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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姬苦笑“我几世不发出声音，前辈也能闻出我身上的香味吧……”
自从吃了郭素的药丸之后，夜姬身上就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虽然不是很明显，可是因为味道很独特，所以还是很容易分辨，因此夜姬特地让夜琦准备了一些自己从来不用的香囊，以此来混淆味道，香囊的味道比较重，盖住了她自身的味道，因此不仔细闻倒是也不怎么闻得出来，然而这次出门，夜姬换了衣服，因此郭素可以轻易的闻出来。
郭素走到夜姬身边，颇为自豪的样子，“我的药，果然是不同凡响。”
夜姬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余光看到郭素刚刚在鼓捣的那些药材，“前辈，你这些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堕胎的药吧？”
郭素的脸色一沉，非常不痛快的样子，忽然起身，把那些正在晒着的药踢到一边。
夜姬惊疑不定，不知道郭素到底准备这堕胎的药想要干什么，难道他是想给郭清用？郭郭素似乎一直对于李泽有诸多不满，那么对于郭清怀了李泽的孩子想必也是非常不能接受的，可是他真的忍心就这么杀死他的第一个外孙或者外孙女吗？郭素虽然被称为毒王，可是看着并不像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而且他对于女儿又异常疼爱，总不能为了这个伤女儿的心。
夜姬走到被踢散的药材旁，捡起一点，再仔细看了看，忽然发现了问题“前辈，这药似乎是熬过的？”
郭素狠狠的“哼”了一声，“你知道这是谁做的吗？”
“不是前辈吗？”夜姬问。
“我呸！”郭素忽然很激动的转过脸对着夜姬“我郭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不会干这种缺德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对我女儿！”
夜姬看着激动不已的郭素，“前辈，您知道郭清怀孕了？”夜姬自从上次看出郭清怀孕之后，一直以为这件事情郭素是不知道的，因为郭素之前和她谈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提到郭清已经怀孕了这么重要的信息，因此夜姬一直认为是郭清还瞒着郭素，没想到郭素居然已经知道了。
“知道？知道个什么哟！”郭素又是大变脸，忽然哭丧着脸，极其恨铁不成钢的说“若不是清儿吃了那个色胚子的药差点死掉，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有孩子了！我这个当爹的！我怎么对得起清儿她娘哦！我真是不要活喽！”哭诉着，郭素蹲在地上不起来，就差撇开两条腿踹地撒泼了。
“色胚子？”夜姬流了一滴冷汗，郭素貌似说的是李泽，那也就是说，这堕胎药是李泽弄的……
夜姬当真想不出儒雅斯文好好先生样子的李泽会做出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情来，虽然说人有百面，面上好的不代表就一定好，而自己与李泽也没有见过几次面，但是就直觉来讲，夜姬看不出李泽还是心狠手辣的一个人，还是说他藏得太深，连她都看不出来？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样的李泽，恐怕要让夜姬都觉得有些恐怖了。
郭素黑着一张脸，又站起来狠狠的踩了几脚地上的草药，忽然冲到夜姬面前，咋呼“你赶紧把你答应我的事情办了，老子等不了了，我一天都不想看见那个死色胚子了！”郭素抓住夜姬的胳膊，摇了摇。
夜姬苦笑着，“前辈，别着急，你先把事情发展的始末慢慢告诉我，我要先了解情况才能尽快把事情解决，您说是不是？”
郭素松开夜姬的手，深深的几个吐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冲着夜姬一招手，“过来，跟我进房间。”
夜姬跟在郭素身后，走进了郭素的房间，然后紧紧的关上了门。
郭素先拿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倒灌了一大口，水洒出来不少，浇了他个透心凉。郭素这才坐下，向夜姬指手画脚的缓缓道来，“我那日去找清儿，正好碰到他们两个在吵架，你也见过我女儿，我女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一点不用我多说吧？她是一个会跟人吵架的人马！我就听到那混账说什么我女儿怀孕了还瞒着他怎样怎样的，我也没听清楚，不过大概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我当时气的啊，我直接就进去要给那个混蛋一巴掌，结果却被清儿给阻止了！”说道这，郭素还非常气愤的问夜姬“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夜姬赶紧点了点头，“对，对，对，前辈继续说。”
夜姬第二卷第六十八掌当爱情陷入死胡同
“我就说我做的是对的嘛！我怎么可能会做错，然后那男人就走了，而清儿忽然就开始独自疼，我看了桌子上的药材知道他居然强逼着清儿喝了堕胎药！我赶紧施针把药逼了出来，若不是渐渐抓得紧，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居然真的是李泽……夜姬心沉了沉，这让她有些吃惊，也觉得有点棘手，她倒是宁愿李泽是个好人，这样她也好对付一点，他若是一个心机这么复杂的人，自己计划实施起来的困难度也大了很多。
夜姬问气呼呼的郭素“那前辈刚才为什么还要晒那些已经熬过的堕胎药？”
郭素咧开一个阴险的笑“那些草药就是证据，我要把它拿出去给别人好好看一看，这个道貌岸然的王爷是如何的不堪，这样清儿就会明白过来的！”
夜姬听完，非常无力，这么小白的主意真的是从一个老江湖嘴里说出来的吗？无奈，夜姬只能笑声提醒他，“前辈，这个办法貌似行不通……且不说这个根本就构不成什么证据，而且李泽是王爷，而郭清又并非他明媒正娶，没有人会因为这种事来责怪李泽的……”
郭素的笑容垮了下来，“啊啊啊！那到底要怎么办，你快点想办法啊！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你说要帮我忙的！你说的！你说的！”
面对炸毛的郭素，夜姬非常识趣的赶紧点头，“是我说的，是我说的，前辈不要紧张。”
“那你说！到底怎么办！”郭素凶巴巴变的质问。
夜姬想了一会，说“前辈，这件事情急不得，我需要好好的谋划，而且我先要去找郭清谈一谈，没有她的配合，这件事情几乎不可能。”
郭素虽然有点小孩子心性，好在还不是不讲理的人，虽然着急，但是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也不容易，只能点了点头，又有些不放心的再嘱咐了一遍，“你可要抓紧啊，我这件事情拖不得！”
夜姬再三保证“前辈，请放心，我会抓紧时间的。”
夜姬离开郭素的房间就又按照郭素的提示，偷偷的溜到郭清的房间外，却听到屋子里似乎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夜姬想了想，起身轻跃到房顶，轻轻的掀开屋顶的瓦砖，向下看去，屋子里果然不止国庆一个人，李泽也在房间里。
郭清似乎身体还没恢复，脸色哟对岸泛白的半躺在床上，李泽坐在床边，拿着亿万汤药。
“你就不相信我吗？”李泽端着药，看着郭清，声音还是那么悦耳动听，但是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哀伤。
郭清并不看他，微阖的眼睛掩住了其中的神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依旧那般冷漠、不染纤尘，淡淡的似乎会化开一般。
夜姬偷看着，看着淡如雅莲的郭清，一点都看不出她是那种会对爱执着的人，也看不出她是那种会投入很多感情的人。若不是亲耳听到郭素的话，夜姬甚至想不到郭清是喜欢李泽的，因为郭清的感情太过含蓄也太过内敛，完全没有一点外放的痕迹，似是无情，或许只有被她深深爱着的人才能在她细微的动作中感受到那些爱意，外人是完全无法看出的。或者，连她爱的人野无法确信，如此冰冷不似凡人的女子真的会爱上自己吗？
李泽似是苦笑，儒雅斯文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只是郭清并没有抬眼看到，“你真的不愿意喝吗？”
郭清抬起眼睛，眸子还是那么的淡，“不。”
李泽沉默了一会，忽然舀起一勺药，自己喝下，然后说“这下你该信了吧，这碗药真的不是堕胎药，这只是补药。”
郭清终于有点反应，一抹淡淡的惊讶滑过她的眼睛，很快消失不见，她忽然轻轻说，“李泽，堕胎药不是毒药。”
“呵呵……”李泽忽然一笑，直直挺着的背让人觉得有点受伤的感觉，“既然你不愿意喝，那就算了，你好好休息吧。”
郭清没有回话，放下枕头，躺下，拉过被子，背对着李泽。
李泽站在郭清床边，静静的看了许久，然后默默的转身，小心的关上房门，离开了。
夜姬正打算把瓦砖放回去，却却看到郭清忽然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然后赤着脚走到桌边，看了看，桌子上的药，闻了闻，然后喝了一口，又若无其事的回去躺下了。
夜姬看着心里五味陈杂，郭清或许不是冷漠，只是不善于表达，或者羞于表达，李泽不曾看到，如果今天自己不曾偷看到的话，或许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知道郭清别扭的举动。
夜姬悄悄推开门，走进去，郭清没有睡觉，听到夜姬故意发出的动静就马上警惕的转头，看到是夜姬，只是挑了挑眉，又半坐起来，静静的看着她。
夜姬锁好门，走到桌边，端起那晚没有喝完的药看了看，然后走到郭清床边坐下，正是李泽刚刚坐过的位子。
“你身体还好吗？”夜姬轻声问她，语气非常的和善甚至带着点亲昵。
郭清看了她一会，点了点头“你见过他了。”
郭清指的是郭素，夜姬点了点头，眼神中带了点疼惜，毕竟她也是怀着孕，当然知道孕育一个生命的艰难，也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夜姬问郭清，她是真的不理解，也不能理解，或许爱上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理由，或者是因为惊鸿一瞥，或者是因为日久生情，但是和一个人相守，为一个人生育，却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理由就可以满足的，那需要你的另一半给予你足够的安心和爱意，这才足以让自己衍生出那些脸自己都可能会为之惊讶的勇气，这是承诺，一生不离不弃。
惊讶的是，郭清这次没有像上次聚会的时候那般回避问题，她淡淡的看着夜姬，郭清的眸色很淡，却会轻易给人一种很专注的感觉，无论看谁，都会让人有一种被她的眼睛吸进去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五个字简简单单，一如她眼中淡淡的迷茫，看着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安慰她，对她好。
是真的受伤了吧？夜姬心里酸酸的想，若不是真的难过极了，这么冰清淡雅的一个人怎么会露出这种迷茫失措的表情。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呢？就不可以换一个人吗？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夜姬问她，也像是在问自己，她分不清楚到底想要问谁，她在自己身上找不到答案。
郭清迷茫的看着她，冷冰冰的眸色被那团雾气笼罩，“或许吧。但是……那个人啊……”未完的话里带着浓浓的不断的情感，似是还有无线惆怅没有说完，或者无法说出。
郭清心里的动摇正如夜姬心里的动摇，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倒是都没有话了。
夜姬看着郭清伸在外面的手，似是比上次看到的又瘦了一点，已经有些皮包骨的敢拒绝了青筋安静的蜷伏在白嫩细腻的皮肤下。
夜姬看着，忽然想，其实把这一切都结束掉，真的是对的，即使有爱，可是这样下去，郭清又能撑下去多久呢。或许结束是对他们两个人的解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郭清和李泽的故事她不知道，但是爱得这么辛苦，那还真的值得吗？爱就一定是生活的必需品吗？若是强行抽除它，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就浴火重生呢，每一次的结束不正是下一段际遇的开始吗，当爱情陷入死胡同，不如就置之死地而后生。
夜姬乱七八糟的想着，无数的想法从心底涌出，叫喧着破坏吧，结束吧，也不知道到底是要结束郭清和李泽还是自己和李牧。
郭清沉默着，忽然说“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夜姬从纷乱的思绪中解脱出来，看着郭清，“你是说最后一次机会？”
郭清淡淡的看着夜姬，尔后，点了点头。
夜姬忽然笑了，阴暗的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忽然占据了她的整个身体，或者说，她太过于想要知道那种把一切都破坏掉之后到底会怎么样，一些本还犹豫着的话就脱口而出了“那么，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已经没有了。”
夜姬第二卷第六十九章冷清冷心
郭清愣了一下，脸上虽然还是平淡无波，可是却隐隐约约的显出了一点点不安，“你想说什么？”
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夜姬不知道，可是她只是本能的想要去这么做，若是不这么做，所有的一切都会如同一潭死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