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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也把因由归纳到了郑书亮身上去了。然而木已成舟,事已至此,再逼问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徒然让双方产生芥蒂罢了。
既然联名推荐了陈剑臣进国子监,那么双方的关系就算很是亲近了,拉近了一大步,从严某种意义上讲,陈剑臣俨然已是他的门生了。如果门生日后有出息,当老师的自然也风光。
横渠先生突然辞去开泰书院的院长一职,此事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的人事变动,很可能牵扯到其他更深层次的因素。只是那些深层次的东西距离陈剑臣太远,却是他所不能想明白的,无谓劳神。
两人又说了些话后,陈剑臣就送顾学政出学舍。顾学政新到江州当官,夫人子女都还没有跟随而来,却是一个人住的。
顾学政一走,王复、席方平、萧寒枫三人立刻冲了过来,王复还浑然不顾陈剑臣的白眼,直接给了他一个熊抱。
“留仙,这下你青云直上了,可不能忘了咱们这一班患难朋友,没说的,晚上遛鸟楼,愚兄请!”
“拂台学长所言极是,无论如何,这一顿酒,留仙学长都要去喝的。”
陈剑臣笑着道:“好吧,我答应便是了。不过现在,却要先回家一趟。”
“要的要的,如此喜讯,岂能不先禀告高堂?”
陈剑臣难得的答应晚上赴宴,王复等人兴高采烈,便先出去预定宴席了。
“公子,你这是要到京城进学吗?”
走在路上,婴宁轻声问。
陈剑臣微笑着道:“怎么,你不喜欢去?”
婴宁湛然一笑:“公子要去的地方,婴宁都喜欢。”
听着这一句话,内心仿佛全部都融化了,化作软软的一团,暖暖的,陈剑臣情不自禁伸手去牵住了婴宁的小手。
两手一扣,小狐狸神情扭捏,低声赧然道:“公子,我们在大街呢。”
“唔,大街就不能牵手?”
“不是啦,可婴宁现在身穿男装呀。”
果不其然,四下已有奇异的目光瞟了过来——大庭广众,一位公子亲昵地牵着一个俊俏书童的手,这幅景观,无论如何都很扎眼。
陈剑臣呵呵一笑,让小狐狸轻轻挣脱了去。
回到家中,阿宝见到他回来,怔了一下,惊喜地道:“留仙哥,你怎么回来了?”按照平时的情况,这个时候他肯定都是在书院的。
陈剑臣笑道:“想吃你的饭菜,所以就回来了。”
阿宝听得双眼笑成一条缝,心里暖呼呼的,道:“那我现在就去做去。”
丰盛的午饭很快做好,在饭桌上,陈剑臣把自己被推荐到国子监进学的事情和母亲说了。
莫三娘却有些听不大明白,问:“留仙你这是要当官了吗?”
她搞不清楚国子监是个什么样的机构,只着重听到儿子要去京城了。京城呀,天下间最大的城市,天子皇帝居住的地方,在乡野之间的传闻中具有无以伦比的地位。于是在妇女心目中,能进京城的,都是当官的人。
如今听陈剑臣这么一说,端是喜从天降。如果儿子真的当官了,那简直就是光宗耀祖的天大喜事,说出去的话,只怕整个景阳村都会被震住。她更无法弄清楚官阶品级这些繁琐的区别,但不管大官小官,只要儿子当官了,那都是做梦都会偷笑出声的事情。
陈剑臣解释道:“娘亲,孩儿还没有中举呢,只是有机会进入到一个更好的书院去。”
莫三娘总算分清楚了,有些失望地哦了声。不过很快,她转念一想,如果儿子真得能到京城的书院里读书,以后肯定更容易中举当官吧。
妇人的想法很是朴素简单,事实上就算中举,也未必马上有官当的,甚至更上一层楼的进士,想当官的话一样得多多打点,才有机会获得实缺外放,否则只能算是顶着品阶的虚衔。
两者有很大的区别,简单地说,实缺上位才算真正的拥有对应的权力,虚衔那是候补队员。
这一些门道,以前的陈剑臣不曾了解,而是到了后来才慢慢认识清楚的。之所以分实缺虚衔,却是因为当下朝廷机构臃肿,官太多了呀。基本上能塞人的位置都有人坐了,简直无立锥之地。后面中举的人如果后台不硬,或者打点得不充分,就只能坐在家里眼巴巴等待朝廷的任命书了。
这个等待的时间,短则几年,长则十几年都是有的,那真是等得头发都白了。
仕途之难如斯。
随后莫三娘就和陈剑臣说起筹备婚礼的事宜来,说主要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吉日也已定好,定在六月初八。
陈剑臣一边听,一边点头,等母亲说完,就问银子够不够。
莫三娘道:“银子花销都是阿宝在管的,母亲可不懂账目。”
那边阿宝立刻抑扬顿挫,很有条理地开始汇报账目,一清二楚,非常分明,精确到就算买一文钱的红线都熟记于心。洋洋洒洒,数以百计的款项,张口就念出来,居然分毫不差。
“嗯,以前怎么没发现阿宝有当“管家婆”的潜力天赋呢……这个不能浪费,应当好生培养一番才行。”
陈剑臣心中很快就有了决定。
第两百零三章: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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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陈剑臣的再三干涉,现在莫三娘已经不再纺织编布,拿出去卖了。不过闲暇时候她还是会自娱自乐地在相伴多年的机器上织布。然后将织出来的布匹裁剪缝制成衣服,给陈剑臣穿。
这些衣服,虽然款式有些单调,但非常的细致耐穿,一根漏出来的线头都找不着。
陈剑臣很喜欢。
不卖布,就不会有收入,故而养家的重任早早就交到了陈剑臣的肩头上,这也是他分内之事。
以前聊斋开张,卖字赚钱,所赚到的钱财数目自然都是由莫三娘在管理,并积攒起来。对此陈剑臣是从不过问的。
莫三娘没有读过书,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对于账目计算,只能说略通。这个“略通”之意,就是只能进行一些比较简单的小数目计算。她以前卖布,属于小生意,基本没有什么账目可算,自然能胜任。
不过自从搬到了江州,帮儿子管理聊斋生意,买卖便变得有些复杂了,复杂到莫三年感到有些吃力了。
好在这时候有阿宝在,她跟随陈剑臣读书识字,非常刻苦,慢慢就接过了盘算账目的活计,并完成得井井有条。
对于这个知根知底的干女儿,莫三娘自是喜欢得不得了。由于陈剑臣长期在外,基本上在家里就剩她和阿宝了,感情自非同一般。
于是,久而久之,莫三娘干脆把家里的财政大权都移交给阿宝打理了。
当然,这个所谓的“财政”其实是极为单薄的。
不卖布。不卖字了,主要进项就是陈剑臣每个月拿回家的一贯钱——这钱,他说是在书院中赚到的。
陈剑臣钱庄里有大笔款项,问题是他不敢拿回家来呀,见到如此庞大的财富,只怕母亲会当场晕厥。
况且,实在也没这个必要。
故而表面看来,陈家在江州城,只能算是中低等的家境,最值钱的就是一套房子了。这次为了筹备陈剑臣娶亲。莫三娘可是和阿宝再三合计,这才订制出一套可行的方案来。主要都是阿宝在负责花销账目。
阿宝口齿伶俐,一口气把各种花销出处说了出来,分毫不差。这才让后知后觉的陈剑臣发觉到她管理账目上的天赋。
对于这些花销去向,陈剑臣根本不在意。听完就过了。饭后,他叫阿宝进书房来,先是夸奖了丫头几句,然后才说道:“阿宝,你可愿学算术?”
算术一科,在天下各大书院都有课程,不过比较笨拙繁琐。主要以算盘为主要盘算工具,规则形式并无太大区别。
阿宝眼睛一亮,道:“留仙哥,我当然愿意了。”
陈剑臣略一沉吟。很快就在一张白纸上写下1234567890这样的字样来,却是当下世界还没有出现的阿拉伯数字。
这些宛如鸡肠子的字样一写出来,阿宝便睁大了眼睛,旁边婴宁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弄不清楚它们代表着什么意思。
陈剑臣干咳一声,觉得自己穿越者的优势终于可以慢慢展现出来了,能把一些实用的知识运用到这个世界之上,提高效率。总归是一件好事。于是他开始慢慢跟阿宝一个个地解说数字的代表涵义,以及最为简单的“加减”规则。
在学习方面。阿宝的天赋显然没有小狐狸那般突出,听了三、四遍后。婴宁已基本掌握上手了。不过她并没有出声,而是再一次向陈剑臣投以惊奇的目光:
“公子实在太厉害了,他怎么就想得出这一套简易可行的方法来?还有上一次有趣的军棋。嗯,实在很奇怪呢。”
阿宝学习天赋比不过婴宁,可她刻苦肯学,性子坚韧,约莫一个时辰后,慢慢也明白过来了。
“留仙哥,你这门算术太好用了,有了它,我都不用拿着算盘算账了。”
确实,掌握了加减法,对于一般的账目,单凭口算心算就足以对付掉。
陈剑臣笑道:“你觉得好用就行,常言道‘熟能生巧’,你以后经常运用,不用多久就会完全上手的。”
“嗯,我现在就回房间继续练习。”她要拿回房间自己研究,却是怕耽搁了陈剑臣读书的时间。
“好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吧。”
阿宝并没有询问这套计算方法从何处来的,因为对她而言,只需明确这个方法是留仙哥教的就可以了。至于其他,并没有知道的必要。
她没有开口问,可不代表婴宁不问:“公子,这些数字计算的方式,又是你做梦梦到的。”
陈剑臣眨眨眼睛:“我是想这么一说,只怕说多了你就不会相信了。”
小狐狸咯咯笑道:“只要你说了,婴宁当然会相信的。”
陈剑臣大有触动,觉得自己真是非常幸运,穿越而来,虽然受过不少的苦,但得到的却更多。
躺在家里美美地睡个午觉,醒来后刚写一会字,王复三人就登上门来了,自是找陈剑臣去遛鸟楼吃酒的。
陈剑臣去浙州期间,王复和席方平偶尔会来陈家问候,因此莫三娘都认识,知道他们是儿子的同窗好友。
同窗之间,结伴娱乐游玩,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随便交待几句,陈剑臣等人就出门了。
在门口处,王复望了一眼对面的金针斋,低声对陈剑臣道:“留仙,鲁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你可曾想过该如何安置?”
陈剑臣问:“依拂台兄意思?”
王复断然道:“此女品貌双全,当娶之。”
陈剑臣淡然道:“六月初八,但请大家来寒舍喝一杯喜酒。”
此言一出,王复等人都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纷纷大声道喜。
王复怨道:“留仙瞒得好紧,若果愚兄此时不问起,再过几天才知道的话,我等连筹备贺礼的功夫都不够了,该罚!”
萧寒枫和席方平马上附和,要罚陈剑臣喝酒。
四人笑闹着,一路而去了。
在他们身后,金针斋门口依稀探出一张宜嗔宜羞的娇容来,脉脉地注视着陈剑臣的背影——依照习俗,他们在这期间是不适合私会见面的。因此少女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看着那个快要成为她男人的书生,只想能永远这般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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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发生了些事情……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把老婆小孩送回娘家去了,在那边要明天才能回来,所以更新不了了——南朝是跨省婚姻……老婆小孩会在娘家住一个多月,然后咱就自由潇洒啦,哈哈,说笑了,就是有一个比较安静和充裕的时间来码字了。
无论如何,请假都是不对的,还望大家多多海涵原谅,南朝也是凡人一个,有时候难免俗务缠身,还请读者书友们能继续聊斋,谢谢!
第两百零四章:风波
(下午回到家,匆匆吃了晚饭就开始码字更新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各位看官,莫要打罚在下了……)
到青楼吃酒,其实并不一定就要这样那样,也可以很纯洁地听听曲子,看看跳舞,然后起身回家。
当然,这样的情况不会多见。
人不风流枉少年,但青年中年内心的不满足感更加突出。况且,都到了地头上,朋友们打趣几句,姑娘们撒娇一番,多喝了几杯酒后,人就会陷进去了。最要命的是在这个世界,如此行为不用担当半点的道德负罪感,以及于律法上的承担责任。
或者,单纯从男性的角度上讲,在这样一个世界社会生活,确实很容易沉溺进去。
……
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