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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连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沅沅。”徐习远呢喃了一声,低头吻了吻明慧的额头。
听着徐习远气息绵长,不知为何明慧的砰砰直跳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柔柔地看着他,心里似是能柔得滴出水。
他是要与自己长相厮守,过一辈子的人!
今生有他,她很幸福!
很庆幸,当年在荒野碰到他重伤的是自己。
同样的,也谢谢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地守在自己的身后,没有强求自己,以他自己的方式,一点一滴慢慢地渗入自己的心底。
一旁绘金的龙凤烛滋滋燃烧,爆了个灯花。
徐习远轻柔地笑了笑。
“郡主。”冰片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后面是端着醒酒汤的豆蔻,用珍珠串成的帘子在两人的身后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冰片用热水打湿了帕子,明慧伸手接了,给徐习远擦了擦脸与手。
然后才接了豆蔻手里的解酒汤,探了探温度,说道,“温度刚好。”
徐习远笑着接了,吃了一小碗就不用了。
于是明慧让豆蔻与冰片两人收拾好了就退了下去。
“殿下,热水已经备好了。”两人刚退了出去,彩玉就在珠帘外面低声恭敬地说道。
“知道了,出去吧。”明慧扭头说道。
“是。”
“我扶你净房……。”话说着,明慧脸一热。
徐习远低笑着吻了吻明慧的嘴角,把她的话给堵了回去,说道,“不用,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好。”明慧点头,“衣服我已经放在那边了。”
徐习远低头亲了一口明慧的嘴角,这才朝大步朝净房走去。
明慧唤了豆蔻与冰片进来吩咐了几句话,然后才坐在了床上,心里紧张,忐忑,带着一丝期盼。
良久,才听到徐习远不紧不慢稳稳的脚步声。
明慧交握在膝头的一紧,抬头。
徐习远身着杏白的亵衣,头发未干,带着笑一步一步朝明慧走了过来,眼眸璀璨如天际的流光,里面盛满了柔情,浓得如同化不开的蜜。
“等久了吗?”徐习远走到明慧面前,问道。
“我给你擦。”明慧吞咽了一下,忙起身从一旁的矮几上拿了一条干净的锦帕,让徐习远坐在床上,帮他擦头发。
“沅沅。”徐习远低唤。
“嗯。”明慧应了一句,换了一条干的帕子。
“沅沅。”过了一会,徐习远低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嗯?”明慧应了一声。
“沅沅。”过了片刻,徐习远又低柔唤了一声。
“好了。”明慧把手里的帕子丢在了一旁,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头痛,哪里不舒服吗?”
“没,就是想叫你的名字,沅沅,沅沅。”徐习远伸手搂住了明慧,呢喃着明慧的小字,似沅沅两个字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字一般。
明慧嘴角漾着笑,鼻息间是他身上清爽好闻的味道,明慧心神一荡,觉得自己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搂着明慧柔软的身体,闻着她身上的芳香,徐习远扣在明慧腰上的手越来越紧。
明慧觉得扣在腰上的手,如一团火,似是隔着衣服把自己烧起来,耳畔又是徐习远灼热的呼吸。
热!四月的天气,明慧觉得周身发热,咽了咽口水,问道,“殿下,你渴不渴。”
说完,明慧就窘迫地低下头。
这个时候,她这是问的什么问题!
徐习远噗噗直笑,把明慧放在了床上做好,起身往桌子走去,倒了一杯茶,然后走到弯身,“来。”
明慧窘得脸色绯红,就着茶杯喝了两口。
徐习远把茶杯放了回去,然后转身,走向明慧,说道,“嗯,时候不早了,我们改歇息了。”
明慧低头,心砰砰的直跳。
徐习远伸出手放在明慧腰间的结上。
“我,我自己来。”明慧伸手压在徐习远的手上,低声说道。
手却是反手被徐习远握住了。
干燥,温暖。
徐习远看着眼前的明慧。
脸色晕染着绯色,带着娇羞,皎洁如清月之华,洁净如高山上之雪,又如园子里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等着人采撷。
徐习远伸出另一只手,手指翻飞,一下就解开了腰带,明慧身上红色的常服就如花一般飘落在地上。
湘妃色的肚兜下身同色的亵裤,肚兜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鸳鸯戏水图,明慧颤抖了一下,翻身上了床,伸手一下就拉过床上富贵花开的锦被,把自己给裹住,动作利索一气呵成。
徐习远眼眸一深,笑了笑,放下芙蓉帐,也上了床。
芙蓉帐隔绝了屋里的灯与喜烛的光线,随着徐习远的动作轻轻摇摆着,明慧只觉得眼前尽是一片片的浮光。
徐习远躺了下去,伸手把明慧搂了过来,手指缓缓地在她腰际游弋着。
明慧绷着身体,听着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紧张似在他游弋在自己腰际手,以及他的心跳声中,一下一下地被安抚下来。
“沅沅,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徐习远一边抚着,一边问道。
“嗯,记得。”
“当时候,我就想啊,这是谁家的姑娘啊,这么大胆,敢威胁庵堂里的师太。”徐习远轻笑着说道,“不过,我喜欢。”
徐习远一边说着,一边抚着明慧的腰肢,盈盈一握,柔软得似是一下就能折断似的。
“还说呢,你一个少年郎居然跑到庵堂的后院做什么?”明慧莞尔,许他们在庵里相遇,佛祖也就成就了他们。
“后来,在我遇难的时候,我真高兴遇到了你。”徐习远温暖的大手缓缓上移,握住了她胸前的一对小兔儿,轻轻揉捏着。
“当时,你男扮女装,我想着在庵里的事情,想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当时,我其实是想跟你一起回京的,但是又怕会那些追杀我的对你不利,又怕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会书疏远我。”徐习远手指转移到明慧肩部的锁骨,肌肤细腻如凝脂,徐习远有些爱不释手。
“后来……。”
随着他低醇的声音,明慧眼前也是闪过他们的一幕幕。
说完,徐习远的手指停在明慧的肩膀上,侧头,两人如云一般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如云一般堆落在大红鸳鸯戏水的枕头上。
“好在,那么多的事情,我们都平安渡过了。”徐习远轻声说了一句,伸手搂了明慧,鼻息间萦绕着明慧身上散发出来清香,低头在明慧的额头,耳廓上,嘴角轻轻一吻,沙哑着声音说道,“睡吧,很晚了。”
说罢,自己先行闭上了眼睛。
明慧眨着眼睛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咽了咽口水。
就这样?
洞房呢?
直接跟他说,要洞房?
明慧否定了这个想法,徐习远这么做,应该是有他的缘由,于是也闭上了眼睛,听着他的心跳声,忙了一天的明慧慢慢地放松,不到片刻窝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听着明慧均匀的呼吸声,徐习远这才睁开了眼睛,低头看着怀里如猫儿一般的明慧,搂紧了些,重新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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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开始亮了一丝光,整个京城还笼罩在黑色中,新房廊下的大红宫灯足足悬挂了一夜,还没等天蒙蒙亮,守夜的宫女将它们取下来换了蜡烛芯子,慢慢地四月早晨泛着橘色的阳光开始洒满大地,早晨清冷的空气没完全消散,苏嬷嬷就已然领着两个豆蔻,冰片还有四个宫女,备好了洗浴的热水、毛巾,在新房的门外静静地侯着。
新房内,喜烛还亮着,芙蓉帐子动了动,明慧其实已经醒来了,趴在徐习远的怀里没有动。
睁开眼睛偷偷的徐习远,睡容俊美,呼吸平静绵长,身体散发着温暖的感觉,明慧心里满满地蔓延着一丝甜蜜觉。
这就是她要相依相伴,携手度过一生的人。
“沅沅,再看,眼睛都要粘上来了。”
“你装睡。”明慧瞧着他清明的眼眸,说道。
“早。”徐习远侧身,就吻住了明慧的唇。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了起来。
“殿下,皇妃。”听到里面的声响,等在外面的苏嬷嬷就轻声唤了一声。
徐习远与明慧唇舌交缠了一番,这才放开明慧,说道,“进来吧。”
徐习远说罢,就起床下了地,明慧也跟着起身下了床。
苏嬷嬷就面带喜意的推门而入,带着冰片与豆蔻,几个宫女就往里走,然后加热水、试水温,豆蔻直接去了柜子旁,舀明慧与徐习远今日要穿的衣裳出来。
苏嬷嬷笑意走到床边,给两人铺床。
见着被丢在角落里洁白的元帕,苏嬷嬷脸色沉了下去吸气一声,随即又恢复了神情,欲言又止地往明慧与徐习远两人望去。
“元帕放在那吧,回头 有用的。”徐习远扭头看了苏嬷嬷一眼,说了一句。
苏嬷嬷愣了下,随即明白了过来,昨晚两人没有要水,也没有去净房,想来是殿下体贴郡主昨日太劳累了,所以没有碰她。于是苏嬷嬷屈膝应道,“是,殿下。”
说罢把床铺整理好,把元帕放在了床榻的中央。
徐习远不喜他人近身伺候,也没有换青杨进来,明慧只好先伺候着他洗漱了,自己才洗漱。
洗漱好了,拉着徐习远去了屏风后,给他换上了衣服,扣上了腰带,自己也换好了衣服,然后帮他束好了头发,固好金冠,“好了。”
玄色绣金团花的锦袍与镶金的玉带,丰神玉朗,毓秀非凡。
明慧笑了笑,这才坐到了妆台前,让冰片给自己梳妆打扮。
梳妆完毕,徐习远走到明慧的身后,弯身在明慧的耳畔说道,“我的沅沅,真漂亮。”
明慧与镜子里的徐习远相视一笑。
两人吃了早饭,这才出门去皇宫。
“皇帝表舅……啊,父皇,今日见我们的除了父皇,还有哪些人?”马车上,明慧问着与自己手指交握的徐习远。
“嗯,主要是父皇,然后是两位皇兄,二位皇嫂,其他宗室的人,以后自然有机会慢慢再认识。”徐习远想了下,与明慧说道。
“哦,那其他的妃嫔呢?”明慧又问。
李皇后死了,皇上没有再立后,徐习远的母妃沈贵妃已经去了多年了,如今,后宫以静妃与贤妃为首。
明慧估摸着,父皇应该会让贤妃或是静妃出来吧。
“别想那么多,父皇自会安排的。”徐习远笑着低头亲了一口明慧,说道。
“嗯,我不想了。”明慧笑着点头。
两人亲亲热热地很快就到了皇宫。
红色宫墙,琉璃碧瓦,楼台亭阁,两人直接去了承乾宫面见宣文帝。
“殿下,皇妃,两位请。”听得了内侍的禀告,何成脸上带着喜气,走了出来,迎了两人去了承乾宫的主殿。
两人相携并肩而行走了进去,殿内除了宣文帝还有徐习徽夫妇,与徐习澈夫妇,其余并没有其他的妃嫔在场。
明慧与徐习远走到了宣文帝的面前,叩拜,“儿臣/儿媳参见父皇。”
宣文帝目光看向两人。
徐习远头戴金冠,玄色锦袍,玉带,明慧则穿着的是大红锦地洒金石榴花的对襟短袄,下玉兰缠枝的马面裙,腰间别着荷包、香囊、玉坠。
郎才女貌,如天造地设一般。
“快起来。”宣文帝忙抬手。
“谢父皇。”明慧与徐习远起身。
何成带着两个内侍在宣文帝面前放了两个蒲团,然后与明慧与徐习远说道,“该敬茶了。”
徐习远与明慧就双双跪在了蒲团上,说道,“给父皇敬茶。”
宣文帝笑眯眯的接了,说道,“嗯,小六,丫头,你们要夫妻和睦,举案齐眉。”
“儿臣/儿媳谨遵父皇教诲。”
宣文帝笑呵呵地把茶递给了身后的内侍,然后给了何成一个眼色,何成就端了一个盖着红色锦缎的托盘出来。
宣文帝掀开了锦缎,一柄紫色的玉如意露了出来,玉质通透,而且还是紫色,一望就知道价值不菲,宣文帝执起玉如意,递与明慧说道,“来。”
“谢父皇。”明慧谢了恩,双手接了过来。
然后明慧又给徐习澈,徐习莛,纪氏,周怡瑾敬了茶。
得了见面礼,寒暄了一番,宣文帝就对明慧与徐习远说道,“你们先去芳菲殿休息会,等陪朕用了午膳再回府。”
“是,父皇。”两人应道。
“父皇,儿臣/儿媳告退。”徐习澈夫妇,徐习徽夫妇也趁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