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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紧牙关,淡漠地从口中吐出一句话,“我没事,小伤罢了!”
所有的痛苦悲伤,全都生生咽下,骄傲倔强如她,怎么肯开口哀呼,向人求救?
所有的重创全都狠压心底,任其割裂,腐烂,焚烧。
外表的人儿,仍是清冷如风,孤绝骄傲,只是眼神中的伤,却再也无法愈合。
目睹贾世豪被刺死,台下众人终于都长长出了一口大气,至于江远行与白衣女子间的激愤不平,也不便多问,毕竟那是人家夫妻间的事情。
凌霄宫宫主正要指挥众人从暗道离开,突然,前厅的大门被大力从外面撞开了,大批的官兵,身穿军服,手持长矛,从门外涌进门来。
为首一人,剑眉冷目,面容冷峻,一双漆黑眼眸浑是深潭,深蓝锦袍,颈下一条纯白狐皮领,奢华高贵之中,自有王者强势的威仪,此人却不是别人,正是段小楼。
凌霄宫主自是认得他的,急忙上前一礼,“七王爷,把您也给惊动了?多谢您出手前来相救!”
段小楼微一点头,冷静的眸子扫过厅内横七竖八,倒地卧椅的凄惨众人,眼光又掠过倒在血泊中的贾世豪残缺尸身。
☆、她竟然有些惧怕他
段小楼微一点头,冷静的眸子扫过厅内横七竖八,倒地卧椅的凄惨众人,眼光又掠过倒在血泊中的贾世豪残缺尸身,带着些遗憾淡淡说道:“我好像来的晚了些,只是带着侍卫们去了趟青云山,耽误了时辰,既然大家今天都在,我就告诉大家,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青云山的铁血帮总坛已经围剿完毕,匪徒尽数诛杀,一个不留,只余匪首不在,听说在此间做盟主呢!匆匆率领部下赶过来,但是现在看,这匪首好像已经恶贯满盈了,终是迟了一步。”
凌霄宫主闻言,面露喜色,躬身大礼“王爷英明神武,机敏睿智,竟然亲手剪除铁血帮这个大毒瘤,可喜可贺,我代表天下武林同道,多谢王爷,仗义出手,造福江湖!也多谢您,为那些遭遇铁血帮毒手,含冤而逝的冤魂,平冤报仇啊!”
声音颤抖,兴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身后神志清醒之人,也是面目振奋,高声感谢赞叹段小楼的所为。
段小楼淡淡一笑,对于人们的赞叹不以为意,目光定格到贾世豪尸身上,“我听闻这个铁血帮匪首,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又习得了十年前铁血帮秘传的独门剑法,自是最棘手的人物,今日是何人将他毙于剑下?”
凌霄宫宫主急忙伸手向秦明月一展,“回王爷,正是这位老英雄,功力高深,招式奇异,将贾世豪废于剑下,只是老英雄似是受了伤,尚不知道情况如何!”
“哦?那小王要拜望一下老英雄!”说着,段小楼向秦明月走去。
自段小楼进门起,秦明月便刻意躲闪着他的眼光,身体亦悄悄向林非凡身后靠,她竟然有些惧怕他,只想安然逃遁便了。
可是,现在,段小楼大踏步地向她走来,躲已经无处可躲,只得僵立住身体,装作气喘模样,用手捂了捂嘴,轻轻咳嗽着,妄图逃过段小楼一贯犀利如鹰的眼神。
一月不见,段小楼的神色与从前丝毫无异,依旧那般冷漠高傲,风采卓然,气势逼人,只是脸颊略微清瘦了一些,眼角亦有了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沧桑与疲累。
☆、低垂的眼睛为何不敢与我对视
一月不见,段小楼的神色与从前丝毫无异,依旧那般冷漠高傲,风采卓然,气势逼人,只是脸颊略微清瘦了一些,眼角亦有了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沧桑与疲累。
又看见那张俊逸冷傲的脸,秦明月的心黯然一动,复仇负伤被他相救的时光,仿若昨日,人世沧桑,再见面,却不识眼前故人了!
怔愣瞬间,段小楼已经走到秦明月面前,微一点头致意,“段小楼,见过世外高人!”
秦明月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只是用手按住胸口,低哑着声音说道:“王爷客气,老朽不敢当!”
段小楼剑眉微蹙,一丝狐疑闪过深邃的眼眸,眼前这灰袍银发的老者,怎么会有如此相熟之感?
脸上的哪一处地方,是他曾经极其熟悉的一个人所特有的,可是到底是哪里呢?
黯然低垂的眼睛为何不敢与我对视?
静默良久,身边的众人都感到诧异起来,段小楼才缓缓开口,“老英雄哪里人氏?师从何派?小王有意隔日登门拜访!”
秦明月头低的更深,同时压低声音嘶哑着,“老朽闲云野鹤,四海是家,实在不敢有劳王爷,杀奸贼乃武林中人最平凡之事,侥幸,何足挂齿,王爷无事,老朽先告退了!”
“不可!”
段小楼忽地伸手拦住了已经抬腿要走的秦明月的身形。
秦明月一惊,以为露了本相,惊慌地抬眼对上段小楼炯炯有神的眼眸,又慌忙转开眼光躲闪。
却听到段小楼说道:“老英雄受了伤,请随小王回去救治,虽然身边良医不多,但可保老英雄安然无恙。”
秦明月摇头,“不,不敢叨扰,告辞。”固执的语气有些发急。
身旁的林非凡急忙接过话茬,他易容装作不认识段小楼一般,对着段小楼一礼,声音也是粗哑着,“王爷见谅,我这兄弟,脾气古怪,见不得繁杂琐碎,也厌烦繁文缛节,伤也无大碍,有我照顾就好,多谢王爷关心,告辞。”
话已至此,段小楼不好在勉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们在山下客栈休息?”
“是的。”
☆、难回薄幸郎
话已至此,段小楼不好在勉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们在山下客栈休息?”
“是的。”
“那有劳你好好照顾老英雄。”
“应该的。”
见秦明月要走,江远行携着白衣女子费力地走了过来,向着秦明月躬身一礼,语气万般至诚,“晚辈多谢老英雄救命之恩。”
秦明月如被雷劈住,面色死灰,怔怔地对着面前一对如花的人,男的神风目朗,女的娇弱明媚,依偎在一起的身姿犹如一柄带着彻骨寒气的长剑,直直刺进她的心脏,她却不会躲闪,没能逃开,硬生生地接了,然后鲜血喷涌,染红所有幻想,期望,希翼。
那本是在她身侧微笑开朗,救护她的人呐!
知道她的寒冷,给她温暖,指明她前程的人呐!
那双温厚大手本是扶住她的手啊!
可是,三步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永不相见!
秦明月咬牙硬撑,冰冷决绝地看了江远行最后一眼,头也不回地绝然而去。
这个无情世间,有些人生离也就是死别了!
林非凡也对着江远行冷哼一声,扶住秦明月的手臂,下山而去。
留下江远行怅然不解地呆立原地,不明就里。
相逢不相识,这番结局,何等哀凉忧伤!
吹落梧桐雨,秋风日渐凉。
青山以外坠斜阳。江水九回肠。
徒有经年怨,难回薄幸郎。
当时都道是寻常。只剩月如霜。
终南客栈。
秦明月脸若金纸,紧闭双眼,呼吸微弱,斜倚在床边,无力疲惫憔悴,所有哀痛绝望全都压抑心中,不言不语不怒不喊。
林非凡急的手足无措,此番上山,对秦明月来说是她人生最大的一次劫难,没有死在贾世豪剑下,却重伤在江远行手中,而他却对那个凶手,毫无办法。
林非凡走过去,扶住秦明月的手臂,轻轻说道:“你先躺一下,我去请大夫来,别的先不要想,先把伤养好再说。”
☆、多谢王爷挂记
林非凡走过去,扶住秦明月的手臂,轻轻说道:“你先躺一下,我去请大夫来,别的先不要想,先把伤养好再说。”
秦明月眼睛睁了睁,复又闭上,弱弱的声音说道:“我现在气血翻涌,不能躺,大夫不必请了,等我回复了些体力,自己疗伤就可以!”
林非凡满目焦灼不忍,“不行,大夫一定要请,我马上去,你身上的妆先卸了吗?我帮你。”
秦明月有气无力地摇头,“不,不用!”
“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嗯!”秦明月轻轻哼了一声,眼睛沉重的抬不起来。
门响了一声,林非凡的脚步匆匆而去。
不一刻,门又响了一声,林非凡似是又折了回来。
秦明月闭着眼,暗想:怎么又回来了?还是不放心么?
男人的气息靠近她,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老英雄伤的很重么?”
这不是林非凡的声音,秦明月心里一惊,瞬时睁开眼睛,立刻对视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一双她曾经极其熟悉的眼睛,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七王爷!”
段小楼微一点头,目中的神色是关切询问的,“老英雄为武林除害,身受重伤,我理应代表江湖中人,慰问看望,老英雄可请了大夫来诊治?”
秦明月惊慌地垂下眼睑,微微咳嗽着,掩饰自己的惶惑,装作哑然的声音,“咳咳,老朽的兄弟已经去请,多谢王爷挂记。”
段小楼站直身体,目中的光芒闪了闪,说道:“老英雄老当益壮,神功无敌,千万保重身体,将来为江湖惩恶扬善呐!”
秦明月强打精神应付,声音嘶哑,“终是不敌受伤,惭愧。”
段小楼摇头说道:“老英雄过谦了,贾世豪的阴险歹毒,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江远行都斗不过,他却废在您老人家剑下,足见您功高盖世啊!”
似是想起什么,段小楼紧紧盯着秦明月的脸颊,口中却装作浑不经意地说道:“哦,我下山之时,看见江远行招呼不囚山庄的家人们与新夫人见了礼,一家人欢喜重逢呢!想那江远行着实被贾世豪害的惨……”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
“哦,我下山之时,看见江远行招呼不囚山庄的家人们与新夫人见了礼,一家人欢喜重逢呢!想那江远行着实被贾世豪害的惨……”
秦明月听到这里,面色巨变,一句“与新夫人见了礼,一家人欢喜重逢”携裹着萧杀寒气,在她汩汩流血的心上,又是狠狠一击,只击的她眼冒金星,气血上逆,一股热血自口内喷了出来,落在漆黑的地上,凄厉刺目。
段小楼一惊,急忙扶住秦明月,口里呼唤道:“老英雄,老英雄!你怎么样?”
段小楼太聪明,他犀利的眼神自秦明月离开不囚山庄与江远行对视数秒开始,就暗自揣测,此人与江远行的关系必定非同一般。
他只想知道这位老人家究竟什么身份,是以用江远行的话题刺探于他,却不想惹得秦明月再次口吐鲜血,段小楼立时心内感觉愧疚不已,是以紧张地呼喊。
而秦明月怒火攻心,牵及受伤脏腑,已经神志不清地晕了过去。
段小楼有些惊慌,边对着门外呼喝来人,边把秦明月放倒在床上,偶一目光所及,忽地停了呼叫,呆怔住了,只见灰白脸色,颌下短须的老者,左耳朵上竟有一只耳洞,立时心下猛地一个激灵。
一个闪念出现在大脑里——她是女子!
接着所有的点滴汇成一条线,她为何逃避他的眼神,他为何对她有说不出的熟悉?她的身手如此绝高!她为何逃跑般地离开他?
……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难道她就是……
段小楼的心剧烈地跳动;就要跳出胸膛了;激动的脸色都红了;惊怔半天回过神来;向着门外惶急大喊,”来人;快来人!”
方安几个人冲进房里;看见秦明月昏倒床边;惊异不已,惶惑地问段小楼,“爷,怎么回事?要叫大夫吗?”
“不,不,你快去打一盆热水来!”
方安转身吩咐手下去打水。
段小楼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目光闪着巨大欣喜的光芒在秦明月脸上逡巡,他多么希望那张人皮面具下,是他朝思暮想,日夜企盼想见到的脸。
☆、他本来的面目是谁
段小楼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目光闪着巨大欣喜的光芒在秦明月脸上逡巡,他多么希望那张人皮面具下,是他朝思暮想,日夜企盼想见到的脸。
方安盯着反常的段小楼,凑近他身边,不解地问道:“爷,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了?你认识这位老英雄吗?”
段小楼回身看了他一眼,又见身后三四个侍卫侍立一旁,不由得一挥手,“都下去,方安留下。”
“是。”
众人退了出去,一个侍卫端着一盆热水进门,说道:“爷,热水来了。”放下水盆也退了出去。
段小楼抓起墙边脸盆上的毛巾,浸入热水中,全都浸透之后,翘着手不怕热水的滚烫,拿出毛巾渐渐拧干。
方安欲上前伸手代劳,却被段小楼拦住了。
热腾腾的白气中,激动异常眼内俱是闪亮光芒的段小楼,实在令方安吃惊不已,实在忍不住问道:“爷,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