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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权闻言,挥动青蛟剑力攻十招后才答道:“旗帜确在老朽身上,那是从流沙三魂密藏之地盜得,姑娘如果再不见信,老朽只有人旗俱毀了。”
金露蓉知他不敢再弄虚伪,正想先救他这一面,扬声道:“堡主对罗刹报密之计又当如何?”
海威似被攻得难以招架,火速接口道:“我等计划既然已被姑娘听去,纵有所图,为时也已不及,难道姑娘对此尚想不到吗?”
金露蓉闻言暗笑,忖道:“我真是晕了头啦,我此去洪泽湖作什么?难道这点都会告诉红豆姑姑?”
突然从墙外又飞落两条人影,竟是闷声不响的朝金露蓉扑到,这现象使金露蓉不由一怔,但却毫不犹豫,立即运五成力橫扫一掌,霎时将来攻两人挥出五尺之外!
来的又是两个黑衣人,一招未到,突遭重击,似被震得惊惧之极,同时呆了一呆,忽又再扑上前,显出其悍不畏死之态。
金露蓉冷笑一声道:“猎头帮原来都是粗蠢亡命之徒,姑娘非叫你自杀不可。”
说着陡伸两指,闪电般火速点出,她竟运了八成内劲,立朝两黑衣人软麻穴上飞点而去,动作快得煞是惊人!
第五十七章 完壁归赵
两黑衣大汉经验不坏,一觉指劲強大无比,都吓得惊叫一声就往两侧急躲。但他们功力过份悬殊,动作与感觉配合不上,真叫作心有余而力不足,脚刚旋起,劲已及身,同时只“吭”得半声身形一歪,“噗噗”两声倒地不起!
金露蓉欲观变化,她并不上前擒拿,料知那两人必定散毒自杀。果然不错,只见那两人连头都不转一下,竟悄然一命呜呼,死得真正干净痛快!
就在她注目之际,庙门及庙墙之上,犹如秋风落叶般拥到无数人影,有单身抢进,也有结伙扑来,霎时喝声如雷,兵刃交加,纷纷绕绕中,形势立时大乱!
金露蓉尚未想到处置之方,不料竟有十余个飞扑而来,其中有半数都是一色黑衣大汉,次则为火山派人,每个人的左胸上都绣有朱红的火字为记,他们似已杀红了眼睛,在混乱中除了认识自己的人之外,见到的都视为敌人,因之一面追扑黑衣人,一面则猛劲朝金露蓉狂扑而上!
金露蓉一见来得太多,生怕陆权的宝旗被夺,于是拔身而起,避开那群扑到之人,直朝陆权头顶扑下,大叫道:“堡主如有诚意,此际可以取旗示信了。”她说着身还未落,但两掌却已猛劲下劈,“蓬蓬”两声,立将围攻陆权之人打出三丈开外,只打得惨叫连声,无不重伤倒地!
陆权到了这种关头,就算有所诡诈也难以逞心如愿,势迫难违,只见他迟疑一下才探手摸出一面旗帜来。
金露蓉不让他有何言詞,猛运一口真气,右掌朝他一招,火速将那面小旗吸到手中,同时叫道:“陆堡主快走,咱们后会有期。”话一出口,人也转向。
这时四面的敌人亦适时围上一大群,此际竟越到越多,无分墙头天井,甚至连前后两殿都挤满了火拚之人!
陆权脚还没有拔起,头顶风已如山压到,根本就没有空隙可乘了,惶惧之下,仍旧展剑拒敌。
金露蓉见势不妙,知不杀开一条血路是不行了,娇叱声中,右手“顺天掌”,左臂“拯危拳”,指东打西,南迎北拒,霎时展开无上功力!只打得昏天黑地,惨叫频传,遇上的无一幸免。然而,这次的猎头帮与火山派来得特多,可说是前仆后继,杀不胜杀,地上倒了二三十个,竟没有半点吓阻力,仍然是纷纷猛扑不已,情势之激烈,金露蓉不由触目惊心,但她不敢停手,依然是双臂齐挥,惟在心中忖道:“这批无知之徒本为互相对手的,现在竟将目标都对着我来了,嗨,只怕还有继续增援的哩。”她边打边想,不知是放弃的好,还是继续干下去才妙?总之她一时难下决心。
突然一声熟悉的闷哼传入耳中,不禁叹道:“诸葛异完了,这老奸没有死在我的手中,却遭猎头帮人给收拾啦。”
八九博学诸葛异之死,影响她不由自主的留心海威和陆权,但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再加上大乱的情况中,她竟找不到目标了,此际再也看不到二人的影子!
于是,她渐渐移动了原来的位置,逐次边打边走,意欲找出二人的下落。天井里,前后殿,她都冲开血路找偏了,敌人遭她的雷霆之势死得不少,但却没有发现海威和陆权。
正当她复入天井之际,猛觉背后打来一股強烈的暗劲,她未摸清对方是谁,不敢冒失接招,立即橫掌扫开左侧四个黑衣大汉,顺势闪身回头。
“嗨嗨!”举目只见一个丑陋的矮老头在朝她冷笑连声,墙头上似乎还坐着一个同样的。
金露蓉一见认出,娇叱道:“丑老鬼,你敢偷袭本姑娘,哼,八鼠的大名都给你丟光了。”
原来那个矮老头竟是八鼠之一,只见他“呼”的一腿,踢滾一个黑衣大汉才啧啧怪笑道:“姑娘莫非是神狼丹得主金女侠吗?老朽刚到此地,目见姑娘连劈我火山派弟子十一人之多,难道刚才一掌偷袭得不恰当么?”
金露蓉冷笑一声点头道:“你既认出我的来历那就好办,火山派弟子当着猎头帮凶徒不打,竟与敌人联手向我攻击,难道这就是贤昆仲要与中原武林携手合作的幕后计划?”
她说话中,又有三个黑衣人攻到,于是停口出手,两拳反手打出,竟将三个黑衣大汉打过庙墙之外,其内劲之厚,只看得那矮老头愕然无语。
金露蓉并不再说,朝他冷哼一声,拔身纵过左墙而去。
右墙上那个同样矮老头嘿嘿笑道:“老五,別呆了,那妞儿一身功力恐怕不是一颗神狼丹能够造就,大伙未到,千万別向她下手,目前快收拾这批黑鬼为上。”
金露蓉并未去远,她跃出庙墙之后,扫眼见四周都是拚斗之人,随即顺势斜飄,轻轻落到一株古树顶上,墙头那老头的语意,她却听得非常清楚,不禁忖道:“我如不是要赶往洪泽湖时,今晚非要斗斗你二人不可,但此际却没有时间啦。”忖思中耳听庙内惨哼声不断传出,心想:“猎头帮这下子遇上死对头啦,两个老头不杀光是不会放手的。”
她一见情形如此,知呆着不走就会马上天亮,那时如果碰上猎头帮首脑就脱不了身啦,于是暗提一口内劲,身体掠着树梢,悄悄朝北逸去。
前面一座高山,山脚橫着一条大河,她远远认出那是长江,山则为长江边的铜官山,在晨曦刚吐之际,她已登上铜官山顶,一夜拚斗,这时才得享受片刻的宁静。
她深深的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后,沉思必定的路线,顿又想到临安事变而伤感不已,不禁又泪流满面,恨声道:“可惜在庙里还杀不够,今后我见着猎头帮人再也不放走一个了。”沉静一会又忖道:“临安被害的是些什么呢?唉!总之不是我亲人就江湖上正派人物,我妈妈毫无武功,这次只恐难逃大难!”
正在伤痛之际,忽见山脚下有三条灵巧的倩影如飞掠过,方向却是朝南狂奔,显出非常慌张之情!她一见之下,不再迟疑,当即长身拔起惊忖道:“那前面一人好像似张青青!”她这次竟是御气飞扑,霎时超过地面三人头顶,俯察中不由惊道:“青姐!真是你!啊!还有玲姐和莺姐!”她边叫边落,瞬息拦在前途。
地面奔走的正是张青青,玲玲和黃莺三个少女,她们耳闻话音甚熟,虽在慌急中仍能听出是谁,于是在惊喜中一致刹住前冲之势。张青青首先认出,尖叫道:“蓉妹!”。她只喊出两个字就哽咽不能成语!紧接着是班玲玲和黃莺大放悲声!
金露蓉一见便知不妙,立将三人迎住道:“什么事?快说啊,临安遇害的是谁啊?”
三女抽泣良久,黃莺饮泣道:“后面还有敌人追来了,我们躲避一下再说,临安遇害的人太多了。”
金露蓉闻言哼声道:“是什么人追赶你们?躲?哼!”
班玲玲大急道:“猎头帮高手,共有五人,幸有两个长白派弟子挡了一阵,不然我们都完了,唉!那两个长白派弟子在我们脱离不到五十丈就遭害的了!”金露蓉摆手示意三人坐下道:“各位姐姐坐下说话,他们不来则已,哼!来就是自寻死路,青姐,你说,临安遇难死的是些什么人?”
张青青擦拭了一下泪水,叹口气道:“我师傅和哥哥都死了,还有玲妹的师傅,莺妹的父亲,长明大哥的师伯,于吉二哥的师傅和师叔……”她说着又放声痛哭,语难相继。
金露蓉忍着内心悲伤,咬牙忖道:“黃庆先、吴镇远、卫真人、艾北先、王潜、顾云鹏和张雄都遇害死亡了,唉!相信还有……”默数到此,她真的想不下去了,问道:“还有那些人?你们为何逃到这里来了?”
班玲玲接口道:“还有终南慈善先生顾君敬,无愁散人岳灵,临安鏢局林六奇、莺妹的师伯黃道,五湖帮主徐涛,最惨的是白华义兄姚崇仁,他竟遭乱刃分尸而死!这事情如被南白华知道了那真不堪想像。”
金露蓉越听越难过,差点晕了过去。
黃莺哭着接道:“死得最多的要算各方相助守阵的,目前知道的已有九十四个,尚未查出的恐不止此数,我们逃到洪泽湖才被派出来找你和白华的,现在长白大哥,于吉二哥,我哥哥,蒋大哥,徐清风,我大哥黃鸿,及班逊三哥等寻往西北去了,祁爱珍姐姐与莫书容姐姐率领梅龄和竹寒两小奔正南方。”
金露蓉没有听到父母死信,心中在悲伤之余稍觉宽慰不少,又问道:“这派人的计划是谁出的?现在整个江湖都被邪魔充塞,你们出来岂不危险万状!洪泽湖不是久藏之地,目前已有人知道啦。”
张青青泣了半晌才开口,叹口气道:“那是红豆姑姑的计划,这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明知有险,却不派不行,自人猿王与三个老人到达后,说在两天内不见白华赶到就再移往他处暂避,现已过了五天,只怕已经迁往他处了。”
金露蓉疑惑的问道:“太虚阵虽说没有阵眼了,但敌人也不容易攻进去呀?”
班玲玲叹口气道:“这叫做天意,那是南仙与北神探得了什么猎头帮复出的消息之后,红豆姑姑说太虚阵难逃血、骨令主的手掌,决计撤去太虚阵,说将人员隐藏为上,因之当晚立即撤离,岂知就在分散我们年青的一辈朝洪泽湖方面走出还不到五十里时,猎头帮的大批凶徒已经适时围困了你的庄院,人数后来估计不下两百高手,幸得红豆姑姑大开杀戒才将敌人逐走,那一仗消灭黑衣大汉近九十余人。”
金露蓉叹口气道:“我妈身无武功,怎么能脱离危险呢?”黃莺插嘴道:“金伯母早在前一日就被白华的父亲用火龙接走了,其中还带你两个姐姐去照顾,否则那能幸免于难啊,这是不幸中之大幸,猎头帮此此番行动似是早有计划而来,但他们却并未取一个人头回去。”
金露蓉摇头道:“他们的‘人头殿’现已完成,这次复出旨在橫扫武林排除异己而已,取头的使命没有了;坏在我方情况不明,定必是首先出手才引起这场屠杀……”她言未尽意,陡然跳起道:“可能是追你们的人来了!咦!怎的又与谁在打斗啦,快,我们去看看。”三女闻言,同时跳起身来,一个个紧张的随在她后面往下冲去。
未到山脚,猛见一线黑影疾奔如箭由左侧森林射来。金露蓉的眼睛何等厉害,一见就已认出,惊叫道:“里风,你怎么在这儿?”
那条黑影竟是万里风,他似乎早已看出金露蓉的面貌,不答反叫道:“小姐,八个猎头帮人拚上盖天古佛等四个啦,主人现正在东北角九十里处大战血、骨二令主,你快去监视盖天古佛等人的行动,他们必定会打胜那八个黑衣大汉。”
金露蓉一听南白华独斗血、骨二令主时,惊得跳起道:“多久时间了,胜负如何?据桑雷说,盖天古佛等人应该快到九华山了呀?”
万里风急急催道:“不要多问,总之主人一开始就占了上风,俺偷看一会工夫,看出那两令主不是主人敌手才继续盯上盖天古佛,这四个老贼真狡猾,中途上来个急转弯。”
金露蓉急急招手道:“你们紧紧跟着,千万別露面。”
金露蓉奔到斗场之际,只见那是长江边上一个冷僻的草地,她利用一个较高隐蔽之地停止行动,举目看出八个黑衣大汉现已只存三个,与斗的仅为明月散人,盖天古佛立于一株白杨树下,傲世天尊和清风居士则高踞于数丈外的大石上,地面上则躺着五个黑衣尸体,无一不是遭重手击毙!金露蓉生怕后面三姐妹与万里风露出形迹,尚距一箭之地就传音制止其前途。
就这一会工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