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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那些人都已经走远,文采菁才按照赵祈之前的嘱咐,从躲藏的山洞钻了出去,寻了条隐蔽的小路往山下跑。
半个时辰过去了,没有人追上来,可她却悲催的发现,她竟然一不小心迷路了,跟撞上鬼打墙了似的,在一块儿地方兜兜转转半天都绕出去。
“小溪,小溪,小溪在哪儿?”她累的气喘吁吁,嘴巴里一边无意识的念叨着,一边继续往前走。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她没找着小溪,却意外听到远远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听着好熟悉。
她陡然站住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豁然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阵刺骨的凉意瞬间从四肢蔓延至全身。
“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她口中喃喃嘟哝着,眼眶开始泛红,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后,拔腿就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了出去。
这回,没费多少劲儿,她就找到了刚才遍寻不着的那条小溪。
就在小溪上游某处的一小方空地上,她发现了赵祈,他倒在那里,背后中的那支箭已经被人拔了出来,随手丢在旁边,伤口似是还在不停流血,地上已经蓄了一滩,而且还有往外蔓延的迹象。他周围站着五六个,多是她之前所见的寨子里的守卫打扮,只其中一个面瘫脸不同,穿着灰色的劲装,看着有些眼熟。
文采菁隔着小溪远远躲在一个矮树丛里,目不转睛盯着他们,心里头很是焦躁不安,她想要把人救出来,可她又不会功夫,不敢贸贸然上前,可是不过去怎么救他?她不要他死。
那个面瘫看着身手不差的样子,为免被发现,虽然她自觉已经离得挺远了,但始终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起初,那面瘫也确实没有发现她,可惜啊,她自个儿不争气,蹲了一会儿就腿麻,就想着稍稍挪一下脚吧,结果一不小心踩在了一截枯树枝上。昨个儿下了半夜的雨,就算是枯树枝也浸透了,不那么脆了,可一脚踩上去,还是发出“喀拉”一声细微的响动,结果就让那面瘫发现了异常。
只见那面瘫犹疑的四下一张望,似是在寻她的踪迹。
她当即低了头,捂了嘴,连气都不敢喘了,等了一阵没见那面瘫有什么反应,她才小心翼翼抬了头,就见那面瘫并没过来寻她,低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她满心疑惑的,就见那面瘫突然抬脚狠狠踩在了赵祈背上。
失血过多,赵祈意识有些模糊,突如其来的剧烈痛楚当即让他忍不住痛呼了出来。
那面瘫倒是把他的面无表情的功夫练就的炉火纯青,明知脚下踩的是什么人物,脸上都没有显露出半分表情来。
“出来,”他冷声道,声音不算大,但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文采菁的耳朵里,“要不然我弄死他,别以为我不敢。”说着,更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文采菁急坏了,不敢犹豫,倏地便从躲藏的矮树丛里头的站了起来,看着那面瘫,叫:“我出来,你不许伤他……”
那面瘫冷冷看了她一眼,这才松了脚:“过来,别想跑,你跑不掉的。”话语里满是警告。
“我不打算跑。”文采菁冷冷说了一句,非但没跑,还一溜小跑了过去,扑到了赵祈身旁,“噗通”跪坐在了地上,一手捂住他还在不住往外流血的伤口,一手将他扶了起来。
“阿祈,你没事吧?”她眼泪汪汪看着他如今满身是血,似是命悬一线的狼狈模样,心如刀割。他是尊贵无比的皇子凤孙,不该落到如今这般地步的,不该的。
乍一听到文采菁的声音,赵祈还以为是自己昏昏沉沉的,迷糊了,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惊得瞪圆了赤红的眼,怒声喝道:“我不是让你尽快逃下山去的吗?你回来干什么?”这还是他第一次扯这么大嗓门跟她说话。
文采菁呜咽:“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心安理得一个人跑?”
“你不跑,我豁出的这条命不是白费了?”赵祈气的头更晕,眼更话了。
见他扯了大嗓门,文采菁也不服输的太高了音量跟他吼:“谁要你豁出这条命了?你是打算让我后半辈子都过的不安稳是不是?你安得什么心?”说着,她哭得更凶了。
赵祈怔怔看着她,顿时没了气,沉吟了片刻,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其实这样也挺好。”
“什么挺好?”文采菁泪眼朦胧看着他,没听明白。
赵祈闷咳了两声,转身轻轻拥了她,也不顾周围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旁若无人似的淡定说道:“其实就这么死了也挺好。”
“胡说什么?”文采菁轻斥。
“真的挺好。”赵祈却坚持道,“就算你现在名花无主,等回去了,你也回不到我身边,你还有孩子,跟他也没法扯断关系,就算勉强留你在身边,你也不会开心的,到时候,被可怜兮兮抛弃的还是我,我会被慢慢遗忘……但若我就这么死了,你的心里,就永远会有一个位置是我的,对不对?”
“胡说,”文采菁喑哑着嗓子骂,“你要就这么死了,我很快就会把你抛之脑后的。”
“口是心非。”赵祈不信,得意的低低笑了两声,“嘿嘿,我很坏是不是?”
“是,坏透了。”文采菁故意咬牙切齿,“坏蛋都长命,你不会那么容易没命的。”
赵祈却似是没听进去,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口中喃喃自语:“你要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他的手突然垂下不动了,声音也飘忽着渐渐散了。
文采菁豁然呆在那里,唇瓣哆嗦了好久才艰难唤出一声:“阿、阿祈?”
赵祈仿佛睡熟了一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你醒过来跟我说话,跟我说话。”她大声叫着,拼命摇晃着他。
他脑袋一歪,耷拉了下来,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
“混蛋,你个混蛋……”她紧紧抱住了他,失声恸哭起来。
“爷……”忽然,又一个悲恸的嗓音乍然插了进来,是雷震,这一天一夜,他过的似乎也不大顺利,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糊了不少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一双眼睛赤红,看样子熬得很辛苦。他人虽然才刚到,可一看眼前的情景,就明白过来出了什么事,圆瞪着眼,杀气腾腾直扑那面瘫脸:“马跃,你好大的胆子,我杀了你……”
那个名叫马跃的面瘫直到这会儿脸上才出现了一丝裂痕,面对雷震招招杀手,东躲西闪,勉强躲避,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雷震虽然累了一天一夜,体力耗损不少,可如今已是怒不可遏,完全豁出命来了,自然是锐不可当,另外几个守卫一看不好想要上去帮忙,都被他很利索的几刀下去砍死了,直到另一个跟面瘫同样身着灰色劲装的人赶到,两人一起发力,才将他压制住。
“你怎么来了?”面瘫又恢复到了之前面无表情的模样,问刚来那人。
那人看了文采菁一眼,说:“王爷让我把她带过去。”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们都休想。”虽然被压制住了,雷震依旧气势不弱的骂骂咧咧,可惜他们没人听他的。
“那他们怎么办?”面瘫问,他指雷震跟已死的赵祈。
那人没在意雷震,只皱眉看了看赵祈:“怎么死了?”
“一箭射穿了肺,本来就挨不了多久了。”面瘫说。
“你动的手?”那人一看落在一旁的箭,心下便了然。
面瘫点点头:“原本我的目标不是他,他替她挡了一箭,谁想那么不巧……”说着,他顿了一下,再次问:“他们怎么办?”
那人微微眯了眼,已起了杀意。
“你们放他们安全离开,我就跟你们走。”这时,文采菁忽然喑哑着嗓子开口道。
两人对望了一眼,有些犹豫。
文采菁冷冷一眼看过去,威胁道:“我虽然逃不走,不过想死还是有办法。”不说别的,就现在,她身上还藏着把匕首呢。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点头应了。毕竟,孰轻孰重,他们现在还是分的清楚的。她要是死了,可就起不了作用了。
雷震被放了开来。
一得了自由,他就想要反击,被文采菁叫住了。
“你现在什么都别做,完完整整将你家主子带回去。”文采菁看着他,嘱咐说。
雷震虽因赵祈的死而悲痛不已,可是想到此行的任务,却不肯就此离开:“不行,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
“放心,我暂时死不了,好好把他带回去,也让我安心。”文采菁说着,嗓子不由又是一哽。
雷震看着她眼里的决绝,便将到嘴边的反对又咽了回去,点点头,哽咽着应了:“是。”说完,他便背起赵祈先行一步走了。
文采菁跪坐在地上,眼见他们离开,却是不肯起身。
那两人急了:“人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放走了,你现在可以跟我们走了吧?”
文采菁却是纹丝不动。
“急什么。”她冷冷说,“谁知道,我前脚跟你们走,你们后脚会不会派人跟上去,你们跟我在这里一起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就跟你们走。”
“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一个时辰而已,一晃眼就过去了,耽误不了你们的事情。”
最后,在双方的一番讨价还价下,文采菁只等了半个时辰就被他们拿走了。不过,半个时辰,于雷震来说,应该也够了吧。现在,她也只能这样安慰的想了。
之后,她被带着下了山,然后塞进马车,连夜赶路。去哪儿,她不知道,不过,去干什么,她心里隐约明白。
清晨的时候,一如她之前所预料到的,他们到了赵祥兵马驻扎的营地,然后,她被直接送进了赵祥的大帐。
“哟哟哟,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赵祥一见她,就兴奋的围着她转了两圈,“你说你何必呢,跑又跑不掉,瞎折腾干什么?害人害己。”
文采菁狠狠一眼瞪过去,咬牙切齿道:“你会不得好死的。”
赵祥眼中很快闪过一抹厉色,“啪”直接一巴掌扇上了她的脸:“不见棺材不落泪,本王就让你看看,最后不得好死的会是哪个。”说着,他便唤了人进来,“给我把她拖下去拾掇干净了,这模样哪见得了人。”
“不必了,我这样很好,不需要拾掇。”文采菁冷声拒绝。
赵祥微微眯了眼,眼里凶光闪烁:“不听话,你信不信本王一会儿让人把你拖到阵前,当着万万男人的面,扒光你的衣服给你换?”
文采菁眸光微闪,面上一丝惧意都无,下巴微抬,挑衅道:“有本事你就来好了,真当我怕你吗?”
赵祥浓眉一挑,面上又露出兴奋的光芒:“你当本王不敢吗?”
文采菁冷哼:“就怕你没种。”
话都已经说到这地步了,赵祥若还不应,自尊心实在下不去。
“好,那到时,就如你所愿。”他几乎是咬着牙道,然后便让人将她带了回去,好生看管,随后,他很快写了一封战书,派人送去给了对手谌瀚,言语积极挑衅,并说要送一份大礼过去。
谌瀚很爽快应了战。
两军对垒,战力悬殊,一目了然。不过,一边人虽少,但俱都沉着稳健,气势十足,一看就是经受过历练的,而另一边,人马虽众,但仗着自己人多,却显得有些心浮气躁,轻了敌。两下相比,真要打起来,谁胜谁负,都还是未知数。
赵祥却是坚信自己赢定了,一来,他这边人多,在他看来,以多对少,获胜的可能自然要大些,二来,他跟谌瀚的兵马对峙已有两天了,其间时有短兵相接,他都将对方打得节节败退,如今,他离京城又近了一步,已是胜利在望了,三来嘛,他手里还有个重要的人质在,只要用得其所,必能将对方打得溃不成军。
“听说王爷想要送本侯一份大礼,不知是何大礼?”谌瀚纵马到了阵前叫阵。
赵祥也纵马上前,却并不应他的问题,只不怀好意的笑着问:“不知这几天安平侯睡得可安稳?”
谌瀚微微皱眉:“不知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赵祥笑得更贼起来:“听说,侯爷这些年一直心心念念的前夫人文氏前不久在从旭州回来京城的路上突然失踪不见了。”
谌瀚听着心下一沉。看样子,人现在还在他手里呢。
“没想到王爷消息这么灵通,”沉吟片刻,他神色淡定的笑说,“连这种小事都刻意去打听。不过,王爷怕是打听错消息了。本侯的夫人不曾失踪,不过是被人暂请去做客了而已。”
“哦?”赵祥挑眉,“这倒确实跟我打听的消息有些出入,不知是谁特意在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