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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第二天的远行,谭音事先已经做了很多安排。比如预约专门的机构把他们的行李送到机场并办好随机托运。比如为两人订的最贵的特等舱座位。比如把乐乐路上可能要用到的东西准备好,随身带。比如说把乐乐包的像个可爱大粽子。
能想到的细节她都想到了。但在换登机牌时,还是出了问题。原因是机场的工作人员拒绝让乐乐进入特等舱。坚持乐乐只能在底舱就座。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基因人坐特等舱会让同舱的其它人不舒服。
对此,谭大小姐很不乐意。她想:“这又是一个狗屎理由!一个富豪带着自己的基因人宠物坐特等舱炫耀的人大把。自己购票时就写明了乐乐是基因人。当时并没有受到非难。这个时候又唧唧歪歪的说怪话,当我谭音是软柿子?”
正当谭音准备发挥悍女风范,给这些不长人眼的“狗东西”一点教训时,乐乐却拉住了谭音并小声说:“没事。我去底舱。没事的。”
显然,乐乐害怕谭音为了他和其它人发生争执。以前看谭音为了他跟人争持,他会觉得高兴。但自从对音音又一次有了感情之后,他却唯恐因为自己,给谭音带来麻烦。这就是爱。
在谭音看来,这个男人始终无法摆脱他骨子里做为一个基因人的自卑。他不时表现出来的懦弱也来源于他的自卑。
看到乐乐眼中的担心,谭音静了一下。压住心里的火,转身吩咐工作人员换两张底舱的票。这一举动让乐乐与工作人员都愣住了。
乐乐发愣是因为在想:“自己好像又拖累音音了。”
工作人员则是没想到谭音会选择底舱。底舱一般是基因人才会去坐的。自然人除非很穷,否则是不会选那个舱位的。因为那儿的空调不太好,飞上高空后会比较冷。而且那里位于飞机舱体的下部,如果遇到事故,那儿的乘客伤亡机率也比较大。
最糟糕的是底舱离飞机的动力源部分比较近。而这个时代的飞机动力源不是汽油而是核能。也就是说,底舱可能会有微量的辐射。虽然专家再三强调辐射量不大,是安全的。但没人信。谁知道那些专家的话对不对。即使他们说的没错,但辐射总归是不好的。
工作人员试着劝说谭音改变主意。他们说:“小姐,您本人还是可以选特等舱的。”
“底舱,两张。”
“或者,您选头等舱或经济舱也行。”
“我说了底舱,两张。”
谭音知道,真正让工作人员拒绝乐乐的原因是乐乐身上的味道。还有乐乐瘦子如同骷髅的外形。因为乐乐的肝脏和肺部也出了问题,所以他身上出现了怪味。那些所谓尊贵的自然人不会接受一个有味道的基因人。
与其自己与乐乐坐在不同的区,然后担心的半死,还不如干脆坐一块儿。况且乐乐的身边也离不开人照顾。确切的说,乐乐离不开谭音。谭音也不能没有乐乐。
☆、圣诞旅途见闻录
6、圣诞旅途见闻录
拖着自己的可爱大粽子乐乐登上飞机时,谭音的心里是疯狂的。看着机场来来往往的人,他们脸上喜气洋洋的笑容严重的刺激到了谭大小姐。
她愤恨的想:“圣诞圣诞,为了一个两千多年前就死掉的人,一群人还在为他的出生庆贺。还弄了个“生蛋”节出来。我家乐乐要死了,为什么没有人来管管?我家乐乐要死了,你们凭什么还能喜气洋洋?还能活着,快乐着?”
底舱是没有弦窗的。所以显得有点压抑。舱里的几个人都好奇的看着一个穿着光鲜的女人抱着一个包的像大婴儿一样的骷髅人进来。
谭音没心思理会其它人。她先要给乐乐擦洗屁股。因为要远行,谭音不得不给乐乐用上了大尿片。在机场时她就想带乐乐去卫生间擦洗了。但一个女人带着个男人该上那个卫生间?她去了女卫生间,引起一片惊叫。然后乐乐就死也不肯换尿布了。于是她又抱着乐乐去了男士卫生间。竟然把里面的男人也吓的不轻。
谭音不在乎有多少人在吃惊尖叫,但乐乐在乎。他不想在生人面前露出身体。也不想让人看到他软弱无力的样子。没办法,谭音只好匆匆忙忙的换了尿片了事。
现在上了飞机,有椅子档着,再用包粽子的毯子与外套遮一下,给乐乐擦洗一下总行吧。而且乐乐迷糊着快睡着了,正好方便谭音给他洗屁股。
所以上了飞机第一件事,就是利用飞机上的设施给乐乐洗屁股。用热水把毛巾打湿,拧到微干后手伸到“粽子”皮里面去,轻轻擦过乐乐的皮肤。擦完后去洗毛巾,洗干净后回来再擦。来来回回几遍,直到谭音确定皮肤已经干净的可以舔了,才在粽子皮的掩护下给乐乐换了新的尿片。
底舱人不多。二十几个人的舱位,只座了六七个跟着度假主人出门或是回家的基因人。这些人看着谭音走来走去的忙活,都觉得好奇。
终于有个年轻的基因人犹豫着问:“您是不是谭小姐?”
谭音回头看了一眼,不认识。她反问:“你认识我?”
这时,那个基因人兴奋了,他说:“在洋市没人不知道您和您的基因人的。”
谭音倒不知道自己已经这么有名了,她还不到尽人皆知的地步吧!
那个基因人也发现自己的话没说清楚,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我说的是基因人。您和您家基因人的故事在基因人中间传的可开了。很多人崇拜您。”
这时,其它基因人也探过头来。有两个基因人不是洋市本地的。他们探着头问其它人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有人开始细述乐乐与谭音的故事,有人在一旁补充。等故事讲完了,所有的基因人看谭音的目光都带上了一种亲人般的温暖。
一个老妈妈一样的女性基因人指着乐乐问:“这就是你的基因人吗?”谭音点点头。
“那您这是要带他去那里?去干嘛?”
“别定市。看病。”噢,所有的基因人都恍惚大悟的样子。
也是,他们看乐乐的样子就知道那个基因人病了。还病的不轻。但没人想到一个基因人还能去看病。看来,传闻没错。这个基因人受宠的程度不一般。而谭音也的确是个非常好的主人。
过了一会儿,还是那位老妈妈一样的基因人说:“您有事的话,我们可以帮着照顾你的基因人。我本来就是保姆家政型基因人。照顾人没问题的。”其它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正好,谭音是有点事。她的厚衣服都打包到行李里去了。因为临时变动了舱位,她怕一会儿乐乐会冷,所以想找乘务员要条毯子来。托那些人帮她照看着乐乐,谭音就到上面去找服务员去了。
乘务员一听她是底舱的,就一副不搭理的样子。只有基因人和穷鬼才会去坐底舱。
谭音一看服务人员居然摆出了一副大爷的样子,也是火不打一处来。气势汹汹的要她找领导过来,还要记她的工号,威胁说下了飞机要向媒体反映。还要向航空公司和相关主管部门投诉。
这时,那个乘务员才觉得不太妙。根据多年的服务经验来看,只有真正有底气的人才会横成这这个样子。
再打开登机人员信息一查,发再谭音居然是买了两张特等舱机票的主。在这种大过节的时候,还敢一口气订两张特等机舱位票,连她的基因人都要坐特等舱。就证明这人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就是家中钱的确多的像粪土一样不值钱了。而“清高”的人是不会这么一副横样子的。所以经过缜密推论,这个谭小姐多半是位有钱有势的人。
乘务员立刻转了脸孔。一边拿出两张大毯子,一边殷勤的问她还要不要别的,还有什么需要等等。谭音对看人下菜的服务员没什么兴趣。她又要了点热饭菜,让他们做好了送过来。然后就回去了。
底舱的确是冷。对于平常人来说,顶多是打几个寒颤,发发抖。但乐乐比平常人要怕冷的多。等谭音回去时,乐乐已经缩成一团了。
其它基因人正在帮他搓着手脚,还纷纷脱下衣服给他盖,但效果不佳。乐乐的身体发热系统早就不干活了。每夜都是靠着谭音的体温乐乐才能能维持正常保温。所以谭音回去的正是时候。
谢了那些基因人。谭音把座位放倒呈躺椅状,把两张座位间的扶手收了起来。再拿了张大毯子铺在座位上,然后放好乐乐。解开乐乐身上的粽子皮,钻了进去。再盖上另一张毯子。乐乐感觉到身旁的热源,立刻蠕动着团进了谭音的怀里。抱着彼此,两人都觉得安心了。
正在谭音准备抱着乐乐休息一下的时候,刚才那个服务员过来了。她带来了谭音要的热饭菜。还有一件衣服。那是一件用来防辐射的衣服。
谭音一看衣服就又上火了。上飞机都三个多小时了,没人来问他们好不好。按铃也没人搭理。自己亲自出马,才有人过来关照。有防辐射服,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好不容易拿来了,却只拿了一件。那其它人怎么办?最重要的是她的乐乐怎么办?
谭音理所当然的索要防辐射服,所有的人都要。乘务员面露难色,对谭音说:“你看,他们是基因人。。。”
“基因人不是人吗?”谭音心里恨恨的想。但她知道在大多数人眼里,基因人的确不算是人的。所以她说:“基因人对于他们的主人来说是很贵重的物品。我很乐意控告你们没有妥善保管客人的贵重财产。我想这些基因人的主人也一定乐意获得航空公司的赔偿。”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航空小姐愣了一下,然后怒气冲冲的的离去。再回来时,手上抱着七八件防辐射服。她把那些衣服抛向那些基因人,气呼呼的叫嚣道:“穿吧穿吧!你们这些猪。”
谭音没再发火,她平静的拿了一件衣服穿上。至于最先拿来的那件衣服,早就套到了乐乐的身上。
对于空姐儿的态度,其它基因人也没发火。这样的对待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当谭音招呼大家吃饭时,有个基因人还笑着说这次旅程真好运,不但有防辐射的衣服,还有热饭菜吃。不像以往他跟主人在外奔波时,什么都没有。饿狠了,就去喝点水或是拿早准备好的豆渣饼子充饥。最好不过主人给他买个面包饼干一类的带到飞机上来吃。他还是第一次知道飞机上也可以做饭的。
谭音一边听他们说,一边试图再喂乐乐两口。这儿的饭菜一般。不适合乐乐吃。所以看乐乐的确不想吃了,谭音也就不再勉强,而是拿了家中做好的食物按铃叫乘务员拿去加热。准备一会儿用自家的营养餐喂乐乐。
所有的基因人看着乐乐都羡慕不已。连迷迷糊糊的乐乐自己都觉得幸福起来了。
只有谭音还是闷闷的。她在想另一个问题。那些基因人受到歧视排斥侮辱伤害时,每个人都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似乎这种对待再正常不过了。
这太让谭音意外了。作为一个人,习惯被伤害被侮辱,这是件可悲的事。以前谭音或许会把这一现象归类为基因人没有灵魂。但现在,她更多的把这一现象归咎于社会强加于他们精神上的奴印。
就像男权社会下的女人。甚至到如今,在有些地方,女人的处境依然没有改变。虽说已经是民主自由文明进步开放的社会了,但女人依然习惯为家庭奉献,为丈夫奉献。她们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奉献成全了贪婪,损害了自身利益。还为这种奉献沾沾自喜。
谭音的父亲从小就告诉她一个道理,一个人如果放弃了自身利益,那就没有人会再为他的利益去争取。而且,别以为这是高尚的。那些贪婪的人表面上可能会奉承你。但背地里一定在笑你傻。
对这个道理深信不疑的谭音,突然发现女人的奉献和基因人的奉献一样傻。不,或许是女人的奉献更傻一点。基因人是被剥削的、是无奈的。而女人只是为了一句好话,一个认可或是一个好女人的名声,就积极主动的自我剥削。基因人被伤害表现的是不公平,而女人的自我剥削表现的则是愚蠢。
自古以来,女人一直在奉献。自古以来,女人一直被蔑视。女人的社会地位一直低于男人。如果说奉献是种美德,是种高尚,那么为什么女人的奉献没有得到相应的社会肯定?没有得得高尚者所应得到的报酬?
谭音突然意识到,人权也好,女权也好,都必需受害者自己觉醒。华国的女权一直没有什么大的进步,有一个原因就是好女人的行为模式对女性荼毒太深。而同样做为被伤害的基因人,仅仅是给他们饭吃,给他们衣穿,改善他们的生活状况,这些都是不足够的。甚至给他们爱情也不能拯救他们。
换言之,如果想真正的护住乐乐,就要改变整个社会对他们的固有观念。包括他们自己对自己的观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