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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惩罚,这也该够了吧……?
“陶……陶老师……”
过了好半天,见他没有动作,柯卿远探头试著叫道,却被他那沈痛无比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天要下红雨了吗?!
居然能让陶宇桓有这样的表情?
太不可思议了!
向来都是他把别人骂得要死的,今天面对狄健人竟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
为一个男人都能痴情成这样,真是前所未有!
柯卿远不得不开始怀疑狄健人是不是给陶宇桓下了什麽迷药了。
早就该想到的嘛,他居然还傻到以为那些资料真的是柯卿远千辛万苦替他找来的,原来是背後有人。
若是用过的笔记,怎麽可能那麽整齐崭新?
他真是笨!
狄健人边走边想,说不出是什麽滋味,不像是恼火,也不像是气闷,总之让他很不舒服就是了。
还有,陶宇桓那是什麽表情?像是见著了鬼似的慌成那样!他都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性情大变的。以前好像都只有他吓他的份嘛,有毛病!
被这麽一搅和,连上晚自习的心情也没有了,狄健人索性直接回寝室去。
敬辉今天晚上有课,屋里只有他一个人。维拉八成正被艾里缠著,所以他很不容易地享受著难得的清静。
坐著发了一阵子的呆,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他回来时看到敬辉正在专注地翻看著一本杂志,一看到他回来立即慌张地将书本藏了起来,还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自以为掩饰得很自然,殊不知那藏书的小动作和那双不会说谎的眼睛泄露了些须的端倪。
敬辉有事一向不会瞒著他的,这回会在背地里搞什麽鬼怪?不愿让他看到的那本书……一定不是什麽好东西!
他得查查!
想到这,狄健人就像一个怀疑自己正处在叛逆期的孩子会学坏的父亲一样在严敬辉的书桌上下搜寻起来。
功夫不负苦心人。搜了半天,总算让他在抽屉的最底层找到了那本“古怪”的杂志。
一看到封面,他就明白为什麽敬辉不肯让他知道他在看这种书了,再翻开第一页,他差点没吐血倒地!
这……这简直……
岂有此理!
敬辉那小子竟然背著他看这种东西!
狄健人脸色铁青地盯著杂志上的彩图,每翻一页,他的脸色就阴黑几分,翻到後面,他已基本上可媲美非洲土著。不为别的,只为这本杂志上精彩绝伦的图片和内容!
他妈的!
他真想杀了这杂志的编辑,更想把敬辉吊起来打一顿屁股!
如果说,杂志上那些衣物少得可怜的家夥是女人,狄健人还能够理解,毕竟敬辉也是个男的,都到了这个年纪嘛,就算不吃荤菜,也会想闻闻肉味,顶多他加以教育就是。
可是──
这问题该死地就出在杂志上的不是女人,而是一群群千姿百态、形形色色、燕瘦环肥的男人!
有肌肉型的猛男,也有纤弱型的美少年,有粗犷大汉,也有文弱书生,有黑炭锅,也有白斩鸡……看得他眼花缭乱,惊心动魄!
如果说图片不算什麽,毕竟都是男的,又不是没见过,他们有的他也有,只要不是人妖,大致的方向位置都一样,抱在一起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作是友情的象征,那麽最要命的就是杂志的内容了!
什麽“美少年养成教育”“如何与你的LOVER踏上维纳斯的神殿”“同性爱十问十答”“痛并快乐著的十大要领”“向同性爱发出挑战”等等等等。
若说这些还是素的,荤的就更不得了,“如何使你一夜金枪不倒”“猛男快活十八招”“经典体位──神仙也疯狂”“SM注意事项”“房事前戏与高潮”,一个个充满肉欲的字眼看得狄健人心惊肉跳,血压直线上飙。
终於他“啪”地用力合上杂志,两眼死死地盯在封面上──
同性爱咨询周刊。
王八蛋!
敬辉见鬼地去哪里弄来这种玩意?!
要死了不是?!若被人看到不被骂成变态才怪!那小子去哪借来的胆子干这种事情?而且居然敢背著他!莫非到了叛逆期?!
太过分了!
对现在的小孩果然不能掉以轻心!
亏他还以为他好不容易老实下来了,现在又给他出问题!
那家夥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麽?!
敬辉不是只对念书感兴趣吗?
这种东西……
狄健人越想越有一股把杂志撕个粉碎的冲动。
不行!这样下去岂还得了!
一咬牙,他抓起杂志胡乱往背包里一塞,便朝门外冲去。
梦中人酒吧。
“啧啧,原来你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啊?”
江夜一边翻著这本《同性爱咨询周刊》一边啧啧称奇。
哇,这个人的肌肉是不是真的哟?夸张成这样!
哎耶,这个小弟弟长得好,貌若姣女,有骗死人不偿命的潜能!
哟!这个尺寸不得了,真想请教请教……
狄健人气得一把夺回杂志。
“我只是让你看一眼而已,少在这瞎嚷嚷!谁对这个感兴趣来著?”
真是丢人!
他来这里可不是让人嘲笑的!
再三确定周围没人後,他压低声音问向江夜:
“看它的人是敬辉!你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江夜以一副“我怎麽知道”的表情看向他。
“解释?有什麽好解释的?这不明摆著吗?就表明严敬辉想从中了解一些知识嘛。”
“废话!”
这还用得著他说?!
若不是顾及到面子,狄健人真想给他一拳。
他都快急死了,他居然还有闲工夫跟他瞎扯谈。
这玩世不恭的家夥真是心理学的研究生吗?这年头的学者专家果然不可信任!
早知道这麽白痴,他就不该冒著被嘲弄的风险前来咨询。
“我问的是,敬辉对这种书感兴趣是不是有什麽问题?要怎样才能把他导回正轨?”
他几乎是连吼带喊地问。当然,分贝自动减少。
“哪有什麽问题啊?”
江夜嫌他少见多怪地道。
“这就是说明严敬辉喜欢的是男人嘛,很正常啊。”
“这该死的哪里正常了?!你他妈的最好给我认真一点!”
狄健人咆哮著,只差没拍桌子砸酒瓶。
“胆汁型。”
自顾自调酒的江夜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什麽?”
正想继续吼叫的狄健人怔了怔。
江夜故做正经八百地道:
“我说,你属於胆汁型,血气太旺,行动总比脑子快上一步,纯粹不靠大脑生存的生物,这几天好像有医院来呼吁无偿鲜血,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三十一)
呆了几秒锺後,一阵飙风般的怒吼响彻了整个酒吧。
“江夜!”
下一秒锺江夜的领子也被狄健人狠狠地揪了起来。
“你少在那里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你他妈的不是心理系的研究生吗?我命令你最好在最短时间内给我解决这个问题!”
“冷静!冷静!”
江夜忙收起玩笑的态度,忙不迭地叫著。
天啊,为什麽他总是遇到这样的人?
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夥吗?
不是冷得冻死人,就是暴躁得跟头喷火龙没两样,害得新来的客人还以为他这儿是黑社会老巢,再这样下去,他叔叔家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你先不要急,急有什麽用?我倒觉得问题不在严敬辉身上,而是在你身上耶!”
他好不容易才从狄健人的手里扯回自己的衣领。
呼──舒服多了,刚才差点被勒死。这小子下手真不知轻重,好歹他也算是他的前辈。和天天那家夥简直是同一路货色,若他哪一天一时口无遮拦得罪了他们,是不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有什麽问题?!”
狄健人瞪他,眼中喷射著熊熊烈焰,之火暴程度令他们五米之内无人敢接近。
江夜把他按回到座位上,并递给他一杯啤酒,这才轻言细语地道:
“问题就在於你的观念上,哪,我指几个人给你看看。”
顺著他的指示,狄健人的目光移向不远处的人群。
“A座2号桌,那四个人你看到没有?还有5号桌的那两个人,看看他们有哪点不同吗?”
2号桌上的是四个风格各异的男子,最显眼的一个轻呷著酒,一派悠闲自在的表情,只是眉宇间透著些许淡漠的气息。坐在他身边的则是一个与他气质完全不同的温雅型男子,细致的五官非常秀美,脸上还挂著轻如春风的笑容,他一直在和对面一个年纪较他们小一些的男生说话。而那个男生,虽然只看到侧面,但仍看得出相当俊美,只可惜始终罩著一层阴霾。另有一名气质沈稳的男子,即使从这边看,也可以感觉到发自他身上的树木般的气息,他不说话,也不喝酒,只静静地看著身旁那个同样沈默的男生。
相比之下,5号桌上,虽只有两个人,却有趣多了。
一个透著冰寒怒气的男子正狠狠地训斥著坐在对面那个仿佛认错的小狗般的男子。尽管被骂得臭头,被训的却一句也不敢反驳,只可怜兮兮地耷拉著脑袋,和那高大俊挺的外型一点不相搭配,看得人实在觉得有些好笑。
…………
有什麽不同吗?
不就是一群莫名其妙的男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狄健人满脸疑惑地看回江夜。
“你指一群不认识的男人给我看做什麽?”
江夜挑挑眉毛,狡黠地眨眨眼。
“看出他们有什麽不同了吗?”
“哪有什麽不同?”
狄健人的口气再度恶劣起来。
这小子不会又在借故扯开话题吧?他可不是来玩的,如果他再敢浪费他的时间,他非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
“说得对,就是没有什麽不同!”
看到狄健人准备冒火,江夜忙又神秘兮兮地补充。
“实际上,他们都是一对同性情侣。”
“什麽?!”
狄健人大惊失色地跳起来,江夜忙捂上他大叫的嘴巴硬把他给压回到座位上。
“别叫地那麽大声!他们也是学校里的人!”
狄健人一把扯下他的手,反过来惊问道:
“你这里什麽时候成了同性恋的魔窟了?当心有人上门抓你!”
天啊,不说他还真的看不出来!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酒吧居然聚集了那麽多的……那种人!
而且还都是学校的人……A大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江夜闻言不禁皱起眉抗议道:
“喂,你可不要乱说话!别说我这里不是GUY
PUB,就算是,也不提供色情服务,有哪里不对了?爱来则来,不来拉倒!我又不是专门为了某人开酒吧的。在这里,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可是……”
自知有些失言,狄健人咬了咬下唇,但还是感到不对劲,可要说为什麽,他又说不上来。
“所以我说你有偏见!”
江夜趁机在这个时候给他进行一次人文教育。
“同性恋又怎麽样?有长著三头六臂青面獠牙一副牛鬼蛇神的样子吗?你再想想邵云,他也是啊。他们和平常人有什麽不同?你刚刚也说了,没什麽不同,为什麽在他们的爱人是男人後就抱以有色眼光?这难道不是一种歧视吗?你可以看得起不同肤色的有色人种,看得起爱滋病人,为什麽就看不起同性恋者?”
“可是……”
狄健人才“可是”了一半,又被江夜迅速地抢过去。
“那2号桌上的一对,就是当年在邻校XN大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同性情人,现在说话的那个,当时差一点就疯掉!他们做错了什麽?不就爱上和自己同样性别的人吗?除了爱人性别和自己一样以外,有哪点与世人不符?就算有所不符,又是谁规定爱人非得是异性不可?”
(三十二)
不等狄健人发表意见,江夜又继续道:
“而他现在说话的对象,就是他的弟弟,也是A大的学生,大概和你一样的年纪,目前据说有些精神障碍,但依我看,那是他为了留住某人不得不使出的最後手段。至於那个某人,就是他旁边一直看著他的男子。他是我们学校外国语学院的老师,因为逃不开也放不下,只好留在那男生的身边。”
接著他又引他看向5 号桌的那两个人。
“他们呢,实际上是一对同母异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