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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投降了有什么好处?”
“在送审之前你们可以得到绅士般的待遇,判决的时候,也可以作参考。”
徐刑警分发给每个站着的人一支香烟,他们都乖乖地接过香烟抽起来。
“这儿好像并非是农庄。”
徐刑警环视周围,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女人的喊叫声。
“是不是农庄,你看了大概要吃惊的。”金美龄闪着眼睛说。
“什么事情要吃惊?”
“别吃惊,跟我来看。”
屋里灯一起亮了。金美龄走在前头。徐刑警跟在她后头,并说首先想看看崔秀美。
他们朝地下室走去。阴沉的气氛和霉味,使得徐刑警打了个寒噤。
“你瞧!”
徐刑警向金美龄所指的地方走去。通过铁窗朝房里一看,只见秀美身上的衣裳拖一片挂一片,在索索发抖。金美龄用钥匙把铁锁打开,然后开了门。蹲在角落里发抖的秀美慢慢地支起身子,朝徐刑警扑过来。徐刑警张开双臂抱住她。秀美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好,现在可以安心了。外面有警察,这儿的人都已经商量好了投降,你不要害怕。”
金美龄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条毯子,披在正在发抖的秀美身上。
“请原谅。”
金美龄眼泪汪汪地说着又在前头走了。徐刑警抓住秀美的手跟在她后头。支光不大的电灯昏暗地照着走廊。
“哇!”
隔壁房间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叫声。大胆的徐刑警也吓了一跳,紧紧抓住秀美。他转过头来一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把脸靠在铁窗上,哇哇地叫。
“这儿全是疯女人!”秀美说。
走过这个房间,金美龄在下一个房间门口站住了。
“你朝里面看一看!”
徐刑警把脸靠到窗格子上朝里看。有一个披散头发的女人在房里来回走。女人朝他看看,微微一笑。徐刑警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是吴妙花的母亲闵蕙龄吗?
“咦,那女的不是吴社长的夫人闵女士吗?”
“哎,对。刚才打了针情绪好了,所以安静了。”
“海洛因吗?”
“唔,是的。”
“我们以为闵女士在家里,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关在这儿已经一个多礼拜了。”
“什么?”
他认为吴妙花的母亲闵蕙龄现在肯定在家里。证实昨天晚上她在家里的人是河班长。然而,金美龄竟说她一个星期以前就关到这儿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看,这个笑嘻嘻的女人也肯定是闵蕙龄。难道有两个闵蕙龄吗?
“为什么把她关在这儿?”
“是吴社长的指示。”
他们朝最后面的一个房间走去。在朝那儿走的时候,各个房间里的女人都朝他们喊叫,徐刑警和秀美大吃一惊。
“那女的是谁?”
“就是你们拼命找的人。”
“那么……”
疑惑的神色从徐刑警的脸上消失了,而且他的脸慢慢地变得歪扭了。
“是吴妙花。”金美龄小声说。
“这可能吗?”
徐刑警和秀美都不相信。
“喊一声看。”金美龄劝徐刑警说。
徐刑警看了一眼秀美喊道:
“吴妙花小姐!”
但是房里的女人坐在那里连动也不动。徐刑警又用比较大的声音喊了一声,直到喊第三声的时候,那女人才微微动了一下。喊第四声时,她终于把头抬了起来。干瘪苍白的面孔从披散的头发里露出来,两只失神的眼睛看着空中。
徐刑警没有直接看见过吴妙花的模样,只在照片上看过,所以没法断定眼前的女人是吴妙花。这时,秀美用要哭的声音喊道:
“嫂子!”
“是妙花嫂子吗?”
“对,是她。”
但是房里的女人还是毫无表情地看着空中。
“为什么把这些女人关在这儿?”
徐刑警忍住怒火,回头看了金美龄一眼。
“吴妙花和闵蕙龄是根据吴社长的特别指示关到这儿来的。如果她们在旁边,他的一项计划就实现不了,所以吴社长叫把她们关在这儿。其余的女人,据说都是组织的叛徒。”
“叛徒要是男的,早就毫不留情地杀了。女的,留她们一条命,开派对派用场。”
“开派对派用场?”
“这儿常常开海洛因派对。这时,这儿的女人就变成了男人的祭物。”
“你们组织的头目是谁?是吴社长吗?”
“不是。头目的面孔我一次也没有看见过。吴社长不过是副手。”
她补充说,国内最大的贩毒组织叫丝绸之路,是国际性的组织。
崔基凤决心要去冒险。现在他是一个人,能够给他以帮助的人一个也没有。尽管危险,他还只能一个人干。
他抬眼看了着墙壁。墙很高,还拉了铁丝网。翻墙过去好像不大容易,但是也只有走这一条路才能进去。
他把手伸到墙上,想把身子朝上吊。但是头碰到了铁丝网,只好又把手松了。他又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他想碰碰运气到车库那儿去。他抓住落地铁门朝上看。奇怪的是那铁门一直通到上面。好像是由于大意,铁门没有关上。爬到顶上,就看见吴社长的自备汽车。车库靠里边,很深,大得出奇,可以停好几辆车。
走到车库的尽头,有几级通往上面的台阶,里面非常黑。他用打火机照着墙壁找开关。找到以后朝上一扳,灯就亮了。他小心翼翼地踏上台阶,有一扇门挡住去路。稍稍推了一下,门没有关,一推就开了。里面传来说话声。他把门关上,然后又推开,灯光漏了出来。吴社长的声音嗡嗡的响。
“……什么,什么怎么样?不行!警察?没有时间磨蹭了,快跑!”
响起了砰的一声,这是把话筒放下的声音。
“糟了!看来是警察嗅出了气味,扑向了农庄。最好赶快躲一躲。”
“啪,”传来打耳光的声音。
“这小子简直像白痴!你是怎么做工作的,弄成这个地步!”
气呼呼的声音想不到是女人的声音。是谁呢?噼噼啪啪的声音继续响着,看来是那女的在无情地打吴社长耳光。能这样打吴社长耳光的人是谁呢?尤其是个女人!
“像你这样的人,现在不需要了。”
“对不起。”
“放开,没必要了!”
女的直蹦直跳,吴社长在哀求她饶命。电话铃继续响着,但他们不想去接。
崔基凤不能再听下去。尽管危险,他还是想看看那女人的脸。他把门推开一点,刚够身子进去。他先把头探进去看动静,那儿是会客室。那一男一女坐在会客室里,看不见这边。他屏息静气,把身体挤了进去。对面有一堵墙壁挡着灯光,投下了一片阴影。隔着一条小走廊,对面有房间。房门半开着,房里没有开灯,好像能够看清楚那房间里的两个人影。
他终于把身体完全挤了进去。吵架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看来好像还没有被他们发现。他悄悄地走进门半开着的对面房间。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黑影扑到了他面前。
“嘿嘿嘿嘿……”
黑影一边发出阴沉的笑声,一边朝后退。崔基凤浑身直冒冷汗,悄悄地关上门,然后开了房里的灯。只见妙花的妈妈闵蕙龄在笑。她头发纠结在一起,衣服随便披在身上。眼神有点异样。她非常枯瘦干瘪,脸上好像只有一张皮。不到一个月的工夫,样子就变得认不出了,崔基凤不禁失神地看着她。乍一眼,就知道她已经完全疯了。
“妈……”
崔基凤低低地喊了一声。她总还算是他的丈母。尽管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至少他还是这么看。
那女人什么话也不回答,光是笑。崔基凤想伸手去碰碰她,她突然满脸恐怖地连连朝后退,蹲在角落里索索发抖。崔基凤看了她一会儿,便熄了灯又去开门。会客室里的灯光射到房里。
两个人的身影看见了。令人吃惊的是那女人竟是一直在吴明国家干活的女佣。吴社长两手合在一起,在她面前卑躬屈膝,苦苦哀求。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不需要!”女佣冷若冰霜地对着吴社长瞪了一眼。
“我无脸见人。”
朝前低着的秃脑袋被灯光一照,闪闪发亮。
“你这个家伙连吃现成饭都不会!生怕丢掉天上掉下来的社长位置,你还有脸见人?事到如今,不过还有一个弥补的好办法。”
“什么办法?”吴社长好像要捞一根稻草救命似地问道。
“自杀!反正这样也得死,那样也得死。你这次总是要死的。要么受审判,要么由我们来结果你。既然如此,还是自杀来得好,你说是不是?”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一直苦苦哀求的吴社长,突然发狠似地嚷了起来。
“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我不死。既然如此,我就脱离组织,自己独立!”
“哼,谁能随心所欲地背叛!对背叛者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这些现在对我不起作用,要干就干吧!”
情绪突变的吴社长,神气活现地朝外走。女佣气得浑身发抖。
“我为这事连儿子也丢了。按照你的要求,我杀死了妙花的父亲,杀死了大学生,杀死了酒店里的舞女。”
“但是,你也失败了。杀崔基凤失败了。这次的事情搞得这么糟,都是因为没能除掉崔基凤。你的失误比我的失误大!”
“别推到我身上。一上来,就不该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很容易结束的事情,听了你的话搞得这么大,这是个错误。”
“把事情搞大很好。因为搞成这样,警察抓不住头绪,我们才能挣扎到现在。如果直接对准目标,我们的计划马上就会暴露。”
“你别逃避责任,组织不会饶恕你的。”
“别再组织组织的了。在这种情况下,有什么狗屁的组织!”
“别侮辱组织!本部晓得了,放不过你的。如实向本部汇报吧!”
“哼,本部在太平洋彼岸,这儿是韩国!”
“这儿的负责人是我。别瞧不起女人。”
“卢信子!要知道你在韩国,而且在我家里!你一步也跨不出去。”
吴社长突然从怀里拔出一把手枪来。
两个人都慢慢地站起来,枪口直对着女佣的胸口,好像马上就要喷出火来。崔基凤看着他们,手里捏着一把汗。卢信子在枪口面前索索直抖。
“你以为你杀了我,自己就安全了吗?”
“只要杀了你,当然就安全了。那时到美国去报告的就不是你,而是我。我只要说你在和警察对抗中被打死就行了。哦,这不必要,我也不一定非到美国去不可。到别的国家去躲起来就行。我已经做了准备,只要离开韩国,就万事大吉。”
“不管你躲在什么地方,就是躲到天涯海角,组织也要把你杀掉。你以为组织会放任不管,让一个叛徒优哉游哉地逃走?”
“别说是别人,就是我爷爷也找不到我!”
“哼,你逃不出韩国。要知道,你一上来,脚就被捆住了。你还不知道死神的使者已经站在后头来抓你了。所以你是个傻瓜!”
卢信子一面说,一面用下巴指了指背后。吴社长回头看了一眼,奇怪的是,他看见崔基凤笔直地站在不远的地方。
他神情疲惫地站着,好像刚刚长途旅行回来,没有流露出任何一点对他们保持警惕或者害怕胆怯的样子。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枪口转向了崔基凤。吃惊的反而是吴社长,他害怕到如何程度,只要看一看他颤动的枪口就可以知道。
“举起手来!把两只手举得高高的!”
吴社长大喊一声,崔基凤呆呆地瞅着他,好像被钉子钉住了似地站在那地方。
“不举手,我就开枪了!”
“妙花在哪里?”崔基凤开了口。
“你这家伙,叫你把手举起来!”
“妙花在哪儿?我不关心你这种人,只要找到妙花就行。妙花是死了,还是活着?”
“妙花没有死,活着!”卢信子大声说。
“在哪儿?”
“关在山里的农庄里,警察已经到那儿去了,现在大概抬上救护车到医院去了,闵蕙龄也去了。”
“那么,那女人是谁?”
疯女人也走到了会客室,在会客室里走来走去。
“那个女人不是闵蕙龄,只不过像闵蕙龄,而不是闵蕙龄。她们是双胞胎,所以很相像。”
卢信子用下巴指指吴社长:
“是这只猪崽子的前妻,一直关在农庄里。不久以前跟闵蕙龄对换了。那女的不是你的丈母,你的丈母现在跟妙花一起关在农庄里。她已是个吸毒者,所以被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