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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夕高兴地应下,接着又似想起了什么了道:“对了,宛姐姐,我上次不是送了你一批一品的云锦吗,你用了没?要是没用的话正好拿来给小孩做衣服。”
清如摇头道:“你那匹云锦我倒是还没用。不过用来做小孩子衣服会不会太浪费了,毕竟这一品的云锦一年也不过几匹。何况小孩子长得快,穿了没多久就要换,还是不要了!”
“哪有,哪有,就是因为好才要给小孩子做衣服,这个穿着多舒服啊,我不管。这个云锦是我的,我就要给我的小侄女小侄子穿!”她拉着清如的手不停地摇着,大有不依不罢休的架式,清如拗不过她,只好同意:“就你主意大,好吧,就依你的话。我叫他们把东西拿来,你帮着我一起做!”
日夕高兴地点头答应了,她的高兴是为何,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这样的日夕表面上是可爱的,实际却是可怕的,佟妃知道了,但是她死了,死在了日夕的阴谋之下;水吟知道了,但是她已经无法离开泌罗香,从而要屈从于日夕的摆布。
宫人的动作很快,几匹绸缎很快就摆在了清如的面前,其中最上面一匹就是她被禁足时日夕所送的一品云锦,隔了这么久,它上面的香气还是一丝未淡。
刚把布料剪好,日夕便推说身子不舒服离去,留清如一人在里面。
云锦……日夕走到外面冷冷一笑,宛贵嫔,这个封号已经到头了,她不会再让她往上走,哪怕是一步!
八月桂花香的季节慢慢过去了,转眼已是九月,清如的身子已经有三个来月了,这样的她身体越发慵懒,除了做些小孩子的衣服外,便是不怎么动了,倒是福临常来她宫中,现在延禧宫离乾清宫近,他过来方便一些,偶尔也考考玄烨的功课,玄烨现在倒是越来越有做哥哥的样子了,不仅太傅夸,连福临有时候也忍不住夸他。
不知是不是月份大了的缘故,清如开始有些腰酸腿软的症状,而且胎动也较以往利害几分,虽叫自己别担心,但还是难免有些慌张,同时想起有好几日未召秦观来把脉了,便去叫人将他请了过来。
秦观坐下后细细一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发出“咦”的一声,清如直觉事情不好忙问道:“秦太医,本宫的胎儿可是有所不妥?”手捂上腹间,那声音如风雨中的小舟,惊惶难言。
秦观见她紧张赶紧宽慰道:“娘娘放心,没有什么大碍,微臣另外开几幅安胎药吃了就没事了,微臣只是奇怪,前几日给娘娘请脉的时候还一切尚好,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差了这么多,还隐隐有不稳之状,似乎不太正常!”
“那要不要紧?”清如担心地追问,深怕这个孩子保不住。
秦观道:“娘娘不必过于担忧,这个发现的早,臣还是有把握使胎儿安然的,不过娘娘的心也要放宽才行,不然只会有害无利。”见清如点头后他又道:“娘娘您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不应该接触的东西,比如……麝香!”他说得很小心,毕竟这个东西非同小可。
清如一怔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应该是没有,我宫里用的东西都是经你检验过的,不太可能会出问题,而饮食方面也是小厨房里自己做的,这麝香不可能会混进来的!”
秦观点点头,既然没有可疑的那他也没办法,只能叮咛其一再小心,三四个月的时候正是最易流产的时候,一点大意不得,说完这些他便随湘远出去开药。
前脚送走秦观后脚福临就跟着到了,瞧他的样子似乎很是兴奋,与往日大相径庭,一踏进来他就叫道:“宛卿!宛卿!”
清如听到他欣喜的声音,想必是有事,沿桌一撑想要起来,哪知腰肢酸软竟是无力站起,子矜瞧着不对赶紧过来道:“小姐,你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再让秦太医来诊诊?”
清如已经瞧见福临的身影了,她抿唇摇了摇头,搭着子矜的手勉力站了起来,迎上去行礼道:“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腰还没弯下已经被福临扶了起来,他怜惜地道:“朕不是早说过吗,不用行礼,你还这般拘礼干什么,小心伤了咱们的孩子!”
清如不依地嘟其嘴:“好啊,皇上就记得孩子,心里都没臣妾了!”
福临心情似乎很好,哈哈一笑道:“哪有,没有宛卿哪来的孩子呢,在朕心里当然是你最重要了,不说这个了,你快些坐下,朕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事让皇上这么高兴啊?”在福临的搀扶下,清如坐在了椅子上好奇地问道,不知是什么好事!
福临眉飞色舞地道:“刚刚收到八百里急报,你嫂嫂他们已经找到索额图了,他没死,还活着,你说这个消息应不应该高兴?”
“真的?”清如惊喜脚架,要不是福临按着,她就要站起来了,等了这么久可总算等来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嫂嫂终于找到哥哥了。
“朕还会骗你不成,说起来这都是你嫂嫂的功劳,原本朕派去的人都准备放弃了,你嫂嫂硬是不肯,还到处打听,最后终于在一个破落的渔村里找到了索额图,你嫂嫂真是一个奇女子啊!”福临慨然道。
“那哥哥他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福临拍着清如的手道:“你放心,虽然找到的时候身上受了不少伤,但总算神智还清明,不过他有伤不宜长途跋涉,所以要在那里休养几天再动身,很快你就能看到他们了,索相终于也可以安心拉!”索相便是清如的阿玛索尼。
“那就好!就好!清如喜极而泣,不仅为自己高兴,也为在宫外的家人高兴,福临抬手拂去清如的眼泪道:“你现在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可不能再哭了,不然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也是爱哭鬼,那朕的皇宫就要被你们母子俩的眼泪给淹了!”他的话让清如破涕而笑,抚着福临的脸娇笑道:“哪有皇上这样没正经的!”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福临对这个孩子似乎特别的期待,那是在其他妃子身上没有过的,湘远若有所思地望着福临与清如,她想到了什么?
接连几天服用了秦观的药,虽然效果不是很大,但总算比刚开始好了一些,不过这药效似乎有点反复,时有时无,腰还是不时的酸一阵,然有所好转清如的心还是比原先安定不少。
秦观后来又给她把了几次脉,发现自己开的药不尽如人意,逐又开始想其他的法子帮她稳固胎像,而清如自己也在各方面多加小心。
至于宫里其他人虽然对清如颇多嫉妒,但不管是聪明的还是不聪明的都知道现在其是金贵之身,不敢对其轻举妄动,至于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清如并不在意,无非就是趁她有身子不能侍寝的时候多霸占皇上喽。
除此以外几宫的主子都沉着气,贞妃还是如以前一样安分地帮着皇后协理后宫,宁妃经上次之事已被吓破了胆,虽恨清如却也不敢再动歪脑筋,何况贞妃对她已经是爱理不理。
先贤地又过了几日,皇后派人过来通报,说是有事相商请她去坤宁宫一趟,到了那边只见皇后就坐在上面等着她来,免礼坐下后清如道:“不知皇后召臣妾来所为何事?”
清宫——宛妃传 第二卷 相遇成空 第四十一章 伊人逝(1)
章节字数:3236 更新时间:07…12…20 10:56
清如加好衣服与绵意一起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和刚才完全一样的景象,一丝异象也无,其实就算有,她也不会怀疑到水吟头上,太过相信人是清如的优点也是她致命的缺点!
绵意不疑,试了试药碗的温度,对清如道:“主子药凉得差不多了,可以喝了。”
清如略一点头接过药碗,忍着那难闻的气味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口饮尽,喝完药赶紧拿了个蜜饯在嘴里,驱散那苦涩的味道。
紫鹃等人眼中有着难掩的喜色,这桩事可算完成了,回头告诉主子她指不定有多高兴呢,而他们三人也一定会得到丰厚的赏赐,主子的大方她可是早有耳闻,紫鹃知道这药效并不会马上发作,至少也要等到晚上,所以并不催着水吟走,何况她已经下药了,想再回头是不可能的事!
水吟从颈上取下一条金链子,中间简单地缀了颗红宝石:“这链子是我入宫时额娘给我的,是她以前的陪嫁,当初嫁给阿玛前额娘的家道已经中落,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这链子还值几个钱,你拿着,将来给我的干儿子,让他知道他不仅有额娘疼,还有一个干娘同样疼他!”她幽幽地说着,手不停地磨擦着那颗宝石,那是她最心爱的东西。
清如推着不要:“离孩子出世还早呢,到时候你自己给他不是更好。何况如果真是个男孩子他也不适合带这个呀,再说了,这是姐姐你额娘给的,怎么好随便送人呢,你还是先收起来,等将来再说。”
不论她说什么,水吟就是不肯收回,最后清如没法。只好收下,说是暂时替她保管,只要她想随时替她保管,只要她想随时可以来取回。
水吟听了笑笑没有说话,目光一直在清如的脸上流连,仿佛要记住什么似的:“如儿,你知道皇上在哪里吗?”
“皇上?”清如想了一下道:“他现在应该在御书房吧,怎么?姐姐有事要和皇上说?”
“没……。没什么!”水吟迟疑着回答,清如以为水吟是多日没见福临所以有些思想,就没往深处了想。
“对了,姐姐,你有空不如帮我一起裁孩子以后要穿的衣服啊!”清如拉着水吟来到一处台子前,上面摆放着一些还没做好的小孩子衣服另外还有一些布匹。
“好啊,我也要做一些!”水吟欣然同意,随手扯过一匹布正要剪,突然觉得这布出奇的顺滑而且还有香味:“咦!这是什么布?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清如瞧了一眼道:“这是日夕以前送来的,一品的云锦,我一直没舍得用,现在正好拿出来给孩子做衣服穿。”
一听是日夕拿来的水吟像见着什么毒蛇猛兽一样把云锦扔在地上,脂粉亦掩不住脸上的那丝苍白,清如发现她的异常忙道:“姐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对?”
“我……我……”水吟颤着唇发出声音,但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紫鹃瞧着不对,深怕她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逐上前捡起了云锦塞到水吟手里假做关心地道:“主子,都说你身子不好,您还不肯听,现在瞧瞧连块布都拿不稳,让奴婢陪您回去吧!”阴侧侧的目光刺得水吟浑身不舒服,不由自主地点下了头。
瞧着她们清如觉得很是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只好隐下不说,亲自送水吟她们到宫门外,离别的时候水吟不时回头看她,目光说不出的凄切,这样一直到看不见人影。
清如正欲离去之时,突然听身边的绵意小声地说了句:“真奇怪!”
“奇怪什么?”清如顺势问道,原来有这种感觉的并不止自己一个。
绵意挠着耳腮道:“奴婢怎么总觉得今天容嫔娘娘和她的丫头位置像是倒过来了一样,怪异得很。”
倒过来?这句话让清如似开未开的窍通了过来,可不是吗,那个紫鹃根本就不听水吟的话,还处处自作主张,反观水吟却是处处迁就她,这完全就不合理,不管清如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其中的奥秘。只得作罢,寻思着下次有机会再问问水吟,她伸手搭在绵意臂上道:“回去吧,今天把那几件小衣服给做完才行。”
绵意应了声,扶着她往寝宫走去,没走几步清如突然唉呀一声叫了起来,手还捂着肚子,绵意被吓坏了惊叫道:“娘娘!娘娘你怎么啦?”叫了半饷也不见清如回答,只痛苦地捂着肚子,绵意正手足无措的时候,湘远等人听到声音赶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扶住清如,子矜眼尖瞥见清如的裙子上正有一抹殷红蜿蜒而下:“呀!不好了,小姐流血了,快!快去请太医!”
且不说延禧宫乱成一团,先来看回到长春宫的水吟,她一回来就坐在寝宫里发呆,什么话也不说,别人和她说什么都没反应,紫鹃懒得再看她,一溜烟跑到永寿宫去了,反正她到长春宫的目的就是监视水吟下药,现在既然已经做完了,当然就没水吟什么事了,她要赶紧到永寿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主子。
她一走,这屋里就剩下水吟和知兰二人,其余之人皆在外面,没了紫鹃,水吟不再显得呆滞,人站了起来,知兰见其有反应,欣喜地道:“主子,你……”
不等她说下去就被水吟捂住了嘴巴,示意她噤声,随后水吟又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了一下后将知兰拉到一边,压低声但郑重无比地道:“知兰,你跟我已经有很多年了,我身边最放得下心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