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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一举成歼!”
飞索专诸望着已越来越惨厉的激斗,咬牙道:“呸,他们的算盘也未免打得太如意了,本庄主岂能容彼等如此来去自如,随心所欲?耿管事,招集人手,我们冲杀上去!”
入云神枪当年也是江湖上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世面见得亦算不少,但是,他此刻却不由暗里一哆嗦,急惶的道:“庄主,且容老夫一禀,吾方现下除了所属三十多名庄友之外,便只有谢大侠等人的高足六名可以抽调拼战,何况对方在山坡、竹林之内皆伏有人马,若再将吾方人手分散,则更予敌人可乘之机,以逸待劳,这……这下是过于下策了么?”
飞索专诸咬牙切齿,愤怒的低吼道:“好,好,长离岛的狗贼,烟霞山庄与尔等势不两立,哼哼,老夫便不信昔日的旧剧尚能重演!”
这时,场中蓦而传来一叠声暴响,黑煞手仇云已与怒鹰于互以真力硬拚了十六掌、二人功力原在伯仲之间,这一对本之余,怒鹰于固然脚步踉跄,气喘吁,黑煞手仇云亦是面上变色,大汗淋漓,而游魂叟邓斌却乘隙挺进,连攻九腿十三掌!
于是,黑煞手厉叱速天,奋力相拒,掌影如山中,额际的疤痕更加红亮了!
飞索专诸紧握手中的“引龙索”,尽量沉静心神,缓缓说道:“耿管事,吩咐所属停止放箭,吾等静待长离岛人行动,以不变应万变!”
入云神枪耿忠答应一声,急忙回去调度去了,在他转身之际,那个面貌秀逸的青年,已悄无声息的来到飞索专诸身旁。
飞索专诸全立目光一斜,沉声道:“金贤侄,可有何高见么?”
原来,这位身长容俊的青年,正是昔日在古庙之中,三绝掌后人与彩鹰齐百禄等赌斗之时,幸而得到各人秘技及一柄“回风”宝剑的金羽,也即是魔龙子谢志的得意首徒!
他在这半年之间,已尽得这几位武林中霸才的秘技,于是,他也有充分击败火云邪者江青的决心,但是,今夜在他目睹了江青的神技之后,他这决心却根本动摇了,连传他绝技的那几位武林霸才,对江青都无可奈何,又何况他呢?一个人,自己对自己的所能,是判断得异常清晰的,而且,事实终必胜于雄辩,除非你自己欺骗自己。
这时,这位在江湖上号称玉哪吒的金羽,灰心的道:“全叔叔,我们可要冲上?”
飞索专诸全立轻轻拍拍他的肩头,摇首道:“不,形势虽对吾等不利,但敌方亦非绝对占患上风,你看,李前辈与江青之战,胜负虽尚未分,但老夫可以预料江青必非对手,而且,长离一枭等人,却也无法胜得吾方各人呢!”
其实,飞索专诸之言,未免过于主观了些,他主要之意,是在安慰玉哪吒金羽,这只是全立的一种说法,在骨子里,全立亦十分清楚,目前只不过是暂时的拉锯式拼斗,真正的结果,鹿死谁手尚难于逆哩。
正在二人谈话之时,入云神枪耿忠已匆匆到来,急声道:“庄主,据老夫看,银衫青轮万大侠似乎应该即刻抢救回来,他受伤倒地,至目前尚未见他蠕动过一下,不要……”
飞索专诸目光忧虑的一瞥,失望的道:“恐怕不易为之,江青这好狠,万贤弟倒在他的脚前不远,他却不让吾方之人前往施救,唉,你看现在李师叔与他拼斗正烈,在那罡风横溢之下,连老夫亦无法穿过救人,又何况别人呢!”
入云神枪耿忠楞了一楞,终又摇头无语,沉默的走了回去。
这时,场中的战况已到了高峰,劲力回旋,掌力如刀,积雪纷激,人影纵横,已分不清那是落雪,那是积雪,那是敌人,那是友人。
长离一枭力敌魔龙子谢志、百步弯月傅泉二人,嘴角那一抹古怪的微笑依然照旧,长离一枭的一身绝学,在继当年之“一邪双飞三绝掌”之后,可谓后六十年中武林顶尖奇才。魔龙子谢志艺业虽高,却较长离一枭逊落一筹。百步弯月身残创重,一身功力几损其半,比较起来,相差更远!是故二人力敌之下,却仅能与长离一枭扳成平手之局而已,而且,这平手之局必是十分勉强呢!
忽然,长离一枭左摆右摇,掌腿倏出,“立波为柱”“波来波去”“再起忽落”一连三招,猛施急展,目光却瞥同一旁,微扫之下,他心中忖道:“陆海、仇云二人,武功之高,皆为本岛一流人物,奈何对手四人,俱是江湖上盛名赫赫之辈,况且又是以二敌一,看情形不易讨好,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早点解决也好……”
他身形猛然一转,猝出三肘,七腿,十九掌,双掌又在刹那间急合倏退,一阵厉烈得无以复加的狂飙横扫处,他苦练有数十年的“混元真氦”已施展而出。
魔龙子谢志大喝一声,连出七掌相拒,掌掌连贯无间,一身真力,已加倍运入双臂之上。
百步弯月傅泉虽然内腑翻涌,双目阵阵发黑,但他绝不稍退,“弯月刀”择舞如虹,蓝芒迸射中,硬迎而上。
于是,轰然震响与蓝电精芒交相颤动,气流急剧的涌荡,三条人影,各自退出数步,但足,显然长离一枭是有意如此。
蓦然间,长离一枭抖手射出六枚圆形物体,而那六枚圆形物体,在急升至二十余丈的高空时,齐声炸裂,六朵晶莹透明的银芒,亦如六颗辉耀的银球般,在夜空中闪射着令人眩目的光彩。
随着这六颗银球的闪耀,长离一枭唇角的微笑,被映得更迷离,更玄异了,他淡淡的笑道:“朋友们,人多的便宜贵方已经占够了,现在,且让本岛主也占占便宜,也可一试长离豪士是否与双飞三绝掌的后人一般无能!”
说话间,依然攻拒不停,出手如飞,这位素有“海上尊长离”之誉的江湖巨霸,充分发挥出他强极一时的绝技,与他那大智大慧的才谋。
在另一边
江青与无定飞环之战,早已进入白热化了,二人俱已施展出甚至从未显示过的绝学,小心应战,每在瞬息间做着神鬼莫测的奇袭,在电光石火般的交掠互击中,有着千变万化的杀着,彼此间不给对方留一丝余地,出手尽是赶尽杀绝的招数,于是,二百招迅速过去了。
金虹似西天的万道光霞,又似旭阳的千丈豪光,闪射着充斥大地的精电冷芒,几乎没有间息,没有空隙,毫不保留的滚涌合;而另一片灰沉的杖影,却似一望无际的云层,挟着风暴雷呜,不可抑止的忽来忽去,凌厉中带着无比的浑厚。
在瞬息万变的激战中,江青急快的思忖着:“这无定飞环李琰玉,一身技艺果然超绝无伦,为自己下山行道以来所仅遇的顽敌。义父苦思而得的“大尊夺”法,虽然自己只用前两招循环施展,但一般武林高手已无法抵挡,可是,这无定飞环却能硬撑不退,而且更能寻隙回攻,看来自己非要再施奇学不可”江青那里知道,无定飞环此时早已心急如焚、连她六十年来从未施展过的“劈天十六杖”也用出来了,而且施展至今,尚毫无进展呢!
这时,空中已飞起长离一枭所发出的信号。
江青抖擞精神,连出十九掌,大呼道:“李琰玉,江某不是孤独的,你该信了吧?”
无定飞环冷哼一声,目光扫及正远立一旁,焦虑无比的注视着这边的金昭。
于是,这位昔年的武林双飞之一,急挥十八杖,振吭大叫道:“昭儿,小心自己!”
话声未完,一阵惊天动地的杀喊声,已自山披上、竹林内,石破天惊的传出。
长离一枭那悠然的语声,又遥遥传入江青耳内:“这一次,江湖上将永远不会再有双飞三绝掌之名了!”
此刻,四处人影纷飞,怒喝暴叱之声乱成一片,无数身着灰衣的长离勇士,悍无伦的猛冲而至。
于是,飞索专诸全立双目尽赤,他声嘶力竭的大吼道:“杀,杀,杀,不要放过任何一名长离贼子!”
吼叫中,一条灰色人影,宛如隼鹰般凌空扑到,狂笑连连,照面间便是排山巨浪也似的二十六掌。
飞索专诸全立面孔扭曲,厉吼一声,身形暴闪中,“引龙索”已霍然飞出,急卷来人。
。逭接向末索:诂之人,是一个年约五勺,面孔信却鲜明,角突出的斟梧老者,他时又是一声丘笑大翻身,闪电般倏出六腿十三掌,身躯藉势又升回空中。
飞索专诸一击落空,怒叱一声,索影如龙般尖啸着飞戳而上,口中边大骂道:“鼠域之辈,那里走!”
灰衣老人突然身躯一伏,箭矢般倒射而下,大笑道:“全大庄主,老夫双面拘魂关絮,忝掌长离旭阳旗,请天庄主不吝赐教!”
飞索专诸全立正自心头一怔,背后又已蓦然袭来一股锐风!
在刹那间,全立足尖用力一旋,奇险无比的让了开去,同一时间,他手中“引龙索”索尾钢锥,呼的一声向来敌飞出!
来人身手十分卓绝,长笑一声,腾空而起,双面拘魂关絮则揉身攻上,边宏声道:“全大庄主,那一位是本旗副旗主赤眉项康,旭阳旗两大首要侍候阁下,想必不会太令阁下辱没吧?这时,那飞起的人影又已倒折而回,雪光的反映下,那一双惹眼的殷红眉毛,正闪闪发出刺目的光彩。飞索专诸一声不响。“引龙索”挥舞如风,凌厉至极的向二人急攻而上。
此刻,四周惨号时起,喊杀如雷,寒光的辉耀中,渗挟着不断迸溅的鲜血,怒叱厉吼,此起彼落,人影纷掠中,上演着极度的凄厉的杀伐。
违已久,身形矮胖的海天星纪雷,亦已来到,他正赤手空拳的力敌着玉哪吒金羽手中那一柄吹毛截铁的“回风”宝剑,二人进退如电,身手迅捷无匹,一道蒙蒙的剑气中,映闪着纪雷那矮胖的身躯,刺、扎、戮、劈,利剑如练;腾、跃、蹴、拿,身手似电,二人已在刹那间拼斗了二十余招。
入云神枪耿忠手持他的成名兵刃,与一个面貌不扬,唇蓄两撇鼠须的灰衣老人杀做一团,这灰衣老人功力深厚,出手更是十分狠辣,他乃是长离岛“烈火旗”副旗主:“铁算盘”焦九!黑煞手仇云此时已感到压力减轻。原来,与他对敌的游魂掌邓斌,这时已被另一个身材胖大,面容冷森肃穆的中年大汉替下,这中年大汉出手之间,雄劲沉稳,隐含煞气,招式变幻莫测,凌厉至极,功力并不在游魂掌邓斌之下,此人非他,乃是长离岛“扬波旗”旗主,“二阎罗”尹生!
长离一枭仍然与魔龙子谢志、百步弯月传泉二人力斗不竭,但是,他却丝毫未落下风,这时,他一面掌腿齐出,边以目光环视着双方拼斗情形,唇角的古怪微笑,似乎又加深了。
一个瘦削的中年汉子,此刻加入斗场,与绝斧客陆海并肩作战,他是长离岛红旗刑堂护旗“三环神指”孙望,孙望几乎全对着彩鹰齐百禄出手,虽然,他似乎齐百禄的武功略逊一筹,但这只彩鹰在对方二人的交相掩护之下,与摧山神君冉独同样的感到施展不开。
三绝掌的五个再传弟子,却已被九名精练无比,神态冷酷的灰衣大汉围在中心,左冲右突的拼力死战,看情形,也不太妙呢。
而在四散横溢的劲风下,在金芒杖影的闪挚中,全玲玲正孱弱的躺在雪地上,她不想站起来,也说不出为什么自己会在忽然间变得如此萎顿,其实,她在心灵上的刺激太深了,往往,一个人内心的创痛,远比表面的伤痕更来得深刻,而现在,全玲玲又何须站起来呢?总不能叫她去杀自己庄中的人啊,她不能这样做,事实上,也不须要这样做。
烟霞山庄的数十名庄友,这时正以手中的兵器与连珠弩,在与身着灰衣的长离豪士们拼死力斗,杀声遍野,他们十分清楚,要求得自己生命的保障,只有夺取敌人的生命,但是,这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血与血混合,刀光在锐风中挥舞,尖利的锋刃如一只贪婪的兽吻,是如此迫切的须要啮噬人体上的血肉。
体增多了,狼籍遍地,难得有一个体是完整的,几乎全是突目咧嘴,肚破肢残,彷佛一堆堆与朽石烂泥无异的物体。
于是,在不知什么时候,一圈火把燃起了,火把的数量是繁密的,分成两个方向,一在山坡之上,一在竹林之前,在那闪动的红色光芒照耀之下,可以看见白雪皑皑的山坡上,冷酷的卓立着无数名灰衣大汉,他们与竹林前挺立不动的同伴一样,俱是手执着寒光隐泛的兵器,冷森而严肃的注视着眼前的激斗,每个人的神情都是那么淡漠,像是一个个残忍的刽子手,对着这血与肉迸溅的激斗,似是丝毫无动于衷。
此次,长离岛属下六旗已全部出动,声威之浩大,可说较之昔日烟霞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