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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酒吧-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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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她知道几年没见面的冯瑜并没有改变,还是那么容易发怒,这么一件小事就表现得那样没涵养。 
  假若他恨一个人时会怎样? 
  厨师过来,餐厅的侍应领班也过来,声声道歉答应更换,这件事才算完满解决—— 
  但是文娟却觉得非常难过。 
  她那时真是坐立不安,不敢看其他人望过来的眼色,只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钻进去。 
  假若不是还有事要打听,她早就抽身离去,不再逗留。 
  她怎么也想不到,厨房换过来的牛扒,冯瑜吃得很安然。 
  “我知道你会觉得我刚才做得不对,一般人的做法就是忍让,大事化小,表现泱泱大度。我对事物的看法不是这样。”吃毕牛扒,冯瑜很认真地跟她说,“来餐厅进餐,顾客要得到良好的服务,这是消费者的权益,我只不过是保护自己的权益,并没有做错。” 
  文娟虚应地笑着,这时候她看到的不是冯瑜餐桌上的牛扒,而是那个与冯瑜有争执的女同事桌上的礼品盒里的死老鼠。 
  “对事物的看法和做法,各人不同,”她总算找到了应对的话,说得又婉转又很体谅对方,“有时某些人表现得比较直接,而另一些人的表现就比较间接……” 
  她不可以走的,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气氛总算恢复了过去,没有她起初感到的僵硬紧张。 
  最后她把话题引人易明堕楼那个晚上,向冯瑜询问,那天晚上他离开公司后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小心地提出问题,也很婉转地问。 
  她要看冯瑜的反应,要看他怎么说。 
  她的眼睛与冯瑜的眼光对上了! 
  第一次,冯瑜望她的眼光里没有恋慕之色。 
  甚至有一些冷酷。 
  就像是说:“我都知道你会有此一问——” 
  “你问我,你丈夫堕楼那个晚上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吗?要回答你这个问题,我要先叫一个人进来,由他告诉你,最是适当。” 
  冯瑜说完便起身离座,到餐厅门口带了一个人进来。 
  进来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干瘦的个子,一张黑脸布满风霜。 
  老年人身穿蓝布衣服,手里拿着一本蓝色的本子。 
  老人走到文娟面前。 
  他把本子揭开,恭敬地送到她眼前。 
  老人说:“小姐,我是冯干,冯瑜是我的堂侄,是他申请我来香港的。八月三十一日那天我到香港双程探亲,通行证有我的入境日期,我的堂侄下班后到火车总站接我去了,千真万确,我可以为我的堂侄作证——” 
  言词切切,差不多要跪下来。 
  “你干什么呀老伯,你——”文娟结巴地说,阻止着老人向她身上挨去。 
  老人没有理会她,只把手中的蓝色证件一直向她眼前推。 
  文娟的话他根本不听,她也阻止不了他。 
  打从老人进入餐厅的那一刻起,直到老人这篇恳切的讲词,都是那么富戏剧性。 
  “这是干什么呀,你们这算是干什么——”文娟手忙脚乱。 
  意想不到的结局,把文娟难住。 
  而此刻,她只见冯瑜撒手不管的背影。 
  那件白衬衫支撑着他那干涩的直板板的身体。 
  是那样的拒人千里,冷酷无情。 

  
  

 
十二、曙光初现



  原本计划周详的事,想不到就这样结束。 
  “与冯瑜那天晚上的晚餐约会,就这样惨败而回!” 
  文娟向大卫和许子钧说着那晚的遭遇。 
  他们在文娟家里,再一次提及易明的事,已经是两天之后。 
  那惨败的经验,是因为她不知道怎样去收拾局面。 
  “原本是有目的而来的,冯瑜把那个来香港探亲的老人召来餐厅的一招,把我弄至一败涂地,根本就无法招架。”她说,“最惨是那个刚从国内出来的老人,对于我调查他那受嫌疑的堂侄的事既惊且惧,那慌失失的模样,使我不忍再说我怀疑他的堂侄杀人。” 
  最后她还得想法子劝服那个老人,一再地保证她问的那件事与他的堂侄无关,老人才肯离开。 
  “你们说,我当时惨不惨?”她把事情的经过说完后,嘟着嘴以这句话作结。 
  仿佛当时的委屈气还存在脸上。 
  大卫把眼光移开,虚咳了一声。 
  “依你的话看来,冯瑜这一招无疑不简单,也叫我们意想不到。”大卫说,“这样说明他心中有数,早就料到你迟早都会找着他,于是把你提出的疑问的答复和时间证人预早准备好,向你交代易明的事与他无关。” 
  “他怎么知道我会去找他?这样着迹的表白,岂不相反地把自己暴露了?俗语所说的无私显见私嘛!” 
  “那也不一定,换句话说他也在为自己洗脱嫌疑。”大卫看着文娟说,“我们看每一件事,都要在那人身处的位置上看。冯瑜的处境就有这个问题,你的丈夫意外死亡,依照常理你会怀疑谁?他过去追求过你,现在又与你丈夫在同一问公司工作,怀疑面自然会落在他身上,他有很明显的动机。” 
  他沉思着说:“太明显了反而令人觉得不真实,再愚蠢的罪犯也不会在这样明显的情况下出手。” 
  “你是说,没有可能是他?” 
  “我可没那么说,目前还不能肯定。我们需要时间去找多一点证据,才能够证实他到底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电视机的声音传来,文娟和大卫抬头望去,这才发现许子钧没有加入谈话,他现在还索性扭开了电视机。 
  大卫和文娟互看一眼。 
  许子钧最近沉默了,这个变化他们两人都察觉到。 
  为何会有这个变化,他们不知道。 
  只知道许子钧没有以前那么爱闹爱说话,与他们之间仿佛有了隔膜。 
  这种隔膜从何而来? 
  就像现在,他们在讨论著案情,他却在看电视。 
  大卫叫他:“你不发言?没意见吗?” 
  他说:“没什么,要说的都给你说了。” 
  头也不回,眼睛就只管望向电视机。 
  大卫微微一笑,他开始知道许子钧生什么气了。 
  心里也有些许内疚。 
  人的情绪是有起伏波动的,他太忽略朋友的感受了。 
  他走过去,与许子钧并肩坐着。 
  “电视很好看吗?做什么节目?”他的手搭在许子钧肩上,就如他们过去一起追看喜爱的球赛转播一样。 
  学生时代的日子,无忧无虑的黄金岁月。 
  成长后,当然有很多问题要面对,例如社会层面的扩阔,婚姻,朋友间的友情考验…… 
  这不是一场足球赛。体育赛事是雄性以登峰造极的力量,向体能技术的极限挑战。 
  电视荧幕播放的是另一回事—— 
  “现在正播放着访问节目,”许子钧望着荧幕说,“港台摄制的特备节目。” 
  “这是什么人呀,半男不女的。”文娟也注意到了。 
  荧幕上,节目主持人访问的对象,是一个穿着奇异服饰的人,文娟说得对,那人半男不女地忸怩作态,举止动作比女性更像女性。 
  被访者的脸部被濛镜遮着,像那些不愿意以真脸目出镜的被访人士一样,这样处理可以保护出镜者的私生活不致被公开。 
  “这个节目是港台制作的‘人生百态:心路历程的探索——同性恋者之声’。”许子钧解释说。 
  对于大卫和文娟终于了解到他的感受,走过来与他一起看电视,他是体会到这份友情的。 
  心情也就没有那么恶劣。 
  与荧幕上的被访者相比,他在生活上得到的东西起码比“她”多吧。起码,他是正常阳刚男儿,不像那人生活在幽暗中,躲在生活的阴暗面,为了躲避世人的嘲讽目光,违背了个人的天性,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我们一向受人歧视,但是我们也有自己聚会的地方。”被访者很坦率地回答节目主持人的问话。 
  “每当日落之后,维多利亚海港被霓虹灯照亮,漆黑的天。空染上一片暗红,我们便恢复本来面目,从四面八方涌向我们聚会的地方——一些专门为同性恋者而设的酒吧。”被访者搔搔耳后,用带有感情的声音说,“那些为我们而设的酒吧,灯光很昏暗,很有情调,在那里我们毋需顾忌,与蜜友默默相视,喁喁私语。每个人都有一个或者一个以上的蜜友,在那里我们不会寂寞,心事也有人了解……” 
  “太难看了,我们别要看了吧?”文娟征询大卫和许子钧的意见说,“虽然这样的人值得同情,但是那打扮举止还是太难令人接受,大违反自然了!” 
  以女性的身份看一个侵占了女性的领域的男人——即侵占者,其别扭与造作的姿态,其实并不代表真正的女性,只是一种歪曲。 
  正是这样才叫文娟最受不了吧? 
  大卫和许子钧齐声说:“我们也不想看了,关了吧。” 
  文娟以她女性的身份去看。 
  他们则以男性的角度去看,同样感到碍眼,就如同文娟所说,太违反自然。 
  一群可怜的人,第三类人…… 
  被社会遗弃,日落之后涌向他们的酒吧,在那里他们找到同伴,在那里他们才可以找到自我。 
  电视节目不看了,但是刚才所看到的,生活中的畸型现象,在文娟和两个朋友心中留下的阴影,竟历久不散。 
  气氛有点沉闷了。 
  这时许子钧说话了,他显然是经过再三的考虑,才决定说出来的。 
  这一句话,却令大卫和文娟听了大感惊异,跟着便笑逐颜开。 
  许子钧说的其实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他说:“我认识了一位女孩子,她的名字叫郭家慧——” 

  
  

 
十三、突击家访



  宏达公司的会计主任郭帆,正讶异地看着前来他家里拜访的两个客人。 
  “我的丈夫易明在公司堕楼身亡,他生前在公司里服务,承蒙各位相助,我这次前来拜访,是代替亡夫向对他工作上诚意帮助过的同事致谢—— 
  文娟穿着素淡的衣裙,向接待她的郭帆主任低头致意。 
  大卫陪同她来。 
  虽然感到意外,郭帆还是把他们迎进了屋内,吩咐妻子佩琳备茶。 
  即使是匆匆一瞥,大卫还是看到郭帆的妻子脸露忧虑之色。 
  “阿明的事我也感到很可惜,他年轻有为,正是前途远大之时,没想到遭逢这个变故。老实说,他的事情传出后,我和公司里的同事都感到意外,因为事前没有一点迹象。他实在是太可惜了!” 
  郭帆请文娟和大卫坐下后,很惋惜地说。 
  安慰堕楼丧生同事的妻子,对于郭帆来说是份内之事,他的语气也很真诚。 
  “阿明的事是他自己想不开,其实他这个人太懦弱了,有心事应该回家跟我说,虽然未必一定能够解决得了,多一个人商量还是好的。就是不能跟我说,与我商量一下也好。据阿明生前说,公司的同事之中,因为经常有接触的关系,你是对他最好最关照的!”文娟边说边注意着郭帆的脸色。 
  郭帆的脸色倒没有什么变化,他叹了一口气,苦笑说:“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人都已经过去了。公司的同事之间,因我们的职务上有关连,阿明是与我最谈得来的一个,他不应该这么早死。” 
  “你说易明堕楼那天,事前没有一点迹象,他怎么会自杀的呢?一般来说,有事解决不了而闷闷不乐的人,别人一定会看得出来,会不会警方说他自杀,其实是一场误会呢?”大卫在旁边插嘴说。 
  “既然警方这样说,我们也都相信警方的判断正确。”郭帆对大卫的说词很不以为然,他说,“易太太失去丈夫的心情大家都很了解,但是也不能说阿明的死不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呵!” 
  这句不客气的话刺伤了文娟,她看着郭帆,正要开口说话,大卫阻止了她。 
  大卫笑了一下,态度十分平静,完全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说:“是不是咎由自取还不知道呢,但还有一个情形,就是易明向文娟透露过,他向财务公司借了一百二十万元,现在这一百二十万元不翼而飞,谁要是得到这一百二十万元的横财可好用呢,况且已经死无对证了——” 
  他行个险着,借用死者的名义说出一百二十万元之事。其实易明并没有向文娟透露,这些全是他、文娟和许子钧三个人的推测。 
  他在这时候放出这个消息,是要看郭帆的反应。 
  这是大卫和文娟来郭家之前就计划好了的。 
  但是这个计划被全盘打破了。 
  客厅隔邻的一个房间传出一声巨响——碰门的声音,跟着一个短发女孩冲了出来。 
  “爸爸!”短发女孩冲出来大声叫道,一点也不理会客厅里有客人。 
  文娟失望至极。 
  本要看郭帆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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