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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纬?”她更是吃惊,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这才发现自己昨晚没有留他的电话号码。
这天后她便常收到以老班长为称呼的花束,有时候是香气四溢的百合,有时候是火红的天堂鸟,有时候是粉红的郁金香。收到第十束花后,她开始忍无可忍,对送花来的小姑娘说:“请你转告你的客人,不要再给我送花。我对花粉敏感。”
小姑娘很为难:“客人付了我们三十束花的钱。”
她便说:“你把客人的电话号码给我。我跟他联系。”
小姑娘更为难:“客人没有留电话号码。”
这个杨一纬,是想玩什么花样?
夏晴懒得去琢磨,每次收到花后就往垃圾桶里一扔。一次何瑞上来找她,看到垃圾桶里一束开得火红的天堂鸟,吹了一声口哨:“这个不怕死敢追求我夏晴妹妹的小子是谁?”
“没有谁。”夏晴知道他对杨一纬这人印象不佳,就不想告诉他真相。幸亏何瑞也没有多问,说起别的:“你猜我昨天在路上碰到谁?”
“你的前任女友?”夏晴笑他。
“不是,是林白的初恋情人。”
这初恋情人四个字让夏晴有点心惊胆战:“那个女孩子?”
“是啊。名字我都不记得了。”
“黄元元。”夏晴低低道:“元宵的元。”
“我叫黄元元。”第一次夏晴见到黄元元的时候,她是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孩,有着一双精明的眼睛。何瑞故意问她:“什么圆?圆乎乎的圆?”她大大方方解释:“不,元宵的元。”她大概和大家不熟,所以一直紧紧挽着林白的手。
这是他们刚上班第一年。三个新鲜人因为忙于适应各自工作,一年内只见了三次面。第三次见面的时候,林白忽然牵着这女孩子站在他们面前:“这是我女朋友。”
也是他第一个女朋友。
何瑞并不是很吃惊,但夏晴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菜都上齐了才想起来问黄元元:“你和林白怎么认识的?”口气不很好,像在审犯人。
“我们业务上有往来。”林白替她解释:“她和我刚刚做完同一个设计项目。”
“你小子,做项目时没有少动坏心思吧?要不然怎么项目一做完就佳人在怀?”何瑞嘿嘿的笑。
黄元元放声大笑,跳上去拧林白的脸:“我还以为你老实,怎么听你朋友的口气你不是好人?”整个身子都挂在林白身上,真轻浮。
林白是多么注意分寸举止的人,他一定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夏晴没想到林白却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好像甘之如饴的样子,心里就更加有气。
黄元元看她脸色不佳瞪着自己,还以为是自己冷落了她,主动搭话:“林白常跟我说起你。”
夏晴哼了一声:“说我什么?”
黄元元眼波流转,笑意盈盈:“说你聪明,从小成绩就好,一直是三好学生,他很佩服你。”
“我可不敢当!”夏晴盯着林白一字一句道。林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不高兴,便不敢搭话。
何瑞却没有嗅出火药味来,只在一边叫:“今晚既然林白带了人出来,夏晴,我们俩也不能在一边做灯泡。我把婷婷叫出来,你也把你的Kevin叫出来,大家一起happy。”
“我没有什么Kevin。”夏晴恶声恶气:“我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就没关系。这么凶干什么?”何瑞指指坐在一边满脸惊诧的黄元元:“我们无所谓,可是给嫂子留下坏印象就不好了。”
“我也无所谓,都不是外人。”黄元元的话说得极圆滑动听。
夏晴却很不喜欢,起身就走,回头硬邦邦丢出一句话:“我叫不出什么人来。我也不做灯泡。你们自己happy。我不奉陪。Byebye。”
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回到家,倒头就睡,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林白为什么找个这么让人讨厌的女朋友?再不想见他。”
她果然就真得再不见林白,也不见何瑞。一直到那天。
夏晴不愿再想下去,问何瑞:“她现在怎么样?”
“看起来不错,比起我们最后见她那次气色强多了。”何瑞有些感慨:“看她的眼神,我知道她还记得我。不过她不和我打招呼,脸色很冷淡的走过去了。我倒是佩服她,若是换了我是她,今天见了我这个仇人,说不定就一个巴掌扇过来。想想我们当时那么过分对她。”
“当时太年轻。”夏晴也心情不佳起来。
“对她我倒没什么感觉,但我总觉得亏欠林白。”何瑞一扫以往嬉皮笑脸的样子,面色格外凝重:“林白这两年一直住在外面,他妈妈每次看到我都要我帮忙劝他搬回家去住,我总觉得……我总觉得……是我害得他们母子有了这么大的矛盾。”
“不只是你,还有我。”夏晴拍拍何瑞的肩膀:“我们俩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们母子俩和好。”
“我当然知道。不过林白那性子……”何瑞重重叹口气:“你也知道,老牛转世,认准一条路走到死,谁拉得回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计划往往不如变化。”
看夏晴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何瑞又变回原来的赖皮样子:“不过哈,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当年你为什么对林白的女朋友反应就那么大?才说了几句话,居然起身就走?我的女朋友车轮似的在你面前换,没见你脸色那么臭过。怎么,都是哥们儿,你就为林白吃醋,不为我吃醋?”
“何瑞!”夏晴尖叫:“你胡说八道什么?找打是不是?”
何瑞嘻嘻一笑:“别这么大反应嘛。咱们谁跟谁啊,心里有什么话,还要藏着掖着?来,今天哥哥我有时间有心情,你有什么心事,跟我说。”
“你?”夏晴斜眼瞥他:“我没什么心事,让您老费心。”
何瑞叹口气:“哎,我是没有林白稳重,不过我也算是个坚实的肩膀。你心里不痛快呢,不要老找林白,来找我。”
这家伙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贴心的话。夏晴心里一热,轻轻推他一把。何瑞揉揉她的头:“走,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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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法国大餐VS牛肉面
第三章 法国大餐VS牛肉面
过了两天夏晴下班,刚走到楼下,身后一人叫道:“老班长。”
她惊诧得回头,杨一纬斜倚在一辆黑色BWM房车上。他身着一件黑风衣,可能嫌大楼门口风大,把领子高高竖起,颇有些黑社会老大的跋扈派头,引来众人纷纷侧目。
他笑着说:“哟,这么巧!”
既然这么巧遇到,夏晴只好和杨一纬一起去吃晚饭。
车开出三个街口,两人都没开口说话。夏晴率先打破沉默:“你不要再跟我送花了。”
“为什么?不喜欢?那我明天换家花店。”
“不是。”夏晴忙道:“我只是你的一个老同学,你用不着跟我送花,更用不着送这么多花。”
这时正好一个红灯。杨一纬停下车来,侧头看着她笑:“喔,你是不是怕别人说我追求你?我送花绝对不是追求你的意思。你不信我?我可没有送你玫瑰。”
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玫瑰。有时候是香气四溢的百合,有时候是火红的天堂鸟,有时候是粉红的郁金香。
但从没有玫瑰。
夏晴很迷惑:“那你为什么送花给我?”
“我在欧洲的时候,看当地人每天早上都会买些鲜花放在家里。我觉得这个习惯很好。鲜花是很美好的东西,你看着它们,会感觉呼吸的空气和它们一样甜润。所以我喜欢给自己买花,也喜欢给朋友们送花,希望鲜花可以给我、给他们带来一天的好心情。不过国内好像把买花当成一件大事,买花送人都是为了一定的场合和目的,很少有人自己买花放在家里。大概这就是你误会我本意的原因。当然我也怕你误会,所以我一直没有送玫瑰。”杨一纬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笑容很单纯。
这么说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夏晴不禁有些发窘。
杨一纬竟然劝她:“这是观点不同造成的误会。我完全理解。那么,以后我送花给你,你还反对吗?只是出于友情?”
夏晴很犹豫,但还是说:“不要再送花给我。你从前送的我全部丢了垃圾桶。我劝你不要再浪费钱。”
杨一纬露出一幅被她打败了的样子:“你真不是一般的顽固。恕我冒昧,你男朋友一定脾气很好,事事都依着你。”
“我没有男朋友。”夏晴脱口道。
二十五岁的女孩子却没有男朋友,她本以为杨一纬会有些许惊诧,没想到他迅速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起来:“不奇怪,你这样固执的性格,一般人怎么搞得定你?”
是么?夏晴努力回想自己前几任男朋友对自己的评语,好像都只是抱怨她没有全心投入,却没有人说她顽固不化。
杨一纬看她皱着眉头,打趣道:“担心了?怕自己嫁不出去?”
“即使嫁不出去,也和你无关。”夏晴皱着鼻子哼了一声。
两人到了夏晴推荐的餐厅。这家餐厅叫“左岸“,布置别具异国情调,餐厅里全点着蜡烛,照着雪白的餐布,金灿灿的刀叉和烛台。餐厅的角落里还设一架钢琴,一白衣女子在琴边轻柔弹奏,和悦的琴声如水般在餐厅里各处流淌。
侍者带着夏晴和杨一纬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点亮桌上的蜡烛,递上菜单。杨一纬一看,是法国菜,价格不菲,不由抬头看了夏晴一眼。
夏晴越看这个冤大头心里越得意,笑嘻嘻道:“我要枣子洛曼底香煎鹅肝和鲟鱼子酱配海蟹虾薄片。”看看菜单上还有松露,但想了想,还是没有点。
——算了,这两样就不便宜。要是何瑞林白在这里,现在已经是满身冷汗。
没想到对面的杨一纬却还镇定,补充道:“栗子牛犊胸配松露汁。和一瓶20年的‘国王城堡’。”
侍者拿了菜单悄然退下。杨一纬低笑:“这地方我喜欢。我喜欢吃法国菜,不知道这里的东西味道是不是和巴黎的一样。”
他看夏晴有些发懵,又解释:“我在巴黎住了两年。”
“听起来你的经历很不一般。”夏晴打趣他:“当时你在我们班上时,看不出来你是这么厉害的角色。”
“因为我父母工作性质的关系,我到处搬家。每个地方都呆不长。最长的就是巴黎,竟然住了两年。”
“那你肯定是朋友满天下。”夏晴笑。
“不,”杨一纬淡淡道:“我没有朋友。每个地方对我来说只是经过。我看着身边的人,对自己说,不久后我就走了,走后我们不会再见面。我会忘了他们,他们也会忘了我。所以我不必去了解他们,也不必让他们来了解我。他们是我的过客,我是他们的过客。”
听起来就像电影台词。
夏晴怔了一下,才轻叹:“难怪你当时在我们班上的时候从来不和别人说话。没有朋友,真孤独。”
杨一纬淡淡一笑:“倒也不全像你想的那样可怜。没有朋友,日子也是一样的过,也会过得很好。”
——没有林白和何瑞的日子?——夏晴在心里假想了一下,连连摇头:“完全不一样。”
这时侍者端酒上来,给杨一纬和夏晴各自斟入。杨一纬拿起杯子:“为老同学的重逢,干杯。”
他说的郑重其事,夏晴也举起杯子,呷了一口,看对面杨一纬静静看着自己,便对他展颜一笑。
烛光中的笑容如此柔和温暖,让杨一纬有片刻的恍惚。
十多年里,不就是这样的笑容,频频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又一次拿起杯子来。
夏晴奇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杨一纬喃喃道:“为我的运气。”
——让我竟然能奇迹般与你重逢。
这餐饭很愉快,不知不觉居然吃了两个多小时。吃完饭,杨一纬送夏晴回家。
夏晴指示他:“这里拐进去。”
“知道。”杨一纬熟练的打着方向盘,不用夏晴指示,在小区里三拐两绕,把车停在夏晴家楼下。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里?”夏晴大是震惊。
“我打听了一下。”杨一纬淡淡道:“十年了,老班长,你这幅惊讶的样子一点没变。”
杨一纬是个遵守信用的人。这餐饭后他真的再也没有送花。
现在已是年底,杂志社的工作便异常的多。夏晴连着加了一个星期的班,每天的晚餐只是叫些外卖随便在办公室应付。这天正在埋头写着稿子,电话响起来,是林白。他正好在杂志社附近,约夏晴一起吃晚饭。
夏晴说:“我手上的稿子今晚要交,现在有点忙,如果真的要出去吃饭,大概只能去对面吃牛肉面。”
林白答应了。夏晴便说:“那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