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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只剩下姐妹三人,金露蓉怕两个姐姐的联合阵线,单独笑着溜走了!谁也不知她溜到那里去干什么?
西湖四周依然很冷清,行人除有必要事外,全天没有一个游览的人。这种现象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一天就是这样沉闷的过去。
第二日的五更刚过,清波门涌出一队车马,每车上插了一面小旗,蓝底金字,边镶红色犬牙,字为“临安镖局”车前两骑,车后三骑,趟子手,车把式,共计不超过十五人。
临安镖局的局主“神鹫掌”林六奇,是江湖叫得响字号的好汉。“神鹫掌”在十五年前曾与华夏剑客及南白华的父亲南天星同称中原三雄,这次接的镖是苏“抚”交运的“官银”,不保也不行,逼得没有办法推辞,否则林六奇真没有这个胆起镖。
昨晚突得黄鹄和徐清风义助保镖的消息,真是喜从天降,这才亲身出马。
他自己陪着黄、徐两人作押运,总镖头姚崇仁带义弟南白华作前驱。
三车五骑出了“临安”,目标直指闽南省“延平”府。
行未三十里,南白华轻声与姚崇仁商量几句什么?
姚崇仁即大声道:“白华,你带脱了东西,现在快回去拿呀,大队要赶到富阳过夜,你就赶到富阳相会好了。”南白华拨转马头就走。
黄鹄见他回到身边,问道:“白华弟,忘了什么?”
南白华笑答道:“忘了随身日常用品,大哥二哥和局主先行,小弟赶得上的。”
局主林六奇对他似非常爱护,哈哈笑道:“白华,沿途可以买的就无须回去拿了。”
“林伯伯,路还不远嘛,小侄用惯自作的,你老请先行。”
说完一摧马,泼刺刺的赶回临安去了。
林六奇哈哈笑道:“这孩子活泼极了,每次走镖他最卖力,遇事又精灵又懂风势,比老江湖管用多了!”
徐清风笑接道:“可惜他不愿深造,否则倒是个人才。”
林六奇叹口气道:“此子福气真好,每次遇事均能避过。”
黄鹄笑问道:“老局主,白华家传武学不差,他不知得了多少?”
“呵可……,老朽只见他露了一次剑法,那是他父亲生平得意之学,“天星剑法”他已练得差不多了。”
……
车马继续前进,阳关大道,冲起一股黄尘。
且说南白华回程赶了十余里,远远就发现有个少年书生,青衫摺扇,头戴文生巾,以最快的轻功身法,沿大道林木紧赶而来。
南白华似与常人目力有异,他看得非常清晰,认出那少年书生就是金露蓉化装的,暗暗笑道:“小蓉,你能瞒得我嘛!我是此中老手哩。”灵机一动,将马勒转林内,从鞍桥取下行李,以最快的动作改扮一番,一切妥当,复出林缘。
青年书生正在这时赶到,目眼发现南白华,不由一怔,继而惊叫道:“啊!你是蒙面大侠!”
南白华强忍着笑,发出沈重的声音道:“你是谁?从何认识本人?”
“我……在下路庸,嗯,是施学的,曾在西湖见过你打架。”
“哈哈,那就难怪了,喂,少年人,现在江湖不大好走,象你们这种读书人,最好不要出门。”
“不,我不怕。”
“哈哈,你手无缚鸡之力,一旦遇了强盗歹人,那只有听人宰割,讲不怕行吗?”
“谁说我手无缚鸡之力,我也会些武功哩,个把毛贼怕什么?”
南白华大笑道:“你那点武功焉能走江湖。”
化装书生的金露蓉噘嘴道:“你怎知我武功不高?”
南白华笑道:“江湖成名人物,在下知道得非常详尽,象你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自然武功有限。”
“比你当然比不过。”
“那就要继续苦练才是,怎么样,跟我作徒弟愿不愿意?”
金露蓉沉吟道:“你有多大年龄了?”
南白华一怔,不知她问年龄与学武功有什么关系,笑道:“学武功问年龄干啥?”
金露蓉摇头道:“当然有关系。”
“哈哈,我有五十多岁了。”
金露蓉喜道:“那很好,不过,我不能先跟着你走。”
南白华闻言,正中心意,笑道:“这个由你,我也单独走惯了,现在一言为定,也不要拜师,这就开始,现教你一套轻功身法,再教你九招剑法,差不多己够你成名江湖了。”
金露蓉喜得直跳脚,暗道:“这个徒弟真容易做。”
南白华是怕她在外吃亏,是以想出这个办法;一方面暂不透露身份,免得走漏消息使母亲在家遇仇,其次则是行动方便。他看到金露蓉眉飞色舞,不禁暗笑不已。
金露蓉催道:“蒙面师傅,你贵姓呀?能不能揭开面罩给我看看呢?”
南白华故意沉声道:“为师从不姓报名的,面罩更不能取下。”
金露蓉闻言怕他一生气不教功夫,忙道:“我只问问嘛,别不高兴呀,现在快教啊。”
南白华忍着笑道:“这很容易,别人教功夫,动动要一年半载的,为师的另有妙方,我们到林内去罢。”
金露蓉踌躇一下,咬咬牙跟着进入丛林深处。
二人进深林两顿饭的时间,金露蓉笑嘻嘻的单独出来,南白华已不知去向!
金露蓉看看天色,自言自语地道:“这蒙面师傅真是神通广大,原来他教功夫是在梦中教的,这一觉睡了不少时间啊,嗨,他什么时间走了我都不知道?哎哟,希望他不知道我是个女的才好,不然真羞死啦!”她忖思着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暗道:“时间耽误太多了,白哥哥他们不知到了那里,我得赶快追才行,嗯,我从来没运内功走过远路,今天有蒙面师傅刚才教的轻功,我不如试试,本这功夫有何奥妙之处?”
金露蓉想到就行,深深吸了口长气,慢慢提起内劲!突然!她感一股绝大无比暖流瞬息布满全身,双脚竟自动离地数尺之高,身体似浮云般飘飘欲飞!
这从未有过的现象,只把她吓得尖叫一声!一颗芳心差点从口里跳出来!怔怔的呆了半晌,忖道:“啊呀,我那来这种功夫嘛?这是怎么一回事,嗯,这一觉睡出神奇来啦,不用问,定是蒙面师傅用了神通罗!”
金露蓉想得一点不错!南白华在她身上不止一次下了苦心,在西湖给她吃了一点神秘的东西,而且用无上神功打通她别人办不到的生死玄关,灌以神奇内力,这次又锦上添花,造就她成为非常之人,她自己那里知道这些秘密?
金露蓉只认为是蒙面师傅的栽培,心目中感激莫名,一旦有了信心,即展开轻身术,如闪电流星的虚空飞驰,快得似一溜淡影,不时咭咭自我轻笑,边走边忖道:“这下好啦,我可以保护白哥哥安全罗,嘻嘻,我也学蒙面师傅一样,给他们来个神秘莫测,这该有多好玩!”
且说南白华守着金露蓉睡醒时,一想到金家庄失去金露蓉的情形,必会惊得象个什么样子!便又有了打算。他跳上座骑,放赶回临安,直奔北高峰下一转,自是即失去南白华的行踪。
金家庄一到晚上,首先是南夫人感到有些异样,她找金露芬道:“大姑娘,你三妹子一天没回来吃饭,是不是又钓鱼去了?”
金露芬笑答道:“南婶婶,你老真是,三丫头一天不见白华,她连饭都吃不下,她那里是钓鱼啊,那是怀念心上人,到白华常钓鱼的地点找慰藉罢了,这丫头是死心眼,你老别管她。”
金夫人从房里走出来接话道:“露芬,你别讲她,少替自己找麻烦。”
突然!金露芳跳脚走来叫道:“不好啦,三丫头溜啦!”
金夫人骂道:“死丫头,大惊小怪的,她那天不溜出去玩的,叫什么?”
“哎呀!妈,三丫头宝剑衣服都不见啦,她房里还留下一套男人的衣帽啊!”
金夫人闻言这才惊道:“真的!男人衣服是那来的?是不是你爹的?”金露芳摇头道:“不是爹的,很小,没穿过的,我的银子也被她拿光了,这丫头是有预谋的。”
金露芳老练的道:“不要慌张,三丫头鬼计多端,她一定是向成衣店买了几套男装,冒充书生去追白华了。”
母女们正在乱糟糟的,倏然从前面走来华夏剑客金天乐,他若无其事地笑道:“怎么了,发现蓉儿失踪啦!呵呵。”
金夫人见他笑意盈然的不觉有气道:“老头子,你还好笑哩,快把我蓉儿追回来,不然你休想过太平日子。”
“呵呵,蓉儿的妈,你怎么不讲理呀,孩子又不是我作父亲的要她走,你管不了倒怪起我了,哈哈,放心罢,喏,你看这是什么东西?”他笑着伸开手掌,众人见是一张纸条!
金夫人是大家闺秀出身,武功不懂,文学自然通顺,接过一看,怔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蒙面大侠叫我放心,难道说是他带走的不成?”
金天乐笑道:“我也弄不清楚,据黄大哥解释说定是蓉儿因追白华于路上遇着蒙面大侠,而大侠见她可爱,愿带她见见世面,总之蓉儿这次开溜是有益无害的,可能还会得点好处,蓉儿的妈,你放心罢。”
金夫人莫可奈何的叹口气,回头对金露芬姐妹道:“大丫头和二丫头都给我滚出去,蓉儿这次外出都是你们激走的,不给我找着就别回来!”
金露芬和金露芳闻言差点笑开了心,真正是求之不得,连忙应喏不迭,双双翻身回房准备去了。
金天乐看在眼里不禁笑出声来。
南夫人明知不说,笑着道:“姐姐,蓉儿没有危险,你就放心罢。”
金天乐怕太太再找麻烦,趁机转身,找老友喝酒去了。
……
临安镖局的镖车,在中途停留过午,大家继续前进,天色不早,距富阳也就近了,老局主偶然回头,只见一骑快马滚滚而来。
黄鹄闻声回头注目,大笑道:“白华真有股傻劲,那匹马不被他跑死才怪。”
说话之际,来骑已到。
老局主呵呵笑道:“白老弟,你何必这样急,晚上到富阳城会齐不就得了,看你这一身汗。”
白华故作喘气道:“林伯伯,人手太少我怕忙不开,幸好赶上啦。”说完策马超越车辆。
姚崇仁神秘的笑道:“南弟,你装得真象!”
南白华哑然笑道:“大哥,小蓉真个来了!”
“在那里?”
“在后面,她化装书生,你别说穿了,看她搞什么名堂。”
姚崇仁闻言暗笑道:“你也是个捣蛋鬼!”
车马进了富阳落店,大家忙一阵子,饭后各自休息。
黄鹄、徐清风、姚崇仁三人还在继续拚杯,八匹马五经魁的越喝越来劲。
南白华闲着无事,袖手在店门口踱步。姚崇仁知道他在干什么!不时向他笑笑。没有多久,南白华发现了目标,故意仰首看天,不言不语。
一个少年书生发现了他,不自觉的眉开眼笑,差一点就要叫出口,倏然似有所悟,面色马上转变过来,走到店前一停……“喂!店家,有清静的上房吗?”
南白华故意不理,心中乐极了。
“喂!你是个聋子不成?少爷的话听到没有?真是,开店的请个这样的笨人?”
南白华收回目光,淡然道:“阁下,你不要弄错了,区区也是客人。”
“啊!我看你站在门口,还以为是跑堂的师傅,真对不起。”
南白华突然如见熟人,故意惊喜道:“吓,阁下姓路嘛?哈哈,我差点认错人得罪朋友了,喏喏,在下南白华,路兄还记得吧?”说着上前就要拉手!
少年书生闻言又惊又疑又喜,但瞬息又往后一退,沉着脸道:“啐,你这人怎么动手动脚的,本少爷从来没见过你这种人?”
南白华暗道:“看不出,她装得还真象。”“啊,对不起,那是在下认错了,请便。”
姚崇仁见他二人互相取闹,不禁一口酒噗赫喷了出来,但又不便发笑,忍得肚子一阵抽动!
黄鹄喝得醉薰薰,惺忪着眼睛问道:“姚兄,怎么了,喝不下不应往地上吐呀,我早就知道你喝小弟不过,来……再……拚一杯,呃……”
姚崇仁被两下滑稽闹剧一凑,再也忍不住了,张口哄笑不已!
徐清风喝得也差不多了,一眼发现青年书生啧啧连声道:“乖乖,那小穷酸长的多‘帅’!哈哈,白华弟在拉交情啦!”
少年书生似有意和南白华逗乐,在店前延搁了不少时间。
酒保被喧声惊觉,三脚两步走出向南白华道:“南客官,你老认识这位相公吗?”
“不不,在下认错了,店家,这位兄台是落店的,你陪他去罢。”
店家领了书生走进后院,笑道:“相公,小店客房都很清洁,你要那种房间。”
少年书生沉吟一下轻声道:“店家,那位姓南的住在那间房?”
“啊,相公是问那少年客官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