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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云的一张脸隐在立式小灯的阴影之下,楚北年看不到表情。不过他自己也没有什么表情。
他们两父子,外人看来是和和睦睦的,只有两人知道,至少楚北年知道,自己有多恨自己的父亲。
如果不是他父亲,他母亲不会去的那么早,不会一直都郁郁寡欢,不会离世了还要被人嘲笑丈夫不忠。
他母亲用自己的嫁妆,刚好救了那时处在危机中的楚氏,别人能看到的是楚氏一直的风光,却不知道她母亲才是楚氏如初风光中最大的功臣!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一是当时的爷爷提出的不让她白白拿出嫁妆而分给她的,另一是爷爷为了她的功劳褒奖给她的!如今家里来了两条豺狼,对着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虎视眈眈,面前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处理完了?”楚青云的神色淡淡的,显然问的是今天城南那一片发生的事情。
那件事情没怎么引起人注意,但他这表情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楚北年想到了在警察局里,他朋友说的话——北年啊,另一条线已经被人毁了,或者说被人买毁了,我们目前只能追查到唐苑馨的头上,她虽然也是嫌疑人之一,但很明显已经被冠名成主要嫌疑人了。再加上绑匪已经死了,罪名全部都兜她头上,再想翻案难了。
他有问过蓝岚的证词怎么处理的。蓝岚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也提到了阮雪,但阮雪已经开拓掉,因为中途她跑掉了,并没有进城南那片楼,所以证词不能对阮雪进行指控。本来还想在唐苑馨身上挖出证词,谁知他才去警察局不久,就有人来报告说,唐苑馨疯了,医生也进行了查看,确实疯了……
离开时,他朋友很隐晦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家里的日子想必不太好过吧……
确实不好过……有个比自己多了二十多年阅历又一手遮天的父亲,特别是这个父亲处处维护着那两条豺狼,他怎么可能好过?
“爸不是知道么,说起来,这件事还是爸处理完的。”楚北年的眼眸微垂,弯起的嘴角多了一抹嘲讽。
不论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他不是楚氏的最高决策人,他始终被他压着,反抗无力。
“事情的结果是大家都平安无事,不是很好么?”楚青云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但眼尾的皱纹却并不多,身材伟岸、俊朗又内敛,即便上街,也能引得小姑娘们回头一片。
但楚北年在听到了他的话后,心底却越来越凉。
是的,楚氏没有出事,他也没有出事,当然,楚青云他最宝贝的宁婉静和楚北靖都没有出事,对他来说是很好。
“可如果他们得手了呢?”心底的不甘和愤怒这一刻被激发起来,楚北年压在心底的恨意也横冲直撞的让他的胸腔涨涨得疼。
自从那两人大摇大摆进入楚家后,他便开始工于心计,不是为了害人,而是为了自保。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得手了会怎么样吧?你看不到我现在坐在轮椅上?你看不到上次果儿差点被他们给毒死?你看不到他们一直对果儿下安眠药?你也看不到这些年我是怎么生活的?”
他的手,狠狠的在轮椅的扶手上握起,骨节泛起了深深的青白色,他明明愤怒痛恨,脸上却始终面无表情一片。
楚青云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视线落到了楚北年的双腿上时,他的眉终于微微蹙了起来,却并没有辩解什么。
楚北年轻笑一声,声音冷得如冰,“找我有什么事?我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
陪你聊天。”
撕破了脸皮后,便不用虚与委蛇。他想这一刻,只有慕容果能懂他的心情。
如果小时候他还能期望这个自己的父亲能突然之间改变什么,那么现在,他对他是彻底死心。
“琴江大桥的项目,我已经给了你。”楚青云的嗓音似乎多了那么点的沙哑,但楚北年已经自动忽略。
他的笑声更轻了,“这算是给我的赔偿?不过我不是我母亲,打一下再给一颗枣的把戏你以为我会领你的情?而且……这项目你只能给我吧,难道你还期望楚北靖那个废物能帮你做好?”
“楚北年!”楚青云的脸色渐渐阴沉,“你该知道我是为了你好!”
“还有更能为了我好的事情你做不做?”
楚青云脸色更沉。
“将宁婉静母子赶出楚家。”楚北年面无表情,声音却冰冷至极,“做不到就不要在我面前做慈父。”
楚青云将手中的毛笔给握破裂开,“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在你父亲面前咄咄逼人的?”
“请不要用你的嘴提起我的母亲,那是一种侮辱,你不配提起她。”楚北年静静的道。
书桌上的砚台被“哗啦”一声拂到了地上,楚青云的脸顿时有些扭曲,“逆子!”
楚北年的眼眸只是冷静的看着他,眼里跳动着一股火焰。
昏暗的灯光中,那双眼眸异常的亮,楚青云对上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眼前仿佛有一道声音不停的在脑海里乱窜,“青云哥哥,青云哥哥……”
他闭了眼又睁开,“你也知道你的腿如今……如果你能辅佐你弟弟,我答应,将我手中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你,届时你便有百分之二十五,不比你弟弟少多少,楚氏,依然有你的地位……而且你身后还有慕容家和夏家……”
楚北年眼里最后一丝亮光消逝,他转过了身,推着轮椅往门边走去,声音平淡无波,“我母亲的照片你还留着干什么?对她忏悔你是如何对她儿子?还是想膈应你最爱的女人?”
“彭”的一声关门声,隔绝了楚青云颤抖的身躯,楚北年朝着楼下而去。
经过客厅,佯装收拾客厅的小莹立马就迎了过来,刚想给他说慕容果的事情,可看他表情平静无波,气场却十分恐怖,一时愣怔在了原地。
等到楚北年回了卧室,才发现慕容果不在家里。
小莹敲了门进来,硬着头皮道:“果儿回娘家了。”
“恩,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楚北年面色如常。
小莹吞了吞口水,“没有。”
楚北年点了点头,小莹就连忙出了卧室。
等到卧室静了下来,他才推着轮椅来到了床边。
床头柜上放着他和慕容果的结婚照,她一袭洁白的婚纱,嘴角弯起的弧度像月牙,从他身后抱着他的脖子,嘴凑在他耳边,亲昵的说着什么。
只有他知道,她在拍这张婚纱照时,确实对他说了话的,她说,楚北年,我有些紧张。
他将手放到她一只手的手背上,感觉得到她的手颤抖了一下。
突然发疯一般的想见见她。这一刻,楚青云、宁婉静、楚北靖还是许长风和阮雪,都见鬼去吧,他只想见见她。
她说她已经死过一次了,那是又活过来了?她知道很多事情,她肯定已经亲身经历过了这些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会死?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当时是不是很绝望很无助,所以眼里才会有那么深沉的恨意?
他拿起手机,很快就拨打了她的号码,在没有通之前,又立马挂掉。
接通了他要告诉她什么?说果儿,你不要怕?说果儿,我想见你?说果儿,我以后会护着你,不让上一世的事情再发生?
明明是很诡异虚无的事情,可是她一说,他便相信了。
好像有种宿命的感觉在牵扯着他的神经。
他重重的锤了一下轮椅,他今天一时被震惊,反应会不会太平淡了?她为什么想要回娘家,是因为害怕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立马又将刚刚脱下的西服拿在了手里,转身时,却忽然瞧见了什么。
他的视线很快就撇开,但眸光瞬间就冷了,手机很快的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放在了自己耳边。
“喂,老五,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唐苑馨不是疯了么?撤销对她的诉讼吧,她给我提供了城南废弃区的这个情报,也算是我的功臣,送去疗养院好好照顾她的余生吧。”
说完话,他才挂了手机,推开了卧室的门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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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果在自己曾经的床上辗转反侧,回了家,按理应该更加好睡觉的,因为这里让她更心安,可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她又翻了一圈,最后终于忍不住的坐了起来。
她已经习惯了有楚北年的陪伴。
下意识的,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来看
。
已经凌晨十二点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家了吧,也应该知道她回娘家了吧?
可是为什么没有电话过来?
她心中划过一丝涩涩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对她说的话不相信?还是相信了,所以才想保持距离?
想到两人昨晚才发生了关系,今晚却仿佛是陌生人一般,她的心又钝钝的痛。
忍不住的,她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
北年,我现在在……
“娘家”两个字还没有打出来,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她将铃声开到了最大,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突兀。
她似乎还听到了隔壁母亲咳嗽的声音,连忙接起了手机。
刚刚她看到了,是北年的电话……
心跳不断的加速,在她觉得心要蹦出嗓子眼时,那边先发出了声音。
“果儿,我想你。”
只一句话,便让慕容果湿了眼圈,捂住嘴避免自己哭出声。
他没有变,在自己说自己死过一次后,他并没有变。
所有人安慰的话都比不过这一句让自己来得舒畅,慕容果哽咽了两声,也轻声道:“北年,我也想你。”
两人的呼吸声细致可闻,阴霾渐渐散开,不管是她的,还是他的。
甄意就坐在驾驶室中,听到少爷毫不避讳的声音,眼里是舒慰的笑容。
楚北年眼里的冰块渐渐散去,他望着楼上突然就亮起来的某间卧室,心脏迅速的回暖。
“北年,你明天能过来一趟吗?我外公病了,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他。”慕容果下定了某个决心,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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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没个子女?【站起来】(二更)
“北年,你明天能过来一趟吗?我外公病了,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他。”慕容果下定了某个决心,轻声问道。
夜色浓稠,她的话像是寒冬腊月里最温暖的那簇火焰。
这样的一句话,两人都心知肚明。
她的呼吸延长,似乎是在静静的等他的回答。过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长到慕容果都以为他其实已经睡着了,才听到了手机另一端轻轻的“嗯”了一声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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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年离开书房后,楚青云的脑子有些爆炸开。原来有些事情他知道……
他在书桌后面静静的站了很久,立式台灯的灯光微弱,稍远一点的东西都看不清,但是他很清楚这个书房的所有布局。从很早之前开始,这里的一点一滴就没有变化过,确切的说是,没有人来让它们改变。
有个人曾说,青云哥哥,窗帘一定要用藏蓝色,家具一定要用梨花木,我给你买的毛笔,一支都不能扔二。
这么多年来,小菀不知道给他重新添置了多少毛笔,有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有去哪里玩时,买的老古董,样式笔触比现在用着的这个好多了的多得是,可是他却没有换下。
小菀也曾抱怨过,可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换,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东西还是用熟悉了的好,因为顺手了,也因为……有感情了。
书房的门“咯吱”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他转过头时,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那双眼睛,虽然已经经历岁月的洗礼,可他依然能记得年轻时,俏皮的弯着眼尾时,那张脸上应该显现出来的生动笑靥。
“青云,青云?你怎么了?”
温婉却带着浓重鼻音的嗓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一切的飘忽都到此为止。
眼前的景色渐渐清晰起来,宁婉静穿着家居服,披着一件大衣走了进来。
“咳咳……”她今天忽然受了凉。
楚青云的眉头微微蹙了蹙眉,轻声呵斥道:“怎么下床了,不是让你在床上好好躺着休息吗?”话语里是藏也藏不住的关心。
不,楚青云对宁婉静的爱意,从不遮掩,浓烈而又狂妄。
宁婉静的嘴角弯了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又轻咳了一声,才虚弱的道:“我看北年出去了,大晚上的,他还出去干什么,是不是你说了什么重话让他生气了?”她的声音只是听便是一个慈母。
楚青云的眼眸却瞬间深了深。
宁婉静见他少见的没有回