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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失望而归,而且被发现后惨遭呵斥的事情也屡有发生。
不过,这里不一样。还好被我找到了,他想。
“喂,阿悟,真的不要紧吗?”身后的美香担心地问。
“我说了没关系,这种时间不会有人的。”
悟的手按上大门,因为锁早就坏了,所以门很轻松地就被打开了。
他一边推动停在身边的摩托车,一边踏进铁丝网栅栏内,美香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好暗啊。”
“是吧?所以我才拜托你带笔形手电筒来啊。”
“啊,是这样啊。”美香从包里拿出手电筒,打开,脚下立刻亮了起来。
左侧是一长排水泥墙,也许是水位增高时起堤坝的作用吧。右侧是一条河。
墙的前面摆放着一只纸箱。可能是装洗衣机等物品的,那是一只相当大的纸箱。悟把摩托车停在纸箱前——就算万一手电不亮了,如果是大纸箱的话,即便在黑暗中也能轻易地找到。
从美香手里拿过手电,边照着身前,边往前走。途中,悟抱住美香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问道:“冷吗?”
“没关系,靠在一起就暖和了。”
停下脚步,关上手电的开关,周围变得漆黑一片。但是,黑暗中也有能看清的东西。“你看天空。”
美香轻叹一声,抬头往上看,“哇,好美哦!”
满天星斗的夜空——确认了今晚是晴天之后才把美香带来的,如果她看到如此景象而不激动的话,那自己的一片苦心就全白费了。
“像宝石吧?”
“嗯……的确很像。”
什么嘛,这种反应——悟很失望。唉,没办法,说到底,这是东京的天空啊。
把手插入羽绒服的口袋里。握住一个小小的盒子,慢慢地掏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瞬间,才策划了今夜的约会。求婚的台词,他花了整整一个晚上苦思冥想,写在纸上,然后练习了无数遍,务求能够流利地说出来。
“美香……”悟叫了一声,声音有点嘶哑。他慌忙吞下一口唾沫,嘴里干得直冒烟。
“干吗?”美香应了一声,看起来丝毫没有觉察到什么,现在是绝好的机会!
“我觉得人能不能得到幸福,可能是由相遇决定的吧,是否有一个美好的相遇非常重要。不过,一切都要看运气。只有神才能决定。所以,我现在要对神表示——”正当他要说出“感谢”两字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鸣,紧接着一个发光的物体在眼角倏忽而过。还没来得及吃惊,下一个瞬间背后又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与此同时,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
悟回头看去,身后的情景让他难以置信。
他的摩托车正燃起熊熊大火。
看着照片中烧得焦黑的摩托车,草薙挠了挠头眉梢边——照片是内海薰拿来的。
“据说油箱上炸开了一个直径约为两厘米的洞。不过,据消防和鉴识人员调查,并没有枪械射击的痕迹。”
“也就是说没有发现弹头,是吧?”
内海薰点点头,“的确如此。据说彻底检查了摩托车和现场,都没有发现弹头。”
“唉……”草薙也只能盯着照片徒呼奈何。
停放在位于荒川沿岸工场内的摩托车,竟然无缘无故燃烧起来——这一事件发生于四天前的深夜。摩托车的主人是个和工场毫无关系的年轻人,在约会回家的路上,看见禁止入内的牌子,却明知故犯闯了进去。关于这一离奇事件的信息一传入警视厅内,内海薰立刻感知到了什么,前往辖区警察署向负责案件的警察询问了详细内容。
“我调查之后发现,其实大约在一个月前,也曾经发生过奇怪的事情。”内海薰把一张新的照片放在草薙面前。拍摄的是一艘观光游览船——船上的窗玻璃碎了。
“什么呀,这个?”
“正如你所看到的一样,据说正在东京湾内巡弋的观光游览船的窗玻璃突然碎了。所幸的是,没有人受伤。这次意外被认为是性质恶劣的恶作剧,所以向警方报案了。”
“但是,原因不明吧?”
“据说从玻璃的破裂方式来看,很明显是从外部施力造成的,但是船内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
草薙又一次发出呻吟声,“那可真是……奇怪啊。”
“仓库事件、摩托车着火、观光游览船的窗玻璃破裂,每一起都是发生在海边或河边的——我觉得那也是一个很大的共同点。”
“为什么会盯上那种场所呢?”
“这个嘛……”内海薰喘了一口气,摇头道,“不知道。”
草薙两手交叉放在后脑,把身体靠在椅背上,“这些事情和这次的凶杀案有关系吗?”
“不好说,不过我认为我们不能无视长冈先生拍摄的那段视频。搜查房间的结果显示,最近这段时间长冈先生正埋头收集关于超高新科技城计划的材料,可是为什么会留下那段视频呢?想不通……”
“的确如此。”草薙再次看着那张摩托车的照片。如果必须要搞清楚怪异现象的真相,那么就只有找那个男人商量了——恐怕又要被他吐槽了吧。
正当他伸手拿起手机想要和汤川联络时,耳边传来间宫的招呼声,“草薙,你来一下!”间宫的身边站着岸谷。
“怎么啦?”
“据说仓坂工机的一名员工失踪了。”
“失踪?”
“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去上班了。”岸谷说,“开头请了病假,可是直到今天也没有去上班,好像也无法取得联系。事实上,打了他的手机,没人接。去了他住的公寓,但没有人。”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履历表。”
草薙的目光在文件上扫了一遍,附在文件上的照片内是一个看起来诚实可靠的年轻男子。名叫古芝伸吾,从出生年月来计算,今年刚满十九岁。高中毕业后,没有升入大学就踏入社会工作了。
当草薙的视线落在他的高中校名上时,心中咯噔了一下。那是一所由于高偏差值(3)而闻名的学校。他记得认识的人当中似乎有人是毕业于那所高中的,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家人一栏中填写的内容引起了草薙的注意。写着父母双亡,看来他是孑然一身,独自生活的。
“据仓坂工机的社长说,去年五月末,古芝看到了招聘广告,来公司应聘。”岸谷说。
“五月?还真是个不尴不尬的时间。”
“据他本人说是自己没考上大学,原本打算再复读一年,可一直以来负担他生活的姐姐因病去世了,所以不得不出来工作。”
“父母和姐姐都去世了吗?”草薙的目光落在履历表上,“那家伙还真是可怜。”
“社长也很同情他,所以立刻就录用他了。雇用他之后,发现他非常优秀,记东西很快,没多久就能独当一面了,社长为此很高兴。”
“可是他却突然去向不明了吗?”
间宫的双下巴往下顿了顿,“不知道和这次的案件有没有关系,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却失踪了,的确让人起疑。而且,还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他说谎了。”岸谷说,“我去了他毕业的高中调查,发现他根本就不是考不上大学——正相反,他考上了一所一流大学。”
“一流大学?”
“一所人尽皆知的大学,”间宫说,“听说是帝都大学。”
草薙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我念的大学?”
“是工学部机械工学科。因为是理科,所以汤川老师说不定认识他。”
“不一定,因为那家伙是理学部的……”说到这里,他突然啊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间宫问。
草薙指着履历表的某一部分,“这所高中,是汤川的母校!”
7
汤川一边端起马克杯喝了口速溶咖啡,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古芝伸吾的履历表。眉间堆起了深深的皱纹。
令人吃惊的是,汤川似乎认识古芝伸吾,据说是高中物理同好会的前辈和后辈的关系。
“他姐姐去世了吗?这我可不知道。但是即便他从大学退学,也应该来找我商量一下呀……”汤川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你们的关系有那么亲近吗?”
“不是的,就像刚才告诉你的那样,我只不过在物理同好会中指导了他两个星期左右,但他说过很仰慕我。不过,这也许是一种社交辞令吧。”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去年四月,对吧?”
“没错,入学后不久,他就来跟我打招呼。当时,他看起来很开心……他姐姐是因为事故去世的吗?”
“不是,是病死的。”
“生病?我想他姐姐应该还很年轻吧……是什么病?”
“不知道。现在,内海薰正在调查详细的情况。”
“父母接连离世,连仅有的一位血亲也失去了。一想到他的心情,我就觉得很难过。”汤川长叹一声。
“关于他的父母,你听说过什么吗?”
“我只知道他的母亲在他年幼时因病去世了,关于他的父亲倒是听他说过不少。古芝之所以立志攻读科学,好像也是受到父亲的影响——掌握科学的人才能掌握世界……”
“什么意思?”
“据说那是他父亲的口头禅。好像是在某一家重型机械生产厂家工作的,在去海外赴任时遭遇事故去世了,是古芝君读初中的时候吧。”
“初中吗?那古芝应该过得很不容易。”
“但是和他见面时,我完全感受不到他身上有阴暗忧郁的地方。他说有姐姐可以依靠,所以没关系。他之所以能上高中也是因为姐姐的缘故。”
“那他能上大学也是多亏了姐姐喽?”
“难道不是如此吗?虽然我没听他说起过。那个……”汤川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随后看向草薙,“你为什么要调查古芝君呢?是他干了些什么吗?”
“还不清楚。就像我一开始所说的,只是因为我们调查的那家公司说他失踪了,所以我们才展开搜索的。”
“嗯。”汤川哼了一声。
“你们是在调查那个自由撰稿人的凶杀案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去古芝君的公司,但我敢断言他百分之一百和案件无关。不过,我很担心他失踪这件事。如果查到了他的下落,请尽快通知我好吗?”
“啊,我会的。不过,你可是很少使用百分之一百这种表达方式。你的信条难道不是万事皆无绝对吗?”
“如果是古芝的话,使用这种表达方式完全没问题——他不是那种会染指犯罪的人。”汤川的语气非常确定。
“你倒是很有自信嘛,可你们才相处了两个星期啊。”
“不仅仅是两个星期。在此期间,我们一起研究,齐心协力制作了一台装置。我很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原来如此。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可能真是如此吧。”草薙把带来的数码相机放在书桌上,“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找你帮忙。而且,这件事也许更重要。”
“你不会又给我招来了什么麻烦事吧?”汤川皱眉道。
“你可别这么说,先看看这个。”草薙操作相机,画面上显示的正是那段仓库墙壁破裂的视频。
“这是什么呀?”
“还有其他的。”草薙从外套的内袋中掏出三张照片,摆在汤川面前,分别是仓库的墙壁、焦黑的摩托车以及玻璃碎裂的观光游览船,并简短地说明了在这三个地方发生的情况。
听完介绍的汤川,眼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芒,“可以确定不是枪械造成的吧?”
“在这三个地方都没有发现弹头之类的东西。如果使用了来复枪或手枪的话,应该会留下什么痕迹吧。”
“嗯……是这样啊。”
“而且,地点也很关键。三个案发地都位于海边或者河边,即便使用枪械射击,也没有适合的地点。考虑到角度或其他因素,嫌犯要么是乘坐船只,要么是在距离相当远的岸上射击的。可据摩托车一案中的情侣说,当时并没有看见船只,而如果是从对岸射击的话,至少是在距离案发现场近一公里的地方。虽说这种狙击并不是不可能,但这样一来,势必会使用大型枪械,应该更容易留下痕迹。情况就是如此,所以我才来借助你的智慧,虽然明知道会被你挖苦。”草薙一边在手中摆弄着喝空了的马克杯,一边说。然而,汤川却一言不发,视线已经从照片上移开了,正在怔怔地想着什么。
“汤川!”草薙叫道,“你在听我说话吗?”
汤川这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当然在听,我正在考虑有什么可能性。”
“如果想到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哦。”
“没有。”物理学者一脸愁闷的表情,“光看这些视频和照片,我无法提供任何意见。我想你也知道,对于没有确证的事情,我从来不宣之于口。”
“什么嘛!又和我打太极。”
“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些数据。”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无计可施,我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会再发生怪异的现象。”
“那下次发生的时候,就请你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