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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是也……”
聂谨言说着,深情地望了温小婉一眼,“不是也有了你吗?”这要何其有幸才能拥有,他如何不知?
温小婉被聂谨言那一双狭长的眼目,望得心口怦然而动,堵在喉间的那些话,更没有办法说出口了。
在这方面,她总要顾忌着聂谨言的感受,她不想聂谨言如今这般风摧雪打的时候,还添堵心上火的事。等这两个兄弟自己想通开窍吧,希望那时还不算太晚。
温小婉这时还不知,她这一生惟一的一次含蓄,造就了她家相公后半生,气急败坏地逼弟婚娶大业。
两个人从原路返回,出了密道躺回床上时,外面的天刚有些蒙蒙亮,白天反正也无事,聂谨言往上面报的腿伤还在修养期,他们两个不急着回靖王府,两个人依在一起,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等这一觉醒来时,日头已经爬上了三竿,柳伯和小福子早已经给聂谨言和温小婉,预备好了洗漱用的热水以及家常早膳。
聂谨言和温小婉简单地梳洗后,用了早膳后,他们两个略坐一会儿,离开了聂宅,悠闲地返回靖王府。
“你说他们还跟着呢吗?”温小婉问得轻柔,小脑袋下意识地回转了一下,只看到马车车厢暗绿色的绒布。
聂谨言的后背挺得笔直,一双比正常人略长的眼睛,眯在一起,像只白日里养精蓄锐,等着夜晚出门捕食的老猫。
聂谨言呲之以鼻,“自然是跟着的,大约要跟我一辈子吧,”
在之前漫长的岁月里,他为了对付这些眼睛,早已经总结出了六大条七小条以及十五分总条的一系列经验了。真有哪天,他们不跟着了,他反而会觉得不对劲了。
“这样也挺好的,”温小婉自我安慰道:“省下雇侍卫的钱了。”
聂谨言被逗笑了,他伸手把温小婉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处,“我可不缺这笔钱,再说了,雇他们这样的侍卫,我怕死得更快。”
温小婉借着聂谨言把她的手,放到胸口处的优越位置,故意挠了挠聂谨言胸口那处小小的突起。
聂谨言皱了一下眉头,她忍俊不桩扑哧’笑了出来,便觉得身后有多少眼睛跟着,也阻挡不了她的顺心顺气了。
进了靖王府后,跟在他们身后的眼睛,自动散去。靖王府里,自有靖王府的眼线了。这个时空,做眼睛的也是各司其职,绝不过界的。
无论是聂谨言还是温小婉,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间段,一向致力于自己领先晋安国服装事业中的靖王爷,竟会在靖王府二堂正室内等她们呢。
“父……父王,”
哪怕郡主名头已经落下,她与靖王爷之间有了名正言顺的父女关系,温小婉每次在叫靖王爷‘父王’两字时,还是避免不了的犯结巴。
本是坐在正室主位的靖王爷,见着温小婉进来了,乐得一张白面馒头似的脸,生生挤成了白面包子,三缕墨髯更是抖成‘米’字型。
比温小婉后一步进来的聂谨言,冷眼瞧着靖王爷这副作态,心里便猜到已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且这‘不好’多半是对他来说的。
果然,他这里刚迈过门槛,靖王爷那边已经忍不住开口了,“乖女儿,昨天有人给你送了一份厚礼过来了,是极其难得的青丝软木制成的全套妆盒,还镶了各种翠宝猫眼石,不用放在阳光下面,摆在暗室里,都是灼灼耀眼啊。”
温小婉呆呆地站在那里,有点没反应过来。与兴奋成一团的靖王爷,片刻之内很难达成共鸣。
实在是她知识层次有限,对青丝软木这种东西,没有多大认识。
要是靖王爷说那个什么妆盒是万两黄金打造的,估计着温小婉此时已经高兴得跳起来了。
温小婉的反应,靖王爷很不满意,他恨铁不成钢地问:“死丫头,你就不问问这般贵重的东西,是谁给你送来的吗?”
温小婉这回更呆了,她一时还适应不了靖王爷骤然扯掉温情面纱,把她从‘乖女儿’变成‘死丫头’这种银河直落三千尺的名称转换,一时间信息量太大堵射住她反射弧的傻样。
反应了好一会儿,温小婉才不着边迹地问道:“那什么什么木头做的盒子,很贵吗?”
靖王爷立时呈现出嘬牙花子的可悲惨样,差一点要去拎温小婉的耳朵,给温小婉做科普了,“人家说一寸楠木一寸金,那青丝软木比金丝楠还要名贵,你说值不值钱、贵不贵?”说到后面,靖王爷几乎是吼了。
这时,温小婉的眼睛,总算闪现出一点儿亮光来,“哇,高端货啊!”
她心里已经开始全方位盘算,那什么什么木头盒子到底能卖多少钱,木头不好保存,一定要卖掉,卖完的银票缝到内衣里,会不会缝出两斤份量来。
聂谨言何等聪明,已经听出端倪,他上前一步,给靖王爷施礼后,问道:“不知是哪位送此大礼,婉儿不晓得其中规矩,我定代为还之。”
靖王爷说一堆的话,温小婉都没有反应,她家相公一句,温小婉就如炸了毛的猫似地嚎叫,“咩?还要还礼?”
亏她还以为这是一头子买卖,只进不出呢。NND,听靖王爷这意思,这东西死老贵死老贵的,真要是还礼回去,她不得倾家荡产啊。
“自然要还礼回去,”聂谨言冲着温小婉安抚地笑了笑,调转回来对着靖王爷时,就是之前肃然脸孔,“还是要弄清楚是谁送的礼才好,你与我已成婚,成家立业了,不好叫王爷千岁替咱们还的。”
温小婉很想说一句,她很好意思,但瞧着聂谨言那副要咬人的样子,她果断地闭了嘴。
靖王爷在心里暗暗地骂了聂谨言一句‘棺材板脸’后,才淡淡地说:“送此大礼过来,还是指名送给本王的乖女儿的,当然是不用还的,不过说来……那送礼的人,到是给本王的乖女儿发了请柬,邀本王的乖女儿三日后睿王府赏梅。”
睿王府三个学,深深刺进了聂谨言的心里,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生生地挤出一丝狞笑来,“睿王爷龙麒吗?”
“这普天下还有第二位睿王爷吗?”靖王爷在旁边凉凉地说:“睿王爷号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举晋安全国,想要得到他邀请的女子,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乖女儿,你脸上有光噢。”
还在盘算银子、略有走神的温小婉,根本没领会靖王爷话里的意思,只弱弱地问:“父王,你是说他的请柬,卖不到十万也能卖到八万吗?”
这次靖王爷终于忍不住跳脚起来了,他抬手重重地要拍到温小婉的脑袋上。其实只是声势看起来有点吓人,根本没用多少力气,但这样的一下,还没有拍到温小婉的脑袋上,而是拍到了先他一步挡到温小婉脑袋上面的聂谨言的右手背。
“王爷也说婉儿不太聪明了,若再碰到脑袋,怕是会雪上加霜,还请王爷慎重。”
挡了靖王爷后,聂谨言立刻收回手,给靖王爷行了一个礼,算是赔罪了。
温小婉觉得,这两个人在间接地说她傻,但对聂谨言能及时护住她,心底又泛出一丝甜来,索性也不去计较,被说做傻了。
靖王爷瞧着眼前这一对,一点儿没有之前想要调理气气聂谨言的那份舒爽心情了。
面对装傻义女还有他完全不肯承认的棺材板女婿,他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地堵得慌,他还是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从这里盼什么惊喜,他的衣服样子,已经两天没有更新了。
还有,以后再也不在这一对面前刷什么存在感了,这简直太降低他的智商了。
直到被靖王爷从堂内撵出来的时候,温小婉还一副懵懂的样子,她推了聂谨言一把,“刚才靖王爷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木头盒子,你觉得好卖吗?”
聂谨言积在胸口那满满一腔的酸气,被温小婉这么一问,硬生生地发酵成,“卖什么卖,给他退回去。”
温小婉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我也觉得那东西不好卖,还要还等额的礼回去,我们不划算的,不如送回去省心。”
两个人鸡同鸭讲地说完这些,聂谨言如泄了气的皮球,整个青松挺拔的身子,倾刻间就要委靡下去了。
☆、076媚术梅花
盯着聂谨言的眼睛实在很多;但能从聂宅里;听到聂谨言和温小婉倾情上演的那出床上戏的眼睛;实在是只有那么几个。皇太后薄氏的定属其中。
“真没想到啊,”
其中一个眼睛,回来向太后复命时,陪在太后身边的田嬷嬷也在,她听完后,只这一句,已经唏嘘了好几遍了。显是一时半刻的,接受无能。
聂谨言在宫里时,因与她同属太后这边的人;她没少接触;想想聂谨言那张板在一块的肃然脸孔,谁能想到那人在床上,还有如此活跃的一面。
太后也没想到,这会是真的。不过,她是连唏嘘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觉得这件事的发生,充满无限的讽刺。
聂谨言这位晋安国宫内著名宦官,竟也能做出这般苟且之事来。听那眼线说,似乎还借用了什么工具似的,哎,她只觉得看错了聂谨言。
她为了拉拢聂谨言,明的暗的强的硬的软的甜的,威逼利诱,百般方法都用过,惟独没在女色方面下过手。没想到聂谨言好的竟是这口,她只觉得大大地失策。
原还以为聂谨言和温小婉是表面功夫,不过是唬弄外面人的,万没想到人家是真做成了夫妻,好像过得还不错,相溶以沫。
若不是自己眼线亲自带回来的消息,自己如何也不会信的。
昨天上午那会儿,聂谨言和温小婉同时出现在她面前,给她请安时的那份惺惺作态,她还未当真呢,如今……
太后觉得她有一段时间没有犯的眩晕症,要再次发作起来。
这病,她昨晚虽是装的,为了能名正言顺宣她的亲生儿子睿王龙麒进宫,但今晚她觉得她倒不用装了,眼前已经一阵阵地发黑了。
其实,这里不只有聂谨言的功劳,还有她的宝贝儿子睿王龙麒的功劳。
哎,儿子大了,不由她这个娘了。出了一趟远门,越来越不听话了。
太后抚着胸口一阵阵地气闷,偏偏这时田嬷嬷,又说一句让也觉得堵心的话。
“太后娘娘,老奴瞧着嘉妃的胎是越坐越稳了……”
当今圣上若有了皇子,且还是母亲在高位份的皇子,对于太后心中所图谋的东西,就更加不利了。
皇上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宫中但凡有女人给他怀了龙种,他第一件事一定是把这个女人抬位,最低也会抬到嫔位,如嘉妃还有娴嫔,都是这么升上来的。
就是害怕这些女人生了孩子之后,太后娘娘借口孩子母亲位份低,而把初生的孩子抱去还未有子的皇后身边抚养。
皇上防她这个嫡母,强于防虎狼。她若再不想出对策出招上去,她和她的亲生儿子,这辈子没有翻身之时了。
早知道会有如今这般艰难之地,她当初撇着扔了皇后身份的一身尊荣,也应该亲手掐死那时还年幼的皇上才是。
许久,厅堂内都没有一丝声响,田嬷嬷也意识到自己之前说的两句话,都没有说好,惹着太后更加不爽,果断地闭了嘴。
这时,皇太后薄氏反而从田嬷嬷那句话里,找到了一丝灵感,她笑得凉薄,“好,很好,哀家到是希望嘉妃这胎生得顺利,给皇上添一对皇子才好。”
落了她的面子无妨,反正她在皇上面前,已然没有面子,主要是能落了某些人的面子,才是皆大欢喜。
田嬷嬷愕然地看向皇太后薄氏,不可置信地道:“太后娘娘,皇后还……”
未等田嬷嬷说完,皇太后薄氏厉声打断了她,“别给哀家提那没有用的东西,哀家告诉过她多少次,让她想方设法地留住皇上,皇宫里的女人,若没有皇宠,多高的位份也没有用,她若是留不住皇上,霸住皇后的位份,能压得住那起子妖妖娆娆的也行,你看看她,她哪样做到了。只知道在栖凤宫里伤春悲秋,栖凤宫里走出的皇后,没有她那么蠢笨的。”
皇太后薄氏对皇后小薄氏,可以说存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理,但对皇后小薄氏造成的这番局面,却又显而乐见。
皇后小薄氏是她嫡亲兄长的中年得女,是她的嫡亲侄女,这没有错。但侄女再亲,能亲得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只有皇后小薄氏,在宫里过得不好,她那位爱子女如命的嫡亲兄长,才会帮着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