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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他,这么困难吗?
梦的哭泣,声声似箭,狠狠射在他的心窝,直至千疮百孔,血肉模糊;又似尖锥,深深戳入肺腑骨髓,痛得他心脏紧抽,几欲窒息。
终是不忍看梦如此痛苦,晁烈敛起自己所有的悲伤哀痛,怜惜地揽她入怀,轻拍她的后背:“好,我不逼你,不要再想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逼你了,再也不会了……”
情绪剧烈波动的梦,在晁烈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下来,疲惫地靠在他怀里。
“梦,思吟她哭着要找你,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去看看……”
骤然推门而入的清芙,猝不及防地看到屋内的一幕,眼神黯了黯,又很快垂下了眸子,遮住了其中所有的情绪。
“清芙……”梦讷讷地唤了一声,张口欲言,却发现,语言在此时,是如此的苍白乏力。
“我,我再去看看思吟……”正在梦不知所措时,清芙已迫不及待地转身落荒而逃,她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孤寂落寞。
梦抿了抿唇,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清芙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晁烈,最终,还是狠心推了推木然的晁烈:“你,快去追她吧!”
尽管知道,刚刚才拒绝了一个男子,转眼,就不顾他的意愿与感受,将他推给另一个女人,是怎样的残忍无情,但梦仍旧坚持着把话说完:“清芙她,一直都喜欢你……”
晁烈怔了怔,猛地反应过来梦话中隐含的意思,眸光中满是不可思议与无法掩饰的殇痛,还有一丝隐隐地绝望和怒气。
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最后只是沉默地望了梦一眼,急步追了出去。
直到晁烈消失不见,梦才颓然地蹲下身子,紧紧环抱住自己,在心里默念:对不起,晁烈、清芙!对不起……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幸福,请一定把握住幸福,不要像我一样,错过彼此,遗憾终身!
“清芙,我……”待追上了那个孤单的身影,晁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不禁有些懊恼自己一时失控,就这样不计后果地冲了出来。
清芙闻声停步,仰头微微笑了笑,她站在院子正中,迎风而立,秀发飞扬,美得有些不切实际。
静静地酝酿了一会儿,确认自己不会因一时刺激,口不择言地说出什么不时宜的话,她方幽幽开口道:“你不必说了!”
晁烈微诧,依言住了口,默默地注视着明显与平时有些不同的清芙。
清芙浅浅一笑,声音有些飘忽,却又暗含决心:“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梦……”
“你们两个,一个,对我有救命之恩;一个,对我有再造之德,也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奢求什么,只要能够留在你们身边,就已经很开心了!”
“所以,你什么也不用说,我都明白的……”
黑暗中,无人看见女子眼角隐隐的水光。
唉!又是一个痴儿。
晁烈心中喟叹一声,陪她长身而立。
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也是一种幸福!
第二十九章 疑虑重重
更新时间2013…2…12 14:06:44 字数:2329
又是一个月圆夜,天际,亿万年来亘古不变的银盘,固守一隅,不可言说的清冷,但亦无处不在的宜人。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变故,晁烈突如其来的表白,酒楼几次三番的刺杀,以及武林瞬息即变的局势,都让梦心中烦闷,遂趁着月色,独自来到了西湖边。
盈盈水波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望着水中那轮巨大的明月,梦不由有感而发:“镜中花,水中月,固然美丽,却是转头空!”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一人道:“姑娘好雅兴,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与姑娘月下谈心呢?”
又来了!
梦心中徒生烦躁,平日里,在泉香酒楼,此类情形可谓多不胜举,她向来不以为意,一笑置之,只是她今日心情不佳,实无耐心应付。
尽管有些不耐烦,但她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公子过奖了,小女子见识浅陋,恐冲撞了公子,公子还是另觅佳人吧!”
梦并未回头,自然错漏了身后那男子眼底一闪而逝的异色。
断然地拒绝,并未使那人知难而退,男子显然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依不饶道:“姑娘何必过谦,难道是怕在下对姑娘不利?”
梦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看公子仪表堂堂,必不是宵小之辈,只是天色已晚,小女子实不便在外久留,恕小女子不能奉陪。”说完,举步欲行。
那男子心中一急,一句话脱口而出:“闻得姑娘交友广博,不知是否听说过南宫天此人?”
梦脚下一顿,不由地驻足停步,身体微侧,作出一副倾耳聆听的样子。
‘南宫天’这个名字,由不得她不敏感。
知道自己押对了宝,男子微微一笑,接口道:“如今江湖上,人人只知四大门派和中原的天下山庄,却不知,还有另外四股势力交叉其中……”
梦心下一沉,原本只放了三分的心思,不觉涨到十分,侧耳细听。
“四方势力,与四大门派一样,遍布四方,东有苍龙——东方寅,西有白虎——西门英,南有朱雀——南宫天,北有玄武——北野川,只是四年前,西门英被一神秘人所杀,西部现暂由绝焰接管,除此之外,他们背后还有一高人指点,而他们的目标……”
男子一番侃侃而谈,却在关键之处堪堪停住。
梦秀眉微拧,适当地推敲,再加上大胆的猜测,已隐隐有些了悟,凝重与探究地视线,若有若无地向那说话的男子投射而去。
见如愿吸引住了女子的注意力,暗影处,男子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容,神秘诡异。
“就是天下山庄!”掷地有声的话语,犹如春季惊雷,轰然炸响。
饶是梦已有了心理准备,仍是被惊得脑中有片刻空白,待她回过神来,却没有说话,只是眸光又深了几分。
“还有一点是你万万想不到的,”男子的声音似从远处传来,有些飘渺:“南方,早在四年前,就已尽在南宫天的掌握之中了。”
“什么意思?”梦眉头一皱,惊疑不定地出声询问。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尽’,就是一切、所有,包括四大门派之一的旋风堂!”
男子的声音越发飘忽,梦凝神细望,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始终侧对着她,似是刻意不让她看见自己的面容,可这一番话,却清晰无碍的传入耳中,分毫不差。
“如若不是早些日子发生了一些意外,只怕如今,四方都已是那幕后之人的囊中之物了。”
梦垂下眼帘,默然不语,未几,抛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公子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呢?”
“因为我有预感,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卖艺女,也许,你就是能够拯救天下山庄命运的人。”男子的叹息远远传来,饱含着浅浅的无奈与隐隐的期望。
“公子也未免太抬举小女子了,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得公子如此高看?”梦颇为自嘲地摇了摇头,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绪,自语道:“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呢……”
“呵!是吗?”男子轻笑一声,语气轻描淡写,“难道你会眼睁睁地看着天下山庄,被毁于一旦吗?”
语罢,男子挥一挥衣袖,飘然离去,徒留下一脸凝重的梦,沉思冥想。
果然,与自己猜想的一样!梦苦笑。
在如今武林上一片动荡不安时,江南的安宁平静,不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而是真正的风平浪静。
原因,就在于,它早已在对手的掌握之中!
南宫天啊南宫天,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我们,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敌人……
……
另外一边。
男子悄然潜回住所,本以为没有惊动任何人,却不料才一踏进房门,就骤然警觉房内有人。
男子迅速戒备起来,浑身紧绷,暗中凝聚着内力,眼神如剑,蓄势待发。
灯火瞬间被点亮,他看清了那人的脸,黑眸如墨,深不可测,一身霸气,气势迫人——正是南宫天!
而那刚进门的男子,黑衣覆身,气质深沉,赫然就是南宫天的心腹——闾阎!
男子身体一震,脸色霎时变得有些惨白,脑中飞快的思索着若南宫天问起,该如何应付。
出乎意料地,南宫天并未追问他去了哪里,而是淡淡地问道:“我们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吗?”
闾阎有一瞬地惊诧,随即迅疾地收回烦乱的思绪,略整了整,尽量平静地答道:“是,属下前后一共派了五批杀手前去,镜、火、枭也包含在内,但至今为止,全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依属下见,只怕是已经凶多极少了。”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南宫天的神色。
昏暗的烛火,微微摇曳了两下,房中的光线,也随之一颤,与此同时,男子听到了南宫天几不可闻的低语:“难道,非要那个人出山才行吗?”
男子虽然不解,倒也未追根究底,只将其放入心底,反正,该他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主上,影盟的盟主不是晁烈和清芙吗?为何我们要大费周章地去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卖艺女呢?”
闾阎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也许,是为了消除南宫天的疑心,也许,是为了证实自己心中模糊的猜测猜测。
毕竟,单凭晁烈和罗家三兄妹对她的态度,就能断定,她的身份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卖艺女这么简单。
“手无缚鸡之力?”
闻言,南宫天似笑非笑地睥了闾阎一眼,眸中幽光闪烁,暗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懒洋洋道:“这是领主的命令,你只需服从,无须多问!”
起身,南宫天最后望了一眼闾阎,拂袖而去。
那一眼,似探究,似质疑,似警告,似冷情,似狠绝……
虽无言,却已是万语。
屋内,闾阎汗湿满襟……
第三十章 莲隐出山
更新时间2013…2…12 14:07:33 字数:2234
江南。
泉香酒楼。
一缕轻柔的琴音,从阁台之上缓缓散出来,婉转轻盈。
仿佛从很远的天际悠然飘来,指尖触动大小弦音,忽而细雨倾洒,温柔留恋着天地的每一寸角落;忽然似春风拂过,席卷着孤寂,只是一瞬间的回眸,便飘然的远去。
忽然,琴音转换了韵调,一丝不易觉察地箫声掺了进来,如春风细雨,指尖轻按,吐气如兰,一个个的音符,溢出唇边指间。
琴音、箫声,交缠相和,一种宿命般的契合,油然而生。
宁静的、舒缓的、沉稳的乐音,回旋在耳边,似山涧的清泉,滋润了干裂的山崖,慢慢的、一丝丝、一点点的渗透,让听者的心,也慢慢地变得安详起来。
箫音不绝,如歌似泣;琴声乍舒,低吟浅唱,似箫而再非箫,若琴已不是琴……
高山流水,知音难寻,这琴中意境,又有谁能体会?
……
楼下,吆喝声、划拳声、杯盏碰撞声,此起彼伏,其中,有两人的谈话,分外惹人注目。
“你听说了吗?莲隐出山了!”
“哦?莫非是二十年前,名震天下,人称江湖六杰之首的莲花居士?”
“对,就是他!”
“他不是退出江湖了吗?怎地又复出了?”
“这就不知道了,据说他是不久前才重现江湖的,想当年,江湖六杰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啊!时隔多年,还真想再一睹他们的风采!”
“只可惜,当年叱咤风云的江湖六杰,如今只剩下了一人……”
“是啊,就连他们的传人,也都一起销声匿迹了。”
“唉……”
“唉……”
两人一同重重地叹了口气,言语间,满是惋惜遗憾之意。
……
阁台上,一曲既终,梦捏着茶碗,轻抿一口,默默回想着刚才那两名客人的对话,心中暗忖:莲隐,来头不小啊!
该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待到喧嚣褪尽,已是二更天,思吟早已睡下,清芙轻抚着她睡梦中的脸颊,旧事重提:“梦,你看,思吟真是越来越像你了,等她再大一些,我们两人,一人教她吹箫,一人教她弹琴,可好?”
见清芙一副急不可耐、望女成凤的样子,梦忍俊不禁,扑哧一乐,打趣道:“好是好,只不过,就不见得她想学呢?”
“那可由不得她!”清芙一瞪眼,气势凛然,一脸不容商量的表情。
梦忍笑不语。
突然,清芙手一顿,低下头去,静默半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复又抬起头:“梦,思吟还这么小,你,有没有想过……”
清芙要说什么,梦心知肚明,遂抢先一步打断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