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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水仙凌波傲立,四丫头娇俏可人容若海棠明艳动人。
可惜了二丫头啊,原本也是一朵娇羞的美人蕉,结果上次那事之后就变成带刺月季了。名声不好也罢了,也不消停一点,男人贴告示她就去,也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正经家的公子会这般行事作风吗?想着她恨铁不成钢得瞪了二丫头一眼。
然后李氏说道:“好了,这件事就娘做主了,大丫头、三丫头、四丫头在八月十五那天都去赴约,娘就算节衣缩食也会给你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至于二丫头嘛,就称病别去了,反正庙会也没去,人家郭家是个大户人家,知礼数,才一并邀约了二丫,咱们可不能厚着脸皮真让二丫去,就这么定了。”
李氏连夜织布去了,她是个很要强的人,在外绝对不允许别人瞧不起她,反正距离八月十五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还是有时间为姑娘们准备行头的。
丁大牛坐在丝瓜棚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很旧了,颜色发白,有些不起眼的地方还打着补丁,李氏也好几年没做新衣服了,这两年都折腾到几个丫头身上,自从去年二丫头闹过自杀,声名狼藉之后她也没有做过新衣服,他看到了二丫头还没回房,帮他把菜地浇了一圈,还摘了三个的蒲瓜放到了厨房里,又给鸡喂了点菜叶。
大牛越看越中意,二丫头和以前很不一样了,知道心疼爹娘了,他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秀华坐在了他的对面,道:“爹,您找我有什么话要说吗?”
大牛道:“二丫,委屈你了,你也十八了,老大不小了,应该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别成天跟在爹后面做活,像个男人似的。人言可畏,那些事都过去了,你该好好学学其他几个丫头,你也去去佳缘庙会,虽然一年只有两次,但也许有谁会中意你的,爹也可以少操这份心了,这附近的人怕是没人敢娶你了,远一点的估计好一些。”大牛拿出了一块碎银子,足足有一两,递给秀华。
“二丫,这是你爹几年来攒下的私房钱,都给你,你去买身漂亮的衣服,保管比你几位姐妹的都要好看,下回佳缘庙会记得要去,回来偷偷换下来,别叫你娘看见,免得她又咋呼闹得我耳根子不能清净。”
秀华掂量着银子,普通的衣服也只需十几二十文钱,一两银子可以买一套料子挺好的衣服了,普通农户哪里用得着穿那么贵的衣服,她拿着那块银子,千言万语都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感动,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她将银子推了回去:“爹……我不需要。”
大牛挥挥手,叼着烟斗,嘴里吐出一圈圈烟云来,他道:“拿着!回去睡吧!别怪你娘偏心,她这几年跟着你爹也没少吃苦,她从前也是个大小姐,嫁给我委屈了她,所以这些年我处处依着她,这个家里,她最疼的就是你们四个,她希望你们嫁个好人家,你们是她这一辈子的希望。你娘她最不当人看得就是你爹我!也怪你爹没用,种了一辈子地。你别学爹去种地,能有捷径走的,为啥要累自己,你又不是男娃就算不读书也有一身力气。听你娘的,那个三拳那里别去了。”
秀华拿着那块爹捂得温热的银子,点了点头,可是她没别的本事,只能踏踏实实干活呀。
秀华看着爹伛偻着身子慢慢踱回了房,看着织布间里灯火依然通明,她悄悄推门进去,缩了缩脑袋,一脸讨好地道:“娘,我帮你一起织吧?”
李氏看了她一眼,明明心里很是欢喜,说出来的却是:“二丫头,还不快去睡,长了黑眼圈,当心嫁不出去!快去!织布这种活只有苦命的女人才会干的。你可别像娘一样。”
秀华不依:“娘,你总三句话不离嫁女儿。都不早了,我帮着你会快一些。”
“去去去!”李氏赶她,“就你这种水平只会织买不上价钱的平针,什么好花色都没有,别添乱了。”
秀华被娘赶了出来,垂头丧气的,可不是嘛,和原来的秀华相比,她可是什么手艺活都不会了。弹琴、女红、织布,这些可都不是她这个现代人擅长的呀,真挫!虽然她平时也努力在学,可是这些手艺都是靠时间积累的,不是一蹴而就的。比起老在家里摆弄那些花纹,她宁可去种豆子。
她回到房间里,看到秀梅和秀珠还在悄悄地讨论佳缘庙会上见到的俊俏公子,见她进来,她们两个压低了声音。
秀梅瞅了一眼秀华,眼中有一种疏离之感,好似暗暗总在与她较劲。如今秀华各种光华大不如前,她倒是隐隐有了一种优越感。
秀丽已经梳洗好了,正在看书,却有些心不在焉。
秀华迅速洗好了脚,钻进了被窝,她凑过头去借故说:“大姐,你看什么呢?”
秀丽戳了她的头:“是《女戒》,你又不爱看。”
秀华翻了翻眼,果然不是她的菜。她悄悄在秀丽耳边问:“大姐,你老实说,你有没有见到什么意中人?我不信,大姐你这么优秀,那些公子不围着你转。”
秀丽看了眼秀珠和秀梅,凑近秀华的耳朵说:“二妹妹,你可得替我保密。”
秀华点点头,可着劲竖起耳朵。
秀丽道:“其实我见到了郭家的大公子郭嘉诚。不愧为堂堂大家公子,丰神俊朗,一身光华,仿佛将世间万千男子都给比了下去,他举手投足之间谦和有礼,不曾看低我,那知县大人的千金好生无礼,对我们百般刁难,是他替我们解围的,那日不慎遇上了登徒子,也是他出手相助,估摸着是个正人君子。”
秀华眼中带笑:“我看他也是瞧着姐姐是个大美人才英雄救美的吧?”
秀丽细细回想了一番道:“不,当时他并未看清我的容貌,那知县的妹妹季如薇推了我一把,他从背后扶住了我,而且帮我解围之后也没有多做停留,似乎对这佳缘庙会心不在焉。后来郭家的二公子邀约了秀梅去赏花,秀珠也被邀请了,只剩我一人在随意闲逛颇觉无聊,可不知哪来的登徒子过来欺负我,郭家大公子见了将他打跑了,还一直陪着我到庙会结束。”
秀华一听,这么说来,大姐姐和那郭大公子还真是有缘分,心里也替她感到美滋滋的,道:“大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你为什么不告诉娘,让她高兴一把。”
“嘘!”秀丽担心地瞧了一眼另外两个妹妹,“可别叫三妹妹知道,你知道她什么都想比我们好,她知道会不开心。另外这种事只见上一面,做不得数的,咱们门第相差太多,纵然母亲有意高攀,怕也不能得偿所愿,那样出身的贵公子只怕喜欢他们的名门姑娘数不胜数。哪里轮得到咱们!即便是他对我有意,只怕论门第也只能落个妾氏的名分,倒不如相忘于江湖。”秀丽微微低着头,似有满腹惆怅。
秀华对大姐越发钦佩得紧了,想得如此长远,她鼓励道:“大姐,如果郭大公子真是表里如一的话,他倒也配得上你。你不要气馁,八月十五八成也是郭家公子对你有意才让妹妹邀约你们的,你得把握好这个姻缘,如果真是青年才俊,断不可因为门第而妄自菲薄,错失良缘。”
秀丽放下了书,和秀华躺在一起,若有所思道:“二妹妹,你真这么看?我总觉得没你说的那般容易。”秀丽一躺下,满脑子都是郭大公子搀扶住她的一刹那,她回头,他低头,灼灼双目相交,他眸如深潭,眼中似有说不出的惊喜在闪耀,那一刹那仿佛空气和时间都停滞了。
秀丽的脸在黑夜之中渐渐转得如火烧般灼烫,心也猛烈跳动了起来,她交叉着双手按在胸前。那一场不经意的邂逅怕是要误了终生啊,她只觉今生非他不可了,或是其他男子再也入不了她的眼,只可惜……只可惜他是郭家的大公子,他的身份让她深感犹如隔了万水千山,遥不可及。
秀丽暗自神伤,一边为能结识那样的优秀儿郎而欣喜,一边又为不可得而生了叹息。
秀华宽慰道:“我说大姐你行就是行,如果郭大公子错过了你才是他的损失呢!”
秀丽紧紧挨着秀华,她道:“二妹妹,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呢!从前你可不会和大姐说体己话,先别说大姐了,你也得替自己多想想了,每次庙会你都不去。莫非心里还放不下那件事?其实娘这件事做对了,你优柔寡断,敏感多情,早断少伤心,那个张公子就是个负心汉,转眼就和丁露露好上了,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说是真心爱你的?莫要再念着他了!”
“大姐说的极是,人死过一次总会想开许多,想起从前真是太无知了,以后秀华一定不会这么傻了。”秀华呵呵一笑,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张孝年长什么模样,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原来的秀华会对那个男人一见倾心非君不嫁,还会因为他割腕自杀!反正下回别让她碰上,指不定她会泼那家伙一身鸡屎!
☆、第三章 煎蛋
李氏昨晚睡得晚,早上又起了个大早,张罗了早饭,无非是泡饭,自家腌制的酱萝卜,榨菜,腐皮炒咸菜,外加几个油煎荷包蛋,还有几个玉米面馒头。本来想做白面馒头的,可是李氏一想姑娘们要去赴会,便想着从牙缝里抠出一点钱来,改用玉米面做了馒头。
姑娘们起床之后围着饭桌子吃早饭,丁大牛照例战战兢兢地坐在角落里,像那立在墙角不起眼的锄头,凡是姑娘们爱吃的菜他从不下筷,姑娘们吃剩的菜,或者不爱吃的菜,他像簸箕一样统统接纳,从不浪费一丁点。
李氏将一个个荷包蛋夹到了闺女们的碗里,最后碗里只剩下一只了,她夹起蛋问大牛要不要,大牛哪里敢说要,忙摇着头说:孩子他娘,最近肚子胀,吃清淡点,你吃你吃!
于是最后那只蛋落入了李氏的碗里。
秀华见了不爽,想起前几天,爹爹送了一些果菜给隔壁寡居的大婶,娘就把爹骂得狗血淋头,爹养了几箱子蜜蜂,娘又破口大骂说他不务正业,还差点泼水烫死了爹的心头宝贝非逼着他去外面打零工赚钱,她替爹不平啊,所以一时冲动,就道:“娘,您就不会多煎一个蛋嘛。”
李氏瞅了眼大牛索性将整个蛋塞到了大牛的碗里:“二丫头就心疼你这个爹,心里没我这个娘。”说着李氏的眼泪就哗啦啦下来了,情绪飙涨,她重重放下了筷子,不吃了!就知道她爹辛苦,难道她这个做娘的还不够操劳操心吗?
她哭诉着,我在这个家里容易嘛!为了你们几个闺女做牛做马,好不容易拉扯大了,你们都同情你爹,好似你娘我虐待了他,你们说我哪里少他吃穿了?李氏越哭越大声,声泪俱下,震撼人心,几人纷纷停下了碗筷。
秀华心说娘就是被娇惯坏了,这脾气啊,除了她爹,估计没人受得了啊!这一折腾吃早饭的心情也折腾没了。秀华也挺了解李氏,她要是现在立刻去哄她,把蛋夹给她,她定是会气得摔碗筷的。,所以索性她先不说话了,待会见机行事。
秀丽忙打圆场说:“娘,二妹妹随口说说,你别往心上去。”她转头又道,“二妹妹,你也真是的,昨天鸡只下了五个蛋,确实没有多的,否则娘一定会给爹的,爹这些年来为我们姐妹做的,咱们都看在眼里,你这么说,娘可是伤到心里去了。”
秀梅略带讥讽地道:“可不是嘛,从前娘可是最疼二姐的,也指望着二姐能嫁得最好,可赶巧了,二姐这个乌龙出得娘都抬不起头来,娘一年不敢在村子里走动,生怕给人摘了话碴子,尴尬。如今二姐性子都转了,敢直接指着娘说不是了!娘从前真是白疼你了!”
秀珠则一边吃着,一边观察着众人的脸色,从前二姐可是他们的榜样,瞧瞧二姐现在的样子,绣花弹琴全忘了,现在她一无是处,就连嫁个普通人家怕都不一定有人要呢,现在不得娘的宠,开始巴结着爹了。爹有什么出息,一辈子都仰着娘的鼻息过日子。
丁大牛一拍桌子:“好了,丫头们少说几句。爹肚子一向不好,都说了吃清淡的,你们娘昨天熬了夜,应该补补身子,今天二丫头不对,待会去把院子里的衣服都洗了。”大牛讨好着把蛋夹回了李氏的碗里,“孩子他娘,别气。快吃,吃完了还要干活!”
那李氏说什么都不肯再吃那个蛋了,非要给大牛,秀华吐了吐舌头,陪着笑脸:“娘,今天罚我不吃蛋,去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了,您别生气了!您气坏了身子,我们可怎么办呀!您在家里是大功臣,您一哭咱家就是乌云遮天蔽日,就世界末日了,您一笑,咱家才是如沐春风,蒸蒸日上,什么高帅富都踏破门槛了。”秀华说着,拉着娘的袖子,一下又一下。
噗声轻轻传来,几个姐妹忍着笑,李氏也没憋住就笑了,这还差不多!哼!她将蛋夹了一半给秀华,说道:“好了,二丫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