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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心里咯噔了一下,首先就想到了曹安之,范瑜一直没有什么动静,难道自己设下的这步棋子被范明玉给破坏了?
明慧瞄了一眼外面渐渐浓起来的暮色,打开门走了出去,豆蔻正把房里的灯给点了,见着明慧走了出来,笑道,“郡主,奴婢去传饭?”
“不用了,去包些点心,你跟我去一趟四哥那。”
“奴婢这就去。”豆蔻愣了下,转身去准备。
到了范瑜的院子门前,豆蔻伸手轻声叩了叩门,久久也没见人来开门,于是转头看向明慧说道,“郡主,四少爷怕是不在呢,我们回吧。”
“都来了,进去等等。”明慧伸手推开了紧闭的门。
“郡主,您来了。”一个小厮听得声响,从一旁的房里走了出来,一见明慧忙行礼。
“怎么都不见一个人?”明慧扫了一眼院子静悄悄的院子,屋里也没有任何的光线,看向那小厮说道。
“回郡主的话,四少爷念书的时候不喜欢人伺候,说会打扰。”小厮忙回道,“刚小的在房里没有听到叩门声,还请郡主见谅。”
明慧瞥了他一眼,问道,“四少爷呢?屋里都没有掌灯,这怎么念书啊?你们一个个都偷懒了?”
“郡主息怒。”小厮忙回道,“四少爷不在这边呢,去曹先生那边念书去了。”
“四哥还真是用功,好了,我过去看看。”明慧笑了下,扭头看向曹安之的院子,两个院子之间隔的院墙不是很高,能看到那边屋子里透出来的昏黄的光,院墙的中央有个相通的小门,那门也是半掩着,并没有关。
“四少爷说不让人打扰。”小厮忙出声说道。
“嗯?”明慧微微扭头看了他一眼。
那小厮被看得打了个冷战,低头,“那小的带郡主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明慧扫了他一眼,转身朝那小门走了过去。
小厮眼眸闪了闪,忙跟了上去。
院子和范瑜的院子差不多大,院子里的打扫得干干净净,花草都修剪得很是齐整,空气中飘着一股花香的味道。
“舒服了?”
“嗯。”
“这样呢?舒服吗?”
“嗯。”
……
明慧投向声音之处。
廊下的八角宫灯已经点了,光线从银红的绢纱透了出来,廊下坐着两人,正是曹安之和范瑜。
范瑜正躺在曹安之的双腿之上,看向曹安之,曹安之低着头,温柔地迎着范瑜的目光,伸手在范瑜的身上按着,一边低柔问道。
明慧扭头给了一个眼色给身后瞪大了眼睛的豆蔻。
豆蔻忙低了头。
一个轻声低喃问着,一个慵懒带着撒娇轻轻地应着。
曹安之眼眸含情,动作温柔,范瑜半眯着眼睛,映着灯光的脸上泛着情意。
明慧看了一眼范瑜含着媚色的神情,暗道,不愧是于丽珍的儿子,这神情,估计她于丽珍来了也会自叹不如了。
如此妖娆娇媚啊!
“四少爷。”紧跟上来的小厮出声唤了一句。
“谁让你过来的?”范瑜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气。
两人都转头看了过来,见着俏生生站在院子里一脸含笑的明慧,吓了一跳,两人对视了一眼,忙起身,“见过郡主。”
“四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明慧缓缓带着笑。
“七妹妹,你这是?”范瑜见着她的笑脸,有些把握不住,朝她走了过去,“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吗?”明慧笑了笑,“想四哥是中了头名,我想你念书定是累人的,就送些糕点过来。”
明慧笑得清澈,脸上一点异色都没有。
“经常听得小丫头说郡主做的糕点是特别的好吃,看来瑜儿是有口福了。”曹安之也走了过来,带着笑说道,眼光看了一眼明慧身后低眉顺眼的豆蔻。
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落在了明慧的脸上。
“这院子里的小厮是一个都不尽心,就知道偷懒,还幸亏有曹先生在,四哥有个头痛脑热的,也能及时发现照顾一二。”明慧淡笑着迎上曹安之的目光,说道。
没有从她的眼眸里和脸上看出任何的异样,一丝惊异和怀疑都没有,似乎刚才那一幕很是平常而已。
曹安之回道,“这是应当的。”
“那我也不打扰四哥和曹先生了。”明慧笑着说了一声,扭头吩咐豆蔻,“糕点给我。”
“是,郡主。”豆蔻把手里的糕点递给了明慧。
明慧把糕点亲手递给了范瑜,转身带了豆蔻离开。
“下去吧。”范瑜看了一眼小厮,小厮作了一个揖也退了下去。
等院子里只余下两人的时候,范瑜看向曹安之,“先生,七妹妹会不会……?”
两人刚才的那一幕,也不知道她看出了什么没有,可是明慧的一丝异样都没有,范瑜有些摸不准了,这个妹妹第一次来自己的院子就碰上这么一出,若是跟家里的长辈透个一字半句,那……
曹安之眼眸如水一般看向范瑜,没有回答。
范瑜笑了,想了想倚向曹安之的怀里,“七妹妹定是认为我不舒服了。”
就算是透给长辈,她和自己,家里人当然是更加相信自己一些,自己可是考了头名的!
曹安之紧紧地勾住他的腰,眼眸一深,哑声问道,“将来若是你家里人知道了,你怎么办?”
“先生,你不要丢下我。”范瑜眼里有些湿意。
“不是我丢下你,而是你家里人定是容不下我的。”曹安之抚着他的脸,说道。
“那我们就私奔,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生活。”
“你舍得家人?舍得这荣华富贵?舍得将来的锦绣前途?”曹安之问道。
“我只要有你就够了。”范瑜眼神坚决,眼角落了一滴泪。
曹安之低头吻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郡主。”走了一会,豆蔻这才颤着声音,轻唤了一声。
“忘记你刚才看到的,以后见到了他们也要如平常一般,以后尽量呆在我的身边,出门也要落单。”明慧低声说道,“如果你不想有一天莫名其妙的死了或是瞎了,哑了的话。”
不怪她多心,范瑜和曹安之或是不会怀疑自己,对自己下手也要掂量几分,但是豆蔻就不一样了,她是一个丫头,豆蔻虽是自己身边的人,可这要除去她一个丫头自然是有的办法,自己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看着她。
豆蔻打了个冷战,“奴婢知道了。”
明慧迎着暮色就往前走。
玩男娈的不少,可是曹安之可不是男童,这范瑜更是范家二房的嫡子。
前一世曹安之以才华出名,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可谁能想到他却是一个断袖?
她也是柳恒之偶尔有一次醉了酒才说了一两句而已。
如今看来,那范明玉虽是和自己重生了来,她是不知道曹安之的为人的,不然她肯定是会阻拦的。
就算是阻挡了不了曹安之进范府,她范明玉必然也会吩咐了人好生伺候着范瑜,不会让两人日久生情的。
明慧笑了下,抬头看了眼夜空中挂着的一轮弯月,范明玉居然是照搬了自己前生做的诗,欺名盗世。
她看向崔觐的眼光,太痴迷了。
看来范明玉对崔觐的情意延续了上一世了。
她的执念,是嫁给崔觐啊,看来也时候送份大礼给她了,怎么能如她所愿呢?
还有那崔觐,这几年让黄妈妈打探威远侯府的事,也捉不到他的弱点啊。没有想到今日倒是无巧不成书了,能听得这么一个惊天骇人的内幕。
只等黄妈妈那边叶嬷嬷的消息确定了下来,应该是可以收网了,叶嬷嬷一直在母亲身边伺候,范言志既给母亲下毒,肯定会留下破绽。
叶嬷嬷是母亲身边的人,她能肯定叶嬷嬷手里必定有证据。
这也是她这几年一直隐忍着,也是她没有动手的原因罢了。
要对付范言志,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轻易出手,只要有一丝的不妥,弄不好赔上自己的一条命,既是当时范言志能不念父女亲情要自己的命放自己的血,那若是有一丝的破绽,那弄不好自己的就是自己。她不得不谨慎。
同时的玉园里,范明玉挥退了下人,搂着双臂坐在床上,身子不停地发抖。
“不会的,不会的。”范明玉喃喃说道。
“怎么会这样?”范明玉睁着眼睛看着摇晃的灯光。
崔觐怎么会是大周氏的儿子?
范明玉咬着唇。
前世自己在威远侯生活了那么多年,并没有听到一点的风声啊。
自己婆婆的周氏又那边疼爱崔觐,怎么会?
范明玉不停地在心里劝说着自己,“对,不过是疼爱外甥罢了,是这样的。”
说服了自己,范明玉这才缓了缓。
都是那范明慧,那贱人。
一想到明慧,范明玉眼眸就涌起一股恨意。
都是她!
如果不是她用簪子伤着了自己。
自己也不会中了那毒。
当初自己给她下的是没有解药的毒,没有想到那簪子上沾了她的血,划过自己脸的时候,那血也侵入自己的血肉里去。
了了夫君崔觐的一桩心事,范明慧又被自己给弄死了,她想将来的日子就和和美美舒舒服服地过下去了。
却不料自己的脸就慢慢地变黑,然后整个脸都腐烂了起来,然后是身上。
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就撒后人寰。
她不甘啊!
她是侯府夫人,有疼爱自己的丈夫,有儿有女生活美满,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自己虽是腐烂了脸,崔觐也没有嫌弃,每每一回府就是先去看自己,临死之前还流着泪答应自己会好好照顾一双儿女。
再生来,自己确实回到了十岁。
初见崔觐的那一年。
她明明记得落水的不是自己,却成了自己,还害得自己的母亲差点流产。
看着那范明慧,她就恨不得掐死解恨。
可是她不能。
想着从来和母亲感情深厚的父亲,于是借了大夫的口,放她的血。
却不想范明慧确是逃之夭夭。
再见面,她范明慧却成了郡主。
这一生,比之前生有了那么多的不同。
她也看不透了范明慧,前生明明那般傲气的范明慧却没了那股子清高,变得淡淡的如蒙上了一层雾。
前生崔觐喜欢充满才气的范七小姐。
她就奋起,当京城的第一才女。
可是为什么,明明自己是才女了,崔觐的目光却不是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目光依然投向范明慧?
范明慧身边有御赐的冰片,又有两个厉害的嬷嬷,慧园虽是有大伯母安排的粗使丫头和婆子,可慧园依然是跟铁桶一般她是无从下手。
要害她不可能,要她的命是更加不可能了。
她还要帮助母亲稳固在范府里的地位,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让自己处于更加不利的位置。
出了出云庵。
讨祖母的欢心,做事更加的沉稳了起来。
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步前进,嫁给崔觐,这一生一定和他做一对令人称羡的如花美眷。
至于那依晴郡主,那脸上狰狞的疤痕,就算是皇上赐婚,威远侯和威远侯老夫人也会据理抗争的。
堂堂威远侯府怎么能让一个毁容失心疯的人成未来的侯府夫人,掌管后宅?
范明玉选择性地忘却了今日在侯府看到和听到的。
范明玉眼露坚定的目光,轻声说道,“我一定要重新成为侯府夫人。”
前一生她能嫁入威远侯府,再生来,她更有优势,她懂得威远侯周氏的喜好,以及她身边得力的大丫头和妈妈的喜好。
崔觐的喜好,都是了如指掌。
……
自家的儿子科考榜上无名,这京城的宴会她也参加不了,贵妾也是妾,林姨娘这阵子都闷闷不乐,很是郁结。
身边的妈妈就劝说道,“夫人,这府里都说那四少爷身边的先生很有才呢,夫人要不要让老爷跟先生说道说道,让少爷也跟着学。”
“真有那般厉害?”林姨娘眼眸闪了闪。
“嗯,都说这四少爷能中头名,全是曹先生的功劳呢。”妈妈笑着递给她一杯热茶,“老奴说一句掌嘴的话,这请回来的先生只教四少爷一个人,也是有些过了,难道范府还能少了他的束脩?”
林姨娘闪了闪目光,点头,“明日我去老夫人那边走走。”
府里好几位少爷呢,一个不是教,多几个不是一样的教?
翌日,林姨娘穿着桃红的春衫,外罩了一件绞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