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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嫔见了点头,也没说话,正当巧儿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恪嫔原本抱着点点的手,突然对准她的脸抽了过去。
“叭!”地一声脆响,不仅打懵了巧儿,也看得舒蘅眼皮一跳。
“你打了子奴这么多下,我只还了你这一记,你可有不服?”恪嫔还是那副不愠不火,云淡风轻的模样,即便是刚才动手教训巧儿的时候也没动过色。
看到有人教训自己的奴才,舒蘅可有些火了,再怎么样,她恪嫔都不过是个无宠的妃子,又何必要怕她呢?想极此,胆子不由又大了起来。她盈盈走上去,行礼道:“舒蘅见过恪嫔娘娘,娘娘万福!”
说是请安,充其量也不过是稍稍甩了下帕子而已,连膝盖都不曾弯一下,恪嫔也不生气,只是拿眼瞟着她的双膝。
舒蘅见了皮笑肉不笑地道:“娘娘见谅,舒蘅有孕在身不能弯腰。”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两个月都不到的身子怎么会弯不了腰呢!
不过恪嫔也不去揪她的错,反而望着她的头饰,饶有兴趣地笑了笑,说道:“我刚刚还听到有人要把我的点点扔到水里淹死,不知它哪里惹到舒常在你了呢?”不论什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是特别的好听,柔若无骨,软绵动听,也许就是这点,让福临倾心动情,破格封嫔吧!
舒蘅也不怕她,依旧是那副不恭敬的模样:“娘娘你说这话可就错怪我了,舒蘅原先并不知道这只猫是娘娘您养的,还以为是哪个奴才私自放养的呢,所以才会说这些话的,不过……”她故意挺着肚子道:“您是不知道啊,刚才只差那么一点就要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了,舒蘅相信娘娘你是公正的,应该会给舒蘅一个交待吧?”如果她是个聪明人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可惜她不是!
“舒常在,你也说差点了,既然是差点,那就是说现在没事喽,何况我宫里的人也让你打过了,咱们就算扯平了吧!”恪嫔折了朵紫蓝色的鸢尾花在手里转着。
“娘娘您说这话可就不太公平了,我的宫女刚才不是也让您打回来了吗?再说了,您不知道怀孕的时候是最受不得惊吓的吗,万一不小心动了胎气的话……”说到这里,她又假惺惺地作恍然大悟状:“唉呀,我怎么忘了娘娘您没怀过孩子,自然就不会知道这种事啦,舒蘅可真该死,娘娘您千万别生气!”
听到这里,恪嫔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鸢尾花被她紧紧地攥在掌心,点点可能是感觉被抱的太紧不舒服了,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恪嫔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随即又恢复了平和,握紧的手慢慢松开,那朵原本盛开的鸢尾花已经变成一堆残渣和汁水了,由着子奴替她把手拭干净后对舒蘅道:“点点是我的,想处罚它除非皇上同意,舒常在,等你什么时候有本事拿到皇上手谕的时候,再来景仁宫找我好了,我随时奉陪!”说着换手抱了点点就要走,不再看被她气红了脸了舒蘅。
临走时,她似乎记起了什么,回过身来意味深长地指指舒蘅的头,舒蘅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随手在头上摸了一下,这一摸她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当下脸色变得煞白一片,她一时大意,竟忘了将那串青色流苏摘下来了。
恪嫔轻笑着离开了御花园,路上子奴问她为什么不借此机会教训一下舒蘅,恪嫔抚着不停摇尾巴的点点道:“像她这么不知轻重的人,早晚会有人看不惯的,何须我来动手!”
“可万一她将今天的事告到皇上去,岂不是会给娘娘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子奴还是很担心。
恪嫔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一下下抚着点点光滑的皮毛,皇上……
舒蘅回到宫中后犹觉得不解气,恼怒地将头上的流苏摘下来狠狠摔到地上,可恶!一个久居无宠的恪嫔也敢给她脸色看,莫不是真以为她怕了不成!
地位的高低不见得就能决定一切,这口气她定要讨回来,不就是一只猫嘛,难不成皇上还会不答应!哼!舒蘅正盘算着要如何去跟皇上说,外面有太监声传:“皇上驾到!”
舒蘅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当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看来连老天爷也在帮她,她没立刻迎出去,而是先将自己的发髻衣服弄散乱,又逼了几滴眼泪出来,待一切准备停当后才转到了外间向已踏入宫门的福临凄然拜倒:“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罢了,你有孕在身就无需行此大礼了!”福临大步跨入殿中,单手负背,另一手扶起了舒蘅。他本想在承乾宫过夜的,哪知香澜在知道他已有数日未曾涉足于永和宫后,硬是将他给劝了出来,让他来看看舒蘅,福临可以不买任何人的帐,惟有香澜,这个被他引为一生至爱知已的女人所说的话,使他无从拒绝。
舒蘅心里高兴,但面上依旧是那副凄苦模样,垂在身侧的手暗中在大腿上掐了一把,泪光立刻浮上眼睛,她的异常果然引来的福临的注意,问她可是有什么事不开心?
此话正中舒蘅下怀,她趁势跪在地上哭诉道:“皇上,臣妾未能保护好龙种,致使其差一点出事,臣妾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其实她才不怕呢,有孩子做护身符谁会来动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福临被她哭得莫名其妙。
舒蘅一边哭一边讲述道:“臣妾看今天天气不错,就去御花园走走,不想恪嫔娘娘也在,臣妾好心好意上去见礼,哪知她不仅不领情,还将臣妾好生一番训斥,并说臣妾出身低下不配服侍皇上!”她按了按眼角又挤出几滴泪来:“臣妾虽非出身名门,书读的也不多,但皇上的吩咐臣妾是时刻记着,对恪嫔娘娘不敢有丝毫不敬,哪知……哪知她……”说到这里故意不再说下去,借着擦眼泪的空当偷瞧福临的反应,不料却发现他根本没在听,反而是一副恍忽走神的样子,气得她心里直呕,当下哭得更大声了。
被哭声惊醒过来的福临问道:“还有什么,说下去!”
“哪曾想恪嫔娘娘怀里的猫忽地扑到了臣妾的身上,要不是有巧儿扶着,只怕现在孩子已经没了,臣妾想小惩一下那只猫儿,可娘娘不让,非说这是她景仁宫的,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常在来管,说除非有皇上的手谕,否则决不许任何人碰那只猫一下,皇上!您可得为臣妾作主啊!”
“说完了?”福临好像完全没有被她这番声泪俱下的表演所打动,舒蘅摸不透福临的心思,心里顿时没了底,只得怯怯地点头。
“你的意思是恪嫔故意放猫吓你?”看福临那副淡漠的表情舒蘅有些慌神,难道说是自己哪里露了破绽?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恪嫔娘娘似乎不太喜欢臣妾!”看她惶恐的模样,福临不觉有些心软,说到底,她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呢,不由温言道:“你先起来吧,莫挽不是那种人,是你多想了。”
“莫挽?”舒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莫挽是恪嫔的闺名。”福临的语气着带着一丝微不可觉的怅然,目光越过舒蘅的身影望向遥远的天空……君心……莫挽……
舒蘅还是不愿罢休,力图说服福临,她带上几分撒娇的语气说着话:“皇上,您不觉得在如此华丽宁和的宫闱养只猫很不妥吗,万一它要是发起野性来惊扰到娘娘们可就不妙了,虽然臣妾只是个小小的常在,可为皇上皇后分忧解劳乃是臣妾的份内之事,不如皇上就让臣妾来处置那猫吧,臣妾保证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事的!”她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全然不见福临已由多云转阴的脸色,直到她发现原本两个人的对话只有她一个人在说时才悻悻住了嘴。
福临冷冷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笑话,这宫中的女人怎么都是这么一副虚伪模样,明明是为了自己,还非要说成舍已忘私的模样,若不是今朝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只怕他连看一眼都嫌烦,一个不明白自己分量的女人是不值得他费神的。
意兴索然的他不愿再多呆下去,微怒道:“原还想来你这里坐坐,哪知你偏不肯让朕耳根清静清静。你只要把朕的孩子照顾好就行了,恪嫔那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了,如果让朕知道你私自去景仁宫找恪嫔麻烦的话,决不轻饶!好了,朕还有事,先走了!”不等舒蘅恭送就拂袖离去。
“皇上!皇上!”舒蘅被福临一番重话说的花容失色,对自己刚才的鲁莽后悔不已,不过为时已晚,福临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头也不回的离开,留舒蘅一人在后面又恨又悔。
清宫——宛妃传 第一卷 相爱成恨 第13章 惜语
章节字数:7492 更新时间:07…06…04 18:45
重华宫虽依然门庭冷清,但已不复冬天那般荒凉萧索的模样,许是因为春夏花草盛开,枝叶茂盛的缘故,但更多的只怕还是因为里面住的人心境不一样的缘故吧。
宫院里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盆栽,其中有不少是月凌送过来的,她最喜摆弄这些个东西,除此之外,里面竟还栽了几株桂花树。
最近,小福子结识了一个在内务府做事的小太监,两人关系不错,便问他要了几株来,又和小禄子两人在宫院的一角挖土开坑,这宫里原是不许随意栽树的,但重华宫冷清至此,谁还会有心思来管,所以他们也乐得逍遥自在,经过一番精心照顾,几株桂花树尽悉数活了下来。
而今已是七月中旬,再有半个来月,就到了桂花开的季节了,到时候整个宫院中都会飘满了桂花浓郁的香味,有次日夕来的时候,看到这些桂花树,乐得她直拍手,说以后要酿桂花酒就不用到其他地方去收集了,直接到这里拿就行了!
对于日夕这个与宫闱气氛格格不入的女孩儿,清如总有一丝说不出的喜爱,也许因为日夕身上有着她已经失去且再也寻不回的东西吧,只是不知日夕的纯真在这阴晦的宫中又能保持得了多久?清如不知,只愿这一日迟些到来,让她再多看些时候。
这日早起,趁着太阳还未升起,她拿了把花浇给那些开在盆中的花儿浇着水,每一盆都浇得很仔细,不多也不少,她总盼着花能开长久一些。古人常将美人比作花,却不知花谢了还会再开,而人却是如何也无法再重来的!
清如弯腰放下花浇,一边侍候着的子佩立刻走上来为她拭净双手,其间,小福子来报,说是夕贵人身边的蔚佳有事求见。
“着她进来吧!”她会来,想必是日夕有什么话要她转达。
不出一会儿功夫,蔚佳就随着小福子进来了,看到俏立于庭院中的清如后不慌不忙地低身施礼:“奴婢见过如贵人,如贵人吉祥!”
清如就着子佩的手,饮了口鲜奶后,温言道:“起来吧。”
蔚佳虽然是佟妃赏给日夕的,但她自跟随日夕以来伺候的极是尽心尽力,日夕对她颇为信任,所以清如对她的印象也不错。
“可是你家主子有话要你来传?”
“是!佟妃娘娘约了主子在畅音阁看戏,主子让奴婢来请如贵人您一起去。”畅音阁是宫里专门给皇帝和妃子们看戏的地方,各宫主子娘娘什么时候想看了就派人去点,那边有皇家御用的戏班,也有从宫外招来的。除了唱戏外,这些人只能在特定的范围内活动,四周有侍卫把守,一旦发现有人闯入东西宫范围立刻将其拿下查办。
“知道佟妃点的是哪出吗?”
“听主子说,佟妃娘娘这次点得是《西厢记》。”蔚佳微微低着头,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
《西厢记》是元代一位叫王实甫的杂剧作家所写,讲述了张生与崔莺莺在红娘的帮助下困阻终成眷属的故事。这出戏本身没什么问题,可放到宫中来演,却有点不大对劲。
佟妃…。。。以她对这个女人的了解来看,她是个从不做无用之功的人,一举一动皆有其含意在里面。清如蹙着眉走了几步,侧目道:“还有谁去了?”
蔚佳上前回道:“各宫的娘娘都去了,还有吟贵人,泽贵人,凌常在和舒常在也去了。”
这么多人都去了?难道佟妃真的仅仅只是想约人看戏而已?清如摸摸被初升的太阳照得有些微发烫的脸颊,虽仍有些不放心,但有水吟她们陪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逐道:“去回你家主子,就说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等改日我一定去她宫中给她陪不是。”
“可是,奴婢来之前主子吩咐了说一定要请您去的!”蔚佳颇有些为难地道。
清如转过身,淡然一笑:“放心吧,你家主子不会怪你的,快回去吧!”看其心意已定,蔚佳只得告退,临了清如又让人拿了封赏银给她。
留几人在院中摆弄花草,子矜扶了清如回到碧琳馆里,其间她几番欲言又止,见她这副模样,清如哪会不知她想问什么,说道:“是不是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