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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习远看着金锁片,目光深沉。
明慧与风挽临面面相觑。
沈贵妃的金锁片在哑奴的手里?
明慧的目光慢慢看向哑奴。
哑奴神情激动,如孩童般清澈的目光地闪着光芒。这样的神情是十足的是久缝故人的神情。
哑奴不是被毒傻了吗?成了几岁的孩童了吗?
这金锁片是藏在鞋底之中。
明慧目光看向徐习远,风挽临也若有所思地看向徐习远。
哑奴他,如此刻骨铭心就算是成了傻子也要把东西交给徐习远。
只怕哑奴的身份也非比寻常了,只有经过那特殊的训练才能有如此强大的毅力吧。例如,暗卫!
但,如今沈贵妃已经过世十几年了,哑奴又成这样,徐习远又不认识哑奴。
然,想必还有会有人认识他的。
例,东昌府的沈家!
宋一羽与风挽临当初救下哑奴的时候,那路是去东昌府的必经之路。
这些年,宋一羽与风挽临却是在临近的镇市寻找他的家属亲人。
如此推算,哑奴想必是赶往东昌府的沈家,却不想是在路上就遇害了!
想到此,明慧满头大汗。
沈贵妃的死,有蹊跷!
又或是——
明慧瞧着徐习远。
尊贵优雅,完美得如雕琢出来的美玉,没有一点瑕疵。
他长得一点不像皇帝表舅,据说他与已去世的沈贵妃颇为相似。
于是,哑奴可能也是错认了主子,把徐习远错认成了沈贵妃?
明慧百转千思的时候,徐习远也是纳闷着自己的母妃的金锁片怎么会在哑奴的手里。
“这两个字是我母妃的闺名。”徐习远手指摩挲着金锁片上的彤云两字,“这金锁片上面有我外祖家的标记。”
不言而喻,闺名可以是巧合,可以重名,但有了沈家的标记就不一样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慧疑惑地看向徐习远。
“哑奴身上的毒,真的没有办法解了吗?”徐习远带着笑看向哑奴,话却是与风挽临说的。
“这些年,师父一直想把他身上的残余的毒给解了,可惜都事与愿违。”闻言,风挽临点了点头。
这事情如何,明慧心里能猜到,风挽临自然也是能猜到,于是风挽临把当年的事情都一一说与了徐习远听,尽可能地说得很仔细。
只不过,事情涉及到沈贵妃,还是徐习远出面的好。
更何况,事情要涉及到皇家秘辛,不是风挽临与宋一羽能插手的事!
“殿下,郡主,公子,可以用饭了。”冰片在门外轻声说道。
“先去吃饭吧。”
用了饭,明慧陪着宋一羽说了一会话,这才与徐习远告辞离开。
一路,徐习远也没有说话。
明慧看着他平静的脸色,也不知说什么话安慰他才好,所以干脆就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握着他的手以表示自己在他的身边,陪着他,支持他。
“冰片,先送六殿下回府。”到了路口的地方,明慧轻声吩咐了一声冰片。
徐习远这个样子,明慧实在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去,似是整个人都被一块大石头给压着似的,看着轻松冷静,其实却是把事强压在心口。
进了府,徐习远拉了明慧直接去了书斋。
“你们下去吧。”等青杨上了茶,明慧对他与冰片挥了挥手,两人低头应了忙退了出去。
窗外的阳光如水一般从窗口泻了进来,安静地洒在光滑的地板上,微风吹来,院子里的枝桠刷刷作响,微风拂进了屋内,风中还带了一缕淡淡的芙蓉花香味。
徐习远躺在软榻上,一只手枕子脑后,一只手握着明慧。眼睛半眯着,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洒了几许在他的身上,如镀上了一层浅浅的淡黄的光芒,有种如烟雾萦绕一般的感觉,有些不真切。
明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思索着怎么开口。
屋里有种秋天午后静谧,宁逸之中流淌着一股浓浓的伤感。
明慧想了良久,也不知怎么开口的好。
徐习远想必是想起了他母妃的事。
这种感觉,明慧深有感受。
沈贵妃的死,真的是另有内情吗?
心底这种感觉愈加浓烈。
瞅着徐习远闭着的眼睛,平稳的呼吸,在明慧觉得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
徐习远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母妃她说话柔柔的,最是宠我,我很调皮,那年的冬天雪下得很大,那日,我调皮跑去玩雪,母妃为了找我,走来大半个皇宫,后来,就得了风寒,太医都说没事,母妃跟我说,等她病好了春天来了就带我去放风筝,可母妃她却一天一天的瘦弱下去,这一病就没有再起来。”
徐习远声音很轻,说得很是缓慢。
“沅沅,那一年我六岁,这些年,我总是会不时地想,如果那天我没有跑出去玩,母妃就不会得风寒,如此,她就不会离开我了。”
明慧觉得脸上湿湿的,一摸,满手都是泪水。
徐习远脸色却异常的平静,似乎说的是别人的事一般。
语气平静无波,目光如平静的湖水。
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人安静而雍贵,似是要融入那秋阳里。
明慧心似是塞了一团棉花,揪揪得堵得很是难受。
伸手抹了一把泪,明慧起身伸手搂住了他,轻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贵妃娘娘若是知道你这么多年都如此自责,她在天生也不会安心的。”
“是啊,母妃她那么疼我,想来是希望我开心的。”徐习远说道,“所以,这些年我都过得很好。”
明慧是想,沈贵妃的死是另有内情,可她却是没有想到,沈贵妃的死与徐习远还挂上了关系,这些年他本就自责,如今得了那金锁片,想来,内心是更加的澎湃了,可他又风轻云淡地死死地压在心底。
明慧只好缓缓地摸到了他腰际,然后点了下去。
这个时候,休息一下也是好的。明慧起身,抚了抚他皱着的眉心。
手指抚向他的脸。
修长如墨的眉,挺拔的鼻,樱红娇艳的唇,白皙如玉的肤色。
如此隽雅清贵。
明慧抚向他闭着的眉目,就是这双眼睛,看着她笑的时候,如春天初绽的那一抹海棠花艳丽,如夏天阳光一般灿烂,如秋天的湖水一般旖旎,如冬阳一般温暖。
明慧轻叹了一口气,把徐习远一直握在手心的金锁片拿了过来,低头仔细端详了一番,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除了上面的字还有沈家的标记,确实是别无其他,如其他勋贵家小孩的护身金锁片一般。
明慧把金锁片放到了他手心里,然后拿了一旁的斗篷,盖在他的身上。
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郡主,殿下呢?”守在门口的青杨,往明慧后面望了一眼。
“睡了。”明慧低声说了一句,拉上了门,对青杨说道,“你守在这里,我暂时不走,去厨房看看,有什么事去厨房找我。”
“是,郡主。”青杨应道,“小的先带郡主去厨房。”
“不用,你找个人给我带下路就可以了。”明慧摇头道。
“是,郡主。”青杨还是送了明慧出了书房的院子,唤了一个婆子让那婆子带明慧去厨房。
婆子笑呵呵地带着明慧往厨房走,一边与明慧介绍着,“从左边这里过去,再往前走一段就是厨房,往右走一段是垂花门,过了垂花门就是后院……”
明慧带着笑,也不打断她。
“郡主,您请,这里就是厨房了。”婆子抬脚跨了进去,唤了厨房里的人拜见了郡主之后,这才躬身与明慧说道,“郡主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
“嗯,你先回去吧,这里有他们就可以了。”明慧说道。
“那老奴告退。”那婆子朝明慧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明慧看了眼眼前小心翼翼的众人,淡笑了下,转头看向管事的,吩咐了晚上的菜,然后又让管事的挑了两个手脚利落的人帮自己,就吩咐了他们各忙自己的去。
众人应了就各自去忙去了、
明慧让那挑的两个厨娘,找了自己想要的出来。
亲手做了金丝枣糕与薄荷酥饼。
洗了手,看了眼外面晚霞满天的夕阳,估计着这会徐习远应该差不多醒了,明慧让冰片端了自己做的点心,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门口,明慧见着守在门口的青杨,低声问道,“殿下还没有醒来吗?”
青杨点头。
明慧转身接了冰片手里的托盘,推开了门,自己一人轻轻走了进去。
屋里的徐习远却是已经醒了,负手站在窗口,挺拔如松,背影透着疏离与寂凉,整个人笼罩在夕阳之中,如氤氲的水墨画。
听得明慧推门的声音,转了身,见是明慧,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嘴角缓缓地翘起,笑容从嘴角一直溢到了眼底。
璀璨夺目,似是有些暗的房间也因此亮了起来。
“我以为你回去了。”徐习远走了过来,接了明慧的手里的盘子。
“没呢,我就是去了一趟厨房,你醒了也不让青杨去告知我一声。”明慧笑着说道。
点心里飘出的香味很快就充满了整个房间,薄荷清新的香味,与红枣甜蜜的香味,很奇异地混合在一起。
“是我亲手做的,不是很甜。”明慧甜笑着对徐习远说道。
徐习远淡笑着伸手捏了一块金丝枣糕,吃了一口。
满口枣香郁芳,细腻绵甜。
“很好吃。”徐习远柔笑。
明慧笑。
“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你放心,我不会莽撞的。”徐习远吃完了手里的那块金丝枣糕,抬眸看向明慧说道。
他的意思是早就怀疑了?
那这么多年,他不动声色的,难道一点端倪都没有查到吗?
明慧暗惊。
“后宫之中,这杀人的手段自然是多了去的。”徐习远伸出手指在金丝楠木的书案上敲了敲,淡声说了一句。
沈贵妃的死,是为了争宠?明慧如是想着,目光看向徐习远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白皙,莹润如玉。
与书案的黑檀之色有着强烈的对比,却是有股令人心惊的美。
敲了两下,徐习远又顿住了,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夕阳,起身,“这么晚了,姑祖母该着急,我送你回府。”
“好。”明慧点头。
“你回吧,我吩咐了厨房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你回去了正好可以吃。”到了公主府,明慧没有立即下马车,而是与徐习远说道。
“嗯。”徐习远点头,等着明慧说完了,准备起身下马车是时候,突然伸出了手,一下把从背后抱住了明慧。
紧紧地似是要把明慧嵌入了自己的体内。
有些压抑的呼吸在耳际清浅呼着。
明慧伸出手缓缓地覆在了他的手背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抚着,没有说话,用自己的动作表达着,以后的路,有她陪他一起走。
良久,徐习远才松开了明慧。
明慧转身,正要说话。
徐习远理了理明慧耳鬓垂落的发丝,说道,“回吧,我就不送你进去了,改日我再来看你。”
“好。”明慧点了点头,转身下了马车。
等明慧进了公主府,徐习远这才沉下了脸,让青杨回头。
瞅着已经很晚了,明慧就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去换衣服梳洗了,带着冰片直接去了安阳公主的院子。
“外祖母,明慧回来晚了,让您担忧了,是明慧的不是。”进了屋,明慧行了礼,就与安阳公主说道。
“你这丫头。”安阳公主慈爱地点了下明慧的额头,拉着她坐在了身侧,问道,“你也是许久没去探望你师父了,府里出事,想必神医也担心着你,他身体可好?”
因安阳公主的病,宋一羽在温泉庄子上住了好几个月的,安阳公主与宋一羽可谓算是莫逆之交。
“师父身体好着呢,还让我过几日过去给他酿酒。师父还让我带话给您,凡是要想开些,莫要急坏了身体。”明慧笑着回道。
“嗯。”安阳公主点了点头,蹙了下眉头,又道,“宋神医年纪也大了,不若把他接来府里住,这样也有个照应,若是这府里人多,他不习惯,就选个偏静的院落,开个院门,也算是独门独户。”
安阳公主这以前在温泉庄子就当着宋一羽与明慧说过,但却是被宋一羽给婉拒了。
闻言,明慧摇头轻叹,“别说是来这里住了,师兄那他都不愿意去,说是独来独往惯了。”
“江湖人最是洒脱,等过几年再说吧。”安阳公主颔首,拍着明慧的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