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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静,彻底的安静。只有稀落的雨声,和那缓缓倾泻而出的,优雅嗓音
“第二代的基德,是黑羽盗一最得意的弟子,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骄傲。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个人可以完美继承他全部才华和手法,身披白色的羽翼,在月夜下一次又一次,用华丽的魔术,大胆的手法,突破警方冲冲的封锁,盗取一块块稀世珍宝。因为这个人的身上留着和黑羽盗相同的血液,因为这个人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儿子--我,黑羽快斗。”
一切都结束了。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意味着,所有的一切美好,都将逝去,包括这么多年来,那份注定无望的,爱恋。
“什么!!!可你,你只是一个高中生啊,怎么。。。。。。”
微微地抬头,无言,因为此时此刻,任何的言语都是那般的苍白无力。月光在细密雨丝的映衬下,晕染出一道青白色的光环,如轻纱般无声围绕在少年的周身,散发出的是一种独特的气息,凛冽,高贵,纯净,却又带着恶魔般的诱惑,如同误入凡尘的天使,又似误入天堂的撒旦。
这就是此时青子眼中的黑羽快斗,潇洒飘逸,近乎梦幻。不需要任何言语的解释,青子已然明了。没错,是他,这个十年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男孩,这个一直以来默默守护在自己身边的男孩,此时此刻,就在这迷人和煦的月色之下,和传说中的月下魔术师怪盗基德,化身为了同一个人。
“我明白了,你的解释很好,很清楚……黑羽快斗先生,不,从现在起,应该称为怪盗基德先生了”
青子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表情“能麻烦你上前两步吗?”
“青子;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拒绝你的要求。”贪婪地注视着青子的容貌,因为心底明白,这份奢侈也许是最后一次。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夜晚显得特别突兀。
“原来你就是怪盗基德,原来你就是那个让父亲丢尽了颜面的小偷,就是那个我最痛恨的男人。原来你一直在欺骗我,一直在骗我。十年,十年来所有的温柔,体贴,所有相处的快乐时光原来都是一场骗局。”
声嘶力竭地吼叫过后,是近乎疯狂的笑声“哈!哈!哈!太可笑了,太可笑了,难怪你经常说我笨,没错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笨蛋,我居然把你这样的骗子视为最亲近的人,把你当成可以依靠的朋友,甚至还以为我对你来说是一个特别的。闹了半天,这么多年来,我所有的痛苦都是你和你那个父亲一手造成的。”
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匕首,刺穿了本以伤痕累累的灵魂,深吸一口气,妄图暂缓这无边的痛楚,却发现根本于事无补。
“你的指控我无话可说,我承认我和我父亲欠你们一家人太多,但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多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啪”一丝血色顺着嘴角,划破了苍白的脸
“我不想听你再说什么废话了,求你饶了我吧,就算我只是你玩弄的对象,也请你看在我们认识十年的份上,饶了我行吗?我已经被你耍得团团转了,你已经证明了你是一个一流的演员,你的完美演技把我骗的心甘情愿,找不出半点破绽。你也证明了自己你比警察厉害的多!不是吗?”,眼里扼人窒息的恨意,似乎瞬间可以将人撕裂“因为你在负责追捕你的中森银三的眼皮底下,把他和他的女儿伤的体无完肤。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怪盗基德先生,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满意了吧。”
“青子,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啪!”本以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般,倒在了满是泥泞的水中。
雨水倾泻而下,原本应该冰冷刺骨,身体却已经麻木到了没有任何的感觉。本以为再也不会体会这样的感觉,但快斗明白自己错了,真的没想到命运会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时隔八年,竟然会再一次品尝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在我没有报警之前,你走吧,我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你。”决绝地转身,离开。
‘走了,她就这么走了,她要永远地离开我了’泪水模糊了的视线中,一个身影渐行渐远,如同要带走生命中唯一的一缕阳光,撕心裂肺的吼叫,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冲口而出,“不可以!!!”
“不可以?怪盗基德,请你开口之前,搞清楚自己是谁,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冰冷到了极点的口吻,脚步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
‘不可以,青子,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我。至少给我一次挽回的机会。’
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身体和心灵不断传来的剧痛,艰难地用手撑地,踉跄着起身。几乎用尽了全部的气力,才勉强控制住了颤抖不已的身体,平缓的开口,如同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你弄错了,中森青子小姐。我不是以黑羽快斗的身份请你留下,而是以你最痛恨的怪盗基德的身份,希望你和我做一次交易。”
☆、第 36 章 深情的告白
“我不想和一个罪犯谈什么交易。”
“这个交易对你没有什么损害,相反,如果你真的恨我的话,对你和你的父亲来说,这个交易一次绝好的机会。”
“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你的父亲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亲手将怪盗基德缉捕归案。我的父亲早在八年前就去世了,所以我是他实现心愿的唯一人选。”略微停顿之后,才敢再度开口,因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自己在心上溃烂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粗盐,“如果,你能再忍受听我说话,哪怕一分钟,我就帮助他完成这个心愿。你应该很清楚,怪盗基德是从不食言的。”
‘他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的许诺?难道他真的有难言之隐,不,不可能,再也不能相信他了,这一定又是一个新的骗局。’青子拼命的摇头,想要驱赶自己心中再度的柔软,“这种交易根本没有存在的基础,现在全日本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总是太低估我的实力;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败给了我。你以为我的身份暴露了,就意味着抓得住我吗?你错了,怪盗基德是永远不可能被逮捕的。别忘了,我是最高明的易容师,只要我愿意,大可以换一个身份继续生活,或者干脆和我的家人一起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个国家。”
快斗此时的神色,凄苦的几乎可以让七尺男儿见了,都忍不住为止动容。‘真没想到有一天,会用这样的方式和青子说话。’
‘永远离开?’快斗的话让青子没由地心头一惊‘等一下,我这是怎么了?他离开不是最好的吗?还想再被伤害一次吗?’
“你说吧,不过你只有一分钟,说完之后麻烦你记得自己刚才的承诺。”压抑住心中的波澜,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语气中满是讥讽“算了,我还是别指望了。你这样的家伙,除了伤害我也做不出什么别的事。”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真的,没有想过。’
“怎么不说话了,别忘了你只有一分钟。”不耐烦的催促,不是为了所谓的交易,而是徒劳地想要掩饰住内心隐隐的期待。
“你刚才说的话,对我不公平啊。”
“不公平?天啊,这是什么笑话,难道你对我公平吗?你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我,利用我,难道公平吗?”怒火一下子再次燃起,却在猛地转过身之后,瞬间熄灭‘错觉吗?为什么快斗看起来这么虚弱,好像随时都会倒下,难道这是在演戏吗?’
‘坚持住,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勉强挨过了又一阵的眩晕,快斗暗暗告诫着自己,定了定神,一如往昔般温柔的目光直视着青子的双眼,“是不公平,我只骗了你一年,什么时候变成了十年?”
“唉?”
“你还记得吗?一年前的时候,怪盗基德时隔八年再次现身。当时,你对我说,快斗我敢打赌,你再厉害,也赢不了基德。我听了后,很不服气。我心想,什么嘛,不就是个装模作样的小偷吗?怎么可能赢不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父亲,没有什么魔术师可以成为我的对手。”
仔细地观察着青子的表情,确认她已经记起了当初那个小小的赌约之后,快斗才继续开始他的叙述。
“当天晚上,我就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基德,成功地证明了这点。我战胜了那个他,却也同时发现这个人其实是个冒牌货。而假扮基德的人,恰好就是我父亲八年前的助手,黑羽家的管家寺井黄之助。从他的口中,我知道了两个惊人的秘密。”
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陷入了永远不愿意回忆的梦魇,“原来我最崇拜的父亲黑羽盗一,就是传说中消失了八年的怪盗基德,更重要的是,原来我的父亲并不是死于魔术事故,而是被人杀害的。”
“这!”巨大的震惊让青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还记得当我得知父亲去世时的反应吗?我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管你们怎么劝我,都不听。还记得吗?我当时冲出了家门,直到第二天才回来。知道我去哪了吗?我去了父亲出事的剧院,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我看到……”
“快斗……”
“回到家以后,我表现的很坚强,很镇定。你们当时都很欣慰,觉得我到底还是挺过来了。但事实不是这样,我之所以能够做到让一切照旧,是因为我看到母亲脸上的表情。我明白,她快要崩溃了。如果我这个时候;再作出任何任性的行为;对她都是又一次伤害;我连哭泣都不敢,甚至不能作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深怕被母亲发现。但是;从那天起;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每晚都会从噩梦中惊醒。事实上,我一直很自责,我觉得是我把父亲害死了。如果我那天不是为了给自己过生日而不去看他的演出的话,也许父亲就不会失误了。这种想法持续了八年,直到有一天,我终于知道了真相。”
“……”
“我早该想到的不是吗?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术师,怎么可能因为魔术的失误而丧命?”平白的叙述,瞬间变成了冲天的怒意“你能想象到吗,全世界最伟大的魔术师,无数人心目中崇拜的偶像。最后的结局,竟然是成了一个让人惋惜的魔术上的失败者,竟然是被炸的面目全非!”
“啊!”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原来是这样的吗?原来看上去开朗活泼的快斗,其实一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背负着这么沉重的负担吗?’
“青子,你说,我怎么能不愤怒呢?知道了真相的我,怎么可能还安安稳稳地坐在教室里听课呢?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复仇。我要找出杀害父亲的凶手。当然,我不会杀了他,那样只会使我成为和凶手一样的杀人恶魔。但我一定要那个毁了我父亲名誉和生命的人,得到法律的制裁,即使这意味着,需要使用非法的手段。”
“所以,所以,你才会?”心里的一部分记忆复苏,青子想起了那次在舞台上快斗所说的每一句话。
“没错。所以,我决定成为新一代的基德,一个为了复仇而生的基德。”悠悠叹了口气,音调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自持,“这是最有效的办法,只要那个凶手发现原本死了的人再度复活,他就一定会有所行动。只要他想要再次杀死基德,那么他必须再度从黑暗中现身,而这就会成为我复仇的机会。”
“你疯了吗,这样做的话,你岂不是……”
“是有些危险,但是只要能替父亲报仇,这种事情我不在乎!”
“快斗!”
“你终于肯再叫我快斗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笨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是……!!!”
越来越近的警笛声,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
“你的反应真有够迟钝啊,”微微侧身面向着警车赶来的方向,快斗的语气略带调侃,“至少在5分钟之前,我就听到了。我的敌人既然有勇气在全世界面前揭穿我的秘密,自然也不会毫无准备。恐怕,在他去电视台之前,就早已联系了警方。”
“那你……。为什么,不走……”
“因为,我希望你至少给我个解释的机会。你是我见过最单纯,最善良的女孩。我不希望因为我,让你从此以后,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产生怀疑。”
“你的意思是,你为了说这些,而放弃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无论如何不要误会。我虽然骗了你,但我绝对没有玩弄你的意思,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的相遇的情景吗?那一直是我最珍贵的回忆。这点,请你一定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