“啪”的好大一声响,还好,玉玺的玉质够硬,没有砸坏。
偷偷瞥了一眼,见玉玺安然无恙,他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抬手指上谌瀚的鼻子,怒气冲冲骂:“朕看你是吃了她的**药了,都分不清是非了。”
谌瀚无奈一声叹息:“是皇上你对她有偏见。”
皇帝不屑冷哼一声:“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且不说她的出身,就她那秉性脾气,根本配不上你。”
谌瀚瞳孔猛然一缩,看着皇帝,眼里是掩不住的惊讶,还是细微的惊慌:“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帝却不愿再多说,只是道:“好,既然你认定了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朕也暂时不强求你,朕已经派了人去安平侯府传她进宫来了,到时候咱们就当面问个清楚,事实到底是什么,也好让你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皇上……”皇帝刚才的话让谌瀚心里头很是不安,还想要问清楚,皇帝却也是不愿再多听他说什么,摆摆手拦了,赐了座,一起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
没见来人。
皇帝脸色开始发青。又让他等,这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头一次见到有人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是个女人,他可是皇帝……
“莫英,”他冲莫英怒吼一声,“派人再去安平侯府催,马上把人给朕带来,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莫英忙应了一声,着急忙慌的出去安排了。
谌瀚也有些绷不住,开始坐立难安,频频转头往殿外看。怎么还不来?不会是府里真出什么事了吧?
董贵妃坐在一旁,将谌瀚还是慌忙的神色尽收眼底,暗暗得意的笑。活该,让你跟皇上对着干,让你刚才把话说的那么满,看你一会儿怎么收场,最好把整个安平侯府都拖下水才好。
她笑盈盈的,蓦然开口劝道:“侯爷不用着急,该来的总会来的,就算安平侯夫人大胆的想要逃之夭夭,也是逃不出皇上的手掌心的,一定会被逮回来。”
皇帝听着“哼哼”两声,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谌瀚冷冷瞥过去一眼,道:“不劳娘娘操心,
她又没做那种事,有什么好逃的?就算真做了,她也不会跑,不过死了个贱婢而已,难道还要堂堂我安平侯的夫人赔命吗?”
董贵妃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继续道:“命倒是不用赔,不过就算是个贱婢,那可也是皇上御赐的,就当她一个商户之女,愚昧无知,不懂这些,难道你堂堂安平侯也不懂,也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很明显的陷阱,只要不是傻子,恁谁都听得出来。
皇帝心头一动,深深看了董贵妃一眼,随即又若有所思的望向谌瀚。
董贵妃注意到,暗暗窃喜。虽然她不指望一次就让皇帝对谌瀚生出忌惮,不过一次一次从小处着手,不怕以后成不了事。
谌瀚看着董贵妃,眼神更冷了几分:“就算是御赐,她也是贱婢,至于我的女人,她是商户之女也好,乞丐之女,只要我喜欢,她就能与我并肩而立,不论谁欺她,我都会替她做主。至于我是不是把皇上放在眼里,就不劳娘娘你操心了,皇上心中自然清楚。”
董贵妃暗恨,委屈的看向皇帝:“皇上,您看看安平侯,臣妾这也是替他着急,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
皇帝却是不打算帮她了,不待她把话说完,便开口阻止道:“你就少说两句吧,有些事不是你该插嘴的。”
董贵妃顿时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乖乖应了一声“是”,心里头却是把谌瀚更恨得死死的了。
一番唇枪舌战之后,御书房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莫英很快回来了。人已经又派了出去。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
还是没见人来,不仅正主没来,连带着派去催的人也都是有去无回。
皇帝虽然不说话,不过脸色已经也越来越沉了。
莫英站在一旁,后背心已是冷汗淋漓,心里头不停的在念叨着菩萨,只希望着某人能尽快出现,别再磨蹭了,要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不知道菩萨是不是当真听到了他的祈祷,终于,在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外头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这脚步声听着很是耳熟。
很快,就有人跑进了御书房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皇帝面前,正是万子,只见他跑的面色赤红,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莫英见万子回来,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头不由生出一股恼意来,快步上前就是一巴掌:“臭小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过让你去接个人而已,怎么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万子摸着挨打的脑袋,很是委屈:“夫人不肯走,我也是没有办法。”
“那你不会使个人回来报信的吗?陶子呢?我不是让他去催你们的吗?没见着?”莫英又问。
“见着了。”万子说,“我倒是想让陶子回来报信儿来着,可夫人不让啊。”
莫英不由抽搐了一下嘴角:“那现在他们人呢?”
“都在后头呢,我怕主子们等急了,这不就一路小跑过来禀报了……”
之前都等了两个时辰了,现在一路小跑又顶个屁用。
莫英恨铁不成钢的在他脑门上又是一巴掌。
这时,皇帝发话了:“你说那文氏正在过来?没有逃跑?”
含着怒气的低沉嗓音配上同样黑沉的面色,万子看了皇帝一眼便害怕的很快低了头,哆嗦着回道:“是、是的,皇上……”
“既然她没跑怎么现在才过来?竟然让朕干等两个时辰,你竟然也不催着,还由着她……”
万子一听皇帝这话音是要降罪于他了,更是吓的不得了,连连磕头道:“皇上饶命,奴才原也是要催来着,可是那位月娇姨娘确实不明不白死在安平侯府,与其贸贸然进宫来,被人栽赃陷害,弄的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还不如查明了真相,让陷害她的人再无计可施,只得俯首认罪,也能死者一个公道。”
月盈在一旁听着一吓,心虚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皇帝则眉头轻挑:“这些话都是你说的还是她说的?”
“是夫人的意思?”
“所以你就顺了她意思,让朕在这里干等?”皇帝说着,顿了一下,忽的一声怒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自作主张。”
万子吓的浑身在还哆嗦:“皇上饶命,夫、夫人说了,反正左右都是等,多等一刻少等一刻也没什么关系了,更何况,皇上之前也不是没有等过……”
皇帝勃然大怒,猛拍一下桌子:“大胆。”
除了谌瀚,御书房内其他人俱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文采菁快步走进了御书房,后头紧跟着另外一个小太监陶子。
“皇上乃九五之尊,又何必跟个小太监过不去?”她一边说着,一边“扑通”在皇帝面前跪下了,昂首挺胸,正色看着皇帝,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皇上若有什么火,直接冲臣妾来就是了,不用为难一个小太监。”
皇帝横眉怒目看着她:“
你当朕不敢吗?”
文采菁挑眉:“您是皇帝,谁能让您不敢啊?臣妾知道,皇上您早就看臣妾的脑袋不舒服了,只是找不到由头而已。不过,你要杀就杀,请不要给我按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臣妾不敢当,也当不起。”
皇帝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且不说那罪名是不是莫须有的,若没罪名,他就算再看她的脑袋不顺眼也不能摘她脑袋啊,他又不是昏君、暴君。
董贵妃一看皇帝气的脸色发青,心中暗乐,面上却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起身凑过去,纤纤玉手轻轻抚上他的胸口:“皇上别生气,为了一个下贱的商户之女,气坏了龙体可不值得。”说完,她便转头厉色瞪向文采菁:“贱妾,你竟然赶在皇上面前如此无礼,来人,把她给本宫拖出去,先关起来,再待皇上发落。”
文采菁看着董贵妃,好奇的嘎巴嘎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