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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清冷的月光洒在这广袤的大漠上。高高的城墙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的士兵。他们都没有回去睡，而是直接在城墙上睡着了。城墙的一个小角落中，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轻声说着话。
“你的伤‥‥‥”
“没事。已经不疼了，应该只是皮外伤。”
“拓达，你怎么能逃过这么多的进攻呢？”
拓达一笑，轻刮过她的鼻子：“我把他们引到大峡谷，我就跳了下去。他们以为我死了，没有进行搜索。我才拣回了一条命的。”
“伤哪了？”丑丫头看着他脸上的伤，伸手抚上，拓达马上吃疼地一缩，皱起了眉头。
“这回我和你就是真的一对了，就连脸上的伤都是同一边的。”
丑丫头轻锤了下他的胸膛，一笑：“这时候了你还能开玩笑啊。”
拓达笑着把丑丫头抱的更紧了：“那二十个先锋队员回来了几个？”
“四个。”丑丫头叹了口气。这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机会。突然觉得人的生命是多么的脆弱啊。
“等战争结束，我们就大婚。”拓达说道。他突然好想看丑丫头穿上嫁衣的样子啊，虽然不是最漂亮的，但却是最适合他的。
“好的。我们大婚，我要当你的新娘子。”
拓达说道：“睡吧。今天很累了。”是啊，今天的战争是那么的血腥，是该让大家好好睡一下了。
丑丫头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拓达看着她的睡脸，嘴角边带着笑意也进入了梦中。
左图在城墙的另一角，用冷水拍了拍脸，目光还是专注着远方。他要坚持这一夜，让所有的士兵能好好休息下啊。
***
“快！敌人攻过来了！”
一声大吼，惊醒了所有在睡梦中的士兵们。他们纷纷跳了起来，马上搭弓上箭。东边的天幕开始映出了一点点白，借着那点光，大家看到了好几万的敌军冲了过来。
顿时，箭齐刷刷的射了出去，但是又被敌军用盾牌挡住了。
不一会儿，敌人已经冲到了城下，他们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城门。还好有那上千上万的尸体推挤在门后，才使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冲开城门。
厮杀声震耳欲聋！
他们有盾牌啊，射箭根本不能伤及他们。再这样下去，即使他们没有办法从城门进入，也总能攻上城墙的。
这时，一个又一个百姓抬着大石头上了城墙，他们把大石头从射台口上丢了下去。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
“我们的男人就是被他们杀的，我们也要参加战斗啊。”百姓们说道。
他们自发的把大石头传上城墙。这使得敌人暂时不敢进攻。
可是很快的，他们又找到了另一个方法，用流箭射上来。一支支流箭飞了上来，很多没有来得及躲避地百姓都受伤了。
丑丫头和拓达紧靠着城墙，用城墙抵挡流箭。
看着呻吟着的百姓，和已经没有多少箭的士兵。难道他拓达真的就要惨败在这场战争中了吗？
不行！不能这样！
拓达突然站起了身子。要知道在流箭中站起来，那就是给了敌人瞄准的目标啊。他身旁的丑丫头在他站起来的同时拉回了他。
“你要干什么？”丑丫头担心地问道。
“擒贼先擒王。能这么快改变战略，一定是有最高指挥官在。忽烈尊一定在！我只要先射中他，战争就结束了！”
这是个好方法啊！只有这样，才能把伤亡尽可能的减少。
“那你先等等，我‥‥‥”丑丫头说道。
“等什么？”拓达疑惑着。
“我先到那边角落去了，我不想看。”丑丫头说完就站起了身，同时朝角落冲了过去。在她站起身的时候，她手上已经上好了箭，她趁着冲过去的时候，快速地在敌人地队伍中寻找着忽烈尊的身影。
她看到了！在那！她手中的箭同时飞了出去。她还看到了，在天边，有着一支队伍正朝这边急速赶来。那是打着拓恒旗号的军队。他回来了，他们的部族有希望了！
但是她的胸口却传来了一阵剧痛，一支箭已经贯穿了她的身体。
看到丑丫头站了起来，并冲出去。拓达的心一紧，他什么也没有想，也跟着冲了过去。什么战争，什么部族，什么责任，什么王者，对于他来说，丑丫头才是他的全部。
看着那支箭贯穿了她的身体，他也像中了箭一般的痛。拓达冲了上去，接住了丑丫头下落的身体，把她抱在了怀里。
“我射中了，拓达。”丑丫头说道。她仰望着拓达，身上的痛驱使她闭上眼睛，但是她还是使劲地睁着眼睛望着他。也许她闭上眼睛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对！你射中了，你是好样的，丑丫头。”一滴泪从拓达的眼中流出，滴在了丑丫头的唇上。
丑丫头吃力地抬起手，拭去他眼角的泪：“听，马蹄声，拓恒回来了。”
确实，城门外传来了兵刃碰撞的声音，看来拓恒的军队已经和敌军作战了。流箭已经停止了，他们身边的士兵也参加到战争中。
但是现在，战争是否会胜利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了，他的世界里，只有她，而她的世界里，也只有他。那纷乱的战场，只是他们身后的背景。
“丑丫头，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举行大婚吧。”拓达说着。
“好！”丑丫头紧紧握住他的手，“我现在就是你的新娘。”
“来生，我们还在一起。”
“好的，来生我还是你的妻子。”
丑丫头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血从她的唇边流出。她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的眼睛也慢慢地闭上了，她好累啊。不过，她还不能睡，她还有很重要的话，要对拓达说。她伸出了手，比划着道：“我、爱、你。”
看懂了她的意思，他也明白这就是她说的要告诉他的最重要的话。
拓达把她抱得更紧了，说道：“丑丫头，我也爱你。”
一颗泪从丑丫头闭着的眼角流了出来。
拓达的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一口血也喷了出来。他这才发觉自己的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中了一支箭。
拓达移动了一下，让丑丫头能更好的靠在他的怀中。
“丑丫头‥‥‥我们说好了‥‥‥来生‥‥‥来生还在一起。”拓达的眼睛也渐渐闭上了。
***
风吹过，阳光洒在了这广袤无边的大漠上，也洒在了城墙上的一个小角落里。在那里，一对男女相拥着，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他们的脸上都是那么的安详，就像是靠在一起睡着了一样。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清理战场的士兵走过他们的身边。
他们身上的衣服，因为连日的战争都已经破烂不堪了，但是仔细辨认，那就是他们的拓达王和丑妃。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清理战场的士兵走过他们的身边。
冲上城墙的拓恒看到了他们‥‥‥
***
2008年
“奶奶，你说的故事是真的吗？”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带着满脸的泪水望着身边那也是满脸泪水的老人。
“可是我们的历史书上，是说拓达王在保卫战中阵亡，他一生没有娶妻啊。”小女孩说道。
“你拿我们的族谱来。”老人说着，那小女孩马上跑到了书柜里，取出了一只大大的铁盒子。
老人打开铁盒，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相片，那上面是一块墓碑。墓碑上刻着“拓达王之陵寝”。
“这是拓达王的地下陵寝里的墓碑，你注意看下面的一行小字。”
小女孩接过相片，读到：“花开花落，只留下空中淡淡的悲。”
“丑妃虽是悦夕，但是为了瞒住大清，他们只好写悦夕嫁给了拓恒王，而丑妃一生并没有和拓达王举行过大婚，所以她不能留名，但是我们部族的祖先不能就这样忘了丑妃啊。她和拓达王合葬，在墓碑上留下那句“花开花落，只留下空中淡淡的悲。”就是说丑妃的。而这个故事，也是一代代老人传下来的。就是再过个几百年，我们部族人民也不会忘记拓达王和丑妃的故事。等你老了，也要和你的孩子、孙子说这故事。知道了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久久注视在那句话上。
花开花落，只留下空中淡淡的悲。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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