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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姐姐慢走。”
“我呸。”送到门口的豆蔻砰的一下关上了门啐了一口,转身气呼呼地看向明慧说道,“郡主,您就这么让她走了?”
“当然。若是我跟她闹了起来,那不正中了她的下怀。”明慧轻笑。
带着伤黑乎乎的来自己的院子,不就是来想要激怒自己的吗?
那范明玉如此咄咄逼人,若一般自己这个年岁的女孩肯定是经不得激的,两人必会大吵一架,说不定会大打出手,到时候,她范明玉就可以趁机在老夫人面前哭诉一番,那她范明玉就可以不用去那出云庵了,或是自己也被罚去哪出云庵。
自己哪能那么容易如了她的意啊!
明慧淡笑,心里却是加了一分警惕,那范明玉一点都看不出来原来那个一激就炸毛的性了。
那红姨娘这次那口脂里的通草,可以算是小心谨慎了,若不是自己无意发现,那范府众人都是被蒙在了鼓里了,只道是那红姨娘是真的难产产下了死胎。
如此心计真真是比那于丽珍都要厉害了起来。
怀疑红姨娘的事是受了别人的提点,不止是范明玉这样想,荣安堂的范老夫人也是坐在床上倚在大迎枕上,跟亲妈妈说着这事。
“六丫头倒是有心计的,这般严谨的事她也能想出来,看来比老二媳妇是出息多了。”范老夫人感叹说道。
“那是随了老夫人的七窍玲珑心。”秦妈妈说道。
“你没得奉承我作甚。”范老夫人横了她一眼,心里却是很受用。
“老奴说的实话。”秦妈妈笑着回道。
范老夫人却是敛去了笑意,“话说那红姨娘什么的性子和手段,你是比我还要清楚的,她怎么可能察觉那端倪来。”
秦妈妈挑了下眉头,“老夫人的意思是有人暗里帮着红姨娘那忘恩负义的贱蹄子?”
范老夫人拢着被子,没有说话。
秦妈妈蹙着眉头思绪了一会,说道,“白天里我倒是问了桃子几句话,红姨娘自有了身子平日里就是去二夫人院子里请安,也没有特别交好的人,除了那蓝柳。”
“不是蓝柳。”范老夫人摇头,“蓝柳她也没有那个能耐。”
秦妈妈又想了片刻,说道,“对了,那桃子说有一次红姨娘让送了一个荷包给郡主,可是郡主没有收,郡主却是特别赞了红姨娘口脂的颜色好。”
范老夫人眼眸一眯,坐了起来,抬眸,“她没说错,七丫头真的提过?”
秦妈妈点头。
范老夫人沉吟了一会,靠了回去,还是摇头,“你没见那大夫都是验了好一会才验出那通草来,七丫头就算是久病跟着太医识得了一些药草,哪能有那般厉害,肯定的不是她,巧合罢了。”
秦妈妈问道,“那……”瞧着范老夫人的脸色把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
“明儿个,你去打听下好的女先生。”
“好。”秦妈妈应道。
“只要先生严格,名声好,束脩高一点无所谓。”范老夫人蹙着眉说道。
坐了一会,范老夫人准备睡觉,秦妈妈伺候她睡下了,把挂在银环上的帐幔给放了下来,正准备离开,却从帐幔里传出了范老夫人的声音来,“红姨娘那贱人可是派人跟着了?”
“是。”
“过几天,就动手吧。”秦妈妈应了一声,等到帐幔里再没有声音传出来这才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翌日,饶是于丽珍哭得死去活来也没能改变范老夫人的态度,范明玉带着手臂上的伤被送去了出云庵。
接下来几天范府都静悄悄的,于丽珍更是伏低做小虽人在被禁足在落霞院,可是那王妈妈却是替她每日地给范老夫人晨昏定省一次都不会落下。
大房冯氏依然如常忙着打理府里的中馈。
冯氏太忙,于丽珍被禁了足,马氏可能是那日被范老夫人敲打了一番,也安静了很多。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向来深居在范府后宅的范老夫人却是频频每日地让自己身边的秦妈妈每日地出府。
这令冯氏和马氏都疑惑了起来,不过两人到底慑于范老夫人的威严,虽有疑惑也是不敢出口想问的。
过了几日,在京城的小巷子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尸体的身上的钗环一个不见,只剩下一个放衣服的包袱,包袱里的衣服做工精良,京兆府衙调查下来得出的结果却是范府携金逃跑的姨娘,不想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携款逃了,不想却被人给抢劫了,还送了命。
京城百姓一阵唏嘘,这范府好好的姨娘不做,却要逃了,这下命都没了吧。
老百姓议论感慨了一两天,这又传出了一股传闻来,说那姨娘是在范府被下了毒死了孩子,伤心之余死了心自愿出府的。还有人传出了,那下毒之人是范府的六小姐,又传了六小姐在在几天就去出云庵给身体不好的母亲祈福去了。
谁是谁非,京城老百姓对于高门大户里这种小妾的事似是听多了,只当是忙碌的年底当是调味剂罢了,沸扬了几天就淡了。
范府一如既往的沉寂。尤其是慧园,安安静静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这晚,夜沉如水,明慧窝在美人榻上,和冰片下棋,豆蔻则在一旁做针线活。
三人没有说话,却是有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在三人的周围。
突的冰片皱了皱眉头,头一扭,捏在她手里的黑子双指一弹咻的一声朝窗口射了过去,冷哼,“什么人?出来?”
明慧和豆蔻对视了一眼,两人双双朝窗口看去。
这慧园是极有规矩的。宣文帝赏下来的宫女自是不必说,一举一动都是极有分寸的,那冯氏分配过来的十几个人在苏嬷嬷和齐嬷嬷两人的调教下也是规规矩矩的。这主屋是一般人是进不来的,这听墙角的事更是没有发生过。
加上冰片跟个活阎王似的,院子里谁都不会在冰片的面前耍滑头。
明慧和豆蔻都很好奇,是谁敢如此大胆顶着寒风听墙角。
“丫头,手法不错嘛!”随着窗外声音的响起,窗户一把被外面的人给打了开来,一股风顺着吹了进来,桌上的灯晃了晃。
明慧却是双眼圆睁看着那个从越窗而入的人,惊喜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就要出手的冰片,欣喜地唤,“师父,怎么是您?”
冰片听得明慧的叫声,一下就收了手,冷着脸站在了一旁。
“徒儿。”宋一羽脸上带着风霜,目光炯炯地看了明慧一圈,“一年未见,长高了不少啊。”
“师父,您坐。”明慧笑着拉椅子。
“嗯,这丫头身手不错。”宋一羽侧目看了一眼冰片,点头说了一句。
“你们先下去吧。”明慧吩咐了豆蔻和冰片一声。
两人应了一声低头退了出去,在出门的瞬间冰片回头看了一眼宋一羽。
宋一羽看向明慧说道,“伸手。”
明慧愣了下随即了然,笑眯眯地把手伸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宋一羽凝了神,伸出手指搭在了明慧的手腕间,良久才收手。
明慧见着他沉默着,平若一副吊儿郎当的江湖郎中之气也收敛了,脸上只余下严肃。
如此严肃的表情,明慧这还是第一次在宋一羽的面上见到。
那个时候,他一边救治生死垂危的徐习远,也还是一边笑呵呵地教导自己的。
难道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吗?明慧心下一惊,这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啊,健康得很,那李太医也是每半月来给自己看脉,没有什么问题啊。
明慧压下心里的疑惑,笑眯眯地给宋一羽倒了一杯热茶,“师父,喝茶。”
宋一羽伸手接了,却是没有喝。
明慧这下也有些急了,就直接开口问道,“师父,是不是我身体有什么地方不对啊?”
宋一羽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倒是有问题还是没有问题?
明慧也就不问了,反正有没有问题,师父是会告诉自己的,这会估计是师父他老人家也是迷糊着。想来自己没有感觉出来,李太医也没有看出端倪来,想必是问题是蛮大的。
“徒儿。”宋一羽思索了半响,也没有出声,喝了一口热茶,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笑呵呵地看向明慧说道,“徒儿,在范府这小日子也过得不错啊。”
明慧懂得他其实是想当初为何自己带着两个丫头和妈妈千里迢迢上京的吧?说得好是上京,其实不过是逃命的。明慧闪着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是问了宋一羽其他的问题,“师父,大师兄说您要要过些日子才能回的呢?”
见着明慧左右顾其他,宋一羽也就没有再问了,听得明慧一提风挽临,吹着胡子瞪着眼睛哼了一声,“那个臭小子,他是巴不得我在外过年,不回来的好呢。”
明慧抿笑,“师父可是说错了,大师兄其实是念叨着您呢。”
“还是女娃娃贴心。”
“师父……”明慧依旧眼里带着疑惑看向他,唤了一声。
宋一羽慈爱地看了她一眼,故作轻松说道,“今日太晚了,我就不考你,回头你找个时间来这里找我,我好好考考你,看你学了多少。”
说罢,宋一羽递给了明慧一张纸条。
明慧展开看了,里面用颜体写了一个地址。
字迹遒劲有力,宛若苍松,明慧含笑,能教出风挽临那般惊才绝艳的探花郎来,开始她还有些怀疑那一身江湖气息宋一羽的才华,如今看着这字迹心里也就明了,能写出一手如此好的字,师父的才华自是不俗的。
“你可别把师父的行踪给透露了,不然师父这年都没法过了。”宋一羽鼓着双眼神秘兮兮地叮嘱明慧说道。
“徒儿明白。”明慧一笑,伸手把那纸条丢进了灯笼里烧了。
宋一羽呵呵一笑,起身往外走。
明慧送到了门口,看着他卷着寒风一掠消失在屋顶上。
对于宋一羽的出现,豆蔻和冰片两人虽有好奇,却也没有开口问,明慧也没有解释。
鉴于这几天府里的气氛比较凝重,明慧过了两日才找了一个借口说要出府一趟。
出了府,明慧先带着豆蔻和冰片去了清风醉,下了马车,明慧让豆蔻给了车夫几个银裸子让他自己去喝点小酒,下午再过来接自己回府,车夫接了银裸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进了清风醉让丁香去了酒窖,自己亲自挑了两坛女儿红,等了一会,翩翩如仙的风挽临就到了,明慧让豆蔻和冰片两人都留在清风醉等自己,自己却则和风挽临一起去了宋一羽的住处。
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宋一羽住的地方,下了马车,明慧瞧着这外面看着如此简朴的小院子,挑了挑眉,如此简单的小院子,谁都不会想到这名震天下的宋一羽住在在这里吧?
远远地还能听到邻居教训小孩子的声音。
风挽临见着明慧惊讶的神色,笑了下,伸手轻轻叩了下门。
不一会,就有个四十多岁,五官平凡的男人探出了头来,眼睛一见到风挽临一下欣喜了起来,带着笑深深朝风挽临鞠了躬。
“哑奴,这是小姐,师父新收的徒弟。”风挽临一笑,扭头看向明慧介绍说道,“他是哑奴,平时他伺候师父,师父不在京的时候,这院子里就是他打理的。”
哑奴嘿嘿笑着,点了点头,朝明慧也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把两人迎了进去。
哑奴看着风挽临和明慧很是高兴,脸上的笑容是藏都藏不住。
明慧见着他眼神清澈,手舞足蹈跟个孩子似的模样,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却没有开口问风挽临。
哑奴带着两人进了屋,然后朝两人比划了几下就转头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他让我们等一下,他去叫师父。”风挽临跟明慧解释了一句,提了桌上的茶盅,给明慧倒了一杯茶。
“呀,好香的。”两人还没喝呢,这门就应声推开,宋一羽从外面走了进来。
“师父。”明慧和风挽临忙起身叫了一声。
宋一羽瞥了一眼风挽临,笑呵呵地看了一眼明慧,然后是眼眸灼灼地看向桌上明慧从清风醉带来的酒坛子,哈哈大笑,“你这丫头莫不是偷懒了,特意带了这好酒来贿赂师父的?”
说罢,手就往酒坛伸去。
“那师父先考我,免得等会你喝了酒故意放水。”明慧一把那酒坛子抱住,说道。
“你这丫头。”宋一羽这美酒只能看,不能喝,那酒香勾得酒虫痒痒的,点头说道,“知道啦,丫头这是孝敬师父的。”
明慧这才转怒为笑,接过哑奴拿来的酒杯,亲手开了一坛子,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宋一羽,一杯递给风挽临,“师父,大师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