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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还敢行凶!”林夫人柳眉一竖,招呼身边人,“给我抓住这骚狐狸!”
青珞听她左一个“狐狸精”,又一个“骚狐狸”,心头火起:“你这个老妖婆,讲不讲理?明明是你先让人动手的!”
“你、你叫我什麽?”林夫人只气得浑身发抖。她出身尊贵,自幼受人尊崇,那曾被人如此辱骂过?“给我抓住这狐狸精,狠狠地打!”
两名壮丁冲上前去,一左一右揪住了青珞两条臂膀。
“给我打他那张烂嘴!”
“啪啪”两声,青珞的脸上又挨了两记。男人和女人的手劲儿完全不同,这两个耳光下来,青珞的嘴角已经渗出血丝。
青珞往地上啐出一口血沫,笑道:“你看看你这张脸,本来还能看,现在已经扭得变了形,让大夥儿瞧,岂不活脱脱的是个老妖婆?哈哈……呜!”肚子上又重重挨了一记,身子不由自主蜷成一团,笑声也只剩下半截。但他心里还在想:这老妖婆真是心黑手狠!
阿端本来已经吓得傻了,这时见兄长被打,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捡起青珞掉在地上的包裹,挥舞著冲将上去:“你们放开他!”
早有一名壮丁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脖领,象拎小鸡一般将他拎起,往地上狠狠一掼!阿端後脑著地,顿时昏了过去。
“他还是个孩子,你们也下这样的手!”青珞这回是真的急了。右手一撤,低头在那按住自己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被咬的人痛得哇哇大叫。与此同时,抬脚狠狠地往左边那壮丁的脚面上一跺,那壮丁猝不及防,顿时松开了手。
青珞一得自由,立刻奔向阿端。阿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青珞真怕他就这麽给摔死了。心里不停抱怨:不会打架,在这里添什麽乱!
“且慢动手,且慢动手,有话好说!”邢管家带著几名家丁匆匆赶到。他从没见过林夫人,料想那一脸盛气凌人的贵妇便是,於是赔笑道,“小人给老夫人见礼,小人是这里的管家。老夫人大家光临,偏生少爷不在,真是不巧。不如请您先移驾前院,喝口茶,等少爷回来?”
林夫人向他上下打量两眼:“原来你就是管家,这麽说这府里的事你都知道了?我且问你,这两人是怎麽回事?”纤手一指,指向青珞和阿端。
那两兄弟的模样邢管家早就收在眼底,心里暗暗叫糟,阿端少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怎麽向少爷交待?“回夫人,这二位是府里的贵客,您是不是和他们闹了什麽误会?”
林夫人反手就是一个嘴巴,冷笑道:“跟我也敢当面扯谎!你骗得了我麽?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奴才在一旁替他遮著掩著,你家少爷才越来越敢胡作非为,连这等荒唐事也做出来了!来人,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勾引主子学坏的奴才!”
邢管家万没想到,这一劝,到把自己给劝了进去。他虽是个仆人,却是从没吃过苦的,被打得哀求连连。
青珞探著阿端还有鼻息,心先放下大半,见那两名壮丁向自己逼近过来,被抓到了哪有好果子吃?於是乎撒腿就跑。
前方就是阿端的住所,青珞心想进了屋就是死胡同,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眼见屋旁有棵大树,於是除了鞋子,爬上了树。
他小的时候,在田野里野惯了,爬树可是一把好手。这时情急逃命,不觉又把幼时的本事使将出来,三两下便上了树。顺著那斜伸到屋顶上方的树枝爬行,最终跳到了屋顶上。
两名壮丁身体强健,说到爬树就稍稍差了一些,於是停下追赶,回头去看自家主母有何指示。
林夫人骂道:“没用的奴才,上去抓他呀!”
一名壮丁除下鞋子,也往树上爬去。
青珞悄悄掀起几块瓦片,只等他爬到不上不下的地方,把瓦片一片片扔将出去,嘴里还不停地喊著:“著、著!”
那壮丁左躲右闪,不留神脚下一滑,摔将下去,将地面震得山响。
青珞拍手笑道:“大瓦房,高又高,爬上去,抓不著,气的老妖婆直跺脚,乐得小爷哈哈笑!”
林夫人果然被气的跺脚,青珞见状,笑得越发欢畅了。
正在笑著,冷不防身後有个声音道:“这下看你往哪儿跑!”青珞回身一瞧,只见一名壮丁不知何时从後面爬上了屋顶,正伸手来捉他。
青珞吃了一惊,连忙向後退去。可是他忘了,现在是在屋顶上,那瓦片可没有地面平坦!脚下一绊,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跌倒,顺著屋顶,骨碌碌的滚落下去。
中秋 三十七
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连林夫人也呆住了。她性子暴烈,听到儿子在外面包养男人,气得七窍生烟。於是乎风风火火闯了过来,一心要好好教训这“男狐狸”一顿,再将他赶了出去。哪想得到变故陡生,这一下,可要闹出人命了。
就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人群中忽然蹿出一个黑影,无比迅速地来到屋下,正好接住了青珞坠下的身子。
绝处逢生,青珞惊魂未定地眨眨眼睛,抬起头,正对上荆如风关切的眼。
“幸好你来了!”
“你怎麽来了?”
两句话同时出口,林夫人和青珞忍不住对望一眼,林夫人诧异道:“如风,你认识这狐狸精?”
青珞听她又叫“狐狸精”,正想还嘴,却见荆如风向他使了个眼色。这两人当真很有默契,青珞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我这是给你面子。”
荆如风一笑点头,将他放到地上。
林夫人打量两人神情,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如风,你表兄和这骚狐狸的事,你也知道对不对?你也跟著他一起瞒我,是不是?”
“姨母……”
“好啊!”林夫人气得涨红了脸,“如风,你跟著姨母长大,这些年来姨母可曾亏待过你?现在有了事,你非但不告诉姨母,还串通了你表兄帮著外人来瞒我,你、你对得起姨母麽?”
荆如风有些无奈:“我只是不希望姨母气大伤了身体,并非有意隐瞒。”
林夫人怒道:“气大伤身?我还担心这个麽?你们背著我搞出这样的事来……”说著,眼泪掉落下来。
荆如风对眼泪更最没辙的,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一双眼睛巴巴的望著前院的方向。
青珞心中暗暗纳罕,这人一个劲儿地往外瞧,难不成还有救星?莫非林子骢要来?
跟著看了一眼,果然见影影绰绰有个人影跑来,近看却是个家仆打扮的人,不是林子骢。
那人一脸慌张,未到跟前,先叫道:“夫人,不好了!府里後院著火了!”
林夫人一听,吓了一跳:“好端端,怎麽著起火来,扑灭了没有?”
“不、不知道,小人看见火起,就赶忙来报信了。”
“没用的奴才!”林夫人秀眉一拧,暗自权衡了一下。铲除狐狸精固然重要,可是看荆如风的模样,对这狐狸精颇有回护之意,一时只怕不好下手,还是先顾了家宅要紧。於是一挥手,“咱们先回去。”
一群人一阵风一般的来,又一阵风一般的去了。
青珞道:“你快看看阿端吧。”
荆如风走过去查看了一下:“无妨,只是昏过去了,没有外伤。”
抱起阿端,向著邢管家道:“快去找大夫来!”
一早林夫人带人闯进来,邢管家就已经派人跑去给林子骢送信了,只是路途甚远,等林子骢心急火燎的赶回来,已经曲终人散。
“阿端怎麽样了?”
青珞冷笑道:“这时候才来,不觉得晚了麽?”
林子骢现在哪有心情跟他纠缠?伸手一推:“让开!”他的眼中就只能看见躺在床上的阿端。
青珞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多亏荆如风在後面扶住。荆如风道:““他没事,只是被震昏了,又受了些惊吓。”
林子骢挨著床沿坐下,握住阿端的手,轻轻地叫道:“阿端,阿端?他怎麽还在昏睡?”
邢管家道:“少爷,您别叫了,阿端少爷服了大夫开的安神剂,睡下了。”
林子骢沈声道:“到底怎麽回事?”
邢管家就在一旁压低了声音,把事情的缘起经过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青珞站在旁边,见林子骢一边听邢管家说话,一边给阿端整理头发、衣物,动作轻柔的就好像阿端是个易碎的花瓶,万般珍爱流於眼底。看著看著,青珞心里忽然一酸:这般的体贴爱护,自己这一辈子大概只有看著的份儿,曾几何时做过这样的梦,现在,却连梦也不敢做了。
他看看林子骢的脸,说不出是恨,是怨。
正在暗自神伤,忽然有人拉拉他的衣角,抬头看时,却是荆如风。荆如风向他打个手势,两人双双退出门外。
“叫我出来做什麽?”
荆如风微笑道:“阿端现在没事了,也要顾顾自己呀。”
青珞一愣,这才想起自己也挨了一顿好打,身上的痛楚一下子又回来了。
他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狼狈:两边脸颊都高高的肿起;嘴角泛著乌青和血丝;从房顶滑落下来的时候,额头、手肘,和身上的衣物都被刮破了。
“走,我给你上药去。”
荆如风前面走,青珞却没有动。
“怎麽了?”
青珞眼眶一热,低头道:“没什麽。”只是,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
荆如风默默拉起他的手:“走吧。”
“你上药的手艺倒是越来越高明了,我都不怎麽觉得痛。”青珞咧嘴一笑,却又牵动了伤口。
荆如风微笑道:“那是自然,从前伺候你的伤腿那麽久,还不知道你的毛病?”
“我的脸是不是很难看?”青珞找来镜子,镜子里的人先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太丑了,这可怎麽见人?把药膏给我!”
劈手夺过荆如风手中的药膏,对著镜子自己抹画起来。
“你那里又没受伤,上药做什麽?”
“这你就不懂了。都抹匀净了,人家还以为是今年时兴的妆容,就看不出来我被打了。”药膏是水粉色,正好可以当胭脂抹。青珞久在娼馆,男人上妆也不觉得有什麽不对。
荆如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连忙把药膏夺过来自己收了。“我这师门秘药炼制何等珍贵,哪能让你胡来?”
青珞撇撇嘴:“小气鬼。”
荆如风见他做这小动作,稚气十足,忽道:“你多大了?”
青珞想了想:“到年底就二十一了,你问这做什麽?”
“那你刚二十,怪不得,你比我还小上一岁呢。”
青珞白他一眼:“那又怎样?比我大一岁,就比我早老一岁,有什麽好开心?”
荆如风笑著解释:“以前看见你,你不是尖酸刻薄地讥讽人,就是老气横秋地教训人,一副饱经世事的模样,我以为你年纪很大了呢。适才我见你在房顶唱歌谣戏弄我姨母,才觉得你像个小顽童一般。”
青珞正想教训他的口没遮拦,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你听见我唱歌谣了,那你是什麽时候来的?”
荆如风住在林家主宅,林夫人有什麽动静哪里瞒得过他?他见林夫人纠集了一群人,心里就知道不妙,暗暗在後面跟著。青珞爬上屋顶之时,他已经混在人群之中了。只是他不愿跟姨母正面冲突,不到关键时刻,不敢露面。
不过荆如风现在还是想不明白:“我姨母怎会一口认定你是子骢的情人,不是阿端?”
青珞苦笑道:“我哪里知道?她一见面就骂我狐狸精,还命人打我。也许……我的样子像狐狸精吧。”
说到这里,青珞忽然笑了:“你信不信面相这东西?”
“什麽?”
青珞想了想:“小时候有个算命的先生,曾经给我和阿端算了一命。他说阿端天圆地方什麽的,我也记不清了,总之是大福之相,日後必然能够遇见贵人。说我眼角嘴角尖细,是尖刻之相,注定坎坷。我以前是不信的,现在想想,还真有些道理。你看,阿端可不就是遇见了贵人?面相好,也不会被人骂作狐狸精。”
他说著,一边笑,一边摇头:“我以前见他哭哭啼啼的什麽也不会,心里就很烦,总想著若是离开了我,他可怎麽活?原来我根本就是瞎操心。嘿嘿,这真应了一句话,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嘿嘿!”虽然尽量想让自己看来洒脱,那笑容却难掩苦涩。
荆如风心里一痛,忽道:“算命的说我福气大,我把自己的福气,分你一些。”
青珞惊愕地抬头看他,似乎料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突然之间,哈哈大笑,直笑得前仰後合。
荆如风愠道:“你笑什麽?”
“哈哈,哈哈!对不住,可是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太好笑了,这些神呀鬼呀的,哪能当真?哈哈!”
荆如风被他笑得面红耳赤:“你这人,当真不能好好说话!”
青珞见他恼了,很识趣的见好就收,有些讨好地道:“其实你这人好像还真是有些福气的,你一来,你姨母就走了。”
荆如风脸上忽然显出忸怩的神情,有些惭愧,有些不安,又小小地有些得意。
青珞何等聪明,道:“难道那把火跟你有关?”
荆如风脸上一红:“我姨母脾气暴躁,跟她说理是说不通的,何况,我口才也不好。临出来的时候,我让个下人在柴房点些小火,看见冒烟,就过来通报姨母知道。估计等她回去,这火早就灭了。”
“我说怎麽这火来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