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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采菁走到桌边坐下,径自倒了一杯水,一边喝着,一边上下打量着澹台兴哲,越看越满意,不说之前他在奴隶市场露的那一手,就说他这健硕的身板吧,光站着那里就非常有震慑力。
澹台兴哲被她盯的感觉如芒在背,想到刚才在奴隶市场,她说得那些暧昧不明的话,两道浓密的剑眉不由自主便拧在了一起,眸中闪过一抹警惕和不耐,忍不住猜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若她真如他所想有那种癖好怎么办?不从?他现在是奴隶,没有反抗主人的权利……
这时,文采菁忽然站起身,向他走了过去。
澹台兴哲心头一紧,警觉的看着她慢慢向自己靠近,就在她走到距离他还有两步远的地方时,他莫名的感觉浑身一阵恶寒,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跟她拉开距离。
文采菁一怔,停下脚,奇怪的歪头看他:“你跑什么跑?我又不会吃了你。”
澹台兴哲冷冷看着她,说:“我不喜欢跟人靠太近,您现在是我的主人,有什么话直接吩咐就好了……”
文采菁哪会看不出他的意思,眉头一挑,笑道:“若小爷要你洗干净了去床上等着小爷呢?”
又来了。田诚在一旁听着无奈的暗暗叹了一声。她现在哪儿只是戏弄安平侯爷啊,她是见到个好玩的就想戏弄,分明上瘾了。
澹台兴哲脸色一白,两片坚毅的薄唇紧抿着,内心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咬牙切齿吐出四个字:“悉听尊便。”没办法,他是奴隶,只能遵从主人的意思,纵然他有能力反抗,也不能,否则他也没必要等到现在了,他不能让他的族人有事。
文采菁怔了一下,很快哈哈大笑了起来,赞赏的看着他,直点头:“你很好,我喜欢。”
听到她的赞赏,澹台兴哲完全高兴不起来,他都已经站在地狱的边缘了,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去,让他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田诚,去拿笔墨来。”文采菁忽然看向田诚说。
“是。”田诚应了一声,很快转身离开,不稍片刻就回来了,手里端着笔墨纸砚,走到桌边,仔细一一将东西摆放在桌上,铺好纸,磨好了墨,才看着文采菁道:“可以了,公子。”
文采菁坐到桌边,提笔唰唰唰一阵奋笔疾书,很快写好了一张东西,递到了澹台兴哲的面前,说:“摁个手印吧。”
“摁手印?”澹台兴哲奇怪的看着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迟疑了一下,他伸手将那张纸接了过去,低头一看,顿时怔住,只见那纸上抬头的部分写着三个字“卖身契”。
“我有卖身契……”他看向文采菁说,那是一张卖身为奴的终身死契。
“我知道。”文采菁说着,将刚才那牙人拿给她的那张卖身契拿了出来,放在桌上,“不过,我不喜欢这张,你仔细看看我那张,若是没问题的话,就摁个手印,明天我让人送去官府重新建档。”
澹台兴哲蹙眉看着她,心中愈发奇怪起来,再次拿起她刚写的那张,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手便不由抖了起来。这张卖身契竟是十年期限的活契。
“摁了这张卖身契的手印,你就必须要为我卖命十年,十年后你可以离开,当然你想要继续留在我身边,我也不反对。每个月我还会给你一份月例,按照我府上给护院的月例扣一半算还我的卖身钱,另外一半留给你自己开销,你看如何?”文采菁给他解释说。
“为什么?”他不解的看她,眼中有激动的光芒在闪烁。没有哪个人会愿意放手花大价钱卖来的奴隶的,即使已用过了十年。
文采菁勾唇淡淡一笑:“这还不简单,当然是收买人心咯。”
第115章 人心(补昨天三更)
澹台兴哲顿时傻住,其实,他也隐约能猜到她这么做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对着被收买者说出来,让他实在意外,也实在不放心,她会有这么好心吗?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不过十年以后自由还是非常诱惑人的。
文采菁见他犹豫不决,目光闪烁,面色淡然的轻挑了一下眉,悠悠的喝了口茶,说:“你不摁也没关系,有人愿意替我卖命一辈子,我更是稳赚的呢。”
澹台兴哲迟疑的最后看了她一眼,终于咬了咬牙,点下了头:“好,我摁。”
文采菁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冲田诚一勾手:“取印泥来……”
田诚很快送了上来浒。
澹台兴哲最后看了那张卖身契一眼,豁出去的在上面摁下了手印。
文采菁拿起来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后,并将它连同那张死契一起收了起来,交到田诚手里:“明天去官府重新建档。”
“是。”田诚接过那两张身契,小心收了起来旯。
这时,澹台兴哲终于忍不住问了:“您卖我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的?”
文采菁一脸意外的看着他,挑挑眉:“你以为你是来干什么的?”
澹台兴哲紧抿着唇没有说话,不过看脸色不太好。
文采菁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不会当真以为我把你买回来是帮我暖床的吧?”
“难道不是?”澹台兴哲诧异的看着她,心头莫名的一松。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不是的。
文采菁笑趴在桌子上,还忍不住用手捶了捶桌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说:“当然不是,本姑娘虽然确实喜欢的是男人,不过还没那么好色,看见个中意的男人就买回来暖床。”
“姑娘,注意仪态。”田诚见她这么露骨的言谈举止,忍不住皱眉提醒。
“知道啦。”文采菁白了他一眼,调整姿势端正的坐好了。
“姑、姑……姑娘?”澹台兴哲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她,三魂七魄顿时被震飞了一半:“你是个姑娘?”
文采菁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如假包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玩上瘾了,说完,她心里就又生出了想要戏弄他的念头,然后就做了,靠着桌子摆了个妩媚的姿势,一个媚眼抛过去:“你见过这么漂亮的少年郎吗?”
澹台兴哲一惊,看着她笑颜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很快垂下了头,脸颊上似是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虽然嘴上没说,他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像她这么美的少年郎确实不多见,至少,他还未见过。
文采菁看着忍不住又想大笑,却被田诚一声喝住了:“姑娘……”
她只得无奈撇撇嘴:“好了,知道了,不玩就是了。”说完,她才正色看向澹台兴哲,继续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贴身护卫了,我的安危就是你最大的责任。”
澹台兴哲单膝跪下,一脸郑重道:“姑娘放心,属下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姑娘一丝一毫的。”
“不伤一丝一毫?”文采菁挑眉,笑道:“这可不容易……”说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继续道:“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虽然只十年,你身上的责任可是不轻的,我还会在蛮国盘桓一段时日,你也应该有所耳闻,近来蛮国不太安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出了事了,更可能,你只跟了我一天就命丧黄泉……”
澹台兴哲立刻大义凛然:“蛮国的勇士绝对不会被死亡吓倒。”说着,他顿了一下,撇了一下嘴,脸上的凛然之气尽消,看着文采菁的眼神中有些不满,“姑娘就算不相信属下,也该相信自己的眼光,像只一天就命丧黄泉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文采菁愣了一下,没想到澹台兴哲脸上会露出这样生动的神情,随后便笑了起来,不住的点头:“是,就算不相信你,我也是绝对相信自己的眼光的,以后就拜托你了。”
澹台兴哲很快弯了弯唇角,有抹笑意从唇角一划而过:“姑娘放心,一切交给属下。”
“对了,以后在人前可不要叫我姑娘,叫我公子或是少爷都成。”
“是,公子……”澹台兴哲立刻改口叫。
“小诚哥,给他安排个房间,最后离我住的地方近一些的。”文采菁嘱咐了田诚一声后,看向澹台兴哲,说:“你也先洗个澡休息一下吧。”
澹台兴哲摇头:“我不累不需要休息。”
文采菁轻笑:“那也得洗个澡啊,臭死了……”
“……”澹台兴哲脸一红,这才乖乖听话。
安置好了澹台兴哲,文采菁才回去看谌瀚。
房间的门还关着,易明和青柠依旧守在外面,看样子墨大夫还没有完全处理好谌瀚身上的伤口,毕竟那么严重呢,多花点功夫也是应该的。
过了不多会儿工夫,房间的门便开了,墨大夫擦着手出现在门口,看着他们说:“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一进门,文采菁便几步跨到了床边,只见谌瀚除了脑袋外,浑身下上都缠满了绷带,跟木乃伊似的,额头残留着密密的汗珠,正昏睡着。
“墨大夫,他没事吧。”文采菁转身问墨大夫。
墨大夫看了她一眼,在桌边坐下,一边写着方子一边说:“他身上的伤口我都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脚上的烂肉也全部都清除干净了,暂时没有危险,只是,他身子比较虚,还有些发热,还得好好将养一段时日。”说着,他叹了一声:“幸亏他身子底子好,意志力又够坚强,要不然只怕挨不到现在。”
文采菁听着,心下不由一沉,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好奇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弄的这么惨?
“墨大夫……”忽然想到什么,她有些担心的看向墨大夫,“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公子请说。”
“若是有人问起他的事,能不能请墨大夫守口如瓶?”她问。
墨大夫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别开眼,点点头:“公子放心……”
文采菁心头一松,勾唇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给他:“这是诊金,辛苦了……”
十两银子也算不少了。
墨大夫不客气的收下便告辞了,临行前还不忘嘱咐一句:“别忘了来抓药。”
文采菁立刻让易明拿着药方追上去,接着转头看着青柠说:“从今天起,你就在这里照看他吧。”
青柠一怔,还以为文采菁不要她了,急道:“为什么?姑娘不要我了吗?”
“当然不是,你这小脑瓜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文采菁无语的抬手敲了敲她的脑门,“他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更何况整个商队,除了我就一个姑娘家,你不在这儿照看他,难道还让我来照看他不成?”
青柠一想也对,可又放心不下她:“那姑娘你怎么办?”
“我活蹦乱跳、没病没伤的,有什么事自己来就行了,以前没你的时候,我也是什么事儿都自己来的,就算真有什么事,叫你一声不就成了,反正就在隔壁。”文采菁说。
“也对。”青柠摸着头不好意思嘿嘿笑。
“还有,记住,以后在他面前不许姑娘姑娘的叫,说露了嘴可就麻烦了。”临离开前,文采菁还不忘叮嘱她。
“是,奴婢记住了。”
“也别自称奴婢,别忘了你现在什么装扮。”
“是,奴……奴才记住了。”
文采菁这才离开,吃过饭,就与田诚跟留在驿馆的几个伙计一块儿,将这次运来北蛮的货物都亮出来清点,看有没有损坏的。
虽然来的时候有些波折,遇到那么大的雨,还差点被埋了,不过所有装货物的箱子倒全部完好无损,里头的货物也几乎未有损伤,只碎了两件瓷器。
傍晚的时候,被派出去“逛街”的人才络绎回来,都累的够呛,不过任务都全部完成了。
一回来,突然看到文采菁身边多了个黑塔似的大个子蛮人,所有人都很吃惊。
“姑娘,他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齐一桓尤为紧张,将文采菁拉到一边问。
“他叫澹台兴哲,是我买回来的护卫,身手很不错。”文采菁说着,便将她去奴隶市场的事情告诉给他听。
齐一桓一边听着,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站在旁边、似是很不合群的澹台兴哲。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澹台兴哲到底有多厉害,但是他到底是经历过不少的人,一看便知,这个澹台兴哲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虽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沦落到奴隶市场去,不过再厉害的人物都有落难的时候,而人和人的机缘又是那么玄妙,正巧让姑娘遇上了。
“姑娘身边是该有个身手好的护卫才行。”他笑着开口,算是同意了。
文采菁听着心头也是一松,又道:“我还另外又救了一个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