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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荷花生性善良,更是有一种胜过男人的豪爽之气,令得紧那罗颇为欣赏,所以倒也不在乎二人之间的身份地位,甚至修为之间的巨大差异。
“你想去见她?”
荷花闻言,却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转头望了一下血海方向,似乎遥望见一座巨大的宫殿,有漫天佛光,无边禅唱传响。
“是啊!”
紧那罗微微点头,而后与荷花擦身而过,倒是那黑袍多看了荷花一眼。
“以后还能再相见么?”
望着紧那罗的背影,荷花忽而出言,似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令得紧那罗的背影轻微一颤,而后却是不再停留,直直的朝向血海方向而去。
“哎!”
轻声叹息了一声,荷花却是想起了另外一道身影,双目当中闪过些许柔色,轻声问道:“数百年了,你还好吗?”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
地藏宫中,讲经台上,无量天龙禅唱响起,飘渺佛光化作漫天花雨,有无数冤魂,不愿入得轮回之恶鬼。
不时地被这禅唱,被那佛光引诱,落入讲经台上,被佛光一照,净化恶根,而后化为虔诚信众,随着地藏王一同学法。
“嗡!”
一道乌光忽而闪耀,出现在地藏宫上方,俯瞰着下方的无数佛子佛孙,以及高台上宝相庄严,度尽幽冥的大愿地藏。隐约间,从那乌光当中,显现出一道人影,正是紧那罗。
“哎!”
良久,轻声叹息了一句,紧那罗却是转身朝向六道深处而去,化作一道乌光消失在了天际。
“哎!”
高台之上的地藏王忽而睁眼,一双美目当中含着泪水,遥望着先前紧那罗立身之处,似乎仍然感觉到那道柔和的目光,照映着自家的脸。
两行清泪终是忍不住,面容凄苦,双目微红,而后微微一笑……
“孙悟空!”
五行山下,观世音却是一脸好笑的望着眼前的猴子。
一路走来,观自在却是依照如来之吩咐,不在霄汉中行,半云半雾探查路径。
经过出云城后不久,果是在那盘丝岭、朱紫国麒麟山、高老庄、鹰愁涧等多处见到了本该有的布置。
心中却是微定,但却又有些惊讶,那蜘蛛七妖、小白龙等人一身修为可谓和原本所料有了天壤之别,却是为取经人担心不已,这番西游恐怕有的难受了。
不过倒也无惧,毕竟,既然那诸妖是受了红孩儿嘱咐,就不可能真个对金蝉子下手。
直到此时,见得正在五行山下酣睡的孙行者,观世音却是终于心中大定,但更是惊异不已。原本却是知晓这孙猴子经历了老君的八卦炉,虽则炼成了不灭金身,但却伤了本源。
若是没有意外,今生将大罗无望,惟有借助外力,靠着那取经功德或许方能够更进一步。但眼前此时的孙行者分明一身修为已然快到了半步大罗境界。
却是令得观音惊讶不已,只觉得这其中定然有许多蹊跷,但却来不及细想。
“是你?”
抬眼望了一下观世音,孙悟空却是露出一个毫不在意的神色,而后却是微微一笑道:“这不是菩萨吗?”
“大圣别来无恙?”
感受到孙悟空眼中颇为轻视的目光,观自在却是嘴角一抽,而后神色不变,带着和煦笑意,如同春风一般。
“托菩萨的福。”
孙猴子闻言,却是咧嘴一笑,而后抬头望了一眼观世音,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一旁满面怒容的惠岸行者。嘻嘻笑道:“俺老孙在这五行山下,好吃好喝,吃得香睡得好,还有人伺候着,倒是请菩萨给如来佛祖托个话,说俺老孙多谢他了。”
“你!”
一旁的惠岸行者木吒终是按捺不住,却是对着孙猴子轻声喝道,更是将手中铁棍遥指孙悟空的猴头。
“嘿嘿!”
感受到木吒眼中些许杀意,孙悟空却是微微抬起头,微眯着双眼,望向木吒。
双目当中忽而放出骇然金光,便令得那木吒如同胸口遭击一般倒退了两步,面色微白,胸膛起伏不定,一脸骇然的望着眼前的猴子。
却是怎么也没想通,眼前的猴子怎么看也不过太乙金仙绝巅,与自家修为不相上下,为何差距如此之大,这般威势,恐怕便是大罗强者也多有不如。
“小娃娃,你与你那兄弟一般,数万年没有长进,也敢在俺老孙面前卖弄?”
对着木吒露出讥笑之色,孙悟空却是努了努嘴,不再去看他。
“大圣!”
观音眼中闪烁些许精光,却是并未在意,轻声笑道:“大圣命中乃是我佛门一尊佛陀,之所以被压于此,也是不得已。况且不日那取经人就将西来,那时自是大圣脱困之日。”
“哦?”
闻得这话,孙悟空却是神色一动,想起当初红孩儿曾与自家打了个赌,虽则自家假装酣睡,但却是听在了心里。
那红孩儿说言五百年后当有一位故人救自家脱困,也不知是何人。如今听得观音之言,乃是那取经人西来,方能放自己脱困,心中更是疑惑,莫不是那取经人竟然还是红孩儿的故人?
当下却是开口问道:“敢问菩萨,那取经人乃是何人?”
“哦?”
闻得孙悟空之言,观世音却是轻声一笑,也不点破方才猴子卖弄姿态之事。神态无异,开口笑道:“我亦不知,不过却是在下灵山之时,闻得我佛出言,那灵山之上金蝉佛老因为不尊佛谕,轻慢我佛被贬轮回。”
“那金蝉子乃是得道高僧,十世修行的原体,最是身具慧根,向道之心坚定无比。也正是因此,方能够担当西天取经的重任。”
观世音说完,却是转头望了一眼孙悟空,见其神色颇为意动,也不知作何想法,却是轻声笑道:“我佛来时,让我带话与大圣。”
“菩萨请说。”
孙悟空心里念及金蝉子之为人,却是好奇不已,哪里还在意什么佛祖口谕,随身应和支吾道。
“我佛如来说言。”
观音见此,微微摇头,也不管孙悟空究竟是听没听见,径直说道:“大圣当初逆行伐天之举,大闹天宫却是造下了无边杀业。今有一事,若大圣能够完成,不单杀业尽消,或可还得无量功德。”
“哦?”
闻得“功德”二字,孙悟空却是回过神来,功德之为物孙悟空虽然不知具体为何物,但也曾隐约听得那五方揭谛与花果山土地讨论,说自家嫂嫂罗刹女因为庇护一方百姓得了无量功德被天封神。
看来,功德之为物却是好的,所以孙悟空却是对功德二字颇为上心,更是曾打听到自家手中金箍棒乃是上古禹皇治水至宝,因为沾染了人皇功德,成就后天功德灵宝,所以妙用无方。
“不知如来想让俺老孙所为何事?”
心念急转,孙悟空却是打定主意,且看看是何事可得无边功德。不然若是按照其往昔的性子,如来将其镇压于五行山下受苦五百年,恐怕单单听到这个名字就足够让猴子大发雷霆,抡起自家金箍棒将观世音等人打杀个干净。
“呵呵!”
观音见此,却是知晓猴子贪图小利,看上了功德二字。也不点破,轻声笑道:“那取经人虽为灵山佛老,但这一世乃是凡人之躯,必得以凡人得道。
西行之路十万八千里之遥,荆棘遍地,妖魔横行,却是须得有一位神通广大之辈,拜入取经人门下,随旁保护。”
“呔!”
闻得观世音这话,猴子却是面色一变,猴子为人最是心高气傲,让其随旁保护一介凡人也就罢了,更要让其拜入凡人门下,猴子岂肯依?
当下却是不再顾及,开口骂道:“你这婆娘,果然没安得好心,竟然想算计你家孙爷爷,让你家孙爷爷拜一介凡人为师,为三界耻笑?”
“大圣!”
闻得这话,观世音却是面色微变,倒也不着恼,面容一肃开口道:“此乃天意,大圣又何须在意?况且我佛如来承诺,事成之后,许大圣一尊佛陀果位,证得金身正果。”
“这……”
孙悟空闻言,却是面露难色,却是想起了当初天庭一战,如来的种种手段匪夷所思,知晓自家若是不肯答应,恐怕难以走脱。面色数变,终是微微点头,道:“既是佛祖口谕,俺老孙就先接下,待看他取经人是何人再说。”
心中却是不住盘算,怎样才能够在脱困之后,名正言顺的从取经人手中走脱出去。
观音见此,微微一笑,却是转头与一旁的惠岸行者对视了一眼,而后架起祥云,腾空而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渔翁失言,泾河风波
却说那大唐长安城外泾河边上,隐居着两个贤人,乃是一个渔翁,一个樵夫,名唤张稍、李定。这二人乃是不登科的进士,能识字的山人,只因为勘破富贵荣华,在此隐居。
两厢里却是相处得极好,相互间引以为知己。时常同入酒馆,喝酒谈天,只把那世间浮华说了个通透。
有道是“争名的,因名丧体;夺利的,为利亡身;受爵的,抱虎而眠;承恩的,袖蛇而去。”这二人皆知对方才学极好,却也喜欢卖弄,时常就着个“山明水秀”,辩论些许,倒也颇有闲趣。
这一日,二人与往常一般,在酒馆中喝的半酣,却是聊了好些诗词,兀自不肯服气,手把手出了酒馆分道扬镳,躬身作别。
那渔子张稍对着李定微微笑道:“李兄啊,前途保重!上山时候仔细看虎。假若不幸遇到凶险,那我明日在街头就少了一个故人哩!”
樵子李定闻言,却是酒意微醒,心中微怒,笑骂道:“你这厮惫懒!别个至交好友之间能赴汤蹈火,以身替死。怎的到了你我,你就咒我?我若是在山中遇虎,你必在泾河中遭遇风浪翻船沉江。”
“诶!”
张稍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此言差矣,我张稍永世不得翻江!”
“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怎就保证你永世不得翻江?”
李定闻言,却是微微疑惑,转头望着张稍。
“李兄有所不知。”
那张稍闻言,却是露出微微自得的神色,本就醉酒的老脸此时显得更红,却是开口笑道:“李兄之言虽有道理,但我有独门秘方,却是绝对不会遭此厄难。”
“哦?”
闻得这话,李定却是终于露出些许好奇之色,倒是令得张稍自得不已。
故作神秘的左右望了一眼,张稍微微清了清嗓子,却是轻声笑道:“李兄有所不知,这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一个卖卦的先生,姓袁,却是算卦精准无比。”
“这不,他让我我每日送他一尾金色鲤,他就与我袖传一课,依方位,百下百着。”
张稍说着,却是眉目上尽是得色,笑道:“今日我又去买卦,他教我在泾河湾头东边下网,西岸抛钓,定获满载鱼虾而归。如此明日上城来,卖钱沽酒,再与老兄相叙。”
言罢,却是不再说话,转身朝向泾河而去。
留下有些微微愕然的李定,轻声笑道:“江湖术士而已,也能当真?孔夫子言‘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个张稍也真是!”
说完,亦是摆了摆头,转身朝向山中打柴而去。
却说李张二人离去不久,须臾间,却是从那道旁的草丛间跑出来一人,但见他生的牙尖嘴利,口唇翻红,头顶犄角,凶悍异常,正是那泾河水族,巡江夜叉。
那夜叉朝向李张二人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珠一转,却是轻声道:“不得了,那算命先生看来却不是凡人,百发百着,我泾河水族却是危矣。”
言罢却是架起水雾,疾向泾河而去,一个猛子扎进泾河当中消失不见。
却是到得那泾河龙宫当中,对着大殿之上的泾河龙王禀报道:“启禀龙王,今日某家巡视河道,却是偶然得知那岸边姓张的渔子,每日里依那长安西城袁道人之言,百下百着,如此却是我泾河水族之祸事矣。”
“当有此事?”
泾河龙王闻言,却是面色微变,从宝座之上站起,望着地上的夜叉。
“此言当真!”
一旁的龟丞相闻言,却是闪身而出,跪在龙王身前,道:“小的日前查勘河中水族,却是发现,但凡那姓张的渔子撒网下杆,则必是满载而归。”
“好家伙!”
闻得这话,泾河龙王却是面色大怒,望向长安城方向,伸手拔出墙上宝剑道:“那袁道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当我泾河水族无人否?”
“陛下息怒!”
一旁众水族闻言,却是慌忙揽住龙王,直道从长计议,毕竟若是龙王这般前往,却是不妥,恐怕惊扰了城中百姓,倒是令得上天降罪,反是不美。
龙王闻言,却是依得众人,化作一白衣秀士,端是生的伟岸,丰姿英伟,耸壑昂霄。步履端祥,循规蹈矩。语言遵孔孟,礼貌体周文。身穿玉色罗蝠服,头戴逍遥一字巾。知
上了泾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